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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欢喜缘-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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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保重,记着我昨晚说的话,嗯?”朱瞻基恋恋不舍抱着那团棉被再次叮嘱, 
傅云蔚不说话,很怕一张口就会哭出来,以前朱瞻基每天在身边,再平常不过,今日要走,才发现对他依恋竟是如此之深,原以为自己这把年纪了又历了无数沧桑,应该会轻看别离了,哪知到了别离时居然还有会这种小儿女态,真是……,不舍和懊丧让终于让傅云蔚泫然欲泣起来。 
朱瞻基剥开被子想要去亲他,却发现傅云蔚已红了眼眶,却仍是倔强地扭过头不看他,不由得长叹,狠狠搂住傅云蔚狂吻起来。 
过了好久,见朱瞻基还没有放开自己,傅云蔚咬咬牙将他推开道:“你快走啦,我不会出去送你的,记着快点回来就好。” 
“别撵我走,宝宝,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儿。”朱瞻基又抱过他揉到自己怀里,万般不舍。本来很想带他去,可是又不想让他吃苦,担惊受怕,留他一人在京师,又怎么也不放心。第一次,朱瞻基怨恨起自己皇帝的身份来,这一次离别,和那八年的思慕又不一样啊,那时是找不到他的焦虑和想再见他一面的渴求,但这次他已是他的人,每日里如胶似膝地恩爱缠绵,若再次别离的话,那种相思苦要怎么受呢?朱瞻基只想多呆一刻是一刻,尽力拖延着时间,直到傅云蔚再次推开他用被子蒙住头,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卧房。 

卯时一过,宣德帝朱瞻基亲率大军开拨。 
在为皇帝御驾亲征壮行的大炮声中,人人欢欣,傅云蔚却缩在被子里哭成了泪人。而在紫禁城内,朱瞻基之母皇太后所居宫中,也是一片呜咽之声。 
“太后,请为臣妾作主啊,呜……”朱祁镇生母蓉妃正跪地哀哀泣诉。 
“太后,那个妖孽早应想法子除去,否则,我大明朝的基业会毁在他手上啊。”怡妃也叩头不止,忠心之状不输朝堂上的忠良,只可惜头上珠翠乱响,影响了效果。 
“太后,皇上不在,这样的好机会——”。 
“都别吵了。”当朝太后张氏一声断喝:“对那个祸国妖孽我自有主张,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妃子顿时噤声不敢再说,悄悄退出了坤宁宫。剩下张太后一人坐在椅上,恨到发抖。 
那个妖精,当年抢走了她的丈夫,现在又霸着她的儿子,自己和宫内妃嫔如些凄惶,都是拜他所赐。 
十年前的某一天,那时还是太子的丈夫忽然开始日日宿在别府梅苑,每日里意气风发,宛如得了稀世奇珍,渐渐地从侍卫仆从的口中知道了他,她既吃惊又伤心,于是怯怯地劝,谁知迎头便是丈夫的呵斥,后来,谢天谢地,那妖精自己跑了,看丈夫每日气急败坏地找,愤怒若狂,心里的快意简直无法形容。原以为从此可以太平无事,想不到八年后,丈夫当了皇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他,找回来了便云锁朱楼金屋藏娇,每日神魂颠倒,迷恋更甚当年,甚至因为他吞丹吃药,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太上皇,最后竟一病不起含恨而逝,说起来,她才是最恨那个妖精的人呐。 
可是,怎么才能拨去这颗眼中钉? 
洪武帝有律,后宫妃嫔不得随意出宫,不得干政,太后自然也不例外,自己生性又有些懦弱胆小,儿子的几个妃嫔也都是些出身一般、既无见识也无胆识只有一肚子醋的普通女流,怎么办?张太后眉头紧锁,苦思计谋。就算不能除掉那妖精,至少也要让他离了皇上,不再狐媚人主,这样也能稍解心中怨气。 

“太后,臣妾有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颇有心计的怡妃在众人走后,又悄悄回转在外窥探,见张太后愁眉深锁又满脸恨意,当下再不迟疑,斥退一众宫女太监,径自入内悄声进言。 
“既有法子,快快讲来。”张太后一把抓住怡妃的手,急切的样子仿佛抓了一根救命稻草。 
“臣妾想,以这妖精的无耻,是不可能自己离了皇上的,现下皇上又把他护得那么好,杀他也不易,那就至少让皇上厌他恨他,主动弃了他。” 
“可是,皇上却似越来越迷恋那妖精,如何会厌弃他?” 
“这有何难,皇上的性子您也知道,最恨人水性杨花,又是最狠心决断的,若是知道那妖精乘他不在时与人乱搞,还不气炸了,就算再喜欢也会一刀杀了,太后,我们先仔细计议好了,说不定还可以直接除掉他,这事要用一些老实忠厚的臣子来做,皇上是决不会疑到你我身上,也不会想到是有人做手脚的。”怡妃两眼熠熠生光,一面咬牙切齿地窃窃急语,一面却又似兴奋地微微发着抖。 
“好孩子,还是你想得周到。”张太后终于长出一口气,坐直身子,恢复了母仪天下的端庄。 

时值初春,花园内的柳树已抽出了嫩黄的芽,远远望去,一片浅绿鹅黄煞是诱人。新封的御前侍卫裴震正挺立在树下,英英武武地拨剑,再潇洒一挥,看得远处几个侍女脸儿红红的,只盯着这个虽是饱经沧桑却更显成熟风采的汉子,早忘了正在做的事。 
裴震挥剑,姿势曼妙,但随着刷刷两响,飘下来的却只是一根柳条,呛的一声宝剑入鞘,只见侍卫大人拿起柳条用力扭转,不一刻便将嫩枝抽出,剩了一段完好的树皮,原来如此郑重其事其实只是要做一支柳哨。已在附近看了半天不知他要干啥的小福子再也忍不住哧的一笑,见裴震瞪他忙躲入屋内嘻嘻笑个不了。 
傅云蔚也在不远处瞧着,微微笑着很是开心,心里却蓦然忆起当年在衡阳时朱枫也在曾在郊外给他削柳笛吹曲子,彼时秋日融融,花光蝶影,尽管柳枝已老得做不成哨了,两个人还是削了一堆,乐得象孩子一样在草地上乱滚。而此时游目四顾,却只见高墙深院,水榭亭台,尽是皇家气派,前面是久别重逢的师兄,爱人则远在征讨叛乱的路上,这就是物换星移,光阴荏苒了,想到此,不由得眯了眼睛,情不自禁低喃:“白云苍狗,白云苍狗……” 
“师弟,你看。”裴震走过来,将削好的柳哨递给他笑道:“想不到过了二十年,你我兄弟还能聊发少年狂,干这小孩子的营生。” 
“是啊,刚才我也在想,原以为再见不着你了,谁想今日还能在一起,象小时那样玩乐。” 
二人在柳荫下边走边聊,不时吹吹柳哨,隔了一会,裴震感慨:“皇上居然会让我留下来陪你,他就这么放心?” 
傅云蔚嘿嘿一乐:“师兄,你也知道,你师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不过——”他拉长声调,注目裴震,却不言语,裴震一怔,随即恍然,两人心照不宣各自一笑,继续走路。 
“其实,我早就让他对我死心塌地,心无旁骛了,也让他知道我只心系他一人。”过了一会儿,傅云蔚袖着手,悠悠地自嘲:“命不由已其实也由已,关键看人能不能放得下诸如名教道德礼法伦常乃至权势财帛子女这些束缚人的外物,我在别人眼里,早已是罪人妖孽之流,但我不管,我只为我的心。” 
“云蔚,如今你竟比我还要放诞了。”裴震不由得笑叹,他虽也出身佛门,但当年的率性不羁毁僧谤道不知让多少人侧目,想不到昔日乖巧的师弟今日竟比他还离经叛道。 
“想不到吧。”傅云蔚微微一笑:“不过,虽是遂了我的心,还是有些伤阴鸷,现在我刻意隐晦,外臣是没什么议论了,可后宫还是怨言甚多,说不定现就有人咒我死呢。” 
“未必,你不是也做了些事吗?”关于这位小师弟如何放下“外物”的,裴震这些天也渐渐了解了一些,不久前就有一个宫妃与宗室子弟私通,走了风声,朱瞻基全付心思都放在傅云蔚身上,无暇顾及这类事,加上傅云蔚又大吹枕头风为其开脱,因此只把那子弟流放了事,并未深究。师弟这样做无非是要求得自己心安,但如此纵容宫人秽乱宫廷,却不是长久之策。想到此,裴震打定主意,该劝劝师弟稍稍委屈一下自己了,否则,更有损德行。 
“他是皇帝,没有法子呀。”傅云蔚两手拄上池边栏杆,看了一眼裴震笑道:“我知道你想劝我什么话,小福子也说过好几次了,也罢,我让一让,大家都好。” 
“就是这样,云蔚,虽说也有些委屈你,但总比有人心怀不忿背地里咒你害你要好。” 
“师兄。”傅云蔚叫了一声,鼻头有些发酸,回想自己三十来年的人生,虽然坎坷,其实也极幸运。当年是他负了师兄,可师兄没有一句怨言,就是这样的惦着他为他着想;朱枫的爱情曾让他度过了一生中最快乐无忧的日子,至今他都深信朱枫的在天之灵会护佑他;朱瞻基这小鬼虽然小了点,可仍会让他感觉幸福快乐。人生如斯,还有什么怨尤? 
裴震见傅云蔚抬着脸用一种泫然欲泣的表情看他,也禁不住心头泛酸,他这师弟从小就招人疼,长大了把这本事练得更出色了,有谁会舍得他难过哭泣?忙走过去拍拍傅云蔚肩膀道:“世间无奈事多,年轻时气盛,总也不信,现在才知道确是如此,云蔚,不管怎样,师兄都是你的依靠,其它的,别想那么多,听到没。” 
“听到了。”傅云蔚眯起眼嘻嘻一笑,重又开心起来。拉着裴震在丝丝碧柳下悠闲晃着。晴空下鸟儿啁啾,春风拂面,空气中满是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想自己人生中曾有多少次与喜欢的人携手赏玩春花秋月,然而,当年与朱枫或朱高炽把臂同游时,又哪里想到日后与自己携手一生的人会是朱瞻基,今日是与久别的师兄携手同游,那到明年春光烂漫时,又有谁会与他携手? 

“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人生的无常与无奈好象随处可见呢,所以,就应该“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样到死时才无憾。傅云蔚脸带着笑如是想着,忽然又想到若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朱瞻基知道他竟然在想明年会与谁携手赏春的问题,可能会气死罢。这人自从走后,就每天一长信,先是报备他每日如何地相思又如何地爱他,夹杂其中的肉麻言词足以让那些青楼女子脸红心跳,接下来叮嘱饮食起居和安全,最后是许诺回来后会如何疼他,满满几大张,让人不免奇怪他如何有空闲写那么多字,想到此,傅云蔚又忍不住微笑,都说相思苦,他却觉得,相思也甜。 

吃过午饭,刚想要睡一会,却有人求见,原来是礼部侍郎岳斌来,送上了一班小戏,说是给傅公子解闷,又说内中有京城新起的名角章玉春,生旦净末样样来得,也请傅公子赏鉴赏鉴。 
“唔,难得他有这份心,班子先留下,等皇上回来再遣了也好。”听过小福子的禀报,傅云蔚略一沉吟便决定留下这突如其来的戏班子。 
“云少爷,这样不好吧,听几场戏也就算了,留下戏班,万一……”小福子却觉得不妥,开口劝道。 
“有什么要紧,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过,不该来的任你千呼万唤也不来。” 
傅云蔚也知这岳斌来得突兀。他向来厌恶俗世的虚伪往来,更厌官场及宫廷的巴结逢迎,也不想让自己暴露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是以从不与外臣往来交接,而岳斌据说是个清官,又有忠直敢谏之名,这样的人忽然巴巴送了一班小戏来给他这个尚是廷臣们传言中的狐狸精,显然有问题。 
“谁说躲不过去的,你——。”小福子急起来,云少爷怎么这般消极。 
“唉,你想,若这戏班是太后赐的,我受还是不受?早晚都要来的”傅云蔚笑眯眯打断他:“既来之则安之,这些天大家辛苦了,明天都来看戏。” 

第二天,宽敞的庭院前方搭了个小戏台,台上,章玉春正扮了旦角唱《西厢记》中“听琴”这一折,端的是风姿美艳,既羞且娇,把崔莺莺少女怀春的情态演得惟妙惟肖。傅云蔚与裴震并肩坐在专为他搭的包厢内看得兴致高昂,搞不懂一个男孩子,演起女人来,竟比真女人还吸引男人。 
“就因为他是男人,知道男人喜的哪一套,所以才会让男人动心嘛。”另一边的小福子开始买弄他近来习字看书所得。 
“他让你动心了吗?”傅云蔚马上嘻笑道。 
“你——你这个……”小福子用手指着他,浑身哆嗦,他这个主子,不管到多大年纪,都那么恶劣,无事就以捉弄他为乐,他气得说不出话,只好第N次地无语向苍天:天哪,求你让皇帝老爷快快回来,狠狠地管管他,治治他。 
“唉,看看,你果然动心了,但是也用不着如此激动啊,要不这样,呆会小章下了戏,我让他陪你走走?”傅云蔚坏心眼地继续气他,心里乐得不行。 
“云蔚,别闹了。”裴震眼见小福子一副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忙制止傅云蔚的胡说八道,令他专心看戏。台上的章玉春自然不知这几人在说什么,只道他们是在议论自己演得如何,于是一个眼风被抛到当中坐的傅公子脸上,傅云蔚刚坐好,恰好接收,四目相对,傅云蔚凤目一眯,红唇一弯,令台上的红角小小地走了个神。 

“谢公子赏。”下了戏,章玉春伏地叩谢傅云蔚的赏赐,谢了妆的少年看去清爽俊美,腼腆羞涩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傅云蔚笑眯眯一把搀起,拉他到身旁坐下,问他家乡年纪识不识字等话,待听到他是从河南逃荒来京且父母双亡,便目注裴震道:“跟我一样呢。” 
“大凡这行业,出身都苦。”裴震看了看章玉春,章玉春一触到他的目光,大眼睛忽闪一下便垂下去,抿嘴一笑,颊边酒涡便浅浅地现了出来,裴震心中一动,忽然忆起当年在普渡寺初见傅云蔚时的情形。 
“你愿意唱戏吗?”傅云蔚又问道。 
“公子,当年我也是不得已才学戏,戏子的地位您也知道,谁愿意唱呢。”章玉春眼圈一红,忽然醒悟,他可能遇到贵人了。 
果然,傅云蔚马上笑道:“那你遇到我,就是你的福分了,这样吧,若你愿意,就留在我这做个随从,可好?”一面说一面为自己的善行得意,今天,他也终于能救别人于困厄中了,象当年师父救他一样。 
“公子大德,玉春做牛做马报答。”章玉春再次拜倒,再抬头时,见裴震呆在旁边一直看他,不禁红了脸,站起来往傅云蔚身边凑了凑,却不断拿眼瞟裴震。傅云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珠转了转,笑得有些诡异起来。 
“今后你也不要叫什么章玉春了,我年纪大你一倍,当得了你父辈了,你随我姓,叫傅斐,好不好?”傅云蔚继续施恩于小白兔。 
“公子赐名,怎敢不遵。”小白兔红了眼睛,越发乖巧得惹人爱,但旋即又睁大了眼,傅公子年纪大他一倍,他已有三十来岁了,怎么可能? 
眼见章玉春一跃登龙门,戏班班主在旁边瘫做一堆,敢怒不敢言,见傅云蔚携着傅斐远去,只能向前伸着手,叫一声玉春,气愤着自己辛苦培养的台柱子就这么没良心地跟人走了。 

转眼间,傅斐已在云蔚朱楼过了一个月,每天被傅云蔚玩具一样逗着玩,还经常被他摸摸脸蛋捏捏手地调戏,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只披着羊羔皮的狼,亏他当初还对他的好心感激得要死,为他的美貌和学识倾倒得一塌糊涂,幸好有裴震小福子马建武等路见不平,经常把他从狼爪下救出来安抚,特别是裴震,对他关照有加,有空还教他读书识字。渐渐地,他竟把傅云蔚这正牌主子放在一边,心里眼里只有这裴大爷了,因此,除开常被傅云蔚逗弄之外,在云蔚朱楼的日子还是极快活的,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时岳大人他们交待自己的话,便心生不安,裴震越待他好,就越愧疚。 
这天,裴震正在房中看书,忽见傅斐进来,垂头立在一边不言语。 
“怎么了?”裴震放下书问道。 
“裴大爷,我……其实是瞒了傅公子事情的,我……”傅斐卟通跪倒,大哭起来。 
“是不是岳大人叫你对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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