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情未央-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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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光晕透过紧闭的玻璃门性感撩人，门窗上醒目的红色不干胶明码标价：泰式30，保健25，足底20，全套50。奇志、大兵的相声《金盆洗脚城》早已风靡各地。这对本土最受观众喜爱的相声演员调侃说，他爷爷到他自己开的洗脚城去洗脚，用了8吨水硬是没洗出白色来，他奶奶来挑鸡眼，他受不了奶奶满天星样的鸡眼脚，掏出100元来让她去“害”隔壁的老板，结果隔壁同行第二天就关门大吉，门上贴的告示说——总经理因公殉职。星城怎么好像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巨无霸级别的超级洗脚城？权威的当地晚报公布调查报告说，到2000年年底，星城仅注册在案的洗脚城已经达到2000余家。就像早年流行请客吃完饭后，自然会说一句“唱歌去”一样，星城人又多了一句口头禅——洗脚去不？
星城剧院专治结石病的999号按摩师是个中年妇女。星城毛纺厂的下岗女工。她不喜欢笑。
结石吗？你算找对人了。你们电视台几个主任、记者的石头都是我帮他们打下来的。坚持就行，先做一个月吧，去买张月卡吧。记得来之前电话预约，我经常很忙。
999号熟练地交代了老五一切。
她混的比我好啊，下岗工人还是大有前景的嘛。老五不禁悲天悯人。
接下来脱鞋、去袜、泡脚、按摩。999号很专业，掰着老五的脚趾头一个一个放在眼前仔细地查看，然后果断地说：
你有脚气！洗完我帮你上药，连续上五次保证痊愈。每次另外加收25元，没问题吧？
那口气强硬得老五根本不可能拒绝。
运气还不错，坐在老五身边的女人一看就是位小富婆，风姿绰约、楚楚动人。一位年轻还有几分帅气的小男生专注地轻轻按摩着、拍打着她那双粉嫩白皙的玉足，小妇人双眼微合，纤手轻夹香烟，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
上药啦！999号的话打断了他的白日美梦，使他突然清醒地意识到，按摩师每天也许会手捧更多更多的“香港脚”。谁敢说美妇人美足浸泡的那只木脚盆今天没被几十双“香港脚”刚刚光顾呢？
老五其实是没有“香港脚”的，那时他的脚有一点点脱皮。后来他才知道洗脚城的内幕。只要客人的脚出现任何诸如脱皮、红肿、起泡、破损，在这里都会被毫不例外地认定为脚气。他们甚至会在洗脚之前千方百计擦亮火眼金睛找出一切可能认定有脚气的症状，让人接受至少五次的脚气治疗。原因是洗一双脚，他们只可提成8元，而治疗一次脚气25元里面有15元属于他们自己。
第八部分 星城飘客第63节 美妇人
美妇人在一旁不断夸奖着男技师的手法到位，她说，我就喜欢男技师帮我做，感觉就是不一样，舒服！帅哥，你是88号是吧？下次还找你啊！男技师连忙回答，好啊，姐姐，下次一定帮你做得更好。
老五曾经和很多同性探讨过有关女人身体的问题，女人的脚就是一个关键部位。古书载：“人之有脚，犹似树之有根，树枯根先竭，人老脚先衰。”从古至今，中国人一直视女人的足部为神圣而隐秘的部位。其神秘的程度一度被提升到打开女人心扉的一个机关，也就是说，女人一旦可以让人接触她的脚，那么也就意味着她的全身都已向你开放。西门庆接近潘金莲的第一次就是借故趁机抚摸了一把她的足踝，这是一个传统。很多的男人都像老五一样喜欢欣赏漂亮的美足，只是久不出门的老五突然发现自己的确尘封得太久了，以至于不知道这已经是一个更多女人强烈要求异性为她们按摩足底的时代了。
老五发不出美妇人那般幸福的呻吟，相反痛苦得在躺椅上“哇哇”大叫。999号的手像一把锋利的锥子一下一下钻向他的脚板。她习惯于用劲时咬紧了牙关。她的食指和大拇指由于长期摩擦长出了几粒红枣般大小的增生肉赘，这些肉赘就是所有从事足底按摩行业的技师的标志。
999号说，她就是通过对足底对应肾部穴位的刺激达到排石目的，他一定要坚持。老五痛苦地点了点头。
做完足底，999号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小的耳匙样的棒棒，说还要刺激刺激耳部的穴位。老五赶紧把头偏向了一边，大声说：
麻烦你先去洗洗手，好不好？
999号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忙晕了，忘了，就去就去。
老五从此无论是做中式保健按摩还是泰式推拿或其他形式的按摩，坚决不做头部按摩，他想，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刚刚帮人洗过脚，手都没洗又跑过来抓着他的头部一顿狂捏呢？
老五在的乡下有句老话说：男子头，女子腰。那是乱碰不得。
谁来买我的痛苦
好久不和向荣联系，打电话给他，不出所料他又在泡酒吧。再次见到这位久违的兄弟，他身上失恋综合症的痕迹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以露骨的玩世不恭和放荡不羁。相反，老五一见到他，回想起当年他长时间沉湎于失恋苦海中不能自拔，整天一副失魂落魄的焦急状态，竟然从过去的他身上找到了现时自己的影子。
幸福的形式千姿百态，痛苦的表现却一眼可辨。
向荣立即感觉到了老五的低调，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受刺激啦？听说你在热恋，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有了女人就几年都不和我们这些难兄难弟联系，每次叫你出来还死活不肯赏脸。一见面，向荣就像个怨妇数落起来。
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堂客们，废话那么多？恋爱、恋爱，除了女人你没别的话可以说啊？怎么两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老德行！老五本来兴致冲冲想找他喝他个一醉解千愁，不想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除了不知何时与口臭的夏高鬼混在了一起，竟然身旁还坐了三个妖艳的女人，不禁气从中来。
夏高见风使舵跟了成钧做马仔，老五一直很气愤。他也自知对不起老五，连忙敬烟倒酒冲着老五一口一个“老大”。
这不是电视台著名的夏导演吗？难得你还认得我老五，那我的面子就有蛮大啦。老五说。
莫这样说啦，老大，小弟先干为敬。夏高还算懂事，否则换了从前和胖子一起混迹上大垄拦汽车玩时的脾气，老五早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向荣随后也举起了酒杯：来吧，为了我们再次相聚，搞一个！
老五最不能喝急酒，况且酒吧的啤酒杯很大，一杯足有半瓶那么多，刚刚更新的一批新酒杯看起来比过去的还要大，但老五还是一口干了。很久不喝啤酒屋的自酿黄啤，久违的麦芽芳香弥漫了舌尖到齿缝，老五舒服地打了个饱嗝。
这么多美女，也不介绍介绍，害怕我挖墙脚啊？老五说。
哪里哪里，都是好朋友。向荣开始一一介绍。正好是的士高时间，老五根本没听清。但是不用怀疑，坐在他身边的女人肯定就是今晚向荣的“床上用品”。向荣喜欢的类型无一例外参照着他的前任大牌主持女友——伊人小姐，高挑、白皙、丰满、长发而且必定有酒窝。他身边的女人笑起来左边露出一个又大又深的酒窝，让老五一眼认定。
不行了吗！现在连只有一个酒窝的女人也泡？看来最近比较落后吗？老五开玩笑说。
别胡思乱想，只是一般朋友。你他妈的就喜欢往邪处想。向荣一副正人君子相。
老五鄙夷地回答说：得了吧，在我面前你还装逼。咱们俩谁不清楚谁啊？
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夏高还在这，叫个屁。向荣赶紧制止，然后诡秘地凑近老五说：是个富婆，说是要把她的那辆丰田佳美给我开。自己有一个广告公司和一个美容院，床上功夫好的不得了。
说完没忘记扭过头去深情地朝着酒窝女人笑了笑。女人年纪不小，一身成熟女性的风韵，体贴地拉了拉向荣的手说，别管我，你和朋友聊天吧。
老五说：我怎么觉得你他妈的现在就像个鸭子，一天到晚在女人堆里凫水 ？
被女人泡有什么不好？人家喜欢我，对我好。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只有你可以把女人当作“床上用品”，女人一样，男人只不过就和卫生巾一样是她们专用的“妇女用品”。反正早就想通了，各取所需。在女人看来，她漂亮，她有钱，一般男人她根本看不上，而我年轻、英俊、有名气、是主持人，她想泡我还要看我愿不愿意。别以为只有男人会在搞定一个女人之后四处吹嘘自己神通广大，女人其实也一样，说不定她哪天看着电视，指着正在播音的我神气地跟她的朋友吹牛说，这个帅哥是我“腿子”！是吧，老五。人生如朝露啊！说这话时，向荣帅气的脸庞挂满风霜。
第八部分 星城飘客第64节 满世界找酒喝
听了向荣一番话，老五发现一段时间不和他相处，他变了，再也不是那个每天晚上死活拽着老五满世界找酒喝，酒醉后一个人躲在酒吧角落黯然落泪的向荣啦。是感情、是女人改变了他。
知道吗，老五，以前我从来不对人说起我以前的恋情，害怕女人听了我过去的感情生活不敢接近我，但是后来才发现错了，我越是告诉她们我以前的女友是谁，她们越对我感兴趣，这竟然成了我吸引她们的一点。向荣接着说。
向荣听了哈哈大笑。
眼看马上12点要重播《格格要闻》，向荣大声催促服务员把电视频道调到了格格电视台。那天是他值班播报新闻，照习惯他要看看播出效果。屏幕上准点出现了向荣帅气的图像，在座的每位都脸色潮红、醉眼朦胧地用劲专注观看。酒窝女人十分满足而略显兴奋，娇滴滴地对向荣说：
看你本人比电视上还要帅耶。
向荣露出满足的微笑，轻轻K了一下美女的粉脸，陶醉地举起杯又和老五干了一杯。
夏高坐在老五身边浑身不自在，一个人围着大吧台转了几圈，发现一个美女挺合胃口，就拎了两只瓶装“科罗那”借送啤酒之由泡妞去了。妈的，现在酒吧泡妞越来越容易，以前老土的办法托服务员递纸条、传话早就过时了，女人不喜欢矜持、羞答答的男人，现在你只需要拎着啤酒或者干脆死皮赖脸一屁股往她旁边一坐，管她愿不愿意没话找话滔滔不绝说就行，不过话要越邪越好，要逗得她发笑，觉得你这个人挺幽默、有点意思，那就八字有一撇了。
好久不见老五，眉高兴地打理完杂事端着个果盘亲热地坐在了老五旁边。
她虽说只有二十出头，却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老五盯着她越发高耸的胸部和黑色西装套裙包裹不住的成熟气息，一针见血、开门见山就丢了句：恋爱了吧，只有爱情和男人滋润下的女人才会发生你这种巨变。
五总这么久不来看我，一见面还要开我玩笑？眉时常刻意绷紧的冷脸只要一见到老五就会不由自主地露出可人而本性的娇羞。
向荣凑过来对着老五耳语，这个女人喜欢你很久了，上啊，傻逼！
去你妈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饥渴，只要是蹲着撒尿的就行啊。老五从来不愿和向荣交流这方面的信息。
我就喜欢看你穿制服，眉，让我冲动。老五很直接。
别乱说，五总。我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了。眉脸红红的。
果然不错，眉恋爱了。而且看来很和谐很幸福。
老五向来就喜欢欣赏穿职业装以及制服的漂亮女人，绝对别有一番风味。裸露和新潮的服饰并不一定能展示女人的风韵。满街的吊带装、迷你超短裙除了袒胸露背尽现肉体外，几乎与刮干了粗毛挂上货价待价而沽的猪肉无甚区别。最可恨的是，汗毛浓密、满身痱子的女人也敢自诩香肩美背昭然入市，那简直就是破坏环境，按现在流行的话说就是——太不环保了吗。
日本负责性别平等事务的长官福田康夫说：
有一些女人好像真是想被男人强奸，有许多女人都着装过于暴露。这些女人这样做是错误的。
野性需要正统陪衬，娇羞在厉色之下绽放无疑，似乎是个美学定律。中国传统的篆刻讲究的是“残缺美”刻好之后的石头必定要最后来几刀把边线雕得有如残垣断壁；女人穿着打扮过于裸露或过于保守都会把天性的美感赶到九霄云外。本身诱人的性感身躯，在制服、套装、正统的修饰下，更大的按捺不住的诱惑撩拨得人们神魂颠倒。
穿上长袖白色衬衫，黑色一步短裙，寄着黑色男士领带的眉就让老五神魂颠倒。老五十分喜欢的一位当红大牌导演接受采访，当被问及他记忆中最美的女人是何模样，大导演不假思索地轻眨双眼，梦呓般自言自语：
从我第一次去宣传队，我就有一种人生理想，想找一个女兵，干文艺工作的。我觉得找这么一个人结婚这一辈子简直是太来劲的一件事了。但是一直就是没实现这理想。我特别喜欢看那个就是我们文工团的女兵，她们夏天洗完澡，那头发湿着，一般来说是白衬衫、绿军装，但是她洗完澡她就光着脖子穿一绿军装，有的时候有领章有的时候没领章。端着那盆，一群人走过来的时候，哎哟，我觉得这种感觉，我觉得那么美好，就超过现在所有穿任何他妈的就是那时装，就是T型台上任何一个模特，这样的一个情结渐渐地演变成了当不能化为现实的时候，我就开始退缩，可以没有军装但是一个演员也行……
看来很多男人都有这种“制服情结”。穿上制服的眉漂亮的无与伦比，与爱爱热恋时的老五眼中看不见任何美女，重新回到现实，他才更加坚信，他是被魔鬼遮挡了双眼。有首诗也许就是老五当时的写照：
没人呼唤我的名字
没人轻抚我的脸
我
一个人
在天边躺得太久了
……
午夜场的的士高时间又到了。男DJ声嘶力竭的叫喊震耳欲聋：
摸摸你的头啊好温柔啊
摸摸你的手啊跟我走啊
摸摸你的嘴啊好多水啊
什么水啊
农夫山泉有点甜啊
摇啊 摇啊 摇啊摇
摇啊 摇啊 摇啊摇
……
全场的人都沉浸在了男DJ挑逗的顺口溜以及强劲的节拍之中。没有了任何羁绊，老五发现原来自己当初勇敢而无所顾忌地死活拉着眉说话，只是因为早就被她的美貌和女性打动，他喜欢眉，越来越喜欢，甚至在音乐的撩拨下，他透过严整附着在眉身上的制服看见了里面的凹凸有致。
从来滴酒不沾的眉，竟然被老五劝说着硬着头皮与他干了一大杯。白皙娇嫩的脸蛋立即泛起一丝红晕，柔和的灯光映照下，那么妩媚、动人。
第八部分 星城飘客第65节 舞池
老五牵着眉的手走进了舞池。眉乖乖的，没有一丝反抗，任凭老五紧紧地把她相拥入怀。此时距老五第一次认识她已经过去了将近三年。
那天眉做总值班，因为会很晚，一般她都会不回家，就在酒吧宿舍睡。
下班后到我家来，我等你。老五的口吻强硬得不容眉有任何思考。眉不作答，只是把头埋在老五胸前，更加用劲地抱紧了老五。老五有点意乱情迷，一只手不由自主地在她身上游移，已经谙熟人间风情的眉同样意乱情迷，满脸绯红。
别，五五，我还在上班呢。员工看见了不好，等会儿你先回去，听话。眉第一次没叫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