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青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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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第6节 宫闱是非(5)
话甫出口,立刻又后悔,觉得问得太过直白。然而其实是她心虚,秀荷的心思还在刚才的话题上。听见这样问,脸上显出一点忿忿的神情:“有过。还没满周岁,就让金王给害了。” “噢!”这么一提醒,青梅想起自己也曾隐约听过这种说法。“原来真有这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奴婢也不清楚。”秀荷说,“但事情总是真的。要不,也不能说幽闭,就给幽闭了。” “那,”青梅想一想,又问:“先储还有没有别的子嗣了?” “没听说还有别的了。”秀荷摇摇头:“先储在世的时候没有娶亲,只有一个侍妾,也没听说过有孩子。” 青梅心里猛地一松,情不自禁地,喜上眉梢。但仍要再追问一句:“真的没有了?” 秀荷十分诧异,不知道为何她如此在意先储有无后嗣?更不明白为何一听先储没有后嗣,她又会如此高兴?秀荷的为人比较有分寸,只回答了句:“这都是天家的事情,奴婢都是听来的,也做不得准。” 于是青梅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一点起来。 想了又想,决定再找别人问问。最合适的人,自然是虞夫人。 过了几天,虞夫人终于来了。 一番例行礼仪过后,青梅将虞夫人让进里间,关起门来,青梅便把心里的一番思虑说了出来。 虞夫人听完,呆了半晌,也不言语。 青梅心慌起来:“娘,你怎么想?”一双眼睛紧盯着虞夫人。 然而虞夫人在想的,正是青梅不想听到的话。她的思虑甚至比青梅更重,因为她曾经见过先储帝,所以知道小禩的酷似承桓,到了可怪的程度。因此,自从见到小禩,她也一直不曾放下这件事。私下里,亦与虞简哲议论过几次,却始终不得要领。 虞家夫妇经历的事多了,思路便与青梅不同。想到的首先是,倘或小禩真的是先储血脉,子晟此举用意何在?这是思来想去,都看不明白的地方。 然而,白帝行事,常有难以捉摸的地方。想到这里,虞夫人想起一件事,要问青梅:“王爷是不是继养了青王的孩子?” 这是说邯翊。青梅虽然觉得忽然这样问起,未免有些奇怪,但仍照实回答:“是。” “那照你看,王爷待那孩子如何?” “视如己出。” 虞夫人点点头,又不做声了。 青梅忍不住问:“娘,这与小禩的事,可有关系?” 虞夫人摇头:“只是忽然想起来的。” 说的确是实话。虞夫人这时想起的,是六年之前,青王的被逐。青王成启,与其子阖垣,与先储过从亲密,却与那时还是白王的子晟最为交恶,朝中人人心知肚明,好在一直有承桓勉力居中调停,才不至于破脸。及至先储一倒,青王立刻被逐。这还可说是天帝意旨,然而只不过半年时间,青王父子便在逐放地双双暴卒,这就不能不叫人觉得骇然了。 但,白帝平时,又对宗室亲胄极为优容。就好像继养邯翊,还可以说是故意示好,但待之视如己出,却是没有人能强求得来的。 如此行事,有时不免让人觉得高深莫测。想到这里,虞夫人微微摇头,觉得想不下去。于是换了另一条思路,设身处地,倘若白帝得知小禩确是先储骨肉,该当如何做?这,虞夫人也与丈夫谈论过,说来说去,无非三个法子。其一是如金王所为,痛下杀手,以绝后患。其二是叫他认祖归宗。然而这两件都与眼前情形不合,能勉强合上的,是第三种办法,叫他隐姓埋名,再好好地将他养大。 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若要用这个方法,白帝又何须将他留在身边,徒为自己添一层隐患?这是极为有力的理由,这么想来,反倒是小禩与先储本无瓜葛,最为合理了。 然则天下真有这样的巧事,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虞夫人依然没有把握。 她的迟疑每延续一分,青梅的猜疑担忧就增加一分。等虞夫人终于留意她的神情,已经是焦灼难安。虞夫人这才恍悟到,眼前最要紧的,并非小禩的身世,而是如何安抚青梅?想了一想,有了主意。 于是故意做出平静的神态,淡淡地一笑,说:“青梅,你这么想,未免太辜负王爷。” 这是责备。青梅脸微微一红,但心里又是喜悦的:“不明白娘的意思——” “你仔细想想就明白。如果小禩真是先储血脉,王爷要把小禩接到身边,你能有回绝余地么?他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来娶你?” 这话说得十分在理。果然青梅想了一想,心悦诚服地展颜笑了。 放下一块心病,日子就变得通畅起来。转眼两个月过去,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与另两位王妃之间也相安无事。惟独有一次,邯翊突然跑来,东翻西看地玩了一会就去了,青梅也没在意。过后彩霞收拾东西,顺手拿起桌上青梅准备用来绣花的一块白缎,不想竟摸出两条毛毛虫来。 子晟来的时候,青梅便把这桩恶作剧,笑着说给他听。子晟听完,也只笑着摇摇头。 子晟每次到她这里,话都不多,经常只是含笑地听着她说。不管她说什么,子晟都听得很有兴致的模样。有一两次,青梅说起绣品的花样,他居然也兴味盎然。
第二部分第6节 宫闱是非(6)
这天子晟又来樨香园,却自己先开口,告诉她一个消息。 “过两天,我要去高豫皇陵祭祖。” 说着给青梅解释,这是三年一次,极庄严的大典。要宿在陵寝,斋戒七日,加上来回,总要半月才能回来。 说完,略为一停,又加一句:“我会嘱咐如云,让她多过来陪陪你。” 青梅自然有几分不舍,然而想了一想,觉得半月也不算长,随即释然。何况还有最后一句话,体贴之外,能有如云相陪,本身就让青梅感觉十分欣慰。 果然子晟起程的当天下午,如云就到樨香园来。她是平时也常来走动的人,熟不拘礼。到了园子里,见丫鬟们要过来招呼,忙摆摆手,朝里一指,又把手指往唇边一按,意思不要做声。丫鬟们便笑笑,不言语。如云走到门边,却不忙进去,手扶着门框,往里看。 青梅面前,架着四尺多长,一尺多宽的绣花绷子,正低着头,往一块藕荷色缎子上绣花。日子久了,丫鬟们都知道,青梅这样,总能有一两个时辰好坐,不需要人在跟前伺候。所以都在外间坐着说话,里屋就只有青梅一个人。 等把芙蓉花上一片叶子,绣得完满了,仔细端详一阵,青梅轻轻吁口气,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如云站在门边,看得正出神。 青梅连忙站起来,笑着迎上前去:“什么时候来的?真是,也不出个声。” 如云怔了怔,依旧有些恍惚似的,自失地笑笑,说:“本想悄悄地进来,逗王妃开心的。可是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看入了神。” 青梅四下望望,问:“看什么呢?什么这么好看?” 如云笑了:“那还能看什么?当然是看王妃了。” 青梅也笑了:“倒会说话。可惜,别的话我都能信,就这句,是一点也不信。”说着,也不等如云答话,便拉起她的手:“来,屋里说话。” 等进了屋,端上茶果,如云看着青梅,仿佛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是真的。” 青梅没明白:“什么是真的?” 如云说:“真是看着王妃,才看出了神。王妃绣着花的模样……叫我觉得这府里,只有这里才像个人家。” 青梅笑了,带着一点骇异的神情:“这是从何说起?” “我也说不清楚。”如云的声音有些飘忽:“方才我看着王妃,就觉得王妃应该是坐在一处小柴院里,背后是三间茅屋。脚边有一群小鸡小鸭跑来跑去,旁边两个孩子蹲在地上玩……” 青梅的心思,已经因为如云那些话,而变得恍惚。她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如云说的那场景才应该是真的,而眼前的一切,不过都是梦。 这样心神不宁的神情,看在如云眼里,有些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有必要挽回。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绣花绷前,看她绣的花样。 见是一幅暗柳叶纹的缎子,一边还空着,一边已经看得出来,绣的是一支半放的芙蓉,上面一双彩蝶翻飞,栩栩如生。 如云忍不住爱惜地用手轻抚,一面语含赞叹地问:“真好看!这是做什么用的?” “是枕头。” “这么精细的东西,给谁用啊?” 话一出口,自己就觉得问得多余。果然,青梅脸微微一红,瞪她一眼,意思嗔她明知故问。如云笑着,眼睛舍不得离开似的,端详一阵,又赞:“王妃的手艺,真比织锦司的绣工都强。” 青梅听了这话,却不言语,过了一会,才慢慢地说:“我倒觉着,不像以前那么顺手。现在整天都闲着,反倒人也懒了,一天也绣不了多少。” “王妃该多走动走动,哪能天天坐在屋里?” “唉……”青梅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动?” “这……”如云一时语塞,仿佛不知该如何劝解? 陪着坐了一会,如云想起此来所为的那句要紧的话,于是转身对青梅说:“我有句话,要告诉王妃。”特为压低了声音,好叫青梅知道,这句话不便让旁人听到。 青梅会意,站起身来,一招手说:“跟我来吧。” 说完,领着如云进了寝房,亲自将门合上。这才问:“什么话?” “王爷不在的时候,王妃自己要小心。” 听到是这样一句话,青梅怔了怔,半晌,默不作声。 “这话不是我说的。”如云又说,“是胡先生,要我带给王妃的。” “哦?胡先生!”青梅动容了,“胡先生的意思,究竟要我小心些什么?” “这……”如云迟疑起来,这要如何说?想了半天,才笼统地说了句:“这里面能玩的花样,多着呢。反正,王妃千万自己小心就是。” 青梅想了想,郑重地点头:“我记着了。” 然而,如云并不觉得放心,在步步祸机的白帝府,真要有人使出什么手段,又哪里是青梅能够防备的?所以,惟有暗地里许愿,最好什么事情都别有,才算上上大吉。 但上苍终究不肯默佑,到了第五天上,樨香园的一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连说了几个“不好了”,也没把话说出来。如云心里着急,又不好催,忙着安慰:“别急别急,慢慢说。”一面吩咐:“拿杯茶来。” 小丫鬟喝口水,喘了几口气,总算说出来:“秀荷让我来找云姑娘——崔王妃嵇王妃刚带着人过去,要拿我们王妃!”
第二部分第6节 宫闱是非(7)
“唉!”如云一跺脚,转身就走。小丫鬟在后面跟着,一路走,一路说,把事情说明白了。 是刚过午,青梅正和几个丫鬟说着话,就见崔妃和嵇妃一块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仆妇内侍。青梅一见,很觉意外,然而依然含笑相迎。 崔妃却不答话,命随从都留在门外,只与嵇妃两人,同着青梅进屋。进屋之后,也不多话,左右一扫,说了句:“你们都出去。” 丫鬟们依言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