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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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里怎么跟你说的?”这位中情局特工问。
“他告诉我说我会跟一个叫皮特的人谈谈。”
“皮特刚才突然接到命令,出去了,”哈德斯迪解释说。
海军陆战队军官接受了这个表面的解释。“那好,不管怎样,将军说你们的情报机构正在招兵买马,但你们又不想要自己培养的,”卡卢索实话实说。
“特里是个好人,也是个非常优秀的陆战队队员,但他也得稍微有些地方观念。”
“也许吧,哈德斯迪先生,他就要指挥海军陆战队第二师,很快要成为我的上司了,我会尽力拥护他的。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我到这儿来呢?”
“喜欢海军陆战队?”年轻的军官点点头。
“是的,长官。工资不那么高,但已经够了,和我共事的人也是最棒的。”
“是啊,一起进山的那帮人确实不赖,你带他们多久了?”
“总共加起来吗?差不多十四个月,长官。”
“你把他们训练得相当好。”
“这就是他们给我的报答,长官,再说他们素质都很好。”
“那次小战役你指挥得也不错,”哈德斯迪说,他注意到对方的回答有些冷淡。
卡卢索上尉的态度不至于谦虚到将其视作一次“小”战役的地步。子弹在四周呼啸而过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这就足以证明那次行动之大了。但是他发现,他的训练成果,居然同他的教官在课堂上和野战练习上所讲的一模一样。这可是个重大的、叫人得意非凡的发现。海军陆战队居然言之有理。见鬼。
“是的,长官,”这便是他所回答的话了,不过,他又加了一句,“还要谢谢你的帮助,长官。”
“干那种任务我岁数有点大了,但很高兴看到自己还知道该怎么做。”这就够了,哈德斯迪没再说什么。打仗到底还是年轻人的游戏,而他已不再年轻。“还有什么想法吗,上尉?”他接着问。
“真的没什么了,长官。我已经写了作战报告。”
哈德斯迪看过他的报告。“噩梦,多少有点像吧?”
这个问题把卡卢索搞糊涂了。噩梦?为什么他会那样想?“不,长官,”他的回答显然透着疑惑。
“有什么疑虑吗?”哈德斯迪继续问。
“长官,那些人在向我们国家开战,我们只是给予反击。假如没有控制行动的能力,最好不要玩火。如果他们有妻有子,我很遗憾,但那些人应该明白,如果逼人太甚,别人将会还以颜色。”
“这是个可怕的世界吗?”
“长官,他们应该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除非已经想好怎么对付虎牙。”
他没有噩梦也没有遗憾,哈德斯迪暗自思忖。这样的结果是众所期望,但是这个友好、绅士的美利坚合众国却并不总是把他的人民培养成这样。卡卢索是个勇士。哈德斯迪靠在椅子上,开口前又仔细瞧了瞧他的客人。
“上尉,叫你到这里来的原因……你在报上都看到了,我们一直在对付这些问题,新冒出来的大量的国际恐怖主义。情报局与调查局之间经常为势力范围发生摩擦。就业务方面而言,通常没有什么问题,就指挥方面来说,也没那么多麻烦——联邦调查局局长默雷,就是个可靠的家伙,他在伦敦做法律专员的时候,同我们的人处得不错。”
“不过是庸庸碌碌的参谋之类的玩意,对吗?”卡卢索问。他在海军陆战队里就见识过这种人。那些成天冲另一些参谋大呼小叫的参谋,说的都是些什么他们的爸爸可以把对方的爸爸痛打一顿之类的话。这种现象大约可以追溯到古罗马人与古希腊人。都是些愚蠢的人,做着毫无效率的事。
“哼,”哈德斯迪证实了他的说法。“你知道,上帝自己也许能处理这个问题,但即便是他也要排出个好日子来解决这些事。官僚主义太顽固了。在军队里没那么严重。人们在工作上弄虚作假,还把这视作‘使命’,一般说来大家就是为了完成它而工作,特别是如果它能帮助他们所有人一个一个往上爬的话。总而言之,人越是不在优良的状态,就越容易陷入鸡毛蒜皮的琐事中。所以,我们正在寻找状态良好的人。”
“那么这个使命是——什么呢?”
“去识别、查明,对付恐怖主义威胁,”哈德斯迪回答道。
“对付?”卡卢索问。
“是制伏——妈的,得了,需要或者方便的话,就把那狗崽子干掉。搜集有关恐怖威胁类型与强度的情报,一旦明确了这种威胁,采取任何行动都是必要的。这项工作基本上就是情报搜集。情报局在业务上有太多的限制。这支特别队伍就没有。”
“真的吗?”他大吃一惊。
哈德斯迪严肃地点了点头。“真的。你不是为中央情报局工作。但你可以动用情报局的资源,不过得视情况而定。”
“那么,我到底是为谁干呢?”
“在能够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还要谈点别的。”哈德斯迪举起一个文件夹,那是海军陆战队队员的个人档案。“就智力而言,你的成绩在海军陆战队里属于最好的那百分之三。几乎每一科都是四分。你的语言才能给人留下了特别的印象。”
第二部分:反恐训练营我爸爸是美国公民
“我爸爸是美国公民——生在美国,我意思是——他的爸爸是漂洋过海从意大利过来的,在西雅图经营——还在开——一家餐馆。因此,爸爸是讲意大利语长大的,我和我兄弟也受了不少影响。中学和大学又念了西班牙语。虽然比不了当地人,但是听懂绝对没问题。”
“主修工程学?”
“那也是遗传我爸爸的。那儿写着呢,他在波音公司工作——是空气动力学专家,主要设计机翼和操纵面板。你知道我妈妈——那儿都写着呢。她基本上就是个家庭主妇,也帮当地的教会学校做点事,因为多米尼克和我都成人了。”
“他是联邦调查局的?”
布莱恩点点头。“没错,获得法律学位之后就报名做了联邦调查局探员。”
“报上登了。”哈德斯迪说着,递过来一张从伯明翰传真过来的报纸。布莱恩扫了一眼。
“真不错啊,多米,”浏览到第四段时,卡卢索上尉嘟哝了一句,这句话把接待他的人逗乐了。
坐飞机从伯明翰到华盛顿的里根国家机场还不到两小时。多米尼克·卡卢索步行至市政府车站,搭乘地铁前往位于第十大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路口的胡佛大厦。他的警徽使他不必从金属探测仪那儿通过。
副局长奥古斯都·恩涅斯特·温纳的办公室在顶楼,能俯瞰宾夕法尼亚大街。秘书站起来请他进去。
卡卢索从未见过古斯·温纳。他瘦瘦高高的,是个经验丰富的特工,前海军陆战队队员,外表与举止是副十足的苦行僧模样。他主管联邦调查局的人质营救组和两个外勤部。他原本就要退休了,却被好友丹尼尔·E·默雷局长动员到了新岗位。比起大得多的刑事与海外反间谍司,反恐怖主义司只能算是它的一个继子,不过它的重要性正日趋明显。
温纳正在打电话,示意他找张凳子坐下。过了一分钟,温纳放下了电话,揿了一下“请勿打扰”的按钮。
“本·哈丁把这个传真给我了,”温纳说着举起那份前一天收到的枪击事件的报告。“事情怎么发生的?”
“那上面都写了,长官。”他花了三个小时绞尽脑汁用简明的联邦调查局的公文口气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写了下来。令人奇怪的是,一件做起来用不了六十秒钟的事情却要被解释这么多遍。
“漏了什么没有,多米尼克?”他边问边用年轻探员从未见过的犀利眼神看了他一眼。
“没有,长官,”卡卢索答道。
“多米尼克,在调查局里我们有不少非常优秀的神枪手。我就是其中一个。”温纳告诉他的客人。“三枪,十五英尺外枪枪都击中心脏,在这样一个射程内,枪法可谓相当出色。对于一个才踢翻了一张茶几的人来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本·哈丁没意识到这一惊人之处,但默雷局长和我意识到了——丹也是个相当出色的射击能手。他昨晚看了这份传真,问我有什么看法。丹从来没有击毙过疑犯。我打过,一共有三次,两次是和联邦调查局人质营救队——他们都是最会配合行动的——还有一次是在依阿华的迪莫伊。那也是起绑架案,我看见他对两个被害人都干了些什么——两个小男孩——还有,你知道,我真的不想让某个精神病医生告诉陪审团说他是不幸童年的受害者,那其实不是他的错之类的你会在一个漂亮干净的法庭上听到的所有的胡扯,陪审团看到的就是照片,假如被告律师能劝说法官指出那些东西过于刺激了,那么甚至连照片也不会有。所以,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我成为法律的执行人。不是强化法律,或是制定法律,也不是解释法律。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天,我成为法律的执行人。上帝拥有复仇之剑,你知道吗,那感觉好极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确信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家伙?他还留着纪念物。头。他的活动房里有八个头。所以,我脑子里没有任何疑问。边上有一把刀,我叫他把刀拿起来,他就拿了,我从十英尺外对着他的胸膛开了四枪,我从来没有过丝毫的后悔。”温纳停了一下。“这故事知道的人不多。甚至连我妻子也不知道。所以,别跟我讲什么你绊倒了茶几,然后掏出史密斯手枪,单脚独立着,在疑犯的胸膛上打了三个枪眼,好吗?”
“是,长官,”卡卢索模棱两可地回答。“温纳先生——”
“叫我古斯好了,”副局长纠正道。
“长官,”卡卢索坚持这样称呼。喜欢让别人称呼名字的长者会让他感到紧张。“长官,假如要我说的话,我会在一份正式的政府文件里申明这些事。他确实拿起了那把刀,他确实起身冲向我,就在十或者十二英尺之外,在匡蒂科,他们教我们把这视为即刻的致命威胁。所以,没错,我开枪了,这是正当的,符合联邦调查局使用致命武力的规定。”
温纳点了点头。“你获得过法律学位,是吗?”
“是的,长官。我在弗吉尼亚州和华盛顿特区都获得了律师资格。阿拉巴马州的律师考试还没参加。”
“行了,别再摆出一副律师的样子了,”温纳提醒他。“这是正义的枪击。打死那个杂种的左轮手枪我还留着。史密斯六六型,枪管长四英寸。有时上班我还带着。多米尼克,你已经做了每个探员在职业生涯中都会做而且仅做一次的事情。你已经亲自伸张了正义。别为这难过。”
“我不会的,长官,”卡卢索向他保证。“那个小姑娘,佩内洛普——我没能救她,但至少那个杂种再也不能逞凶了。”他坚定地看着温纳的眼睛。“你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是的。”他盯着卡卢索看。“你确信自己没有后悔吗?”
“我在飞机上还小睡了一小时。”他表明自己的立场,不带一丝笑意。
但温纳的脸上却露出一丝笑容。他点点头。“好了,你会从局长办公室那儿得到一个正式的表扬。不是职业责任办公室的奖励。”
第二部分:反恐训练营期望世界万物都平定下来
职业责任办公室是联邦调查局自己的“内部事务”办公室,虽然受到普通联邦调查局探员的尊敬,却不招他们喜欢。有这样一条谚语,“虐待小动物或者尿湿床的人,不是连环杀手就是效力于职业责任办公室的。”
温纳合上卡卢索的文件夹。“这里面说你相当聪明……语言能力也很好……来华盛顿工作感兴趣吗?我正在物色知道怎样用脚来思考的人,到我的部门来工作好吗?”
又要换工作了,特工多米尼克·卡卢索心里想。
格里·亨得利Gerry,格拉德的昵称。不是一个很讲究的人。他穿夹克衫、系领带上班,但在他到达办公室后的十五秒钟之内,夹克衫就会被随意搭在衣帽架的最底下。他有一个出色的行政秘书——和他一样,是南卡罗来纳州本地人——名叫海伦·科诺利,同她一起浏览过一天的日程安排之后,他拿起《华尔街日报》扫了一眼头版。他已经翻阅过这天的《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对当天的政治动向心里已经有了底,像平时一样抱怨这帮人永远不会把事情搞好。桌上的数字钟告诉他离第一个会还有二十分钟,他打开电脑,如平常一样接收这一天的“晨鸟”,所谓“晨鸟”,就是专供政府高级官员使用的剪报信息服务。他大致浏览了一下,看看这天早晨是不是从大报上漏看了什么。不多,除了《弗吉尼亚导报》上的一条关于弗莱彻年会的有趣消息,此会是海军与海军陆战队每年一度在诺福克海军基地召开的一个圈内交流会。他们讨论恐怖主义,都是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亨得利心里想,穿制服的人通常都这样,同政客们正好相反。
我们消灭了苏联,亨得利想,我们期望世界万物都平定下来。但我们没想到随之而来的却是些疯子凭借残留的AK47自动步枪和落后的教育,抑或仅靠一种意愿,就来和他们所认为的敌人拼命。
另一件他们没有做的事是应该让情报部门做好应对的准备。即便是一个有过情报工作经验的总统和美国历史上最好的发现传播公司DCI; Discovery传播公司,这是一家私人经营的多元化传媒的公司,总部位于美国马里兰州贝塞斯达,是世界上最大的纪录片生产公司。也没能设法将那些事搞好。他们添了许多人——在一个两万人的机构里再加上五百人听上去并不多,但工作上的各类主管也翻了倍。给了中情局一支人马,却有一半是绝不合格的。国会相应地进一步加强了监督与限制,因而进一步削减新员工以激发政府的基干人员。他们从不学习。他本人在世界最高级男士俱乐部与同事详谈的时候,一些人是在听,另一些人没有,剩下的几乎全在犹豫不定。他们太关注社论,而且经常都是那些不是他们当地或本州的报纸上的,因为他们愚蠢地认为,那才是美国人民所想的。或许就是这么简单:任何新当选的官员都是被唆使着进入如同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欺骗罗马大帝恺撒那样的游戏。他知道,那些“职业的”政治助手的责任就是“引导”他们的雇主走上能够再次当选的道路,这已被公共服务人员奉为金科玉律。美国没有世袭的统治阶级,但是有一大批人乐于领着他们的雇主选择通向政府神殿的正确道路。
但在系统内部却干不出什么事。
所以,要干出点事,你就得跳出这一系统。
系统外见鬼的地方。
假如有人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他肯定已经失势了,对不对?
他把第一个小时用在了同几个助手商讨财政事务上,因为这就是亨得利班子解决经济问题的方式。作为一个商人,一个套汇银行家,他几乎从一开始起就处于这条曲线的前端,了解每时每刻的价值区别——他一直管它们叫做“增量”——那是由心理因素引起的,由那些结果可能或不可能是对的感觉引起的。
他所有的生意都通过外国银行匿名交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