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龙-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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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从安家庄的左侧进入,然后从中轴线出来,最后从右侧房间再进入,一层层地检查过全庄几十个房间。
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尸体,房间里大部份家具物件都已经烧成灰烬,以残留下来的物件来看,安家庄被破坏的情况和两个月前绿娇娇的家是一样的,每一件家俱都被拆得支离破碎,然后才放火烧毁。
再细看各处的炭头火灰,估计这场大火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
绿娇娇沉思着一步一步地检查每一个细节,她发现安家庄在烧毁之前,并没有任何打斗和烧死人的迹象,也就是说在放火之前,庄里的人已经被安排,这是一场有计划的安全火灾。
这个烧毁的安家庄,是威胁还是提示?
国师府千辛万苦把自己赶回青原山下,就是为了让自己看这个废墟吗?
烧安家庄的人,是国师府还是那个精通玄学的庄主安渭秋?
一定有提示,无论是谁放火都会留下提示!
绿娇娇和大家说出自己的推断,于是三人在火场废墟中再重新检查每个地方。
安龙儿突然大叫:“娇姐,这个房间有些古怪!快来看看!”
杰克和绿娇娇马上跑过去,看到安龙儿指着地上。
杰克一看就说:“对呀,是有古怪?”
原来地上的红砖全都已经被烧黑,但是这个房间却有三块并排的地砖露出没有烧过的暗红色。
绿娇娇看着这三块砖说:“三块,为什么是三块?这是我爹的房间,为什么是我爹的房间?”
她把枪插回皮套中,从袖里抽出短刀蹲到地上,慢慢地撬起这三块红砖,现出三个砖坑。
三块红地砖的背面和其他砖一样已经烧黑,很明显是被人把地砖翻了个,露出干净的背面重新盖好以作指示。
最右边的砖坑中放着一个玉搬指,绿娇娇一手捡起,搬指却在她手里分开成两半。
绿娇娇说:“这是我爹的和田玉搬指,是他很喜欢的东西,一直戴在手上……这算什么意思?”
→第九十章 … 赣江码头←
安龙儿有点意外绿娇娇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在他认为,绿娇娇家里的符号,她应该最清楚,而且这些东西就是布给绿娇娇看的,岂有看不懂之理?他看着地砖摇摇头。
杰克也蹲下来翻看地砖:“你们看,坑里的土是新鲜的颜色,也没有混杂到黑砖面的炭灰……应该是近一两天才翻过来……你爸爸会不会又回来这里了?”
“他回来了一定会等我……龙儿,算一卦……看我爹在哪里?”绿娇娇抬头叫安龙儿算卦。
她精于梅花易数自己却不算,自然有道理。原来起卦占卜是天人合一,以神入境的测事之学。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算卦前需要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后起卦占算,才可保证起卦和解卦的客观准确,当算卦者心神不定的时候,算出来的结果往往主观错误。现在安龙儿基本上可以算卦,绿娇娇当然不会省着用。
安龙儿已经从绿娇娇那里学会了心易起卦法,不用再浪费时间数竹签和排铜钱,他应了一声之后,前后看看有什么动象可以起卦,却见三只小麻雀在门前觅食,一见安龙儿注意它们,马上飞跳了几尺远钻到一个烧黑的石板花台之下。
平台石板形状为几字形的艮卦,鸟为离卦,三数也合离卦的卦数,安龙儿马上冲口而出:“山火贲卦。”
“是生是死?”绿娇娇最关心这一点。
“是生,不过卦中有火藏山中之象,人象是被困住了。”
绿娇娇冷笑一声:“哼,意料之中,这是让我去找人。”
杰克也说:“这里放着你爸爸的介指,就是说人在他们手上,至于为什么介指会断开?这里也看不出来。”
绿娇娇端详着搬指说:“这是搬指,套在大拇指上的大介指叫做搬指,套其他手指的叫介指……这用三块地砖在我爹的房间,就是说和我爹有关了……这个房间座南向北,三块砖也是南北排列对着门外,就是说向北走,要出门离开这里……”
杰克说:“我明白了,你爸爸的搬指放在最外面那一格砖,就是说人在他们手里,搬指断了是什么意思?”
绿娇娇把搬指重新合起来看了看:“我刚刚翻开砖时,搬指是完整的样子,我拿起来才断开,就是说当机立断,我们看到这个符号后就要马上出发……”
安龙儿也蹲下来看看搬指和地砖说:“其实一块砖也可以了,为什么要三块砖呢?”
绿娇娇站起来说:“这是点菜……如果只是绑架我爹,然后放下一个搬指让我去赎人,翻一块地砖就够了,不需要翻三块。这三块砖是说三本龙诀,他们只缺第三本,头两本他们已经到手了……”
杰克说:“他们已经有了《寻龙诀》、《御龙诀》,现在只要《斩龙诀》?”
绿娇娇慢慢走出中堂说:“是呀,他们要的是最后的风水龙法……斩断一切的《斩龙诀》;所以搬指在第三块砖下,而且还是断的……”
这时听到大花背一阵乱吠,他们马上跑到大门外,看看是什么人走近马车。
他们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不敢走近马车,正站在安家庄门外远远地看着。大花背看到老头没有进一步走近,也只是在不停地吠,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
杰克出来后马上叫停大花背,亲热地摸摸狗头表扬了一把。
老头一见绿娇娇出来,伸长脖子仔细看着她,绿娇娇迎过去叫道:“张老爷,我是小茹啊!”
“啊……是小茹呀……几年没看见你了,怎么没长高啊……呵呵呵……上哪里去啦?”
张老爷的话让绿娇娇一脸没意思,低身看看自己的身材,也不是很矮嘛。她不和张老爷客套,马上就问道:
“我们家什么时候烧的,你见过我爹吗?”
“啊……你们家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两年前这个庄子就空着……前两个月这里突然起火,我们看是空房子也没有来救,烧了也好,不藏贼啊……”
绿娇娇听到这个答案迷惑万分,两年前爹就走了?她又问张老爷:
“你知道我爹去哪里了吗?”
“哎呀……没有人知道,人都走了很久我们才发现庄子里没有人住了,门一直锁着,后来就起火……你看前面是你们家的田,都让我们分着耕了,不耕也浪费,你回来了我们把田租还给你,你带给你爹,啊……”
绿娇娇一听有钱收,心情好了一点:“行,张老爷你先算算帐,我回头来收钱啊。我们现在先到吉安府吃饭,迟些回来再去看望你……”
匆匆打发了张老爷,绿娇娇回到安家庄里,在大哥清源,二哥清远的房间分别留信写明自己在什么地方,然后驱车到赣江边,准备到吉安府找客栈下榻。
天色已经转暗,安龙儿在前座赶马车,绿娇娇和杰克坐在车厢里。
杰克对她说:“娇娇,我觉得你家的情况,和你的情况有关系……你想,邓尧是两年前开始住到你家旁边监视你,孙存真也是……而你爸爸是在两年前失踪,这是一个时间上的重叠。”
绿娇娇看着车窗外说:“是呀,我是在两个月前被人家拆了房子,同一时间老家也被烧,一看就知道人家早有准备,深谋远虑,还可以千里之外同时下手,这龙诀是志在必得。”
杰克说道:“你爸爸还活着,就算被藏起来,也可能是被关起来,但是肯定没有交出龙诀。国师府的人还知道我们来了,事先来翻地砖打招呼,那他们还会给我们更多的要求。”
“国师府当然知道我们来了,他们一直都跟在我们后面……他们一定很着急吧……”绿娇娇闭上眼睛自言自语:“我爹不交龙诀,他们就从我这里下手,搞得我天天没得安生,可是他们又不能杀了我爹,也不能杀了我,嘿嘿,他们也有够烦的……”
杰克问绿娇娇:“你到底知不知道龙诀在哪里?”
“这有什么关系?”
杰克说:“你要知道,你们家里几个人,知道龙诀的人才有活下来的价值……”
绿娇娇听到这里却笑起来:
“呵呵……现在这形势,我能告诉你我不知道吗?我一说不知道,我们马上就会被人家捉起来,把我的手砍下来给我爹看,我爹还不说,他们就砍我的脚,一截一截地砍,直砍到我爹说为止……”
“你爹很爱你吗?”杰克问道。
“切,鬼知道,我想把我剁成十八块他也不会说出龙诀在哪里……他失踪两年啦,要真是被关起来两年,早就投降了,哪会搞得我现在一身屎。”
杰克又问道:“你爱你爸爸吗?”
绿娇娇不回答他的话,又转过头看着窗外。
马车到了江边码头,安龙儿去找渡船过江,绿娇娇在路边的小摊买了一大包白糖糕,就看到从河边走过来一队官差。
十多个官差打着灯笼,鱼贯跑过来,为首一个是捕头的装束,远远就大叫道:
“前面的马车停下,巡检司盘查!”
三个人一怔,不知下一步要如何应对。他们走回马车旁边,绿娇娇小声说:
“镇定些,先看看情况……”
十几个官差很快跑到面前,一圈围住他们三个,那捕头走上前说:
“巡检司盘查过路行人,你们有通关执照吗?”
杰克从身上掏出韶州府的通关执照给那捕头看,那捕头看过后说:
“这是广东的批文,你们没有江西的批文吗?这里的商家全都有……”
杰克笑着说:“我刚从广东来这里做生意,明天就到布政司去办执照。”
“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我的仆人……这是安龙儿,这是安清茹。”
那捕头走到绿娇娇身边,慢慢地揭起她的草帽,细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长得真标致啊,女孩子为什么要穿男装?”
绿娇娇低头说:“回大人,下人们都是穿这身衣服,路上方便……”
捕头叫后面的官差拿来一叠通缉令,一张一张地对照着,当翻到绿娇娇那一纸,他问绿娇娇:“你是广东人吗?”
“民女是江西人……”
捕头点点头,又转过头问安龙儿;“你是江西人吗?”
杰克抢先说:“大人,他是我从广东带来的仆人,当然是广东人了,呵呵……各位大人都辛苦了,我们一到吉安马上办好全部证照……”
杰克正要从口袋里掏银票,那捕头大喊一声:“手不要乱动!”然后马上拔出佩刀顶住杰克的肚子,把他压到马车轮上靠着,其他官差也噌一声拔出佩刀。
捕头说:“从广东第一次来的商人,怎么会有一个江西仆人?绑起他们!”
文章引用自:
→第九一章 … 射马←
捕头话音刚落,枪声就响起,原来绿娇娇腰间挂着左轮枪,只是一直用围裙似的三角布遮住;当官差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杰克身上的时候,她闪电一般拔出左轮枪,向顶住杰克肚子上的刀开枪,那把佩刀马上被子弹打飞。
刀被震脱手,捕头手上一空,手就被甩开。杰克反应极快,同时伸出右手拉住捕头的右手,象跳华尔兹似的把捕头旋转着扯到自己怀里;然后左手从里向外扫向捕头的脖子,一收手把他的头夹在自己左腋下,右手从腰间飞快地出枪,指向十几个官差……
这两个动作连贯而突然,捕头被姿势古怪地紧扭在杰克腋下,他的腰向后弯,胸膛朝天,双脚吊起点着地,头却翻在杰克的身后……
其他官差正要围捕,绿娇娇反手用枪管狠狠劈向捕头的脸,捕头想不到自己的头被夹成这样,绿娇娇还要在脸上打一下,痛得张开嘴巴一声惨叫;但是他马上发现张大嘴巴是个严重错误,因为嘴里即刻被塞进一支冷冰冰的枪管。
“呯!”震耳欲聋的一声枪响,被夹住的捕头全身随之一震,发出连续而惊恐的“唔唔”声,眼睛绝望地看着天空,尿了一裤子。
捕头没有死,但其中一个官差的帽子被杰克的子弹打飞,把他吓得即时把刀丢在地上,呆站地原地。
官差们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懵了,绿娇娇仍把枪管塞在捕头的嘴里,她用左手咔喇一声拉开枪扳机说:
“大人不要怕,刚才那枪不是我打的,现在子弹才上膛,叫他们放下刀!”
那捕头的手马上不停地做出向下压的动作,嘴里含混而激烈地叫喊着。
其他官差当然可以听明白捕头在说什么,他们左右看看,一齐慢慢把刀放在地上,安龙儿马上收集起十几把刀,跑到江边远远地抛到赣江里,不过他自己却留下一把佩刀,还问其中一个官差把刀鞘也“借”走了。
安龙儿拿着刀跳上马车前座,绿娇娇和杰克挟持着捕头,自己先退到车厢里,却没有关车厢门,而要捕头面朝外站在车门的脚架上,由杰克从背后拉着他的腰带,用枪顶住他的后脑勺。
绿娇娇这时可以腾出枪,她对外面的官差说:“站在原地不许动!谁动我就先打死这混蛋,再打死你们!”
然后她拍拍马车前窗,用手一指北方,安龙儿赶车沿赣江快速北上,离开青原码头。
杰克从车厢里拉着站在马车门外看风景的捕头,枪口一直顶住他后脑勺,绿娇娇看着背后的灯火越来越小,才示意杰克放人。杰克对那捕头说:“嘿!我放手你就跳车,你不追来我不开枪杀你,听到没有!”
那捕头连声说好,于是杰克大叫一声“跳”,枪头一顶捕头的后脑,捕头马上非常合作的用力向外跳出去,连滚带爬地跑回码头。
马车冲入夜幕中,不停向前飞奔。月亮还没有升起,天色阴阴沉沉,只能隐约看到面前的路。路的左边是赣江,右边是山崖,马车就在山和江之间越过。
车厢中,绿娇娇对杰克说:“麻烦越来越大了,那份广东省内的通缉令来到吉安府就不正常……通缉令上的名字是绿娇娇,鬼知道绿娇娇是谁,他们不可能认出我;所以刚才巡检司的人突然出手,肯定有古怪……”
杰克说:“可能国师府的人指示他们来,第一可能要捉你,为了审出龙诀;第二就是你把你赶到某个地方,事实上我们一直在被人家赶着走……”
绿娇娇说:“我们先离开吉安到吉水县城去,不能给他们吊着尾巴,这些官差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捉人领赏,给他们捉住就苦了……不行不行,如果他们有意把我们往吉水赶,我们不就中计了?现在他们都知道我们是往北走,不是吉水还有哪里?”
杰克说:“现在是晚上,不如我们先躲到树林里,看看有没有追兵,明天早上我们回青原,再打听你爸爸的消息……”
绿娇娇突然想起来:“对呀,青原山上有几个和尚是我爹的老朋友,我可以先上山找找他们。”
于是两人全挤到马车前座去,对安龙儿说了刚才的想法,安龙儿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说:
“娇姐你安排就行,我怎么样都没问题……不过这马车太漂亮了,人家见一次就认得,现在不能用这辆马车,上青原山的话只能骑马,马车要找地方藏起来。”
绿娇娇坐在两人中间,她转头一打杰克的帽子说:“就是,你这蠢驴搞个这么花哨的大马车,现在我们上那里人家都认着多麻烦!”
杰克不甘示弱地说:“你出来的时候也没说是逃亡,我以为是旅行才准备了好酒和帐蓬,不然我们找不到客栈住哪里?再说没有这么大的马车,哪来你坐得这么舒服?这马车从英国订做进口过来,坐垫下还装了弹簧……”
“弹簧有屁用啊?一坐上去就头昏,跟昏船似的……”
两个人没完没了地拌嘴,马车背后却渐渐传来马蹄声。
三个人都同时惊呼:“啊?!追过来啦!”
绿娇娇和杰克站起来,回身扶在车厢顶往后看,绿娇娇问:
“看到没有,是什么人?有多少人马?”
杰克看了一会说:“Shit!真是官差!”
绿娇娇大惊失色:“啊?!这次捅马蜂窝了,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