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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侠影红颜-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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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秀大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 
  “区区高峰,西村高家人。” 
  李秀心中失惊,大事不妙;已派了一位弟兄把住西村阻止西村的人声援,但西村的人来了,怎么不见爪牙传来消息?硬着头皮喝道:“你好大的胆,敢阻扰……” 
  “舍侄是博村的里正,按理你前来捕人,应该知会里正一声。” 
  “公务紧急……” 
  “这不是理由,高某曾在大名官仕职推官。” 
  李秀大惊,府的推官不但掌理刑名,也负责缉盗勘察,对公事中事自然清楚,强定下心神说:“本差奉命星夜捕拿要犯,不需知会地方。你是不是想劫夺要犯?” 
  “区区不敢,但必须查验贵差的捕状差票,拿来。” 
  “没有你的事!”李秀沉喝。 
  “你是哪一处巡检的巡捕?” 
  “你不配问。” 
  “你的差票是哪一县发下来的?” 
  “自然是本县。” 
  “哼!本县没有巡检司,整个保定府只有倒马关一处巡检司,差票该由刑房发出,你……” 
  “拿下他!”李秀厉叫。 
  一名爪牙应声抢出,拔刀出鞘飞扑而下。 
  一声刀啸,高峰拔出了单刀,挥刀急架,“铮”一声暴响,双方便接。 
  “哎呀!”高峰惊叫,被震得连人带刀向下跌。 
  爪牙一声狂笑,抢下举刀便砍。 
  刀尚未落入,爪牙突然浑身一震,僵住了。 
  同一瞬间,高家的十一名子弟纷纷拔刀,大叫道:“崔家的弟兄们,快抄家伙,他们是贼,上啊!” 
  李秀拔剑,大吼道:“杀,快撤!” 
  蓦地。黑影从屋顶跃落。娇笑声震耳,有人叫:“住手!大家让开。” 
  黑衣美姑娘从天而降,是个穿黑衣装的美姑娘,长剑光芒如电,剑光中隐隐可见一头小风儿。 
  李秀大惊,脱口叫:“凤剑左风珠。” 
  凤剑笑道:“你认识本姑娘,很好。” 
  “你要架梁子?” 
  “不,本姑娘来找血花会的人,你是不是?” 
  “在下是巡捕。” 
  “巡捕?妙极了,本姑娘最根的就是公门中的狗腿子,你就认了吧,下来。” 
  李秀冷哼一声,向下走,说:“在下还没将你凤剑放在眼下,接招!” 
  剑化长虹,风雷隐隐,“飞星逐日”身剑合一攻到,洒出千颗如虚似幻的星影。 
  凤剑一声轻笑,向侧一闪,“金龙探珠”反击左耳门,捷逾电闪。 
  两人格上手,剑影飞腾,人影进退如电,好一场凶狠狂野的恶斗在阶下展开。 
  人群奔审,呐喊声大起。 
  铁掌丁飞带了三名手下,只带了崔如柏,向后栅门急撤。他亲自挟了崔如柏在中,前两名爪牙挥刀开路突围,后一名断后保护。 
  正走问,后肩被入轻拍两掌,耳畔有入低叫:“你看看身后。” 
  他骇然扭头,糟,断后的人怎么不见了身后没有人。刚才叫他拍他的人呢?听叫声象是女人的嗓音,但绝不是凤剑,到底是人是鬼? 
  左臂一松,挟着的崔如柏溜走了。 
  “哪儿走?”他大吼,扭转身一掌劈出。 
  “噗!”掌背反而挨了一掌。 
  他大骇,飞退八尺。 
  “哎呀……”前面两名开路的爪牙,突然狂叫着重重地扑倒。 
  他亲眼看见劈中他掌背的人,是个穿儒衫的书生,就在他疾退的刹那问,书生向前飞掠,快逾闪电,双掌左右一分,便将两名向前冲的爪牙击倒了。 
  书生的侧方,站着脸无人色,戴了拷链的崔如柏,不住发抖。 
  书生疾退而回,倏然转身,向他抿嘴一笑,说:“你是跪下讨饶呢,抑或要小生打断你的狗腿?” 
  丁飞一看对方赤手空拳,胆气一壮,大吼一声,拔出剑火杂杂冲进,挺剑飞刺猛攻阳穴胸口七坎要害。 
  书生在剑将及体时方向侧一闪,一手搭住他握剑的手腕,左手扣指弹中他的右太阳穴,笑道:“你如不死,祸患不止。” 
  丁飞象条死狗,摔倒在地。 
  两名开道的爪牙,脊骨尽裂,七穴流血呜呼哀哉。 
  书生向崔如柏笑道:“快解铐链,回去瞧瞧。” 
  凤剑是星夜赶来崔家的,她的背部针伤木愈,因此剑术无从发挥。而李秀却也高明,狠拼五十余,招似愈战愈勇,攻多守少略占上风。 
  人群合围,崔、高二家子弟,刀枪并举结阵,团团围住候命上前。 
  书生施施然领着崔如柏赶到,排众而入。 
  “左姑娘吗?退!”书生叫。 
  回剑应声撤招,飞射丈外。 
  李秀正想上屋脱身,突见书生大袖飘飘走来,不由大骇,脱口叫:“是你?” 
  书生是林紫云,笑道:“是我。” 
  “你……你不是走了吗?” 
  “你跟了我十二里,你回头我也回头。” 
  “你……” 
  “你来了九个人,只剩下你一个了,走脱了一个,崔家将水无宁日,因此,你得死!” 
  “你……你是谁?” 
  林姑娘从容取下头巾,笑道:“我,紫云仙子林紫云。” 
  李秀大骇,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要跃登祠堂瓦面遁走,逃命要紧。 
  凤剑在同一瞬间将长剑抛向紫云仙子叫:“接剑!” 
  紫云仙子接剑手扬,剑飞腾直上。” 
  “擦!”剑射入李秀的下阴。 
  李秀一条腿踏上檐口,一声惨叫,向下飞坠,“砰”一声大震,剑脱体跌出,叫声嘎然而止。 
  凤剑向前拾回剑,笑道:“谢谢你,小妹妹。” 
  “你来有何贵干?”紫云仙子问。 
  “我来看看崔老伯,他很好,我也该走了,再见。”声落,大踏步走了。 
  紫云仙子走向崔如柏,黯然地说:“崔老伯,这九个恶贼的尸体,悄悄埋了吧,走漏了丝毫的风声你东西两村后果可怕。” 
  “姑娘天恩……”崔如柏颤动叫。 
  “老伯,崔高两家的仇恨,该彼此谅解互相互爱,不能再结下去了。贱妄已与高大叔恳谈,高大叔愿向你老人家伸出友谊之手。” 
  高峰将刀交与同伴,向前走来。 
  紫云仙子不等两人有所表示,接着说:“令郎生前,一直希望两家和解,但愿你们真能破除成见,彼此以真诚相待,令郎于九泉之下定可瞑目。” 
  她这顿没头没脑的话,令崔如柏一头雾水,大惑不解,讶然问:“林姑娘,你是说……” 
  “老伯,令郎琪官……” 
  “他……他怎……怎么了?”—崔如柏变色问。 
  “他……他……”林紫云热泪盈眶,语不成声。 
  “林姑娘……”崔如柏惊叫,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手在发抖。 
  紫云仙子以袖掩面,颤声道:“令郎在返家途中,身死真定阙家。老伯,珍重。” 
  声落,腾空扶摇直上,登上祠堂瓦面,一闪不见。 
  假使凤剑晚走一步,便不会有此误会了。 
  崔长青摆脱了镇八方父女,一口气奔出十里外,方缓下脚步,自语道:“剑神西门鼎果然名不虚传,下次碰上他得小心方是。恩怨两消,我得避开镇八方父女。 
  半个时辰后,他定上了南北官道,站在路旁暗中思量,要不要重回城郎堡取回自已的乌骓马?’’ 
  乌骓马太触目,带在身旁是一大累赘。 
  正委决不下,官道南面车声辘辘,一部长程客车不徐不疾地北行,渐来渐去。 
  他瞥了马车一眼,忖道:“我必须返回城郎堡,金银与,行囊皆不在身边,不回去取来,连盘缠都毫无着落呢。” 
  马车已近,他徐徐转身想退出向东走。 
  车厢内,突传出一声娇叫:“大掌鞭,停车!” 
  刹车急响刺耳,马车停下来了。 
  车门恢开,跳出一个绿衣握剑小姑娘,向赶车的挥手叫:“我在此地下车,你们走吧。” 
  说完,向崔长青奔来,鞭声乍响,马车重行上路。 
  崔长青一征。脱口叫:“咦!小绿。” 
  小绿神情憔悴,眼圈一红,颤声叫:“崔爷,请救救我家小姐,请……” 
  “镇定些,慢慢说,红绡姑娘怎么啦?” 
  “她……她在内……内邱……” 
  “在内邱出了事?” 
  “是的,她……”她将在内邱小辛庄茶亭,与小姐失散的经过说了。 
  崔长青恍然大悟,原来镇八方父女是一枝花淫贼引来找飞豹的,笑道:“也许你家小姐已经走了,可能在前面等你呢,你慌什么?” 
  小绿大摇其头,说:“小婢回到茶亭,只看到小姐与小秋小姐入亭的足迹,不见出亭的靴痕,茶具损坏,显然曾在亭内交手。亭旁那部损坏了的马车已经失了踪,按理,马车不可能这么快就修好的,小姐与小秋可能已遭了毒手。” 
  “小绿,她们会不会在附近会朋友……” 
  “不可能的,家小姐如果派小婢离开办事,假使事先不交代到何处会合,必定在原地留下表示行踪的暗记。但这次不但毫无痕迹,且有交手的遗痕。” 
  “走吧,咱们到内邱。”他急急地说。 
  红绍魔女对他有恩,他岂能置之不理?两人向南疾赶,救人如救火,必须争取时效。计算时日,红绢魔女主婢失踪已经多日,崔长青心中极感不安。 
  在元抵县城,小绿身上的碎银派上了用场,租了两匹马,飞骑急赶。 
  次日近午时分,抵达内邱城,将坐骑缴还骡马店的分号,徒步急奔小辛庄。 
  官道上旅客往来不绝,茶亭中已无丝毫线索遗留。 
  崔长青只好向小绿询问当时的情景,要她仔细回忆当时的一切症候。 
  小绿并未入亭,当然不知亭内的事,她只记得亭旁那辆轻车,象是坏了轮轴有一个车夫在修理,车厢内似乎有人。车厢的后门上,绘有一个尺大的篆福字图案如此而已。 
  这是唯一的线索,并无多少帮助。 
  镇八方一群人,是怎样被人引走的?小绿不知道。 
  阴山四魔埋伏等候镇八方,替袖里乾坤找场面,是不是与红销魔女的失踪有关?” 
  小绿表示不知,因为她逃脱阴山四魔的追逐,回到茶亭,小姐已经不见了。阴山四魔不可能比她早到,而且真要动起手来,红绍皮女与小秋两人联手,阴山四魔想在短期间得手,无此可能。 
  崔长青的目光落在小辛庄内,说:“我们到庄内去找线索,也许可以找到蛛丝马迹,走。” 
  小绿跟在她后面,说:“镇八方一群人,曾在庄内歇息,晚上方动身北上。小婢曾在这附近等了一天一夜,曾经夜探庄内各可疑处所,但却一无所获。” 
  “你知道庄内住了江湖人吗?” 
  “不知道。” 
  “咱们先把该庄的首脑人物找出来,再探她的底。”他颇为自信地说。 
  “如何找法?”小绿问。 
  “看我的,保证万试万灵。” 
  两人踏入庄口栅门,一名中年人劈面拦住,目光炯炯象在审贼,不友好地问:“两位有何贵干?不许乱闯。” 
  崔长青呵呵笑,说:“怎么?贵庄不许外人走动吗?” 
  “对,这里不是通衡大道,而且你们带了刀剑,当然不许乱闯。”中年人戒备地说。 
  “咱们是路过贵地的朋友,来贵庄拜码头的。” 
  “拜码头?别开玩笑,这里又不是江南,那来的码头?” 
  中年人冷冷地说,无意中已漏了底。 
  “呵呵!那就算拜山好了。” 
  “你怎么胡说八道?把本庄看成垛子窑?” 
  小绿接口道:“说拜山门,总可以吧?” 
  崔长青摇头道:“这里不会是名门圣地,不配称山门,这样吧?算咱们前来投帖拜庄好了。” 
  中年人哼了一声说:“你们走吧,不然捉你到官里治罪。” 
  “啪啪!”崔长青闪电似的给了对方两耳光,力道恰到好处。听对方的口气,便知这位仁兄不是村夫俗汉,抽两耳光不伤大雅。 
  中年人连退五六步,脸颊指痕宛然,骇然怒叫,“反了!反了……” 
  崔长青向小绿打眼色,扭头就走。 
  庄内涌出十余条好汉,挺枪举棍迫出,有人叫:“兔崽子休走!” 
  两人不加理睬,走向官道,小绿在前,崔长青断后,脚下不慌不忙,等候鱼儿上钩。 
  追得最快的一个壮年人,飞步赶上,大喝一声,枪花疾吐,扎向崔长青的后腿,居然用道凶猛,又快又狠又准,颇见功力。 
  崔长青象是背后长了眼,向侧一闪,手向下一抄,便抓住了白腊杆,旋身一转,喝道:“放手!” 
  壮汉怎吃得消?虎口进裂,人被震倒在地,花枪易主,滚出丈外狂叫道:“快去请大爷来。” 
  崔长青倒拖着花枪,撤腿就跑。 
  他与小绿有意引敌,跑得并不快,沿官道向北开溜,示弱逃命。 
  只走了两三百步,身后潮水似的追来了二三十个人,领先的果然是辛大爷辛梦熊,挟了一把鬼头刀飞步赶到,大吼道:“朋友,留步。” 
  崔长青猛地回头,枪杆点出叫:“拔刀!” 
  “铮”一声刀鞘,鬼头刀出鞘,“虎拒柴门”招架枪杆,身形健进,要从枪杆下切入变招反击。 
  槽!未能架住枪杆,枪杆收回去了,第二枪反从刀下滑入,枪尾的铜尾恰好点在胸正中的鸠尾穴上。 
  “丢刀!”崔长青叫。 
  小绿也拔剑回头,跃然欲动。 
  一照面便被制住了,辛大节不足傻瓜,怎敢妄动,站在原地发僵,刀仍托在头顶上空,不知如何是好,脸色大变,依然地说:“朋友,不要欺人大甚。” 
  崔长青收枪,向侧一抛,笑道:“得罪得罪,不如此,在下便见不到你阁下的大驾,请海函。” 
  辛大爷吁出一口长气,心中大定,讪讪地问:“朋友贵姓?你这种求见的手段,未免太……” 
  “抱歉,在下承认太霸道,可是贵庄的人不许进去,在下只好,有得罪,请见谅。辛大爷的大名是……” 
  “在下辛梦熊。尊驾……” 
  “在下姓崔。” 
  “崔兄不知有何贵干……” 
  “前些日子,贵庄茶亭出了意外,是吗?” 
  辛大爷脸色一变,但沉吟地说:“茶亭是往来旅客歇脚的地方,敝庄从不过问旅客之事,崔兄所说的意外……” 
  “呵呵,辛大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件事牵涉到阴山四魔,牵涉到镇八方胡威,和宇内大名鼎鼎的红绍魔女,主事的朋友就不怕担当,你辛大爷犯不着替他隐瞒,他也不需要阁下替他隐瞒,是吗?” 
  “这……” 
  “没错吧?当然他事先向你打招呼了,同时并未要求你代为守密。镇八方在贵庄耽了一天,要说你不知家门口所发生的事,未免令人难以置信。辛兄,没得到满意的答复,在下是不走的,请见告。” 
  “你要知道什么?”辛大爷无奈地问,在对方软硬兼施的诱迫下,不得不软下来。 
  “主事人是谁?” 
  “福寿山庄主人,双枪艾文琮。” 
  “哦!是早年魔头至尊无影叟的门人。”小绿接口,脸色大变。 
  “阴山四魔是他的人?”崔长青问。 
  “在下不知道,反正他来了不少人。”辛大爷答。 
  “福寿山庄在何处?” 
  “在唐山县的虚无山西麓。” 
  小绿脸色很难看,低声道:“崔爷,虚无山我知道在何处,在唐山县北面十余里,西麓便是尧山,那地方去不得。” 
  “为何去不得?” 
  “虚无山也叫宣务山,那是魔道至尊无影叟的居所,那魔头已二十年不在江湖肆虐,如果他仍活在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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