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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四爷党-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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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他的头发,刷了后有些头发竟然变白了……”
  玉徽一脸黑线:邬祠稔不会把染发剂都带到古代了吧?他准备的还真齐全啊。
  朱宝珊又盯着女儿瞅了瞅,又笑道:“你呀,象你爹,仔细这样看来,你也还跟那十多岁时没什么两样。”
  玉徽一惊:难道这里的时间对穿越来的人作用甚小?可她又得意:这长生不老的美事儿,不知是多少君王求都求不得的,却落在了他们这帮穿越者的头上。早知道让那些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通通穿了得了,不过也不知他们有没
  有这个命。
  玉徽正想心事,突然弘晖举着一大枝红梅朝她奔来,玉徽看他在雪地里脚下踉跄,赶紧叮嘱他慢点,小心脚下。弘晖大口呼哧着哈气,站到玉徽面前对她说:“姨娘,我额娘让我给你这个,说好香的。”说着,便把那枝红梅
  递到了玉徽面前。突然他又缩回了手,看着那枝梅花,懊恼地自言自语:“糟糕,跑太急了,花儿都掉了好多……”
  玉徽从他手上拿过红梅,亲昵地拍了拍这个虎头虎脑,跟胤禛小时候有七八分相象的小男孩,说道:“没事儿呢,姨娘喜欢弘晖的梅花。去跟你额娘道谢,说姨娘高兴地收下了。”
  “嗯,姨娘,我去跟弟弟玩去了,不打扰姨娘了。”弘晖转身跑之前还不忘跟她行了个礼,玉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只是……玉徽看了看这段被折下的枝子上剩下的那七八朵完整的梅花,又看了看弘晖欢快跑动的背影,一种苦涩涌上心头。
  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改变,看着他们一个个来了,又走了。哭了,笑了,乖巧了,顽皮了,却最终总是长者哀其幼殇……她甚至救不了自己的孩子,更不要提别人的了……
  “外婆,外婆快来,弘昀给你看个雪宝宝!”弘昀在嬷嬷的牵引下跑到朱宝珊身边,拉起朱宝珊就要走。朱宝珊不放心地看看玉徽,玉徽冲她笑着点点头,让她放心跟弘昀去了。身后跟着的七蕊想上前扶住玉徽,玉徽却摇了
  摇头,让她跟在身后,自己慢步走到一丛雪白的梅花下,发起呆来。
  跟邬祠稔、独超方大师相谈甚欢,连许久不见了的邬思道和田文镜也都语出成章,胤禛高兴地又饮下了一杯花雕酒。玉徽她们久久没回,胤禛转头四下里寻她们的身影:孩子们在跟兰慧和邬夫人玩耍,玉徽一个人站在雪地里
  远远地望着她们微笑。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一层浮雪,吹落了梅树上的些许积雪,竟然飘飘洒洒在身着鲜红色大氅的玉徽身边飞舞了起来。胤禛眼前一瞬的模糊,觉着那些雪花仿佛要把万白丛中的那抹鲜红掩埋起来似的。他冲那几位仍在激
  烈辩论佛法的人打了个招呼,便起身离开草亭,向玉徽走去。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不冷么?”还未走到她身边,胤禛忍不住朝仍在发呆的玉徽喊了一句。
  玉徽转头看他,一脸温润如春的微笑。此时又一阵风刮过,雪花中夹杂着些许零落的花瓣,纷纷扬扬飘落了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身上,使她宛若从这梅林深处走出的一位冰清玉洁的花神——若是没有那个已经高高隆起的孕
  妇肚。
  “胤禛……”玉徽笑着唤他,向他伸出了一只皎白如玉的手。
  胤禛三步并两步走过去,紧紧把她的手握在掌中,让她倚在他的怀里,休息一下。
  兰慧在远处看到相依的那两个人,眼内顿时温润了起来。她极力忍着,抬头假装看向头顶的红梅,让突然而至的泪水倒流。
  雪地里站在一片素净白梅下的她,却是他心中不败的那朵红梅;而站在一片繁华红梅下的她,却只是这一片白茫中不起眼的白梅罢了……
  草亭里的一干人也早已停止了言语,静悄悄地注视着远处那如画般的两处人物,只听得盆里的炭火噼啪作响。老和尚兀自念出了一句诗词:
  “花自凋零花自落,为谁相思为谁春……”
  *********************************************************************
  两天了,婴孩还没有生下来,玉徽难产。接生的嬷嬷和丫头们昼夜不眠地忙碌着,兰慧也搬了过来,虽然帮不上什么忙,却安排着这屋里的条理,让那帮疲惫不堪的奴才们不敢不精心。
  只是疼,玉徽几度欲昏死过去,却咬牙忍着,撑着。她怕昏过去后再睁眼,却是离开了清朝,离开了胤禛给她的这个家。可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愿放过她,仿佛预知了今后的命运,不愿意从那个温暖安全的母体里出来。
  从阵痛开始,一种危险的预感就一直萦绕在玉徽的脑海中。而在门外焦急等待的胤禛似乎也心有灵犀,感知到不可预测的危险。按说女人家生孩子,男人要避开,可胤禛看拖了这么久,玉徽又只是痛苦呻吟,压抑着不大叫出
  来,就知道她是逞强,不想让他担心。他哪里还等得住,一把推开门冲了进来,不管兰慧和嬷嬷们的阻拦,坐到玉徽身边握起了她的手。
  被折磨得浑身汗透几乎昏过去的玉徽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胤禛,先是流了一阵子泪,却又微笑了起来。她有气无力地跟他开玩笑说:“看你那是什么脸色?这孩子本来就不愿出来,你再来这么一吓,怕是更不敢出来了……
  ”
  胤禛听了,一时不知该起身离开还是就这么握着她的手安慰她才是。玉徽又是一阵剧痛,痛得拧得五官都错了位。虽然已经是三个孩子的阿玛了,可胤禛从来没见过这么痛苦的生子过程,他突然傻傻地冒出了一句:“这样难
  过,咱不生了!”
  本来候在一旁心惊胆战怕贝勒爷降罪的嬷嬷、丫头们听了,都忍不住笑了出来。玉徽正痛得要紧,听他这赌气般的傻话,也蹙着眉倒吸着冷气笑了出来。
  “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回去好好等着吧,你在这儿帮不上忙。”玉徽清楚这里不是现代的医院,虽然有经验丰富的接生嬷嬷,却没有先进的现代急救设备。而胤禛呆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说不定还会添乱。打发了他出去
  ,说不定还更稳妥些。
  “好,好,你一定要忍着点儿,我去佛堂等着。”胤禛舍不得离开,此时却又不敢耽搁在这儿加重玉徽的痛苦,只得起身离开。
  玉徽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努力笑着对他说:“记住,无论如何,他是咱们的孩子,要好好待他……”
  胤禛忍不住脸色一沉,低声道:“说什么傻话,若他还这么折磨你,我今后定不待见他。要想我疼他,你就要好好的!”
  玉徽闭眼哼笑了一声,松开了他的袖子:“唉,你还跟他怄上气了……你不疼他,我疼他……”
  又是一阵更剧烈的阵痛,玉徽忍不住叫了出来。兰慧看胤禛又止了步子,连忙把他推到了屋外。
  “有我在,爷您放心去佛堂吧,也好为妹妹和孩子祷告平安。”
  胤禛盯着兰慧,紧紧地捏了捏她的手,转身走出了海棠院。
  接近子夜时分,海棠院的厢房里突然传出了一阵阵凄惨的叫喊声,一排护卫着室内通明灯火的纸窗上映着奔来奔去,姿态各异的人影儿,象是一场无声的皮影戏——除了那阵阵呼痛的惨叫声……
  春寒料峭的夜空中,刚刚浮出地平线的东宫第一宿“角宿”中的“角宿一”突然闪了一下,一个婴儿大声的啼哭从海棠院里传了出来。
  这一天,是二月二,传说中龙抬头的日子。
  玉徽松下紧憋在胸中的那口气,眼前一片漆黑,人声顿熄。她茫茫然寻着想要聆听甫出生的儿子的哭声,却发现那唯一响在她耳边的声音似乎也离她越来越远,渐渐声小,直至消失在一片呜咽的大风声中……
  四十三年的上半年,四阿哥胤禛府上接连降临了两个大灾难:二月,他最宠爱的玉徽,在生下小阿哥后,陷入到一种完全没有知觉的昏迷之中,无法转醒;六月,他的长子弘晖因出痘,殇。
  四阿哥,强压下内心的剧痛,如已往一般从容沉稳地入宫读书、办事,可明眼的人都察觉出,他身上的那份淡定,渐渐转化成了一种让人不敢轻易碰触的冷漠……
  (第一部完)
  沐火记
  大风推着小莜的魂魄向着一个未知的地方飘去。小莜看到身边各有一排白色的物质在飞,不过两个都是与她逆行。她正不知会到何处,眼前突然云开雾散,显现出一座灰暗惨淡的宫殿来,那形状颇象故宫的午门。小莜的魂魄
  飘到门口,发现门前并无一人,她正思度,身后又是一阵强风,把她吹进大门,吹到一条两米见宽的甬道上。甬道的两旁有高高的围墙,直耸入云,只有窄窄的一道光芒照在这甬道上。小莜正犹豫是否该顺着甬道往前去,身
  后的
  大门“吱呀”、“咣当”的两声自动闭合了。没办法,她只能往前走。可刚迈开步子,就见脚下雕砌着龙纹浮雕的甬道“咣”的一声开始自动向前移动,象是机场里的那种自动步行梯。
  小莜一脸黑线:这是什么鬼地方?还蛮先进的!咦?但愿这不是一条尽头为切割机或粉碎机什么的流水线……
  这个自动步行梯把她送到了一座大殿门口。小莜抹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还好,没有把她切割或粉碎或变成火腿什么的……
  大殿的门口依然不见人影。反正这种诡异的情景她不是第一次经历,所以干脆被好奇心怂恿着走了进去。
  大殿内一片井井有条,高高的台子上有三个座位。正中央的宝座上有一个似乎在奋笔疾书的人。他左边的侧座上有一个似乎在埋头看文件的,而右边的侧座上有一个在不停盖公章的。
  小莜看着他们无声地忙碌着,过了很久都没有搭理她。她忍不住“嗯哼”了一声,三个人才茫然抬起头来看她。接着,左边的人茫然地看向宝座上的人,宝座上的人看向右边的人,右边的人看向左边的人,一种死一般的安静
  ……
  突然三个人都伸出右臂,振臂高呼:“石头、剪刀、布!”同时出手……
  小莜咣当就翻了过去。
  中间宝座上的那位显然不走运,另外两人都出的是布,只有他出的是石头。他抬头看了看宝座下的小莜,清了清嗓子,高声问道:“来者何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小莜瞪着眼睛仔细打量坐在高台上的三个人:正中宝座上的那位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长发披肩,身着画着白竹的蓝袍,一脸的倦怠。他左边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头顶上梳着一个发髻,横插着一根簪子,戴着一副眼镜
  。而他右边的那个人,穿着一身白袍,头顶也梳着一个发髻,也横插着一个簪子,没有戴眼镜,右手腕上套着一个护腕。三人的共同特征就是:面无人色!
  呃,这三位,不会分别是阎君和黑白无常吧……小莜内心冷汗直冒。
  “问你呐,快回答!”那个白袍的看小莜发呆,吼了她一声。
  “安啦,安啦,人家刚来报道,你要体谅人家的心情嘛!”说着,黑袍人尽量露出温和的笑容看向小莜。小莜还是被他那从面部肌肉间挤出的可怕“笑容”给吓得一哆嗦。
  “死了?谁死了?”小莜疑惑地问他们。
  “你呀!”三个人异口同声。
  “不可能!肯定是你们弄错了!我怎么会死呢?顶多算是穿越罢了!”小莜争辩。
  “嗯?那你报上名来!”中间的那位开口道。
  “靳小莜!”
  穿黑袍子的人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输入了一通,结果对中间那个蓝衣男子摇了摇头。蓝衣男子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笔记本,噼里啪啦输了一通,结果对右边那个白衣男子摇了摇头。白衣男子“唰
  ”地揭开了桌子上某堆东西上盖着的一块白布,吓,竟然是一个台式机!他也噼里啪啦地输入了一通,结果仍是朝另外两人摇摇头。
  那三个人正纳闷,小莜在下面补了一句:“试试曾用名?”
  三人猛点头。
  “德妃?”、“子琰?”、“小狐狸?”、“梁玉徽?”、“李淑莹?”……
  仍查无此人。
  大殿里四个人沉默相对。
  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响起一阵连续的尖锐铃声,彷佛中学校园里的下课铃。高台上的三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大喊了一声“下班啦吃饭去”,便“嘭嘭嘭”三声,化为乌有。
  小莜在大殿里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再没有人出现,只好转身走出大殿,看还有别处可去没有。刚出大殿门向右走了几步,小莜又倒退了回来:咦?门外什么时候多了一扇镜子啊?看起来怪眼熟的……
  “吓!”小莜指着镜子左上方的那粒大汗珠,嚷嚷了起来:“水镜!”
  那水镜左上方的汗“啪嗒”落了下来,顿时镜面上歪歪斜斜浮出几个字来:“您认错人了……”
  “你还不承认!快快,带我回清朝!我要回到胤禛身边!”小莜跑到水镜的侧面抱住它不放。
  水镜顿时一镜面的黑线,突然幻化成了一个人形,可依然是透明的。小莜被它的这个变化吓得连退了三步。那个水镜化成的人形并没有嘴巴,它想说的话全部都会出现在它的脑门上,以滚屏形式……
  “请跟我来!”
  小莜哭笑不得地盯着它的脑门。水镜看她不动,一把拽过她,把她拉到了宫殿后面一排白玉栏杆旁。小莜看人形水镜开始抡圆了胳臂,便死死抱住栏杆不放。她已经预料到它极可能用什么混元霹雳拳把她打下去。吃一堑长一
  智,她可不要再乱七八糟地穿越成什么路人甲。水镜看到她这个反应,脑门子上又闪过一行字:
  “You jump; I jump……”
  小莜一脚把人形水镜踹到了墙根:他以为这是泰坦尼克号啊?他以为自己是Jack啊?
  可人形水镜并不气馁,爬起来飞速抓了小莜的手腕,不知用了什么怪力,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两个就已经站在了临风飘飘的白玉栏杆上。人形水镜的脑门上又滚动出了一行字:“Are you ready?”
  可还没等小莜有所反应,那人形水镜就带着她一起跳下了白玉栏杆。
  迎面的风呼啸过小莜的面颊,使得她无法挣开眼睛,却忍不住眯起来往下看。心脏如悬在了胸腔中央,没有着落的那种虚脱让她顿时全身放松了下来……她正享受这急速下降的快感,突然感觉手腕处一松。她惊惶地费力转头
  去看,只见那人形水镜不知何时生出了一双翅膀,正在不断上升,而且还笑眯眯地做出跟她告别的姿势……
  “最毒莫过水镜心……”小莜一阵悲哀,可也只能认命地往下掉。
  眼前的云雾散去……一片红光笼罩下的房子……好像是个寺院……
  热……好热……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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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和宫里,惊魂未定的德妃抚着胸口,又向前来问安的三个儿子和儿媳们讲述起了那天惊心动魄的一幕。刚进一月的时候她就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神仙模样的人告诉她二月二这一天要到宫外的报国寺上香。她向皇上求了个
  应允,由皇上派了侍卫保护她微服出宫。到了那里,她默默恳求佛祖能保佑她的孩儿们平安健康,保佑当今皇上能万寿无疆,保佑她能……虔诚地拜了菩萨,她突然觉着又困又乏,就向老禅师借了殿后清净的禅房休息。没想
  到禅
  房突然燃起了莫名的大火,正当她伏在地上高声呼救,眼看一根燃着的梁子砸到她身上时,跟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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