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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你必须有一样是出色的-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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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去把这一切告诉主任,主任铁青着脸,没好气地嚷道:“没钱,趁早出院!”
  面对着形容枯槁的老人,我不敢想像此时如果将他弃之不顾,他会如何在忍受着身体的痛苦时还不得不接受人情的冷漠和世态的炎凉。
  于是我按老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他在镇上一家工厂上班的侄子。他断然拒绝:“我已贴上了500元钱的住院费了,再也无能为力。”说完就转身回车间了。我又去了老人的村里,邻居善意地劝我:“你别多费口舌了,他家的几个亲戚也是一贫如洗,想帮也没法子啊!”
  一连奔波几天,我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我失落困顿之际,女友来看我。那个月色溶溶清风拂面的夜晚,我牵着她的手散步。其实,我是无心于这样缠绵的幽会了。而女友则兴致极高,一会儿问我结婚时她盘个什么发型,一会儿又蝴蝶般翩舞在我的四周,问我她穿什么款式的婚纱更动人。
  我抓住她柔软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飞走了似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最爱的人啊,我大概会辜负你了。我实在不能对那位老人的悲惨与可怜视而不见,更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我真的不能。”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的决定——我不能买一枚戒指向她求婚了,因为我想把那笔钱给老人交住院费。
  长长的路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皎洁的月色里,女友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正流露着款款深情,我的眼涩涩的。
  她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么伤感,不舍得我回去?”我扳过她瘦弱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对她说:“我现在不能给你买戒指了……”我没有说完,她就挣脱了我的手臂,退后几步,神情黯然地说:“一晚上你都是心神不宁的,难道你就是在考虑怎么跟我说你不想娶我了?”说完,她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的清辉中有一种凄艳丝丝入扣地揪住了我的心。
  女友转身而去,没有看一眼泪流满面的我。
  第二天,我为老人补交了住院费,更加精心地照顾他,安慰他。我告诉他,是他的侄子凑钱交了费用,而且他的侄子这段时间工作忙,时常加班,便求我多费心照顾他。
  老人握着我的手,感激涕零。
  我一边照看老人,一边抽时间去向女友道歉,可她总是对我避而不见。整整一个月,她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想着她那光着的无名指,我的心不期然地慌慌的疼。
  老人康复出院后,我开始不停地给女友打电话,在电话里我说得最多的仍是那三个字——“对不起!”因为拿不准她能否同意我的自作主张,每次只好对戒指问题避而不谈。电话的那端总是长久的沉默,最后是一阵无情的忙音。
  两个星期以后的一天下午,我不知不觉地向老人的菜摊溜达过去。这期间我几乎一有时间就来看他。
  拐过一个街口,我的眼睛一亮,在老人的菜摊处,女友正和老人谈笑。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女友也站了起来,痴痴地望着我。泪,一下子盈满眼眶。
  我牵着女友的手又去了我们常常依偎走过的那片草坪。她有些娇嗔地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私,不会赞成你的做法?要不是前几天我跟踪你去了那位大爷的菜摊,我还被你蒙在鼓里,真想与你一刀两断呢!”我在她的额头,深深地久久地吻了一下。
  许久,她举起无名指,在我眼前,轻轻地晃动,不依不饶地说:“好事你做了,可是这一直为你留着的无名指还空着。没有戒指,我可不嫁你!”说完,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蹦蹦跳跳地向山坡那片草地奔去。
  当我走近她时,她正呆站着,有些黯然地低头摆弄着纤细的无名指。
  我捧起她低垂的脸,说:“嫁给我,好吗?”
  说着,我伸出右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的方向,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一捏,一扯,一缕鲜亮的阳光在我的指间缓缓流出。接着,我用双手不停地编织,虔诚地打造,一枚阳光戒指诞生了——我郑重地为女友戴上,戴上一段美丽而浪漫的“绕指柔”。用真情熔炼永恒,用真心雕琢美丽,它才这样美轮美奂,熠熠生辉。
  我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女友,问道:“送你一枚阳光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女友是流着泪说出这两个字的。


左口袋爱上右口袋


  喧哗的声色场地,几个女人不停地K歌,一首接一首。我只有沉默的份,她们知道,我的嗓子唱不出动听的歌,便由了我在一边做个最专心的听众。几个妖精拖着水绿唱,早听说水绿的歌喉不一般,唱歌时能把人的魂都勾走。水绿是那种很风情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饭局上,她总是不多言语,羞羞的表情,打扮得体,穿极妩媚的裙子。在一个圈子里混,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见面还是最近的事。
  有些人,总会遇见的,冥冥中有什么牵引,谁也逃不掉,就像我和水绿。她唱着极抒情的歌,站在墙角,一个小手指,触探着墙,自始至终,不曾离开,生怕没有依附,就失了重,坠落地上一样。我是知道水绿的一些经历的,那场初恋剥茧抽丝,抽空了她爱的气力,三年来不敢靠近爱情,一个人生活,痛苦是自己的。孤独也是自己的。在内心,她一定是需要一点点的依靠,哪怕只触探着。这个动作,只有我看到,我只是没有想到,自此,她的那一根小指头,就勾在我的心头。
  见面的机会多了,水绿也不像以前那样浅笑晏晏的,有时聊到兴头上,会笑翻了天,甚至大声说话,旁若无人。有一次她问我,你总是不爱说话,那平常都怎么跟别人交流。我说容易啊,有网络,我可以打字,有手机,我可以发短信。
  水绿用小灵通,她不管当时小灵通的信号怎么不好,她说反正电话也不多。晚上也很早就关了机。水绿说,她抽屉里有一个手机,三年前就销了号,摩托罗拉V9,现在几乎没人用的机子了。告诉我这些时,她的眼神迷惘而伤感,多看一眼,似乎就要透出水来。
  两个月后,水绿的生日。我很想送她一款漂亮的手机,但我想,关于水绿的过往,她需要自己面对。于是我给她买了羽西的指甲油,包装盒里我夹了一张纸条:保护好你的手指,将来她们会被一双手牵起。
  过了几天,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我在你楼下,来接我。看看号码,是陌生的。下楼,看到水绿站在那里冲我笑。“我刚买了卡。”水绿说着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摩托罗拉V9。暗夜下的银灰,那一刻竟是暖极了的色彩。
  随后的日子,和水绿便多了短信交流,有时夜里我们会一直用短信聊到深夜。相约见面,大都是水绿先提起的。很多次我也想约她的,但都被我否决了,因为我不敢太过靠近她,怕她看到我的爱,怕她近爱心怯。我只是想让她慢慢地感觉这份爱的存在。
  有一段时间,水绿会冲我发脾气。我知道,三年前的那个男人曾经爱着她,但他同时也很爱另一个女人。她生日那天,收到他错发的短信,短信里他哄着另一个女人晚上八点之后去陪她。八点之前,自然要陪水绿过生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很想告诉水绿,我是那个想和她牵手一生的人,但我不敢说。
  经常和那帮朋友一起吃饭,饭后总要去K一阵歌,水绿自然就成了主角。我不但可以听水绿唱歌,而且还多了一项工作,帮水绿看管手机。她把手机调到振动上,塞进我的右口袋,嬉笑着对身边的朋友说,他的口袋比我的手提包好用多了,能感觉到手机的振动。
  算算我们已经认识快一年了,或多或少,水绿是明白我的心意的,只是谁也没有点破,或者找不到一个可以点破的机会。为此,我很苦恼,不知该怎样轻松地对她说那个字。
  那段时间那群妖精经常往KTV里钻,我的右口袋里就一直装着水绿的摩托罗拉V9。那天,水绿很开心,拉起我跳舞,唱歌时也会把眼光投向我。间或,水绿会大声地对我说:别光顾着听歌,帮我留意有没有电话来。
  我突然心生一计,从左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在键盘上熟练地打字:我的左口袋爱上右口袋了怎么办?然后发送,一会,右口袋水绿的手机振动了,我急忙拿出来,装作平静地说,水绿,你的短信。
  水绿背对着我,一分钟后,我的左口袋开始有振动。水绿的号码牵出一行字:点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几个字,足以让我眩晕。我脱口而出:《很爱很爱你》。周围几个朋友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我:刚才做什么梦了,梦里爱谁呢?
  我嘿嘿地笑:我爱谁就是谁。


把馒头拍扁


  结婚后的第一天早晨一起来,香草就说家无规矩不成方圆,于是她用口红在一张纸上写下一句话,随后还托一个朋友给裱好小巧地立于床头。腥红的字很醒目: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觉得你的爱够沉够重,怕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想减少重量,要知道我的胃口很大,我要吃饼子的时候,你不能给我馒头。
  看到这所谓的家规时,我忍俊不禁,这也叫家规啊!只不过是小女人撒娇的把戏而已,而且撒得还“雅俗共赏”,前半部分还煞有介事,后半部分饼子馒头也搬了出来,一定是一边想家规,一边想“真心饼店”的饼子了。而香草所谓的要很多很多的爱,仅仅是一些亲昵的动作。虽然有时也会觉得没必要,但想想,除了给香草爱外,我还能给她什么。当初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嫁给我,嫁给因为父母治病而欠下三万多块钱的生活,她要的无非是我的爱。
  我在报社做记者,拿很少的工资,用香草的话说当初爱上的是我的才气。但这曾让我骄傲的才气却在她朋友的面前一无是处。那天,香草的闺中好友阿眉来串门,她们好久没见了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便大包大揽着做晚饭。无意间听到阿眉说,看到香草现在憔悴的样子她都不敢结婚了,就是嫁也要嫁给有钱人。接着,阿眉从香草干燥的皮肤一直说到失去光泽的指甲。是啊,当初那精致到发梢的一个小女孩,如今却被柴米油盐改造得面目全非。心里禁不住慌慌地疼,觉出自己的卑微来。于是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努力,给香草一个美好的未来。睡觉前,香草偎在我怀里,我第一次问她说:我没有钱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香草把我抱得很紧,说:可你有才啊。我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你难道不爱钱了?她轻轻地笑:我爱你!
  一个月后某天,去一个企业采访,认识了那个企业的老板,他说起想办一份企业报。当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给他办报。想法一说,两人一拍即合。这样,闲暇我就开始着手那份企业报的具体事宜,有时下午下班随便吃点饭就坐在电脑前工作,但我不会忘记给老婆打个电话,向她撒个小谎说最近总有人宴请。
  白天的大多时间要为报社拼命,我能用的时间只有晚上。有时两边跑,闲下时就有虚脱的感觉。深夜回到家里,香草早睡了,一个人缩成一团抱着沙皮狗。经常因为忙,来不及吃饭,悄悄溜进厨房,而厨房里往往没有果腹之物。好不容易在客厅茶几上找到香草的零食,糊弄一下肚子。一边吃,一边生出委屈。想起香草说过要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竟生出些许不快。
  有一天傍晚,手头上的事做完了,急急往家里赶,之前没有给香草打电话,想给她个惊喜,谁知到了家里,看到香草蜷在沙发里,一边往嘴里塞饼干,一边对着电视泪流满面。当时气就不打一处来,扔下手里正提着的香草最爱吃的“真心馅饼”,一头钻进卧室,倒床不起。香草跑过来,扯着我的手,大概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我闭着眼不理她,想起这几天晚上一回到家里就要饿着肚子睡觉的委屈,打定心思要给香草点颜色看的。
  晚饭做好的时候,香草小心翼翼地来叫我,我便假装熟睡。大概僵持了半个多小时,香草转头走了,一会听到防盗门开关的声音,很轻,但仍听到。
  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早晨醒来,竟是上午九点多了。眼睛有点肿,睁开眼,发现香草不在,心突地开始发慌。三年的夫妻生活,我已经习惯了香草在身边,虽然她炒菜不好吃,虽然她还不是一个不太会居家过日的妻子,但她一直在做着,像她说的那样,早晨给我做早餐,中午给我做午餐,晚上给我做晚餐。
  香草的手机关机了,我一天工作也无法安心。晚上回家时,看到信箱里躺着一张汇款单,50元钱,收款人是香草,地址是晚报的。香草在写稿子?她认识我时曾有过作家梦,但因水平有限放弃了。正在我猜疑时,接到阿眉的电话,让我回家看看那张《忘不了》的碟,再没别的话。听得出她口气里的气愤,我猜测想,香草一定在阿眉家里,心倒也宽了点。回了家,看《忘不了》,看张柏芝如何为了生活隐忍的奔波,看得心一阵一阵疼。我给阿眉打电话,阿眉说,你不用费心思了,香草要在我这儿住一周,她的手都变得越来越粗了,你还敢气她!
  在书桌旁,第一次打开香草的日记,其中有一页写道:我爱他,我知道他不可能给我太富有的生活,所以我就要他的爱,很多很多。从结婚那天开始,我立了家规,就是要他知道,有的女人爱上物质,有的女人爱上爱情,归根结底,她们爱上的是自己心中的归属感和安全感。而他的爱就是我最大的安全和归属。回想这三年来,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委屈,在我想吃“饼子”的时候,他只能给我“馒头”,他不知道,那家规,其实也是给我自己立的。我是要自己知道,想吃饼子的时候,我只能把手头的馒头拍扁,正是这种“把馒头拍扁就是饼”的安慰,使他在我心里更加完美,因为他可以给我那么多爱。我想夫妻双方都需要这样:在想吃饼子的时候,就把手上的馒头拍扁,这样才吃得有滋有味。同时作为妻子,我也希望在他想我是一个饼子的时候,我要先把自己这个馒头拍扁。几个月来,我写了许多稿子,但投出后大都石沉大海,不过我不会放弃的……
  看到这些,一个大男人竟掩着面号啕大哭起来,怪自己怎么就如此忽视了香草的感受,只想着自己每天晚上回到家里没饭吃的委屈,香草呢,肯定也没吃饭。我以为我为了香草而努力赚钱,这爱足够沉重,却不想,跟香草的相比,却是那样轻。
  正追悔自责,门铃响了,我打开门,香草正站在门外,手里提着菜、肉、海鲜,还有……一包馒头。我一把将香草揽进怀里,哽咽起来。香草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柔情搞得惊慌失措起来,紧紧把我的头往她怀里送,然后我听到香草说,都饿瘦了,我去做饭给你吃。
  我紧紧地抱她一下,然后从她怀里钻出来,看着她手里的馒头假装认真地说:“可我想吃饼子,不知老婆有什么高招?”


三对情侣表


  新来的主管周刚上任第一天,崔怡就迟到了。车间里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周刚在总厂是出了名的“冷血”,他有个外号叫“周扒皮”。
  “周扒皮”冷冷的脸让人看着就不舒服。走到手足无措的崔怡旁,崔怡刚要开口,“周扒皮”就斥责道:“多余的解释就不用了,再有一次,自动走人。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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