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爱情螺旋-第2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立刻冲到门口,看见淑清一身白色的裙装,更显得脸色苍白,四肢瘦削,精神萎靡。我拉开呆住的赵赟,把淑清拉进屋里。淑清坐在沙发上,神情木讷,只知道接过赵赟倒的热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不发一语。
我和赵赟面面相觑,淑清这个样子肯定是有问题,可是她不说我们只有在一边干着急的份儿。我朝赵赟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着急,等淑清的情绪稳定了再说。
我和赵赟坐在她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赵赟的房子和我的工作,直到淑清喝完了满满一杯热水,脸色才稍稍有了些红晕,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在我们谨慎的询问下,终于开口。
“他在外面有别人了。”淑清慢慢开口,泪水无声的滑下。
我呆住,对许骏的印象一直不算太好,但是他和淑清分分合合的这么多年,感情总算稳定了,前阵子淑清还对我说,两家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了,怎么会?
“你怎么知道的?”赵赟皱眉,并没有预想中的惊讶,我挑眉,她给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果然是早有耳闻。
“他跟我提分手的时候说的。”淑清哽咽着说,声音越来越低,眼泪越流越凶,最后就只有哭声了。
“他跟你提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赵赟问。
“前天晚上。”淑清低声抽泣。
我和赵赟默然,正是我们约好见面的当天。这种事情谁劝都没有用,劝得越多越伤心,只好让她自己慢慢平复,等情绪稳定再思对策。
厨房里,看着灶上鸣响的水壶,我轻声问赵赟,“你早就知道了?”
“也不算早,就是上星期搬过来之后,我在院子里看见他和一个女人领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子在小区里散步,我当时在车里,差点撞上隔离墩。”赵赟摇摇头,神情黯然。
“你确定,他和那个女人是。。。”我还有一丝期待,一起散步并不代表什么,而且还有个孩子?
“那个小女孩叫他爹地。”赵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碎了我的希望。
我和她无言相对,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心痛和担忧。
连续两天的周末,我和赵赟努力安慰,才勉强让她回去上班,只是她无论如何不能面对没有许骏的空屋子,想暂时住在赵赟这里。无奈之下我和赵赟只好答应,暗暗祈祷不要让她撞见小区里的许骏一家共享天伦的画面。
这样的事情,无论谁遇到肯定都会大受打击,更何况还是心思细腻感情脆弱的淑清?这样的打击,不受到伤害是不可能的,只希望她能够挺过去。
淑清的事情让我连续几天心情低落,在办公室里经常的心思飘忽,毫无预警的走神儿。袁大主任本着关心和爱护革命同志的原则,对我旁敲侧击,百般提醒。其实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提醒我不要因为个人的感情问题影响了工作。我有些烦闷的答应一句,懒得跟他解释这件事的起因,其实并非如他所想的那样,只是转身抱起笔记本躲进了会议室,留下袁里在原地干瞪眼。
我在会议室里偷笑,阴霾的心情出现了难得的一丝亮色,虽然很快又陷入了无尽的担忧。
晚上和周华约好一起晚餐,我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周华见我无精打采的,只好自己点好餐,然后轻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
“不是,”我的心里还在惦记淑清的事,答得心不在焉。
“媛,”他微微加重了语气,“不想跟我说说吗?”
我抬头看他认真的神情,心里有些感动,于是把事情慢慢说给他听。这是一家西餐厅,环境优雅,食客们讲话都是轻言细语,我也尽量放低声音,说得轻描淡写,毕竟淑清是我的朋友,我为她担心着急食不下咽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没必要让他也这样。
说完了,他却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无动于衷,而是眉头紧皱,神色凝重。
“媛,你说的那个男人叫许骏?”他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嗓音问我。
“是,他毕业后一直在冯氏工作,是总裁助理。”我回答,冯氏和周氏的关系密切,当初我到周氏工作时,淑清还笑言没准以后我还能跟许骏碰面呢。不过没到那天我就离开了。
他低头沉默,连侍者上菜都没有察觉。
我觉得他的神情有异,连忙追问,“你认识许骏?”
“不认识,”他抬头看着我,缓缓说道,“不过,三年前我的确听过这个名字,而且就在前些天,又听到过。。。”
寻求突破
当不可控因素起作用时,不要试图去控制,应该先尽力适应,而后寻求突破。
…以下是正文…
“怎么回事?”我立刻紧张起来,难道他真的认识许骏?或者是许骏的,什么人?
我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神情紧绷的听他把事情慢慢讲出来。
“三年前,冯伯伯的女儿找我帮她联系出国的事情,”他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闪烁,“嗯,就是那天在书店的女人,你见过的,Lily是她的女儿。”
“我记得。”当时那个艳丽女郎和他并肩而立,天使又叫他爸爸,的确给了我不小的震撼,至今难忘。
他的神色有些尴尬,急忙解释,“冯伯伯是我父亲的至交,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而且,”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当时她怀孕了,冯伯伯似乎并不赞成,她不敢告诉家里才找我帮忙。我帮她联系了国外的医院和保姆,其间从她的嘴里听过许骏这个名字。”
“她在国外生了个女儿,就是Lily,我出差的时候会过去看她们,认了Lily干女儿,所以她才会叫我爸爸。”他解释完,小心的观察我的情绪,见我没有太激动,才算放心。
我脸上的表情平静,心里却在翻江倒海。原来事情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许骏居然瞒了这么久!既然他跟那个女人连女儿都生了,为什么又对淑清虚情假意谈婚论嫁?如果他对淑清是真心,为什么又会和那个女人一起带着女儿散步?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却又置淑清于何地?眼睁睁的看着一起生活了三年的男人搂着别的女人带着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散步,又让淑清情何以堪?
“她为什么会回国?”我声音飘忽的问他。
“冯伯母病了,她才带着Lily回国,就是春节的时候。”他还是一边看我一边措辞,生怕刺激到我,“本来冯伯伯坚决反对她的事,但是这次似乎有所妥协,Lily实在太可爱,他爱惨了这个外孙女。”
“那,他们又在一起了?”我问,赵赟的小区春节后才开盘,他们应该是见了面之后才买的楼。
“这个我不清楚,”周华有些为难的回答,“不过,这次见面之后我的确听她提过许骏的名字,至于他们是不是在一起我不知道。”
我低头不语,很显然,他知道的绝对不止这些,但是我能理解他的立场尴尬,确实不适宜说太多。淑清是我的朋友,冯氏千金则是他的发小,也许还是他的某个青梅,他夹在两方之间难免为难。
接下来的晚餐我根本食不知味,把盘子里的牛排当成许骏给切的细碎,周华看不下去了,只好提前送我回家。
“媛,”我下车前,他突然喊住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太上心,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如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
我看了看他,轻轻的点了点头,下车离开。
他说得对,我们都是旁观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立场批评谁。作为淑清的朋友,我没办法置身其外,何况我只要求淑清能够安然无恙的渡过这次劫难,至于立场是否公正判断是否公平,与我何干?
晚上,我把情况告诉赵赟。为了不刺激到淑清,她躲在洗手间里接的电话,我甚至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
“这么说,那个孩子果然是许骏的女儿?”赵赟咬牙切齿的说。
“应该是没错的。”我黯然,这样的事情,连我们都难以接受,淑清会怎么样?她那么纤细敏感的一个人,柔弱得如同小草一般,风一吹都会倒的一个小女人,如何受得了?
“你现在在家里?”赵赟突然问我。
“是啊。”这么晚了我还能在哪里?
“你等着,半小时后出来接我!”她很强势的发出指令,然后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半小时后,我的卧室,我和赵赟相对无言。
“我们怎么办?”好半天,她才无力的说。
“很难办。”我实话实说。
“哼,许骏那小子敢这么始乱终弃,我饶不了他!”
“你先别急——”我试图安抚她。
“我能不急吗?”赵赟的脸色浮现出狠戾,带着她特有的精明和算计,“淑清跟了他这么多年,毕业后就一直住在一起,现在她们家里都开始准备婚礼了,这个当口上他说分手就分手?没那么容易!”
“美好,这件事,我们两个的想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淑清怎么想?不管她是要放手,还是想挽回,我们作的任何事情都应该以她的想法为前提。”我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喝完,然后慢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想,去见见那个女人。”
“什么?”赵赟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我。
我微眯了眼睛,看向满院纷繁的树影,安静微笑。
明天放假的分割线
繁华的中心区,闹市灯如昼。
周华替我们约的见面地点在一家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我早早的到了,点了一份点心和咖啡,耐心的等着另一位主角的到场。
比约好的时间晚了一刻钟,那位美女在我面前站定,客气有礼的轻声问道:“请问,你是程小姐吗?”
我站起身,同她握手,“你好,我是程媛,你是冯小姐吧,请坐。”
“对不起,Lily闹脾气,我迟到了。”她并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而推托,诚恳的向我道歉。
“没关系,小孩子很容易这样。”我心里对她生出好感,这个女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千金小姐,也没有富家女身上常见的娇骄之气。
“我回国这段时间,常听阿华提起你,”她点了咖啡,笑微微的看着我。
“我今天,不是作为他的女朋友来的,你应该知道我约你的目的。”我有些尴尬。
“我明白。”她了然的点点头,端起刚刚送来的咖啡轻轻啜饮,“你想知道什么?”
“那么,说说Lily吧。”她这样大方淡定的态度,反而令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索性开门见山。
“你很直接,”她轻轻笑了笑,用餐巾慢慢擦去残液,动作优雅,仪态从容,丝毫没有窘迫之感。
我干笑了两声,没办法,谁让她完全没有做小三的自觉呢,我只好勉为其难的直奔主题了。
“阿华对你说过吧,我是在三年前认识许骏的。”她放下餐巾,双手搭在桌边,修长细腻的手指显示出良好的家境和细心的呵护。“他当时是我父亲的行政助理,我们是在公司认识的,我很喜欢他,立刻开始追求她。”
我抬头看了看她精致艳丽的妆容,眉眼间透着一股洒脱爽利,一看就知道是那种目标清晰敢做敢为的人,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坐在这里另有目的,我们一定会成为朋友。
“我想他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我也是学经济的,所以我们在一起总有很多话题可以海阔天空的聊,他也曾经说过,他的女朋友如果能这样跟她交流就好了。我当时以为既然我们两情相悦,一定可以在一起,大不了他和女朋友分手就是了。但是后来,他很坚决的对我说,他不能对不起她,不能承受那样的骂名。”她的眼神飘了出去,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我很难过,虽然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但我并不想让他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所以我同意跟他分手,但是要他陪我最后一个晚上。”
她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我,“我们发乎情,但是并没有止乎礼。”
我的心一沉,她这样说等于承认了Lily是许骏的女儿,恐怕这件事,连最后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仍然还在公司工作,但是我再没去见过他。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连父亲也只知道我和一个职员谈恋爱,在他明确的表示反对之后便分手了。”她喝了一口咖啡,继续说下去,“但是不久,我发现有了Lily,我想要这个孩子,虽然我不能和她的父亲在一起,但是能有一个他的孩子,我仍然觉得非常幸福。”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类似的表情我也曾经在淑清的脸上看到过,每次她谈到许骏的细心和浪漫,总是这样的表情。她背后的座位突然传来一阵声响,隔着繁密的盆栽看不清楚,只看见服务员匆匆赶过去收拾残局,大概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
一阵忙乱之后,咖啡厅里再度恢复平静,只有轻柔的音乐在缓缓流淌。
她似乎被刚才的状况打断了谈话的兴致,接下来的事情叙述的言简意赅,大致上与周华的说法一致。
“你们什么时候重新开始的?”我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问了。
她疑惑的看了看我,“我本来想等母亲的病情稳定了就回去,没有打算在国内常住,毕竟Lily已经习惯了国外的生活,但是父亲事分喜欢她,所以就多住了些日子,没想到会再遇到他。”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他说经过这三年,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不能面对一辈子的愧疚,但是更加不能面对一辈子的后悔。”
我沉默,有些担忧的看向她的身后。
“但是,现在的情形和三年前并没有多大变化,他还是一样面临选择。我告诉他,我不接受三个人的爱情,当初我选择放手,就是因为他的心里放不下另一个女人,现在仍是一样,即使我和他之间有了Lily,但这并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所以,他做了选择?”我看着她,有些佩服她的勇气,爱他却放手,怀着他的孩子却从没想过告诉他,她的爱情,可能比淑清更纯粹,更执着,也更勇敢。
“是,不然我不会重新接受他。”她笑笑,优雅的放下咖啡,“你是想问,我是不是在他提出分手之前就已纪和他在一起?”
我只好点头,其实并不意外她知晓我的意图,同她谈话其实很轻松,她能轻易的理解你的意图并给出最切中要害的回答。
“我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她笑得十分坦然,“一个让我伤心了这么久的男人,总要让他吃点苦头才行吧?”
我哑然,果然有个性,而且有魅力。能让一个男人念念不忘三年,而且冒着众叛亲离的危险与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恐怕不仅仅因为她为他生了孩子吧。
她起身告辞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身后绿油油的盆栽一眼,轻声的对我说,“请帮我向你的朋友转达歉意,我并不是矫揉造作,而是,我也深深体会过失去爱人的痛苦。对她,我除了抱歉,实在无话可说,因为这次,我不想再放手了。”
我点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也不会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则。这件事情,严格来讲并不是她的错,也不是许骏的错,更不是淑清的错,一切恐怕只能怪天意弄人造化无常了。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大厅,我默默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直到邻座的客人从盆栽后绕过来,在我的对面坐下,我才轻轻的开口——
“你想怎么办?”
墨菲定律
墨菲定律(Murphy’s Law):一切可能发生的麻烦,都必然会发生。
…以下是正文…
“你想怎么办?”我轻轻的开口。
淑清惨白着一张脸坐在我的面前,默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