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上将张自忠传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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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季振同、魏书琴、王丕襄等八人,至于团、营长就更多了。
这个时候,国内的政治、军事形势在不断地变化着。袁世凯死后,中国陷入军阀混战中。大大小小的军阀,为争夺地盘而相互征战。除孙中山以广东为根基的一股革命力量外,最主要的军阀力量是直系、皖系、奉系。
直、皖两系军阀为争夺中央权力,发生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直皖大战。直系军阀曹锟、吴佩孚最终取胜,掌握了北京政权。
随后他们为进一步能控制全国,就要排除异己,将属于皖系的陕西督军陈树藩免职,任命第二十师师长阎相文为陕西督军。可是陈树藩却抗命不从。曹锟遂命阎相文率第二十师、第七师和冯玉祥的第十六混成旅入陕以武力接收。
这样一来,冯玉祥部的军饷来源,总算得到了解决。
1921年2月,第十六混成旅进驻阌乡、灵宝,取道渑池、陕州入潼关,连战皆捷,陈树藩败逃陕西。
第一部分:好男要当兵壮志再从军(3)
北京政府同意第十六混成旅于8月5日扩编为第十一师,兵力达3。5万人。
不久阎相文因兵饷无着,服毒自杀,冯玉祥继任陕西督军。于是,冯玉祥组建卫队团,团长由冯玉祥自兼,下辖三个营;张自忠任第三营营长,辖4个连。
在西安期间,张自忠还奉命具体负责了陕西新督军署的修建(因冯玉祥不愿入住旧督军署,改在旧皇城废墟上重建)。张自忠从实践中又获得了实实在在的本领。新建成的督军署虽然像座兵营,但冯玉祥却很满意。以后张自忠自己带兵,碰上修建房屋,都是自己动手,从不愿请专人。
1922年春,中国大地上又掀起了一场大战,这便是直奉大战。这场战争在河北北部爆发。
吴佩孚急调第十一师东下驰援,并任命冯玉祥为后方总司令。
冯玉祥率部到达郑州。当时河南省督军是赵倜。赵倜表面上是支持直系的,但暗地里却与奉系勾结。1922年5月5日,赵倜派兵偷袭郑州。
第十一师便和赵军展开了激战。赵军有三个师的兵力,数倍于冯,但第十一师是经过严格训练之师,所以作战勇敢,士气高昂。冯玉祥亲自指挥了这次战斗。张自忠的卫队团第三营和李向寅的第一营护卫于冯的左右。
双方激战三日,到8月6日,赵军已呈不支败相。冯玉祥把握住这一时机,命令张自忠、李向寅两营精锐兵力,向敌军发起猛烈冲锋。冲锋号声一起,这两营士兵,在张自忠、李向寅两位营长率领下,一个个如出山猛虎,向赵军阵地猛扑过去。赵军顿时溃不成军,被彻底地打垮了。
张自忠营有一名副班长李致远,在战斗中表现勇敢,战后将缴获的一枝步枪、一块怀表和三十块大洋主动交公。这在当时军队中是少有的新鲜事。冯玉祥为树立“缴获归公”的好风气,特在全军通报嘉奖,并破格将李致远提升为排长。全军上下皆知“拾金不昧的李致远”。李后来升至旅长,成为张自忠的重要部将。这是后话不提。
这场直奉大战,最后还是直系获胜。奉系张作霖退回东北。
论功行赏,5月10日,冯玉祥被任命为河南督军。张自忠随冯玉祥移驻开封。
按照冯玉祥的规定,营以上军官,可以允许携带家属随军。这时局面稍为稳定,开封距山东亦不远,张自忠便写信把夫人李敏慧和长子廉珍(12岁)、次子廉静(5岁)接来开封,全家团聚。从此以后,他们夫妇便聚在一起,辗转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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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祥就任河南省督军后,利用这个大好时机招募新兵,很快编成三个旅,使自己的兵力扩充成5个旅,总兵力达5万人。第二十一旅旅长刘郁芬,第二十二旅旅长鹿钟麟,第七混成旅旅长张之江,第八混成旅旅长李鸣钟,第二十五混成旅旅长宋哲元。另外还新编了两个补充团、一个学兵团。两个补充团团长为佟麟阁、门致中,每团2000人。
学兵团团长冯玉祥自兼,第一营营长张自忠,第二营营长张凌云。因为张自忠在全军练兵有相当名气,但资望不够,冯玉祥便责成张自忠以第一营营长名义兼管全团训练。实际上全团事务均由张自忠具体负责。
1922年10月,冯玉祥因忤吴佩孚,被吴佩孚免去了河南省督军职务,调北京任陆军检阅使。陆军检阅使实际上是有职无权的闲差。
11月冯玉祥抵北京,驻南苑、通州。这倒给了冯玉祥一次专心练兵的机会。南苑练兵成为冯部常德练兵后的又一个黄金时期。
学兵团始驻北京,后移驻南苑,石敬亭为团长。
张自忠在石敬亭的领导下,全副精力抓紧练兵,使学兵团成为训练有素、军纪严明、富有生气的模范部队。石敬亭十分欣赏张的治军能力,并与他结拜为把兄弟。
张自忠开始治军以严,后来通过实践,他认识到仅靠严还是不够的,应该宽严结合,恩威并重,方能收到最好的效果。无恩而威,一味严惩,只能徒增怨恨。官长与士兵要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才能带出一支百战而不殆的部队。
1924年,张自忠被升为学兵团团长。他觉得自己才能、资望不够,上书恳辞而不准,只得就任。第一营营长为鲁崇义,第二营营长为吴宝善。张自忠肩上的担子更加重了起来。
有一天,张自忠正在操场为士兵们作步枪劈刺示范,一个冯玉祥的护兵前来找他:“张团长,师长请你去一趟。”
张自忠立即随护兵来见冯玉祥。见了冯玉祥,他便立正行了个礼:“报告师长,学兵团团长张自忠,奉命赶到。不知师长有何训示?”
冯玉祥摆摆手:“荩忱来了,你先坐下,我正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你去办哩。”
张自忠说:“什么事,请师长指示,自忠坚决完成任务。”
冯玉祥待张自忠坐下后方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去年永定河因雨季到来,连降大雨,造成河水上涨,洪水泛滥,丰台西南段决口,给当地百姓生命财产造成巨大损失。今年眼看雨季很快又要来到,这段河道如不整治,洪水一来,势必又会给百姓带来灾害。所以我请了专家来进行规划设计,打算将旧河床疏浚,使河水回归故道,免除洪水之患,也算是造福一方百姓。所以特地把你叫来,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们学兵团去完成。你觉得如何?”
张自忠起身立正道:“学兵团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冯玉祥说:“这次工程必须争取在春泛到来之前完成。时间短,任务重,你们有把握吗?”
张自忠斩钉截铁地说:“我们坚决按时在春泛前完成。”
第一部分:好男要当兵壮志再从军(4)
冯玉祥说:“那好,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们学兵团了,你和专家好好研究一下设计规划,商量一下施工方案,回去立即率领全团,开赴丰台施工现场,在专家的指导下进行施工,争取春泛前完成疏滩工程,让老百姓不再受洪水之灾。”
“是。”张自忠应道。
在赶回驻地后,张自忠立即召集连、排以上军官,传达了冯玉祥的命令,然后全团集合,简短地作了动员。学兵团立即开拔到丰台永定河畔,搭起简易帐篷,马上投入施工,开始了艰苦的劳动。
这时恰好是春节刚过不久,在北方,正是春寒料峭,冰雪尚未消融,土地亦未完全解冻,碰上那冻土层,一镐下去,就只是一道白印。去年洪水决堤,故道泥沙淤积,变成一片沼泽,泥泞不堪。一脚踩下去,泥水陷至膝盖,水寒刺骨。没有长靴,士兵们只能赤脚踩在这烂泥塘里施工。干不了两个时辰,脚便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了。士兵们只好上来烤烤火,喝上几口烧刀子,等暖和过来了再跳下去干。
工具除了铁锨、十字锹、条筐、扁担外,连运土的手推车都找不到几部,全靠肩挑背扛。
为了赶工程进度,张自忠把全团官兵分成三班,昼夜不停地干。
张自忠除了在整个工地上往来检查、指挥,进行督导外,也和士兵们一起挖土、抬筐。手打起了泡,磨破了皮,肩上也肿了,他都不在意。团长亲自带头苦干,这在当时社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但张自忠这个团长,却带领全团军官这样做了。一个团长,身先士卒,令全团官兵深受感动,更受鼓舞,干起来人人争先,劲头十足,工程进度很快。
这一带的老百姓,得知学兵团官兵在此疏浚河道,是为了他们能够安居乐业,在今年起不再受洪水危害后,也十分感动。他们经常自动送来面粉、蔬菜、红枣、鸡蛋等物品前来慰问。端茶送水,更是邻近村庄那些老太太、小姑娘的经常事。还有些大嫂子、大姑娘们跑到工地上来,帮助官兵们洗涤换下来的脏衣服,出现了一种少有的军民融洽的景象。
正当工程进展十分顺利的时候,突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正在施工紧张的阶段,老天爷竟然不作美地下起雨来。这一下就是好几天。张自忠得报,说永定河上游下得很大。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今年春泛可能会提前,而且弄得不好马上就会有一峰洪水经过施工地段。
张自忠立即紧急下令,要全团官兵紧急行动,加快工程进度,注意水位,防止洪水突然来到,以致溃堤而让洪水冲毁工程,冲毁农田、村落,为附近村庄百姓造成灾害。
为了防止万一出现险情,在危险地段,他还让士兵们准备了大量石块、装满沙土的麻袋等抢险物资。张自忠穿着雨具,日夜泡在工地上指挥着,查看水位,查看险情。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不停地下着,永定河的河水还在一寸一寸地往上涨着。
张自忠的眼睛熬红了,眼圈变黑了,国字脸变瘦变长了,那浑厚的嗓音也变得嘶哑了。官兵们怕自己的团长累病了,都再三劝他回帐篷里去歇歇,可都被他一口拒绝:“在这节骨眼上,我也睡不着。”
洪峰突然来了。那河中浊浪滔滔,浪头一个接一个地如疯狂的猛兽撞击着堤岸。平时看似文静的永定河,这时变得十分狂野。
在这种十分危急的情况下,张自忠立即命令号兵吹响紧急集合号。正在换班休息的所有官兵齐上工地。张自忠命令一部分人紧急挖掘导水沟,以便导流洪水,自己却带着一部分官兵,前去堵住水头。可是水势太猛,丢下去的石块和沙袋,刚一丢下去,就被洪水冲得个无影无踪。如果让洪水一旦冲垮这隔挡洪水的土堤,那辛苦这些时日的工程将前功尽弃,而洪水还将冲毁田野庄稼,吞没村落房舍,百姓遭灾……后果堪虞。
眼看土堤已是禁不住洪水的冲击,很快便要被冲坍了。在这紧急关头,张自忠一下跳入水中,振臂高声喊道:“弟兄们,我们就是用我们的身体,也要护住这土堤,不让洪水把它冲垮!用我们的身体,也要把洪水堵住。大家上呀!”
他边喊边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隔断洪水对土堤的冲击。官兵们看见团长这样,也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进了水中,大家胳膀挽着胳膀,肩并肩地组成了一道长长人堤,紧紧地护在那土堤与洪水之间,用他们钢铁般的脊背,扛住了洪水巨浪那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洪水发出轰轰雷鸣般的咆哮,一次又一次地撞向人堤……
人堤岿然不动,土堤在颤动,大地在颤动,浑浊的洪水,夹着泥沙,漫上每个人的头,泥水顺着人们的头上流下,流进眼里,流进嘴里,一股泥腥味令人欲呕,他们腾不出手来抹去这些泥水。冰冷的水,冲刷着他们的脊背;浑身湿透的学兵团官兵们,冻得嘴唇发青,全身发抖。但他们却和张自忠团长紧紧地臂挽着臂站在水中,站在一起,屹立着一动不动。
他们面前的土堤,由于有这些无畏的官兵们钢铁般的身体支撑着,在洪水的冲击下,也自岿然不动。
风仍在无情地吹,雨仍在无情地下;人和洪水的搏斗仍在继续着。突然远处人声鼎沸,锣鼓声大作。这附近的村民,闻讯赶来了。那青壮年,也跳了下来,和官兵一起,扎起人墙来阻挡洪水,年龄稍大的男人和妇女们拿起铁锨、锄头,帮着官兵们开挖导水沟。
经过几个小时的激战,导水沟终于挖通了,洪水顺着导水沟流了下去。有了宣泄的渠道,那凶猛如野兽般的洪水,一下变得驯服了。
防护工地的土堤安然无恙,工地安然无恙,附近的村落、田野也安然无恙。人们欢呼着战胜洪水的胜利。
张自忠和跳入水中护堤的官兵们,拖着冻僵的腿爬上岸来,一个个都变成了泥人。妇女和孩子们忙端来一碗碗滚烫的姜汤,让官兵们心中感到了无比的温暖。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拉着张自忠的手,激动得泪水顺腮而下:“谢谢长官,谢谢弟兄们。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们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又该遭劫了啊!”
工地保住了,在下一次大水到来之前,他们终于疏浚通了这一段永定河的旧河道,使滔滔如脱缰野马的永定河水,乖乖地回归故道,安稳地向下流去。附近的村庄、田园,不会再受洪水的危害了。
第一部分:好男要当兵捉曹锟长辛阻援兵(1)
1924年秋天,冯玉祥把学兵团和卫队团合编为卫队旅,孙连仲任旅长,张自忠任第一团团长,冯治安任第二团团长。
就在这时,发生了历史上有名的“北京政变”。
早在1920年冯玉祥驻湖南谌家矶时,孙中山就派徐谦、钮惕生带着他的亲笔信来见冯玉祥。徐、钮二人与冯玉祥是旧识,大家也都信奉基督教,二人劝冯玉祥和孙中山一致从事革命工作。冯玉祥也认为北方大都受清廷遗毒,误国害民,全国民众和有志气的将领都仰望孙中山。后来冯又派秘书任佑民到广州拜访孙中山,表示只要孙中山用得着他,他无不尽力以赴。
冯玉祥与孙中山的交往,是引起吴佩孚对他仇视的原因。
曹锟以贿选手段,使自己登上了梦寐以求的大总统“宝座”。
由于吴佩孚对冯玉祥的仇视和排挤,冯玉祥对曹、吴十分不满。加上曹锟贿选丑剧,激起全国反对,冯玉祥自然也十分反感。况且冯玉祥对孙中山十分钦佩,本有相机反曹、吴之心。第二次直奉大战的爆发,终于给他带来了反曹、吴的机会。
9月23日,冯玉祥下令部队回师北京。鹿钟麟、蒋遇鸿与孙岳里应外合,打开城门。鹿钟麟率部率先入城,与孙岳的第十五混成旅在城中的部队会合。士兵们一律佩戴蓝布白字的臂章,上写“誓死救国,不扰民,真爱民”。政变军队分兵把守各重要路口,并戒严断绝交通,迅速占领各部、署衙门。
曹锟在事先一点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抓住幽禁了起来。
这次“北京政变”真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一举获得成功。
1924年10月24日,冯玉祥在北苑召开会议,商讨如何应付北方时局。出席会议的有孙岳、胡景翼、黄郛、王正廷等人。
这次会上,冯玉祥被推为国民军总司令兼第一军军长,胡景翼、孙岳分别任副总司令兼第二、第三军军长。
鉴于孙中山是否北上尚无确切消息、吴佩孚率军攻击杨村等情况,孙岳提出请段祺瑞出山,以联络皖系的山东督军郑士琦,以阻止直系援军北上。
会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