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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假闺秀(出书版) 作者:湛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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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少楠是方少良同父异母的兄弟,乃是庶出,和她的年纪差不多大,她偶尔去东府走动的时候会遇到他。

  母亲被她问得花容失色,一把捂住她的嘴,厉声问:「你在哪儿看到的?」

  她呆呆地看着母亲那仿佛受了巨大惊吓而变得狰狞的脸,自己也被吓住了。

  「在、在花圃里……」

  方少楠当时也不过五岁,内急时恰好看着他的奶娘和丫鬓都不在身边,他就跑到方家花圃的一角,偷偷自行解决。她当时正在附近看着方苑霞她们捉蝴蝶,无意中抬眼看到方少楠的动作,还不大明白他在干什么。但方少楠却发现了她,跑过来特意威胁道:「不许把我小解的事情告诉别人,否则我就揍你!」

  他的威胁让她更加迷惑。小解?小解怎么能在那种地方?而且……

  站着也能办到?

  可是无心问出的这个问题,会让母亲有这样大的反应更是她想不到的。

  那一晚,她莫名其妙地被罚了跪。那一晚,第一次见到母亲流泪……

  第二天,母亲一边为她跪得红肿的膝盖上了药酒,一边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对她说:「云儿,娘有些话只能对你说一遍,你要死死记住,一定不能忘!否则我们娘俩就是死路一条,明白吗?!」

  母亲那郑重其事且严梭无比的神情吓住了她,她只得怔怔地点头。

  「你不是男孩子,而是女孩子。但除了你和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秘密!」

  「我是……女孩子?」四岁的她还是傻乎乎地不懂,「那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她的疑惑很快就被欣喜给取代。她笑着说:「娘,我想做女孩子。」

  女孩子就能穿那漂亮的裙子,多好啊。苑霞一天到晚有漂亮的新裙子穿,而且整天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新发型,新脂粉,新首饰。她以前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看到苑霞的新衣和发式就有莫名其妙的好感,明明她很讨厌苑霞那种飞扬跋雇的样子啊。现在她明白了,她喜欢的只是衣服和首饰,还有那漂亮的妆容,与她本人并无任何关系。

  但是她天真的话语,却换来了可怕的回答一一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她稚嫩的脸上,甚至将她打得跌坐在地。她吓呆了,捂着疼得火辣辣的脸,看着那面目狰狞的母亲,竟不敢哭一声。

  「记住,你只能做男孩子!你要忘记自己是女孩子,而且永远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为什么……」她颤声问。做女孩子有什么不好?苑霞不是也很得老太太的宠爱吗?她照过镜子,知道自己长得不丑,若是换了女装应该会比苑霞好看,她不理解娘为什么不让她做女孩子。

  母亲瞪着她,气势汹汹地说:「人心都是势利眼!你知不知道娘带着你在这里生活有多难?娘还指望你将来出人头地呢。一个女孩子,最多就是嫁出去,嫁人的女孩儿如拨出去的水,能值什么?只有男孩子才是能做大事的!你看看少良在府中有多得宠,就该知道到底是男孩儿好还是女孩儿好!」

  她听了还是借借懂懂,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意思,但是母亲那张可怕的脸她却牢牢记住了。

  为了不让她是女儿身的事情被人发现,母亲从不让下人为她沐裕更衣,在她五岁之前,这些事情都由母亲亲自为之。她五岁之后,母亲干脆让她学会自立,只有让她尽快忘记自己的性别,才是隐瞒真相的更好方法。

  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事实的真相?

  每次沐裕,都可以看到自己逐渐变化的身体。十二岁时,在裕盆中看到的那抹嫣红血渍是她初潮的开始。无论每月一次的疼痛失血让她脸色有多苍白,身体发软无力,她都得装作没事的样子,微笑着和所有人保持一段距离,只因为离得越远,自己就会越安全。

  但是不期然的是,竟被那双黑眸给盯上,被人用目光一点一滴地剥离罩在身上十几年的那层保护衣,被人这样轻轻松松地拆穿真相。

  该怎么办?她和娘苦心隐瞒的秘密被人牢牢接在手中,她要带着娘立刻出府逃走吗?可是……就算离开这里,她们也没有谋生的能力,她要如何养括自己和娘?而且以娘那骄傲强悍的性格,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或许……她该杀了方少良?一瞬问,那恶的念头在脑梅中陡然闪过,然后她就被自己内心深处的阴暗给吓到。她从来都是与人为善,任人欺负都微笑以对的,如今怎么能生出这样可怕的想法?

  立刻将心中那恶的那一簇鬼火狠狠掐灭,她当然不会真的选择杀人这种愚蠢的方法,用一个愚蠢去掩盖另一个愚蠢,结局己经不言而喻。

  但是,除此以外,她还有生路吗?

  方少良走时从她这里要了一盏灯笼,说是路上太黑,看不情路。其实他大少爷来时天色己经很暗了,他还是没带灯笼,可见这短短的一段路并不难走,而且在方府中到处都挂着灯笼,不到难以辨认路径的地步。

  这不过又是他的一个伎俩吧?曲醉云渐渐地己经能摸情他的一些心思了,借了灯笼,总有还的一天,他便又有藉口过来了。

  相安无事了那么多年,纵然他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本可以选择沉默,任她自生自灭不用理睬的。她姓曲,又不姓方,不会对他构成任何威胁。若他只是贪图她的容貌,这样一再进犯挑拨,不是也在给她找麻烦吗?

  俏若真的逼出了她的秘密,惹恼了老太太,她和母亲会被赶出方府吧?这才是他想要的结局吗?

  曲醉云内心无比煎熬,因命运被人握在五指间,任人衷玩。这世上为何会有个人叫「方少良」?为何她会被锁在这小小的院墙内,进退维谷,举步维艰?

  第四章

  曲醉云再见到方少良却是十天之后了。因方怡蓝说自己前几日生了一场小病,所以有好些日子不能过府探望老太太,让方老太太不禁对自己这个命运多外的女儿心生怜惜之意,遂作主拿出二百两的体己银子来,为女儿办个席面,说是冲一冲之前的晦气。

  方府中一般除了逢年过节和几位重要人物的寿诞,很少这样大摆宴席,所以这在方家也成了一件大事。对方怡蓝羡慕嫉妒的人自然不在少数,但是看在老太太这样热心张罗的分上,人人又不得不赏脸来赴宴,毕竟白吃白喝也不损失什么。

  设宴这一天,东府很是热闹,不仅各家的人都到了,还有本地一些方家的近亲也过来凑热闹。方老太太大手笔,请了本城最有名的两个戏班轮番献戏打擂台,一众少爷小姐和夫人姨太太们都是戏迷,不禁热烈讨论了起来。

  「若论这苦情戏啊,当然是青彩戏班儿演得最好,上回老太太寿诞请他们来唱『月娘泪』,看得我眼泪就止不住地流。至于拱武戏班还是武生戏最好,打起来热闹好看,身段儿也漂亮。」方府最爱看戏的是二老爷方世书的二姨太秋荷,每次看戏她都比别人更加热络上心,而且最爱揪着戏班的表现说个不停。

  但方世言的正妻二太太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提醒着,「今日可不是妹妹的场子,你就安静些吧。你想看什么戏,等你过寿时再点,今日既然是给怡蓝妹妹办的酒宴,自然是怡蓝妹妹先点戏。」

  虽然方怡蓝今天面上大添光彩,但她是低调惯了的人,此时见二太太公然拿自己去折秋荷的面子,生怕会给自己找麻烦,便笑道:「还是请老太太先点吧。」

  戏牌送到面前,方老太太却笑说:「今天是给你办酒席,自然是你先点。你不要怕别人说什么,有我给你撑腰呢。」

  方怡蓝浅浅一笑,只好将戏牌收回来,先点了一出「万园春色」,这戏讲的是一户有钱人家多子多孙且趣事不断的故事,最是热闹好看。大户人家办宴席,多点这一出。

  几位太太和姨太太知道她点这出戏意在讨好老太太,因此,表面子上都点头说「点的好」,在心里却又暗暗地撇嘴冷笑。

  方少良正好从戏楼下面走上来,方老太太看到长孙来了,便唤他,「少良,你也点一出戏吧。」

  他一眼瞥过去,看到坐在方怡蓝身后的曲醉云,两人目光一对,她立刻将视线移开,很不愿再瞧他一眼的样子。他勾唇一笑,「给姑妈办的酒席,却让我点戏,这不大好吧?老祖宗您点过了吗?」

  「老祖宗」这称呼,全府只有方少良一人这样叫,每次这样叫都带着几分孙子讨好奶奶的味道。

  方老太太最是宠溺他,立刻笑答,「你就算是替我点一出好了。」

  方少良笑着接过戏牌看了看,忽然歪着头问曲醉云,「云弟喜欢什么戏?」

  她闷声道:「我平日也不怎么看戏,对这一点都不懂。」

  「也是,还是女人们更喜欢看戏。」方少良耸了耸肩,「其实我也不大懂戏,不过老祖宗既然让我点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点一出吧,点得不好,你们就不要怪我了。」他对站在旁边等着人点戏的戏班班主说:「你们班子里有没有能唱《木兰从军》的?」

  班主陪笑道:「大少爷点的这出戏不常演,不过还是可以唱的。」

  「那就这一出吧!不用唱整场,把最精彩的那一折唱一唱就好。」

  方老太太在一旁问:「最精彩的是哪一折?」

  方少良回头答道:「就是最后一折,唱的是花木兰从军归来,脱戎装换红妆,那一折我记得叫一一『惊艳』?」

  班主笑道:「大少爷说的没错,是叫『惊艳』。这戏是从古诗(木兰辞)中改过来的,这一折中原诗词保留的最多也最全,几位夫人小姐们应该都耳熟能详,听上一遍,就能跟着唱几句了。」

  班主领了戏牌下去后,四小姐方丽瑶好奇地问:「这一折中有什么唱词是耳热能详的?」

  方少良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敲了下妹妹的头,「你这丫头平日读书一定不用功,连(木兰辞)都没背过吗?既然是『惊艳』一折,唱的自然是最后那一段了,你把(木兰辞)背一背不就知道了?」

  闻言,方丽瑶摇头晃脑地默默背着,「卿卿复卿哪,木兰当户织……」

  「谁让你从头背了?」方苑霞一个白眼丢过去,「从『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开始背不就好了?」

  方丽瑶也不气恼,乖乖地跟着背下去,「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伙伴,伙伴皆惊慌:『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好不容易背完了这一大段,方丽瑶立刻喝了口茶水,又问道:「少良哥哥,你说这诗是不是后人胡编乱造的?一个女人从军十二年,别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女人?」

  他淡淡地回答,「若她刻意隐瞒,而旁人又从未往那里想过,也非不能。」

  方少楠伸过头来笑道:「若她长得没有一点女人昧儿,是个丑八怪,身材又平板,也难怪别的男人看不出来。」

  他说话素来口没遮拦,这话说出之后,方老太太不禁皱眉,「少楠,满桌都是你的长辈,这样说话实在是没规矩,我看你还是到下面去看戏好了。」

  方少楠悻悻地起身,不情不愿地下了楼。他母亲段姨娘顿觉自己也似是被打了胆,连忙起身向方老太太告罪。

  方老太太冷冷地说道:「你坐着看你的戏,和你无关。少楠这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这只算是提醒他一下而己。」

  方少良一笑,「姨娘别怕,老祖宗处事最是公平的,少楠那里改天我去说说他就好了。下面都是亲戚家的公子,他在那里比在我们这儿更自在些。」

  有大少爷打圆场,段姨娘总算又安下心,坐回去看戏了。

  这时候戏已开场,热热闹闹的一出「木兰从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漫不经心地踱步到曲醉云的身旁,方少良挨着她坐了下来,小声道:「知道这戏我是为谁点的吗?」

  她面无表情地说:「大表哥自然是为老太太点的。」

  他轻笑,「你就算是再装得不解风情,其实心里还是明白的。无妨,反正今日是姑妈的好日子,我也不会说破什么,你尽管放心。」

  身子一顿,曲醉云赫然回头瞪着他,「你还想干什么?」

  方少良挑眉,「我想干什么,要看你对我的态度了,你若乖一些,我便什么都不做。你看姑妈今天心情多好,多少日子都难得见她一回笑脸,对吧?她辛辛苦苦地在府中特了十几年,要的不就是今日这般众星拱月的光彩日子?可这繁华如梦最易醒啊……」

  曲醉云恨得牙痒痒,一边还要留意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一边再将声音放得轻一些,「大表哥,你就算是再悠意妄为,但别忘了还有礼数呢!我好歹是你的亲戚。」

  「表妹嘛……」他故意拉长声音说出这三个字,曲醉云吓得几乎要用手去捂他的嘴了。

  方少良见她慌成这样,便暂时住了口,又好奇地问:「你今天脸色不好?是不是病了?」

  今天一上楼,他就觉得云儿的气色不佳,一张小脸白白的,比起平日少了几分血色,连唇都失了红润。

  曲醉云皱眉道:「你少气我,我就不会病。」

  方少良暖昧地笑着,「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可我怎么会气你?我怜你、疼你都来不及呢。」

  不想与他说这些话,曲醉云站起身,作势要去旁边拿茶杯。而视线一直不离方少良的方苑霞,看他俩很亲密的样子,心中有些吃味儿,便上前道:「少良哥哥,昨天我院子里的荷花开了,叫人请你来看,怎么你也不来?」

  「昨天啊?」方少良懒懒地说,「昨日我一整天都在核算府里的帐目,哪有工夫出门闲逛?改日吧?」他又看着曲醉云间道:「云弟不是最喜欢荷花吗?改日咱们一起去看。我记得二妹妹那里有不少荷花的品种还是市面上少见的呢。」

  方苑霞虽然不喜欢曲醉云,但是既然方少良亲自邀约了,自己也不得不装作大度的样子说:「是啊,表弟也一起来吧,我那里还有一盆逞罗国的荷花呢。」

  「我对荷花不是很懂,而且这两日学堂上老师功课催得紧,我娘让我少出门,你们共赏就好了。」她淡然地拒绝。

  被曲醉云折了面子,方苑霞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冷笑道:「表弟的架子就是大,咱们请不动就算了。」随后又表情一变,对着方少良娇嗔说:「少良哥哥,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一定要来啊。」

  他伸个懒腰,「我这几日也忙得很,指不定哪天有空。再说,既然云弟不去,那我也算了吧。」

  方苑霞急得坐不住,忙过来拉扯他的袖子道:「不行不行,你一定要去。」

  方少良将袖子扯回,淡淡地说:「咱们己经不是小时候了,我一个大男人跑到小姑娘的院子里去看荷花,不怕让人说闲话?总得带个伴儿吧?可惜这伴儿又不赏脸。」

  曲醉云见他非要拉上自己不可,而方苑霞瞪着她的眼也都快起火了,只得说:「好,等我和我娘告了假,便去叨扰二表姊。」

  方苑霞这才满意地坐了回去,只是不免又多看曲醉云两眼,心中很不愿意承认方少良肯去是因为自己承了他这个情。

  曲醉云靠着二楼看台的栏杆向下看去,只见戏台上正演到精彩之处一一换回女装的花木兰搂着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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