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党-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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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能遭到传说中的圈禁……
根据邬祠稔的推断,四十七年北巡塞外这段重要的历史时间,定是各色人物披甲戴盔,粉墨登场的时候。若是那名穿越者有意要改变历史,定会在此时有所举动。因为到如今他们连另外一个皇宫穿越者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所
以无法判断他是否有恶意去或不小心改变历史的可能性,但也绝不能因其仅仅为一“可能性”而掉以轻心。邬祠稔大概安排了一下分工:留在京城的几位阿哥的动向,由邬祠稔和已经出仕做了六部员外郎的田文镜负责。而塞
外部
分的情况,则靠璇玑一人随机应变。由于塞外路途遥远,邬祠稔准备让邬思道带着信鸽悄悄尾随康熙北上的队伍一起到塞外去。当然邬思道不会跟璇玑见面。他的任务只是每天把鸽子放出去,以备璇玑传递紧急信息。璇玑嘱
咐邬
祠稔在京中一定不要弄出太大动静。至于胤禛那边,最好是顺其自然,不要惊动了他,更不能让他察觉他们之间的传信。
五月丙戌日,康熙北上巡塞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畅春园出发。皇帝出巡专用的行幸仪仗奏“行幸乐”,高举伞、幡、旗、杖行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一身戎装的大阿哥骑一匹黑色高头蒙古马和两位左右翼前锋营统领带领护军
行在其后;身着香色朝袍的太子和三名领侍卫内大臣骑马行在被众御前侍卫和护军护卫的皇帝玉辂之前,其右有十三阿哥带领的一队御前侍卫骑兵,其左有十四阿哥带领的另一队御前侍卫骑兵。其后为金、革、象、木四辂和
其它
随驾车辆。
璇玑和玉衡在同一架车上。因为隋景被皇上亲点伴驾,没人跟她们插科打诨,所以两人在车中多少显得有些无趣。玉衡一路上都在七平八稳地绣着她的荷包。璇玑小憩醒来,则百无聊赖地拿出一卷《列女传》打发时间。
“呵呵,怪不得皇上越发看中你这丫头了,原来你是比咱们有学问的啊?”玉衡放下手中的飞针走线,笑眯眯地看着璇玑和她手中的那本书。
璇玑笑了笑,说道:“叫玉衡姑姑见笑了。璇玑自小手拙如脚,虽然额娘和嬷嬷们费了不少心血教我女红,可仍不长进,也只好作罢了。我家隔壁就是个道观,里面的道士都挺和善,邻里的小孩们都喜欢他们,我也是常去玩
耍的一个。那时混在小道士里跟老道士学了一些皮毛,也就认得了几个字。”
“你呀,怕是真该托生成一个男子呢。”玉衡一抿嘴,眼睛随着也笑弯了,故意打趣儿道。
“呃?姑姑为什么说我该托生成一个男子呀?难道璇玑的女儿身太不入姑姑的眼?”璇玑知道玉衡在拿她玩笑,便也顺着她的话拿自己打趣儿。
“你跟那群道士那么投缘,托生成男子好也去当道士啊!”玉衡一边吃吃地笑着,一边对璇玑说。
“是了是了,赶明儿出了宫,我就去当道姑去。”璇玑也笑。她突然想到那年突然出现在邬家小院的那个害玉徽吞下转魂铃的小道士。若不是他的到来,她现在是否还会在胤禛府上,或是死去,回到属于自己的未来时代?
“当道姑?怕是没那么容易。”玉衡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若是别处宫里的人,年满了被放出宫去的还常见,咱们乾清宫的丫头们很少被放出去的。除非……”说着,玉衡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
璇玑看她止声,又作如此反应,便知道她又想到了曾提及的那个“宝娉姑姑”。估计是宝娉做了什么皇上无法原谅的事情,却又念及之前的忠心,才被放出宫的。看似是出宫,可实际上却是被抛弃,或者说是一种流放。
她不大关心宝娉的事情,只是猜测可能跟大阿哥有关。而大阿哥在夺嫡一开始就败下阵来,确实不算是个值得关注的人。于是璇玑连忙接下话茬,问道:“姑姑怎么这样说啊?难道咱们年满了还不能出宫么?”
玉衡微微笑了笑,答道:“皇上身边的人,特别是咱们这些作贴身侍奉的人,在别人眼中都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若是巴结上了,在皇上面前也能多说上几句话;若是家中有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是偶尔出了什么错儿,皇上也
会念及旧情而额外开恩一些。就象如今担任江宁织造的曹家,就是因为他家出了几位皇上十分亲信的人,才有了如今的声望。所以呢,不要说是那些大臣,就是他们那些个皇子阿哥们,都瞪着眼睛看哪个对自己有用呢。再说
了,
皇上也喜欢把他身边的人重新安排在他周围,这样一来,既显示了皇上对咱们的恩典,又可以继续把咱们当作耳目。也就是说,咱们一入乾清宫,就注定一辈子是皇上的奴才,没有当普通老百姓的那个命了。”
璇玑也笑,接道:“是了,前儿交接班的时候还听俩姐妹说了,似乎大阿哥向皇上讨云燕姑姑了。”
玉衡一瞥嘴,歪着脑袋笑了一下,说道:“那可不一定是一回事儿。”
璇玑正想问个究竟,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奔了过来,在她们的车前停下,一个男子清亮的声音在车外响起:“皇上有旨,今日驻跸密云县。李德全公公叫两位姑娘立刻到御前伺候。”
“知道了。”玉衡应了一声,带着璇玑下了马车。
其实皇帝出巡期间并不清闲。康熙住的地方是一早地方上负责安置工作的官员们都打点好了的,只需要玉衡她们先行再检查一下,放进去些皇帝用得着的日常物件就行了。而且老爷子在路上也并不清闲,一直在批折子,所以
下车时头晕病又犯了。结果古北口提督等几个巴巴来朝的官员一律没觐见成,老爷子就早早地睡下了。
李德全没有安排璇玑伺候,只是叫她去清点一遍从宫里带出来的皇上的日常用品。这是个比较容易的活,又是在宫外,难得轻松一下,璇玑看四下里没人,就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对着物品清单一件一件地查点。
呼吸着不同于深宫大院的空气,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璇玑的心情饱满到了极点。她仰头看向被红云渲染的天空,思绪一时飞上了九霄:如今,胤禛在京里干什么呢?
“瞧这丫头,那样张着嘴等着吃虫子啊?”
璇玑低头继续清点物件,不大想搭理身后传来的胤祥那戏谑的声音。
“呵,十三哥,这丫头自从进了乾清宫,膝盖倒是越发的硬朗了。”十四阿哥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璇玑一脸黑线。这两个小祖宗,什么时候联起手来了?她只得规规矩矩地转身,朝两位阿哥福了一福道:“奴婢给十三阿哥请安,请十四阿哥安好。”
胤祥一拍胤禵的背,笑道:“看,还是十四弟有面子,她平日里都不把我这个十三爷当爷来看。”
璇玑扯了扯嘴角,扯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超级难看的笑容,反驳胤祥道:“十三爷真是说笑了,要不是您成天拿奴婢寻开心没个正经样儿,奴婢能不把您当爷看么?再说,即使是这样,奴婢也没胆儿不把您当十三爷看啊。
”
胤祥脸上的笑生生被璇玑的话挤了回去,弄了个满脸通红,一时接不上茬儿来。另一边的璇玑也纳闷:这个十三,咋没那些清穿小说里描述的可爱呢?大名鼎鼎的十三阿哥不该注定是穿越女主的蓝颜知己的么?难道是自己rp
大爆发,遇到了一个百分之百的十三?
“唉,十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今她可不是永和宫的‘小黑脸儿’了,是皇阿玛身边的人,咱们怎么能象以前一样对她?”胤禵看璇玑跟胤祥拌嘴,拼命憋着笑,打圆场。
胤祥红着脸看看十四,又懊恼地看了看璇玑,内心有点不爽:这丫头,平日里戏弄她从来不见这么凶悍的,偏偏今儿在十四弟面前拆了他的台。
“将军!”璇玑突然大叫了一声,那两个阿哥都情不自禁地回头看哪儿来的“将军”。瞧瞧没人,转脸看到笑得蹲到地上的璇玑,才意识到她的意思是“将了十三阿哥一军”,不过因为笑得厉害,所以走了音儿。
两个阿哥耐心地等她笑完。看着她笑得泪花四溅的样子,真怕她把自己给笑死。
“哎,笑完了吧?笑够了吧?后面还有可笑的呢,去不去看?”十三一脸没好气的表情对璇玑说。
“十三爷,你莫不是又要拿奴婢寻开心吧?”璇玑用袖子擦着眼角,警惕地瞄着十三。
“呵,你十四爷也要去的,正好路过这儿看到你在这儿这么悠闲,就想要不要带上你。”
璇玑微笑着看着胤祥,脑海中却回响起下车前玉衡的那句话:“……所以呢,不要说是那些大臣,就是他们那些个皇子阿哥们,都瞪着眼睛看哪个对自己有用呢……”
“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胤祥看她一脸的莫测,内心突然莫名地有点发虚。
璇玑轻轻扬了一下眉毛,问道:“十三爷能不能告诉奴婢要去哪儿看这可笑的事儿呢?”
胤祥看了看胤禵,胤禵立刻开口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过,去之前你得先换一下衣裳。”
璇玑微笑地看向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思度了一下,终于说道:“好。要换什么衣裳?”
“太监服!”十三和十四异口同声。
璇玑轻笑了一下,向他们福了福,说道:“劳两位阿哥爷先在此等候片刻,奴婢这就回来。”说着,她急急走向分派给她和玉衡的房间。
可笑的事儿么?难道,是跟太子有关?
果然,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带着小太监打扮的璇玑来到太子的住所。这里面一片热闹,原来是太子在设宴。站在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旁边的璇玑发现,刚才要觐见康熙的几名官员,除了那个古北口提督外,这会儿全都聚集到
了太子这儿。他们刚进去的时候,还有官员正展示献给太子的礼物。
坐在上座的太子一脸的笑意,眼中却流露出对他们的不屑。等那些小心翼翼并一脸谄媚的官员一个个献上了所谓的宝物,早已不大耐烦的太子喊了一句:“这个讷尔苏怎么还没回来?找个班子就那么难么?”
璇玑看向坐在席上自顾喝酒的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发现他们两个没一个有要接话茬的意思。想来那讷尔苏的身份也高贵,是努尔哈赤次子代善的五世孙,十一岁便世袭了“平郡王”的爵位,一直在宫中作阿哥们的伴读,也
算是被康熙养在了宫中。可听太子刚才的口气,却好像支使下人一样支使他去找什么班子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报,说平郡王讷尔苏回来了。太子脸上一阵高兴,可当看到进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时,脸上立刻晴转阴,语气也立刻沉了下来,没好气地问他:“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让你找的人呢?”
讷尔苏一看也是个正强忍怒气的主儿。听了太子的话,他梗着脖子给太子行了礼,语气颇为生硬地答道:“回太子,这小小的密云县,除了一两个不堪入目的草台班子,没什么技艺不凡的伶人。所以我就一个人回来了。”
太子张了张嘴,还没说出什么,旁边的一个地方官员就跳了出来,一脸堆笑地说道:“太子殿下若是不嫌弃,本官家中倒养着一个小戏班子。虽说技艺定不如京里的名角儿,可也算是能入眼,特别是里面的一个小青衣,年方
十四,那扮相已是令人竖拇指的了……”
“呵,怪不得街上一片清冷呢。敢情儿如今大清的地方父母官不养廉不养孝,都改养水袖了!”讷尔苏白了那个官员一眼,阴阳怪气地讽刺他道。
那官员来不及收回脸上的笑,脸上的颜色却顿时转了猪肝红。上座的太子也阴沉着脸,眉骨处的肌肉微微颤了两颤。现场的气氛顿时冷得能冻死人。璇玑再看十三和十四这俩小祖宗,一个在专心致志地抠指甲,一个在东张西
望,抓抓耳朵挠挠鼻子的。璇玑突然明白了这两人让她来的用意:难道他们知道她是老爷子的耳目,又预计到会有这么一幕,亦或者是故意让讷尔苏跟他们来演这么一出,然后通过她的口把太子的过失传到老爷子耳中?
“平郡王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太子突然开口了,那声音里分明包含着即将到临界点的忍耐。“你要是对本太子不满,就直接对本太子明说好了!对官位、身份比您平郡王低的王大人发难,怕是不妥吧?”
“好!太子既然这么说,那我今儿也扯破了这层皮斗胆劝一劝太子。出巡前,皇上就有旨意,告诫各位随行大员‘出巡’不是‘出游’,各级随从人员均不得携带家眷或过多的奴才,沿路不得骚扰百姓,不得以向皇上进贡为
由到处搜刮稀奇珍贵的民间物品,不得私自收受民间女子或优伶,不得私自微服到民间走动,一切都要以朝廷的体面为重,体恤百姓,勿扰勿伤。可是太子您呢?到了一个驻地就派人四处寻乐班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顺
义县
南石槽那个叫双红的卖唱女,现在应该已经被人秘密送进京了吧?”
“啪”的一声,太子那肥厚的手掌已经重重地拍在了面前的案几上。
胤祥这边听得讷尔苏的这番话,也蓦然抬头,一脸吃惊地望着他,紧接着,又望向低头正抚着衣上那块儿几乎不存在的褶皱的十四。
“一派胡言!讷尔苏,不要仗着你先祖的脸面在本太子面前放肆!皇上让你世袭了你祖上的爵位,不过是给你们的一个体面!什么时候给了你教训本太子的权利?再说你那爵位,是你立了军功得来的,还是你为朝廷做了大事
受的封?你无功受爵腰板倒还硬了?再说了,就算本太子有什么过错,在座的还有两位皇上的嫡亲阿哥,本太子的亲弟弟,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
璇玑听得在内心狂笑:你这两个分明是来看好戏的亲弟弟,八成盼着你越错越离谱呢,怎么会帮你明白你做得不对?
“我们家怎么了!……”讷尔苏一听太子连他的先祖都提及了,顿时脸色铁青。他正想开口辩个明白,却被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的胤祥狠狠捏住了肩膀。
“二哥,你也别动气。我估计讷尔苏也是因为没找到乐班子,想着回来不好向您交差,又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正没处撒气,结果一不留神寻晦气寻到您这儿了。”胤祥一边稳住讷尔苏,一边笑笑地劝太子道。
讷尔苏那边可不愿意了,他“呼”地一抡胳臂,摆脱了胤祥的控制,梗着脖子冲胤祥倒吼了起来:“十三你别在这儿和稀泥!”说完又转向太子,一脸愤怒地说道:“我倒想听听太子对我袭承世爵有何异议!咱大清的政权是
太祖率领其儿孙一起打下来的,后世子孙封王承爵也是祖制!即使您是当朝太子,也无权对被封爵之人及其家族说三道四吧?再说您如今能成为太子,不也是靠祖上的功绩?您不觉得您作为太子说出刚才的那番话,有失您太
子的
身份么?”
“疯话!讷尔苏,你在外面被大风刮糊涂了吧?”胤祥警告似的冲讷尔苏低吼了一句,眉宇间一派异乎寻常的严厉,背对着太子望向他的眼中却又闪着一丝担心。
讷尔苏估计已经被气糊涂了,他绷着腮帮子冲胤祥说道:“十三才糊涂了,今儿外面的天儿很好,哪儿来的风?就是有风,也是咱这儿平地起的邪风!”
太子“哗”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大步走到讷尔苏和胤祥跟前,一挥胳臂把胤祥推到了一边,指着讷尔苏的鼻子吼道:“你敢再说一遍?本太子早知道你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