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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北上-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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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政府。虽然这些“自治政府”和党团组织是临时搭起来的架子,形式大于实质。但或多或少地起了一些作用。例如,它们负责维护地方治安,帮助红军筹粮,宣传红军的政策等等。张国焘还将藏民武装组织起来,成立了“革命军”、“自卫军”和金川、丹巴两个独立师,配合红军进行筹粮、肃反、站岗放哨等任务。一大批藏族青年就是在那时参加红军的。天宝就是当年从独立师转入红军的,建国后任成都军区副司令员,成为我军中少有的少数民族将领。    
    总的说来,四方面军第二次进入藏区,在民族政策上比前一次有了改进,缓和了红军与藏民之间的紧张局势。所以,四方面军在道孚、炉霍、甘孜的日子,过得相当平静。不像前一次与一方面军在一起时,到处遭到藏民的袭击,时刻处于紧张的战斗状态之中。这三个多月是四方面军长征中少有的一段安宁的生活,一旦摆脱了战争,人们心中最纯洁的感情——男女之爱,悄悄在军营中复苏了。    
    当红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与中央红军会师时,一位美国医生马海德目睹了当时的盛况。他惊讶地发现:红军中居然有一些怀孕的女战士。1984年索尔兹伯里夫妇在长征路上采访,向很多当年的长征老人询问这个情况。在美国人眼里,这非常浪漫,又有些不可思议。长征中那样艰苦,活下来都很不简单,怎么会有时间谈爱情呢?遗憾的是,没有人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没有理由说马海德大夫在说谎,恰恰相反,这是红四方面军长征途中一段富有人情味的故事。    
    在长征红军各部队中,四方面军的女兵是最多的。1933年在通南巴时期,就成立了妇女团。张琴秋回忆说:“四川的妇女是很受压迫的,男人在家抽大烟、管家务,女人担负主要劳动,且大部分为童养媳。她们参加革命队伍很踊跃,斗争地主也很积极。”“我去时已经有两个团的编制,说是让我去当政委。这次成立后,担任过许多艰苦的战勤工作。”妇女团的主要任务,是做战地运输和勤务工作。如挖工事,当警卫,运送伤员、弹药和粮食。还要经常派公差。当时红军男战士都要上前线打仗,妇女团上千战士解决了后方人力不足的问题。四川女子力气大,能吃苦,很受上级赞扬。她们平时和男兵一样,剪短发,穿军装,背枪扛刀,几乎与男儿无异。所以,她们跟随大部队一起参加了长征。    
    本来,四方面军中是严禁结婚的。在北上南下的战斗生活中也的确无法考虑这些问题。但是当他们在道孚、炉霍、甘孜过上了一段安定生活后,年轻人的心就开始活动起来了。    
    恋爱和婚姻是四方面军高级干部开的头。陈昌浩政委与总政治部组织部部长张琴秋曾是留苏的同学。当时张琴秋与沈泽民(著名作家茅盾的弟弟)结为夫妻,一同回国到鄂豫皖苏区担任领导工作。红军撤出鄂豫皖时,沈泽民因病(也是因为和张国焘对立)被留在苏区坚持斗争,不久病逝。陈昌浩一直爱慕张琴秋,又是同在总部工作,朝夕相处,两人便产生了爱情。没举行什么仪式,平平静静地成了一家人。    
    陈伯钧从红军大学调到4军任参谋长。他去时许世友军长调去组建骑兵师,由王宏坤继任军长。从1936年4月到6月,他们一直住在瞻化。从陈伯钧的日记里看到,这段时间他喝了不少喜酒。    
    4月13日,“是晚,宏坤同志与办事处之冯明英同志正式结婚,我们也趁此机会大笑一场”。    
    4月23日,“中午,在政府吃明英同志的回门酒”。    
    6月1日,“晚,洪(学智)主任与军供给部张兴侧同志结婚,我们在政治部吃喜酒、打牌”。    
    6月3日,“晚,去四科吃四科科长李定灼同志与张大义同志的喜酒”。    
    6月5日,“晚,去卫生部吃何辉燕、张清秀两同志的喜酒”。    
    6月初这段时间,是四方面军中结婚的高潮。陈伯钧记的仅是4军军部和直属队的情况,其他部队想来也是如此。口子一开,上行下效。陈伯钧觉得这样下去部队就不好管了,便去找政治部主任洪学智。    
    6月7日,“上午上课。归来与主任谈及部队中的婚姻问题,实在影响不好,当即决定设法制止”。    
    虽然下达了禁止结婚的命令,公开喝喜酒的场面不见了,但是私下的往来却是禁不住的。四方面军的基层干部和战士,一直不允许结婚。男女之间的约会却逐渐成了半合法的事情。以后虽然没闹出什么大麻烦,但在与红一方面军会师的时候,四方面军的队伍中引人注目地增添了一些小孩和孕妇。


第三部分第15章:甘孜会师(1)

    红六军团西征——二、六军团湘西会师——一个传教士在红军中的经历——红军的女儿——二方面军与红军总部接通联络——进入贵州、云南——红军北渡金沙江——严重的减员和损失——过雪山——二、四方面军甘孜会师    
    红四方面军自1936年3月到达道孚、甘孜、炉霍后,在那里住了三个月。一方面因为南下苦战,部队需要休整,更主要的原因是等待长征中的红二、六军团前来会合,共同北上。    
    红二、六军团是由在湘鄂苏区坚持斗争的两支红军部队——贺龙、关向应领导的红二军团和任弼时、萧克、王震领导的红六军团组成的。虽然他们是最后北上的一支红军大部队,实际上在中央红军长征之前,红六军团就已经踏上了征途。    
    1934年7月,在湘赣边区永新、宁冈一带活动的红六军团突然接到中革军委的训令,要他们撤离湘赣根据地,向湖南中部转移,在那里创造新的根据地。当时正值蒋介石对中央苏区发动第五次“围剿”,在“左”倾机会主义错误路线指挥下,红军被迫步步收缩,处境越来越困难。在军委命令中,对红六军团的行进路线和地域都作了具体规定。中央代表任弼时、军团长萧克、政委王震坚决执行军委命令,于1934年8月7日率领全军9000多人踏上西征之路。开始大家对军委意图并不了解,萧克后来才明白:“中央红军也要向西撤,中央电令我们转移,是要我们起先遣队的作用。”    
    在中央红军长征之前,先派出了两支先遣队:一是方志敏的红七军团;一是红六军团。他们的任务是吸引敌军,开辟新区,为中央探路和减轻中央苏区的压力。他们都是孤军奋战,中央苏区不可能增援和接应他们。打得好就独立生存,打不好就全军覆没。方志敏向敌军力量强大的东北方进军,不久就陷入国民党军重围,在怀玉山失败。六军团向湘西山区进军,处境就好多了。    
    遵照军委指示,六军团出发时带上了所有的坛坛罐罐。萧克回忆:“保卫局的犯人、医院、兵工厂、石印机、甚至连个老虎钳子都带走了。有个电台发动机很重,也带上走。你走10里路,它就掉队1、2里,后续部队也跟着掉队。”这种搬家式的行军,把红军的机动灵活性全限制住了。到了“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的贵州境内,山路崎岖,更走不动了。萧克等领导人当机立断,边走边扔,甩掉这些笨重家当,部队才轻装像个打仗的样子。他们把情况报告中央,但中央不理会,在后面跟着大搬家。国民党报纸讥笑红军是“前头乌龟扒开路,后头乌龟跟着来”。简直窝心透了。    
    红六军团西行,引起湖南、广西军阀的紧张。他们调兵遣将,前堵后追。本来六军团准备在零陵一带抢渡湘江,但敌军已在湘江西岸重兵布防,只得放弃渡江计划,转移到湖南、广西交界的阳明山地区,想在那里站住脚。到那里一看,人烟稀少,地瘠民贫,实在不好生存,于是六军团继续西进,跳出军阀包围圈,由广西进入贵州。六军团机动灵活地跟敌军捉迷藏,兜圈子,搞得湖南军阀何键的部队疲劳不堪。但是,在贵州石阡县的甘溪,六军团陷入湘、桂、黔三省军阀24个团的包围之中。这次失利的原因是红军指挥员的麻痹大意,萧克说:“我们以为广西军在我们南面,没有预计要遭遇廖磊,因之也没有作战预案。前卫部队遇到邮差,说前面没有敌人。结果邮差刚走,战斗就打响了。”    
    战斗开始时红军处境极为不利。六军团被截成三段,前锋部队在参谋长李达率领下冲出包围,去湘西寻找贺龙部队会合。任弼时、萧克、王震率领主力和直属队则“转战于石阡、镇远、余庆、施秉一带,遇到了严重困难。这一地区,山势险峻,人烟稀少,物质奇缺。部队常常是在悬崖峭壁上攀行,马匹、行李不得不丢掉。一些部队有时一天一顿稀饭,饿着肚子走路打仗。指战员们没有鞋子穿,赤着脚在深山密林中行军,历尽艰辛。当时中央代表任弼时得了很重的疟疾,在医药奇缺的情况下,他凭着坚强的革命意志,手拄木棍,领导着全军行动。当我军从朱家坝向南转移时,我后卫52团又遭敌截击包围,全团同志浴血奋战了三昼夜,终因敌众我寡,弹尽粮绝,受到了惨重损失。师长龙云同志被捕,被军阀何键杀害。经过十多天的艰苦奋战,在一天的下午,进至石阡至镇远敌之封锁线上,击溃了敌之巡逻警戒部队后,占领了东去的路口,并向南面之镇远及北面之石阡派出了强有力的警戒。而主力由当地老猎户引导,鱼贯而东,深夜从一条人迹罕到的谷涧水沟通过。直到午夜,部队全部通过,天亮出了夹沟,我们才松了口气。这是一个极端紧张而又关系到六军团大局的一个战斗行动,直到现在,一经忆起,心胆为之震惊,精神为之振奋”。经过这场死里逃生的战斗,到与贺龙会师时,萧克清点人数,只剩下3000多人,比从湘赣边区出发时少了一半多。    
    1934年10月24日,红六军团在黔东的印江县木黄镇与贺龙、关向应、夏曦领导的红3军(红二军团前身)会师了。当时红3军还有3200人,他们的情况不比六军团好多少。1932年,贺龙、段德昌在洪湖根据地搞得轰轰烈烈,红军一度发展到2万多人。自从执行左倾机会主义路线的中央分局代表夏曦来到洪湖,开始大搞肃反。他给一大批红军干部,尤其是团以上干部扣上“改组派”、“第三党”、“国民党”的帽子,严刑拷打,大开杀戒,著名的红军将领段德昌,国民党出重金买他的头而不可得,却被夏曦在肃反中杀掉了。洪湖苏区的干部战士被夏曦杀了3000多,师团级的干部大部分被杀。村苏维埃的干部也被杀掉十之八九,包括贺龙的两个兄弟。甚至贺龙的生命都受到威胁,贺龙元帅沉痛地回忆:“那时,苏区丢了,干部杀完了,只剩下4个党员(夏曦、贺龙、关向应、卢冬生),其余都不是党员。是党员的也不敢承认是党员,好像一个小孩子失掉了依靠,就剩下一面红旗。红3军听到红六军团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们出发是过去撞红六军团去的。我们出发走了一天,六军团来了。第一次李达带二百多人找到了我们,第二次郭鹏,第三次任弼时、王震、萧克都来了。”两支历尽千辛万苦的部队会合后,好像久别重逢的亲兄弟。    
    会师第二天,任弼时、萧克致电中央,汇报与贺龙会师的消息。他们建议:“以目前敌情及二、六军团的力量,两个军团应集中行动。”不料10月26日军委来电,反对他们合并。电报说:    
    任萧王:    
    A. 二、六军团合成一个单位及一起行动是绝对错误的,二、六军团应仍单独的依中央及军委指示的活动地域发展,各直受中央及军委的直接指挥。    
    B. 六军团应速以军委累次电令向规定地域行动,勿再延误。    
    此时,中央红军刚刚离开苏区,开始长征。军委的命令是要六军团继续充当先遣队,为中央红军吸引和牵制敌军,以减轻中央的压力。二、六军团领导人共同研究了电报,认为军委的命令是不适宜的,于是联名复电:    
    军委:    
    我们建议二、六军团暂集中行动,以便消灭敌人一、二个支队。目前分开,敌必取各个击破之策。以一个军团力量对敌一个支队无必胜把握,集中是可以打敌任何一个支队的。且两军在军事政治上十分迫切要求互相帮助。    
                                        夏贺关任萧王  


第三部分第15章:甘孜会师(2)

    事实证明,贺龙、任弼时等同志的决策是正确的,中央也就没再坚持。根据军委指示,会师后的红军统一由红二军团指挥部领导。贺龙任军团长,任弼时任政委。六军团缩编为三个团,组织机构初步建立了。两军团会合后,表现出高度团结一致的精神。任弼时主持会议,严厉批判了夏曦的“左”倾机会主义路线,为受害和受打击的同志恢复名誉,驱散了蒙在干部战士心头的乌云。红军采取灵活机动的战术,在湘黔边区发展扩大苏区,很快控制了桑植、大庸、慈利、常德等县城,贺龙在家乡搞革命,如鱼得水,摆脱了“左”倾机会主义者死守一块根据地的被动局面,带领部队往返穿梭,专找敌人的弱点和空子打。贺龙生动地比喻说:“打鱼的下拖网,鱼还跳出去嘛。我们比鱼还差?我们随便可以出去嘛。我们出去如鱼得水,要怎么走就怎么走,(左倾路线)硬是把苏区吃得光光的,这家一升那家一斗。把人家埋的坛坛都吃了好,还是开大仓好?”    
    二、六军团会合后的一年中,形势一度发展得很顺利。但是中央红军北上后,蒋介石腾出手来,调遣四个纵队围剿湘黔苏区。国民党军大筑堡垒,封锁红军的出路。湘西大小土匪也各据一方,与红军作对。红军生活越来越困难。为了打破敌人的封锁,贺龙、任弼时等决定退离湘黔苏区,到贵州中部去开辟新根据地。1935年11月19日,红二、六军团开始转移,踏上了长征的路途。    
    在四支长征队伍中,红二、六军团可算是一支最奇特和富有传奇色彩的队伍。在近2万人的部队中,不仅有红军指战员,还有背着烟枪的新兵、国民党军的中将师长、高鼻子蓝眼睛的外国传教士、白发苍苍的开明绅士和不满周岁的女婴。    
    红军来到湘西,首要任务就是扩大红军。但这里的兵源实在不理想。萧克说:“那里遍地都种鸦片,老百姓抽鸦片的很多。地主军阀嫌一般捐税收入不多,就要百姓种鸦片,规定一亩地要交多少鸦片。老百姓不种,就收‘懒捐’。他们从买卖鸦片中发大财,于是遍地都是鸦片。人民较普遍地受到烟毒,小孩患个伤风感冒,就用鸦片烟一喷,所以十多岁的小孩也有不少抽鸦片烟的。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问题:抽鸦片的准不准当兵?我们在江西时,说抽鸦片的是流氓,当然不要。到了湘西,抽鸦片的不要,兵源就不好办。好吧,只要是青年农民,愿意参军的就要。因此补的新兵多数都抽鸦片。红军可以抽鸦片,在江西是想也想不到的。为了动员他们戒烟,供给部准备了鸦片,定量发烟;同时讲清道理,做政治工作,然后逐渐减少发烟量,最后以蒸馏水溶化硫苦,静脉注射,个把月就戒了。这项工作是我军团卫生部长戴震华同志搞的。”    
    1934年10月1日,红六军团在贵州黄平县境内行军时,突然遇到一位外国传教士——鲁道夫·博萨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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