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情未央-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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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害怕老五大嘴巴把他的事情说出去，坚哥非要拉着老五传授几十年的经验之谈。其实，也就是些老掉牙的经验了。无非是说，脚步为亲，他认为老五人太善良，不会吹嘘拍马、阿谀奉承，要多到领导家里走动走动。然后意味深长地说，男人啊，30不豪，40不富，50将相找死路。大概是说男人30岁还不成功，40岁穷得丁当响，50岁开始想当官，那都是自找死路。
第一部分 颓人前传第6节 美女珊珊
格格电视台位于市中心闹市区，门前总是人潮熙攘，热闹非凡。广告部为了方便客户上门洽谈业务特意设在了大门外。一到中午和傍晚穿梭的人流、高声叫卖“糖油粑粑”“臭干子”的小商贩、在外工作回台的家属，将电视台大门挤得热火朝天。这时，忙碌了一天的广告部同仁们也会三三两两地走出了办公室，一字儿排开抽烟的抽烟、啃臭豆腐的啃着臭豆腐，有说有笑地站到了门口的台阶上，笑看来往穿梭的美女。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珊珊了。珊珊住在电视台隔壁的居民宿舍区，不知在哪上班，每到这个时候，准会背着个坤包经过电视台大门口。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老五就产生了邪念。她长得就是那种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模样。
她皮肤粉白，一种十分干净的白，白中微微透出一点女性的粉红和新鲜；借助阳光，可以看到洁净娇嫩的脸蛋上粉嫩的绒毛，就是那若隐若现的绒毛可以让人突发出立即伸出双手捧起她轻轻地细细地抚摸的冲动；她总喜欢穿低胸的上衣，让男人的目光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起伏连绵，一副“青山遮不住”的跃跃欲试劲；而各式各样的紧身裤总是恰到好处地将她包裹得圆润翘立，每次珊珊走过，老五便会老年痴呆似的两眼发直、目不转睛。
如果运气好的话，珊珊会朝老五看一眼，尽管可能只是无意，但每次都能使得老五脸上迅速泛起红晕，本质上，老五仍是一个害羞的纯情少男。
老五那时所有有关女人最直接的经历只是在大学强吻过同班的四川妹子李斯斯。刚刚入党不久，老五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就象暴发户饱暖思淫欲样的，隔三差五躺在被窝里面做春梦。一天早上，负责监督跑早操的老五眼前一亮，睡眼惺忪的斯斯穿着条大裤衩那么楚楚动人，就下定决心要找机会接近她。那么娇嫩的身体把在手中绝对飘飘欲仙。老五大胆地促成了斯斯和他一起去江湾五角场“翔鹰电影院”看电影，可是终于胆小得没敢鼓起勇气摸一把斯斯近在咫尺的小手。看完电影，老五拖着斯斯到足球场散步。可能是连续每天的春梦赋予了老五神奇的力量，他不知胆从何来竟然一把搂过斯斯强行地翘开了她的嘴唇。一边抓她的手。斯斯用劲地捏住了老五，使他无能再有所作为。
此时的老五就象当年暗恋斯斯一样经常为了眼前这个尤物失眠。
要是把她泡到手，岂不会爽死？老五只差没滴口水的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对身旁的满哥咬牙切齿地说道。据说已经早就不是处男的满哥看到老五痴情的样子，露出十分轻视的神情：
“搞赛，她叫丁珊，明天我把她电话要到给你，不搞定她你是我崽。不过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她可是出了名的骚别，你别哈卵样地去和她谈什么恋爱，搞几次就算嗒，你这种红花伢子还不知谁搞谁。”
第二天，满哥果然一早就给了老五一个扩机号码。
“拿去吧，骚别。”
老五如获至宝，赶紧把号码记在了通讯录上。几天过去，老五最终不敢联络珊珊。那天晚上，老五在台门口胡乱吃了个盒饭，不想太早回寝室，便拎了几瓶白沙啤酒回办公室玩电脑空档接龙。一个人喝酒喝到快九点，又想起了珊珊那个迷人的S形身材，借着酒劲牙齿一咬，去他妈的，怕个卵，就打了个珊珊的扩机。
没想到很快电话就响了。
“ 哪个落？哪个打扩机？”
“哦，我是广告部的。我叫老五。也没什么啦，每天在台门口看见你进进出出的，想认识一下你，美女？”
“广告部？我没有不认识的人啊。……哦，我想起来啦，你是不是去年刚分来的，大眼睛帅哥啊。前两天早上吃米粉时还问起满哥，要他介绍我们认识。”
“是的是的，我和老满是哥们。有空没有啰，美女，过我办公室来聊会天赛。”
就这样，老五垂涎了很久的美人穿着件睡衣就来到了他办公室。
“帅哥，丢根烟来啰，在家里憋臭了，又不敢当着我爸的面抽烟。”
老五第一次听到珊珊用这种社会腔调说话，着实吃惊不小，不过回想起满哥的话，心里已经有数，看来和眼前这个女人是可以直来直去的。
老五正在玩着电脑上的空档接龙，珊珊来后竟然有点不知所措，只得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牌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闲聊着。倒是珊珊很大方，一支烟三口两口吸完，一屁股坐到了老五的大腿上，看都不看老五一眼抢过鼠标说，我要玩。老五趁机腾出手抱住了珊珊。闻着珊珊身上刚刚洗完澡后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想起这个让他日思夜想每天昂首挺胸撩拨了他几个月的女人竟然梦幻般地坐到了他的腿上，老五一阵狂喜。摸着珊珊绸缎般光滑的身体，老五冲动得难受，一把抢过鼠标往桌上一扔……
每一个外表高傲的女人其实都在渴望着勇敢男人的挑战。一旦，迈出了第一步，高傲换成了迎合，你会发现闸门开启后女人巨大的能量和外表根本看不出的放纵、开放和随和。被老五撕掉了面具的珊珊就是这样，全无遮拦。
“帅哥，莫急落，看你猴急猴急的样子，不会告诉我你还是第一次吧。”
老五自然不会向珊珊承认自己是第一次，不过压抑了20年的冲动顷刻之间爆发出来却是略显笨拙和急躁，不久便草草收工。珊珊似乎看出了眼前这个帅小伙的纯洁，很女人地抱住了他的头放在自己丰满的胸前，点了根烟喂给老五抽，一边轻轻地抚摸着老五渗满了汗水的背。柔柔地说，宝贝，歇会，在珊珊的柔声抚慰下，老五心中激荡不已那一晚，他们就一次一次地熊熊燃烧，直到快一点钟了，珊珊才依依不舍地说：
“爱人，我要回家了，明天我再来好吗。明天我可以不回家，我们爱个通宵，好吗。”
一个长长地吻后，她风样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一丝幽香轻拂着夜空。
第一部分 颓人前传第7节 “小雏”的历史
从此老五结束了作为“小雏”的历史，可以大胆地和男人们交流经验啦。何况是珊珊那样动人的美眉，老五迅速在这方面成熟起来。不久后的一天，向荣不知从哪弄来两本毛片偷偷摸摸地带回宿舍看，老五竟然发现那里面演示的一切，他和珊珊都无一遗漏地体验过，于是十分不屑地说：
靠，这有什么好看的。别望梅流口水啦。
原来领导喜欢这样的人
不久即是春节。广告部人平奖金差不多两万元，牛主任说老五还没转正，本来是不能享受奖金，但出于照顾还是发1000块吧。老五还掉欠签单吃盒饭的饭店400元，口袋里就剩下600元。家里等着参加工作的叔叔发压岁钱的侄儿、侄女、外甥三四个，老五急坏了。大年三十，风雪交加。老五实在无奈，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满哥的电话，厚着脸皮开口说借点钱过年吧，兄弟。满哥正躲在空调房中趴在窗台上看雪景，也许是鹅毛大雪飘得他心情极度愉快，也许他那时就意识到了老五这个人肯定会成为他的朋友，竟然毫不犹豫地只问了一句，要多少？来拿吧！
老五站在大雪纷飞的电视台门口，满哥递过来用广告部信封装着的3000元钱，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那时还没发行100元一张的钞票。老五接过厚厚一叠300张10元一张的人民币，一点都不觉得飘雪的寒冷，就像接过了一大盆火。温暖极了！
据说，狼只有在被喂饱了才不会咬人，穷困潦倒的老五同志心一横牙一咬就用广告部发的1000块钱给领导买了点礼品拜年去了。但是后来老五才知道，如果你自作多情却喂不饱饿狼，他只要一饿会把你咬得更凶。1000元是老五半年的心血，但对于领导来说不过两碗“鱼翅”钱。
过完年，开春不久，肖壬出现了。老五平静的生活马上发生了变化。
肖壬是当地美术学院设计系的毕业生。这个鸟人一来，牛主任便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看起来极其貌不惊人，个头比老五矮五六公分，典型的矮脚虎一个，眼睛笑起来可以眯成一条缝。刚来时见到谁都一口一个老师的亲密地叫着。老五很烦这一套，便找了个机会跟他说，别他妈的老叫我“老师”，听着别扭，咱们差不多，你虽然比我晚毕业一年，年龄却比我大一岁，按理我还该叫你老兄，以后就叫名字吧。
肖壬有个毛病，有事没事总往主任办公室钻，老五最瞧不起这种卑躬屈膝的奴才相。也不知道他能和牛主任交流些什么，谈设计理念？讨论广告动态？老牛整个一初中未毕业，凭着在台办鞍前马后十年劳作，混个肥差捞几年回家养老，哪里会对什么狗屁设计理念感兴趣？
还是后来，满哥酒喝多了，诡秘地告诉了老五真相。
我说老五呀，你有竞争对手啦。知道肖壬什么人吗？老牛战友的儿子！你们两个是广告部学历最高最有前途的培养对象，以后小心点，老牛肯定会压你抬他的。肖壬这小子我看也不地道，刚来没几天就老喜欢挑拨是非，那天还装出一副关心你的样子跟我说，要我作为朋友提醒你以后千万别迟到，说什么影响不好，他妈的他算什么东西。
老五想想鸟人每次见到自己那副虔诚相，没想到一转背竟然玩点这些阴招，气愤得不得了，自然留意起他来。鸟人有几大特点，二十刚出头的老五是怎么也学不会的。
先说说他所谓的设计。
在他看来设计就是——画个标志。画标志他最拿手。只要你告诉他公司名称、所属行业，他便会立马在公司名称中选择一到两个关键字，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快译通翻出相同的英文单词，喀嚓把英文的后缀一刀切掉，仅仅留下那么几个除了他自己谁都看不懂的单个字母。接着打开电脑，把字母往Photoshop上一贴，随便找个不多见的英文版字体，或者做个旋转，兴致来时加个边，用鼠标四周拖他一拖，一个小时不到，搞定！最后，也是他最用心最考究的工序是，仔仔细细把每个字母代表的含义，以及被省略的英文原始单词是什么，组合后的字母代表何意义打印在标志后面。特别指出，一定要使用英文，这样才有国际感、时代感，才能代表公司未来将于国际接轨的美好未来。
因为这一招，牛主任佩服得不得了，有段时间大会小会的表扬，说，同志们啊，知识就是知识，人才就是人才，不一样啊。肖壬小伙子带给了我们广告部一股清新的空气啊。你们看看他外语水平多高啊。
肖壬尝到了装大尾巴狼的甜头，越发不可收拾。创造性地发明了他迄今都未改变的语言风格，也是他的第二个成功之道——绝对使用中英混杂的语言，让英文单词随时出现在话语中，杜绝只使用中文，管他妈的别人听不听得懂！比如，案例必须说成Case；“理念”一词的中文在他的口中是绝对不允许的，那得说成Idea快乐时，他说Happy，生气了，他可不会像老五那么粗俗，只能骂一句Shit，再不然实在气愤那就不得不来一句Fuck了。
肖壬有一次得意忘形了，问老五：“你们学校拿学位要不要过四级啊？”
老五故作惊讶地说：“你过啦？”
“那是当然落！”肖壬一脸得意。
“Shit，他Mother的，老子六级只得了八十分。”老五第一次尝试着用肖壬的口吻说道。
肖壬的脸涨得像猴子屁股，自讨没趣走了。
大二上现代文学史，系里从某区文化馆调了个新老师充实力量。这位先生每次说着说着就串到了戏剧问题。他最为得意的有两点，一是儿子很出息，是中央某大报的编辑；另一个就是文革期间他演变了所有样板戏的男主角，杨子荣、洪长青、刁德一的台词他都可来它几句。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串到了评剧，也不经同学们允许，拿着粉笔就“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唱了起来。老五趴在课桌上睡得满嘴涎水，突然惊醒吓得连忙问老酋怎么啦，老酋也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说，谁知道鸟人发什么神经。后来据说做了体育评论员的江西老表被挑逗得喉咙发痒，舌头坚硬，站起来大声毛遂自荐，老师，我来段京剧。说罢“你杀刘备不要紧，他弟兄闻言啦怎肯罢休……”呜里哇啦吊起了嗓子。文学史幸亏到图书馆找了几本书仔细研读才没变成个“史盲”。
第一部分 颓人前传第8节 古代文学史教授
不过外请的古代文学史教授还的确有几坛子墨水。先生是个老学究。为了调动积极性说着说着就会奉送一两段野史。那天先生正把个屈原说得吐沫横飞，突然话锋一转，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大力疾书六个大字——二月，奔者不禁！然后义正词严地问道，有同学知道这句话是何解？学生们摇头摆脑。先生说，这是开放的古人规定，每年的农历二月，男人和女人只要互相钟情，可以相约私奔野合。所谓，二月，奔者不禁是也。
猪鼻子插葱，永远装不了大象。古代文学史老五从不打瞌睡。肖壬这个鸟人看来连葱都插错地方了。
鸟人还有个绝招，老五一直没学会。他总能在领导到科室时准时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或者正在伏案疾书，一副勤勉上进的样子。观察很长一段时间，老五发现了他的秘密。肖壬一大早报过到后，总会去牛主任办公室问一问，祈求似的要主任给他介绍几个客户，然后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老五在另外广告公司的熟人突然问起他们部里是不是有个叫肖壬的傻逼。老五说有。那个熟人满脸羡慕，你们电视台做事就轻松啦，那小子一个礼拜有四天泡在我们办公室“驮腿”（泡妞）。他看上了我们策划部的一个妹子。怎么可以不上班落，他？
“靠！谁说他没上班。老牛别眼里鸟人勤奋得很咧。你想啊，这个鸟人白天在你们办公室驮一天的腿，下班前半个小时赶回广告部，打开电脑装模作样在那七搞八搞，主任不走，他绝对不会走，就算陪到晚上十二点他也干。老牛前脚出门他绝对后脚开溜。真他妈的是个骗子！”
老五气愤地说着。从小父母亲只告诉过他，说老实话，办老实事，做老实人，怎么就不教一教怎样博取领导的欢心？
牛主任说，冰箱厂最近有钱却不知道怎么花，小五出个创意出出主意吧。老五查资料、做调查前前后后半个月时间终于完成了洋洋洒洒数万字的策划案，提出冰箱厂买断重点市场的几列火车专列的广告所有权，自以为尚属全国首创，每天做着一炮打响的白日梦。谁知一等就是几个月。碰巧主任心血来潮打扫抽屉，翻出了被他压在桌底的策划案，随便扫了几眼之后，把老五招至办公室说，方案我早就看过了，你拿回去再改改吧，就不必送给我看了，哪天有空我去冰箱厂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