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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北京atoz-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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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花锦簇的天安门城楼    
    1988年1月,天安门城楼正式对中外游人开放,现实终于和历史保持了同样的高度。我们甚至可以站在历史的角度上俯瞰古老的广场,以及广场上永远年轻的人民,重温他们的苦难与幸福、屈辱与尊严。广场无言,最能唤起某种沧海桑田的感觉,怎么看都是刻骨铭心的风景。历史从这里回眸,现实从这里展望—中国的大视野!


第三部分T:天坛 Tiantan

    皇穹宇    
    天坛是中国忧郁而漫长的农业文明的缩影,也是人类对气候与丰收的关系深信不疑,并且永远采取祈祷的姿态的见证。天、地、人的三重结构,完善了东方民族对冥冥之中的命运框架的猜测,而天则是权威中的权威,占据着神的位置,既作为大自然的主宰者,又担任着人类生存境况的最后仲裁。对天的信任,是无条件的,也是别无选择的。天坛的建筑风格以及洋溢于其中的肃穆的气氛,简直是庙宇中的庙宇,那里面的空旷实则供奉着一尊无形的神,一尊自然之神或众神之神。它的威信并未通过任何确切可感的具象来体现,因其已远远超出人类的想像力之外,但又无所不在。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尊严,也是这个世界上权力的顶点。    
    圆丘坛及其牌楼    
    明代永乐十八年(1420年),朝廷为了表示重视农业生产,建天坛于正阳门外,作为帝王祭天祈谷的场所。直至嘉靖年间,因蒙古部落多次越过长城突袭京师,影响了皇帝出城祭坛,而特意在南郊增筑外城,将天坛圈入安全区,可见天坛的重要。祭天,是中国古代最庄严的仪式,代表整个民族在虔诚祈祷,祈祷风调雨顺,祈祷国泰民安。    
    天坛占地约276万平方米,却是离神最近的一块净土,是神的庄园。在偌大的北京城里,恐怕只有天坛的尊贵堪与金碧辉煌的皇宫(紫禁城)相抗衡,这分别是对神与人的地位给予最高级敬重的两组建筑。而后者努力成为前者的化身;君权神授,人权隐含有天意。    
    天作为宇宙的君王、时空的主宰,借日月星辰、风雷云雨而显形。这是一张表情丰富的面孔,而更令人敬畏的是它变化多端的心情,它对人类生活产生的最直接的影响是农业—阳光与雨水是植物的灵魂。而农业在当时无疑是一个民族生存条件的基础,也是其精神状况的命脉。于是中国人把握天意的规律,发明了农历:一年四季,12个月,24节气。可以说,中国是最早破译时间奥秘的民族之一,这既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勇气。    
    圆丘坛俯瞰图    
    天坛是我国现存最大的古代祭祀性建筑群,这是一种为了保护劳动而进行的劳动,这是以建筑的形式对时间的探索与表现。经历了漫长的膜拜天地的历史之后,人类终于迎来了“战天斗地”的心理解放时代,即使在既往的蒙昧岁月里,人的精神也是不朽的。以祈谷坛的祈年殿为例,它本身就是一幢时间的建筑,使时间具象化了。根据古人有关“天圆地方”、“天有九重”的原始认识,它被设计为圆形,建筑高度为九丈九。殿堂中央的四根大圆柱子代表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各司其职。殿内中层的12根柱子表示一年共有12个月,外层的12根柱子表示每天的12个时辰。殿顶建筑周长30丈,象征一个月有30天。将殿内中层与外层两排柱子相加,数目是24,代表一年春夏秋冬的24节气。祈年殿是一座象征性的建筑,更是一门象征的艺术。这是一块时间的纪念碑、建筑史上的纪念碑,它使数学与时间、建筑与时间获得了艺术化的对应。这里面包含有先民们对时间的理解与诗意的表达,堪称神话般的想像力。    
    祈年殿    
    祈年殿前的回音壁,想必听够了先民们对命运重复的呼唤,这一代又一代虔诚的嗓音,此起彼落、山鸣谷应,仿佛时刻企盼着丰收能从天而降,幸福能破壁而出。这自远古传递过来的声音,珍藏在墙壁的记忆里,又回响在今人的耳畔。这天、地、人之间的传声筒,这往事与现实之间的回音壁,像是一只巨大的耳朵,持之以恒地收集着人类善良的愿望,连一声叹息也不会遗漏。这是天空的耳朵,时间的耳朵,人类古老想像中神的耳朵。也许并不存在那一个倾听者,有独立意志与无穷法力的倾听者,但回音壁可以作证:呼唤从来就不曾中断过。或许祈祷本身,曾构成人类多灾多难的生涯中惟一有效的安慰,以及精神上最大的收获。祈祷的声音持续着、回荡着,说明人类从来就不曾丧失希望,即使在无助的黑暗中,仍然一往情深地呼唤着希望的曙光。这祈祷本身就是一种光明,穿透胸膛、穿透墙壁、穿透黑暗、穿透时间,像强大的力量穿透纸张。徘徊在天坛(今天的公园)那著名的回音壁前,你会觉得自己跟历史只有一墙之隔,甚至一纸之隔。这是天堂的隔壁,这是历史的邻居。    
    


第三部分T:铁狮子胡同 Tieshizi Hutong

    铁狮子胡同(现名张自忠路)是北京胡同中的元老,因有一对铁狮子而得名。这对铁狮子是元代成宗年间铸造的,明末,它们成了崇祯宠妃田贵妃之父田畹府第门前的镇宅之物,目睹过田畹爱妾陈圆圆的长袖善舞、迎来送往。为追求陈圆圆,吴三桂曾在铁狮子的眼前屡屡进出。后来,李自成的大将军刘宗敏又占据田府,拘禁了陈圆圆……这一切把眼花缭乱的铁狮子都搞迷糊了,弄不懂这些猛男美女在走马灯般地表演什么。可以说,铁狮子那铜铃般的眼球里,装进了一整部明朝灭亡的故事。这还仅仅是开始。很多年后,一个叫冯玉祥的将军发动政变,把此宅作为政敌曹锟的牢房。1924年,冯玉祥以国民军总司令身份邀孙中山北上主持大计,这里又辟作孙中山的行馆。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此逝世,并签字留下“总理遗嘱”、“致苏联遗书”、“家事遗嘱”等三份遗嘱。铁狮子胡同东口还有雍正第五子和亲王府,民国后先后成为北洋政府海军部及段祺瑞的临时执政府,在此门前发生过“三·一八”大惨案。日军侵占北平期间,这里是其华北驻屯军司令部。    
    沿着铁狮子胡同漫步,能看见墙上钉着的一系列“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仿佛穿梭于时空隧道之中。    
    这短短的一截胡同,包容着何其漫长且富于变幻的历史。    
    


第三部分T:图书馆 Tushuguan

    北京白石桥,有一座气势宏伟的建筑,这便是国家图书馆了。其前身是京师图书馆。    
    据著名学者史树青先生讲解:“京师图书馆是在宣统元年清政府废止科举制度后所设立,馆址在今地安门外什刹海广化寺。当时全部藏书不到十万册,其中包括国子监南学藏书、内阁大库藏书以及敦煌写经八千余卷。至民国四年六月,全部藏书迁移至安定门内方家胡同南学旧址。”馆内少数罕见善本可以推溯到南宋绢熙殿所藏书,恰在此时获得文津阁《四库全书》,如虎添翼,今非昔比。“民国十五年,租用北海公园内庆霄楼、悦心殿、静憩轩等处建筑。十七年成立北海图书馆,京师图书馆改名为国立北平图书馆,民国十八年两馆合并为国立北平图书馆,并选定北海西岸兴建馆舍。其地为元兴圣宫、明玉熙宫、清御马圈旧址。”就因为馆内藏有文津阁《四库全书》,其街也摇身一变,易名为文津街。“文津街馆全部建筑于民国二十年落成,同年七月一日,正式接待读者,公开阅览。”    
    京师图书馆,是位于北京白石桥的今国家图书馆(旧称“北图”)之前身,那套来自热河避暑山庄的《四库全书》,至今仍在白石桥安营扎寨。由此可见,书籍和古玩、玉玺、权杖、人心一样,是无价之宝,代代相传。书和帝王将相一起搬家,一起迁都。一座图书馆(譬如圆明园的文源阁)毁于天灾人祸,也和被焚之一炬的阿房宫一样损失惨重,令人扼腕叹息。书的命运就是历史,书是历史的一面镜子,同时又可构成其内容。    
    位于文津街上的国立北平图书馆    
    圆明园文源阁,系乾隆下令仿照宁波范氏天一阁之格局建造的,是皇帝在御苑的藏书楼。可惜,英法联军点的一把火成了其最后的读者。北海金鳌玉桥西侧的文津街,今北京图书馆分馆门前,蹲踞着一对石狮,正是圆明园长春园大东门之遗物,该馆还收藏有华表两根,御碑数尊,及石象、铜仙鹤、蟠龙石刻台阶等,皆是从圆明园的灰烬里刨出来的。算是对文源阁的怀念。    
    似乎应该提一提北京大学图书馆。五四运动前后,馆址在沙滩红楼内(今五四大街29号),主任是李大钊。周作人等北大教授去红楼讲学,下课后常去图书馆主任室找李大钊谈今说古。1918年,有个叫毛泽东的新青年从湖南来,穿着灰布长衫,频频进出北大图书馆。在他担任助理管理员期间,不仅博览群书,而且孕育了最初的革命思想,就像卡尔·马克思在伦敦的大英博物馆构思出《资本论》一样。几十年后,他微笑着回到北京,在中南海住下来,读书、写诗、批阅文件。据说,北京图书馆还专门为他办过一张特殊的借书证。    
    新中国成立后,位于文津街的北京图书馆接待了无数读者,对几代人的成长产生过非同小可的影响。可由于面积有限、设备陈旧,加上置身于闹市,很难拓展,因而显得较局促。大约在1975年,由周恩来总理主持,批准了北京图书馆扩建方案,作出“原始保留不动,在城外找一个地方,解决一劳永逸的问题”的决定。“1980年5月26日中央书记处讨论图书馆工作的同时,讨论了北京图书馆新馆建设,决定按原来周总理批准的方案,列入国家计划,由北京市负责筹建,并作为国家重点工程之一。1983年9月23日在北京西直门外白石桥新址举行了隆重的新馆奠基典礼,现已落成。”(引自史树青《北京图书馆新址考略》一文)    
    对读书人而言,位于白石桥的北京图书馆(现名为国家图书馆)堪称精神上的朝廷,踏进其门槛,令人有焚香净手、顶礼膜拜之欲望。一朝天子一朝臣,紫禁城最繁华的时候,也不过驻扎着文武百官、嫔妃三千,而今皆被雨打风吹去。而堪称中国一号的北京图书馆藏书之丰、读者之广,足以倚仗半壁江山,雄峙九州方圆。    
    多少年了,有多少卷牍泛黄的古籍藏在深宫人未识,又有多少才子与名流曾经在图书馆的翘檐下进进出出?这已然和历史一样,渺如烟海了。图书馆是书的别墅,使书享受到贵族的待遇;而读者则是永远的香客,永远的朝拜者。北京图书馆乔迁白石桥,坐北朝南,层楼叠嶂,有着水磨石墙面、绿琉璃瓦和落地玻璃门窗,就建筑风格而言,是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至于它的前身、它的渊源,则如老树虬枝,盘根错节。    
    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什么建筑能像图书馆那样,安抚知识分子的灵魂。它是我们朴素的皇宫,清贫的教堂。先知的声音在这里活着,鱼在水里活着,历史在纸上活着、甚至呼吸着。花园还是花园。假山石还是假山石。一代又一代的读书人,坐在阳光照耀着的大理石台阶上,抽烟、辩论、思考、沉默或呐喊。他们这是在向岁月借火呀,用双手笼络住风中摇曳、硕果仅存的一根火柴,作一次炊烟袅袅、神曲悠扬的深呼吸……读书是会上瘾的。所谓的知识分子,即思想的瘾君子也。    
    


第四部分W:万宁桥 Wanningqiao

    由地安门往钟鼓楼去,会遇见某古桥遗址。桥面基本已与两端的水泥马路持平,感觉不到什么坡度,惟一可以作证的是两侧孤零零立着的残损桥栏。此即作为元大都核心的后门桥。恐怕因为地安门是明清皇城之后门,老百姓习惯了以此相称。查古籍,其原名为万宁桥,建于元世祖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    
    万宁桥与什刹海(古莲花池之一部分)互为依傍,犹如唇与齿的关系:水为唇,桥为齿。此桥建立后没多久,即赶上了一项“大工程”: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春,忽必烈采纳水利专家郭守敬的规划方案,引昌平白浮诸泉入大都西门水关,扩充积水潭容积,使水由万宁桥东南流,出城东水关,经大通桥直至通州……京杭大运河与大都城终于首尾相衔,南粮北运的漕船可以径直驶至天子脚下。忽必烈在前人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使积水潭一举成为大运河的终端码头,不仅方便了货物的长途运输,还促成积水潭至钟鼓楼一带(古称斜街)“中央商务区”的形成,有骆驼市、牛马市、鹅鸭市、羊市、米市、面市、绸缎市、皮毛市、帽市等,盛况空前。    
    旧时万宁桥    
    今天万宁桥上依然车水马龙    
    这项工程的效率极高。仅仅是在第二年秋,忽必烈自蒙古大草原避暑归来,宝马御驾穿过万宁桥,看见桥下有舟楫往来,而西侧的水域沿岸更停泊着无数粮船,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他当即为新修的漕道起了个很吉利的名字:通惠河。万宁桥,记住了这位横跨欧亚的大帝国之君主的一喜!    
    万宁桥,可以借助滔滔流水梦见南国了,甚至梦见西湖的断桥。从西湖到什刹海(积水潭),中间再无阻隔。    
    元惠宗时的集贤大学士许有壬,喜欢填词,先填了一首江城子,题为《饮海子舟中答人招饮斜街》:“柳梢烟重滴春娇,傍天桥,住兰桡,吹暖香云何处一声箫……”犹觉不过瘾,又填一首蝶恋花:“九陌千门新雨后,细染浓薰满目春如绣,恰信东君神妙手,一宵绿遍官桥柳……”他所描写的“天桥”与“官桥”,都是指万宁桥。那时的万宁桥一带,肯定栽种着许多杨柳,千丝万缕,绿意浓得化不开。洇透了古人的诗句,也洇透了后人的思念。    
    万宁桥属于“桥闸”,具备双重功能:既是桥可通行,又可当闸以制水。郭守敬开凿漕道,将积水潭作为水库,而又在通惠河沿途设立闸坝十处以资控制,有船来往方提闸放水,平常则紧闭。看来真够节能的。设在万宁桥下的叫澄清闸,又名海子闸,是积水潭(旧名海子)之水流的第一道关卡;同时,又作为大运河的终端,一路溯流而上的江南粮船,降帆穿过万宁桥的桥洞,就进入可抛锚卸货的避风港了。    
    假如说积水潭是元大都的胃,日以继夜地消化着整船整船的粮食,那么,万宁桥无疑属于咽喉,它吞噬过太多的财富。    
    直到明朝毁弃元大都,改造新城,万宁桥才真正感到了饥饿。积水潭,也一样地饥肠辘辘,“自明改筑京城,与运河截而为二,潭之宽广,已非旧观。”(引自《宸垣识略》)大运河终点码头,南移至北京城东南角外的大通桥下。大通桥取代了万宁桥的地位,而大通桥与万宁桥之间的这段旧漕道,即告作废。先是逐渐淤塞,最终断流。万宁桥,再也无法亲眼目睹江南的粮船了。朝代更替,它仿佛一夜间就老了。打掉了牙,只能往肚里咽。    
    如今,万宁桥道路一侧,立了一块列为文物保护单位的石碑,恢复了其古称:万宁桥。人们把这座残败不堪的石拱桥作为宝贝来对待,先是拆除两侧煞风景的广告牌,修补破损的雕花桥栏与望柱;继而又挖开被封堵的桥洞,并疏浚两侧的部分河床,使什刹海之水从桥下流过。曾经蓬头垢面的万宁桥,终于可以在水中照一照镜子,梳妆打扮一番了。    
    再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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