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唐+一代皇妃浮沉梦-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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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我不禁破渧而笑“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和藤原君并不熟悉吧”
“是的”他仍然是一脸严肃,从始至终面部表情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对夫人却是十分倾慕,一直想找机会结识”
“停”我不得不打断他“阁下,既然你一直称呼我为夫人,就应该知道我不是你可以倾慕以及关心的对象”
“对象?”他好像对这个词不太明白,但是很快他放弃了,一脸执着地说“我明白夫人的意思,但是,不管您是广平郡王的一位妃子,还是普通的长安女子,我对夫人的倾慕与这些无关”
“哦”难道是我会错意了,毕竟他们对于汉语掌握得还不熟练,也许是我想多了。所以我的语气缓和了些“那么藤原君到此是偶然路过,还是?”
“恕我直言”藤原直视着我,目光中有一种让我难以与之对视的力量 “上次庆典之后,我一直在找一个机会,想拜会夫人”
“哦”我十分奇怪“为什么?”
“因为夫人的与众不同”藤原在说话的同时一直像照X光一样看着我“与其她宫廷女子不同,夫人没有那种天朝大国豪门女子通常的骄傲,看我们的时候也没有新奇和不屑”
“哦”我哑然失笑。
“但是夫人看我们的眼神中有一种忧虑和仇恨” 藤原君盯着我“在下十分费解,不知道这是为何?”
我晕,难道他的眼睛是X光,还是解码器,难道他会读心术吗?还是我真的那么浅薄,脸上的表情暴露心中所想,我就这么没有城府,我实在有些泄气。
“夫人”藤原君十分肯切地说“请夫人赐教”
我深深叹了口气,该怎么说呢?我总不能说是一千多年以后,你们小日本跑到这片土地上烧、杀、抢、掠,犯下滔天罪行,所以我对你们有一种出自爱国之心的仇恨。考虑再三,我只得给他讲了汉朝时,匈奴与汉交好和战乱的故事。各种意思,让他自己体会去吧。
“原来如此”藤原点了点头“原来夫人是担心我日本国会像匈奴那样有一天,会给大唐带来麻烦?”
麻烦?这个词也太轻了,你们带来的何止是麻烦呢,是四亿同胞八年的血泪史啊。但是此时我只能虚伪的说“也许吧,所谓师夷长技以制夷,我也是悲古怀秋,一时之间有些感触罢了”
藤原居然用无比钦佩的眼神热切地看着我“夫人对大唐的一片忠心,真令藤原佩服,大唐的一个女子都能如何忧心国事,大唐何其强大,夫人不必忧虑,我日本国虽是岛国夷民,却也是礼仪教化之邦,定不会做出有损先师之国的事情”
是呀是呀,现在肯定不会,我笑了,我真是跟古人纠缠什么?
不过心里对这个时代的日本特别感兴趣,于是又问到“听说你们现在是孝谦女皇执政?”
“是的”藤原滔滔不绝向我介绍着日本现在的风土人情,原来这个时候,奈良才是日本的都城,这个时候整个日本除了奈良等几个地区以外,还处于群雄争霸的战国时代,在已经得到安定统一的地区都在奉行唐朝的典章制度,甚至是大兴土木,仿造长安建筑宫城。
真的难以想像。
“阁下汉话说的真好”我由衷赞道,一席畅谈,让我深感眼前这位遣唐使真的是一位博学上进的爱国人士,虽然他爱的是日本。
“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来长安”藤原说“十年前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连汉话还不会说呢?”
“哦”我大为吃惊。
“是呀,那一次我们大有收获,不仅诗词典章,能工巧匠,还特别为日本带去了一位才华横溢的女政治家”藤原十分兴奋。
“女政治家”我惊呼“谁?”
“江采萍”藤原十分肯定地说“她真是一位杰出的女性,现在是我们孝谦天皇的第一女官,很多政令都是出自她的建议”
我几乎要晕倒了“江采萍,梅妃?怎么可能,怎么会是她”
“是的”藤原伸手扶住了我“其实,那天在大殿上我说了谎,樱花就是梅花,就是那位梅妃江采萍带到我们日本的?”
“什么”我再次惊叫了起来。“那你为何在殿上不说,你在帮我?”
“是的”藤原笑了,终于看到这张严肃阴冷的脸上有了笑容“应该说是那位乐人的歌声打动了我,而且,您的挺身而出和善良,让我折服,所以我愿意帮你们圆这个谎”
我彻底疯了,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原来我是这么的可笑。我现在才知道当初我的莽撞是多么的危险和无知。
“那么,你也一定知道茉莉花了?”我无力地靠在树上,有些快要虚脱了。
“是的,茉莉生长在西方佛国,我在书上看到过,我想你们说的应该是它”藤原最后说道。
沉默,良久的沉默。
藤原轻声说道“夫人”
“我没事,只是有些意外,谢谢你”我真心地说出这几个字,心中实在惭愧,原来一开始就是我错了。一直以为很多事情我都很明白,其实恰恰相反,连日本使臣都能参透的事情,想来朝堂之上定有不少饱学之士都知道,恐怕就是贵妃、玄宗此时也是心知肚明,怪不得李豫说我太过鲁莽了,后宫险恶,真的不是我凭着多读几本史籍,卖弄一些现代的见闻、知识就能够应付的。
“不用道谢,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乐人?”
“也许没有理由”我说道“也许是因为一句诗”
“诗?”藤原很好奇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烯”我轻轻的说出,也许吧。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烯”藤原重复着,体会着诗句的意思。
我转身上马“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说完,一扬鞭子,绝迹而去。
这几天的境遇不太好,先是电脑罢工,接着昨天又伤了食指和中指,本来五笔打的飞快,现在只能用两指慢慢打了,唉,为什么吗呀?
第五卷 孽海花 第四十八章 梦醒
骑在马上,心中有些郁闷,想想郡王府中如今也难得太平,索性放慢了步子,不想回去。
信马由缰,竟然来到了不厌坊门前。
塔娜走时,虽然我说过或卖或关一切随她,但是对于这个经营了十年的众多姐妹赖以生存的场所,我们都有些不忍。没有了塔娜的周旋、应酬,我也不方便经常出来,索性把它由戏院改成了茶楼。
确切的说是一家广式茶楼和现代咖啡馆相结合的产物。
一层照旧是大众散座,供应茶点、粥品和炖盅。只在上午之前供应,类似早茶。二层则全部改为独立封闭的雅间,便于商人、文士在此议事畅谈。分时辰有琴师抚琴,清新悠扬,确实是个避世谈心的好地方。
一进门,小二热络地把我迎进二层雅间。
“去请你们掌柜的前来”我说。
小二一怔,十年了,物事人非,伙计也换了人。
“去吧,我与你们掌柜是旧识”我只得又补上一句。
“好勒,夫人请稍候”小二匆匆跑下楼去。
不一会儿,珠帘一挑,两个俏丽女子推门而入,夏禾一见是我,不由惊呼“娘娘”。身后的乐萱推了她一把,面上一嗔“瞧你,明明是雪飞姐姐,如此称呼反而外道了”
“是呀,乐萱说的对”我拉过她俩细细端详,多少年了,我禁身在豪门王府,与塔娜也只是偶尔借出游之机见过寥寥数面。更别提她们了,十年光阴,风摧丽颜,虽然俏丽还是依如当年,只是眉眼之间分明有了岁月留下的苍桑痕迹。
夏禾拂了指发髻“一晃十年,我们都老了”
“是呀,我们都老了”愁思一起,心事更多。
“我们是老了,雪飞姐姐可是一点没变”乐萱笑嘻嘻的,我仿佛记起当初在静莲苑的院子里,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应征的,当时一脸的悲苦,满目哀伤,说不出的凄惨,如今的乐萱到真如了她的名字,乐而忘忧。
“哪能不变呢”拉起乐萱的手“十年光阴,就是人未老,心也不再年轻了”
“雪飞姐,留下吃午饭吧,今儿实在难得,咱们好好聚聚!”乐萱满是期待望着我,又看看夏禾。
“好吧,正好看看你们的手艺可有退步”我笑着答道。
乐萱与夏禾相视一笑,夏禾随即说道“那我定要亲自去做几个小菜,你们先聊着,娘娘的口味我最清楚”,说着就闪身出去了。
夏禾年少时新嫁丧夫,独立抚育先夫的遗腹子,本来是穷困无依,自从那年加入了不厌坊,一路走来仿佛重生一般,焕发出全部的能量和生机,整个人变得坚强而独立。当初的众姐妹,嫁的嫁,走的走,只有她和乐萱还一直坚守在这儿,实在难得,所以塔娜走后,我把房契给了她,从此以后她是为自己经营这不厌坊。
扑通,乐萱忽地跪在我面前。
“乐萱,你这是做什么”我连忙起身相搀,可她就是不起来。
“雪飞姐,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乐萱面色肃穆,语气沉重。
我不禁眉头轻皱“乐萱,有事起来慢慢说,我们姐妹还用的着这种虚礼吗?”
乐萱抬起头,一双明眸也经有了雾水“你把我们当姐妹,拯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十多年来给我们这么一个遮风避雨、自谋生路的地方,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们的恩人”
“好了,乐萱,起来慢慢说,你要是不起来,我可转身就走了”我作势向屋外走去。
“好姐姐,你别走,我起来就是”乐萱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哭腔。
扶起乐萱,我心里实在有些不是滋味“乐萱,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雪飞姐,你可知道乐萱的身世?”
我点点头,一脸茫然“当初在静莲苑,你说过的,父母早逝你独自一人带着小妹来长安投奔亲人”
乐萱踌躇起来,手里搓着腰间垂下的飘带,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姐姐是天底下难得的好人,只是当初我实在是孤苦无依,所以总是想着要处处堤防,小心谨慎,并未将家中实情告之姐姐”
“哦,难道还别有隐情?”我有些纳闷。
“姐姐说过,我的名字取字萱草,是乐而忘忧之意,姐姐说的没错,只是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姓什么?”
“是呀”我真是糊涂。
“不怪姐姐,当初我也是刻意隐瞒,我原来姓许”乐萱眼里含着泪,然而面上确还保持着一丝淡然的微笑,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我祖籍江西永新,我家世代为宫中乐工,到了我爹这一代,他不愿在宫中随侍,反而志在民间,向往田园生活”提起父亲,乐萱脸上尽是崇敬之色,想来父亲的形象在她心中极为高大。
“怪不得你爹会给你起乐萱这个名字”我由衷赞道,由此看来,乐萱的父亲不仅才华出众,更是心怀宽广,淡泊名利、志趣高雅之人。
“可惜,他为民而歌的理想为世俗所不容,那些世族达官请他无非是附庸风雅罢了,而真正的穷苦百姓又哪有闲情逸致去听歌呢。爹在穷困之时遇到了我娘,我娘虽然身处豪门绣户,但却是这世上唯一懂他的知己。然而他们二人的相恋更为世所不容”乐萱说到此处,不禁哽咽。
“一出现代的文君夜奔”我现在才能体会,当初上演《凤求凰》和《梁祝》为何每一次排戏时,乐萱都那么深情并茂,哀痛伤感。原来与她的身世如此相同,所以排戏的时候她分明就是真情流露。
“后来,我爹和娘亲一路漂泊,最后回到永新定居,再后来就有了我和小妹,日子虽然清苦但是其乐融融,我爹常常会教我和小妹唱歌,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乐萱抑制了悲痛,眼中忽然有了仇恨“谁知,永新知县不知是从何处得之我娘貌美,寻了个罪名以诽世之罪将我爹下狱”
“那后来,你们就逃了?”我忍不住插嘴。
“我娘把家中几亩薄田变卖,凑成盘缠让我带着小妹来长安找我表姨,娘说让我们先走,她救出爹爹之后来长安与我们相聚”乐萱紧紧咬着嘴唇,眼中的泪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拿出帕子,递给乐萱。好个倔将的母亲,她哪里是要和孩子们相聚,分明是在安排后事。
果然,乐萱忍住悲泣继续说道“我带着小妹虽然走了,但是心里终究是放心不下,于是就躲在附近的村子里等消息。等来等去,等来的是我娘在县衙门口当街自尽,而那知县自知逼死人命罪责难逃,竟然将我爹随便寻了个罪名发配充军,我爹病困加夹,得知我娘的事之后,绝食而忘”
时隔多年,乐萱仿佛第一次释放心中的悲愤与怨气一般,终于放声痛哭。不觉的,我的眼泪也滑落下来。房门被轻轻推开,端着饭菜的夏禾和小二,看到这一幕都有些不知所措。
“饭菜放下,你先下去吧,上了板子今日谢客”夏禾见此情景,果断地吩咐小二。
小二应声下去。
夏禾摆好菜品,又在酒杯中缓缓斟上香气四溢的“宜春酒”,看看我,又看看乐萱,劝慰道“边吃边聊吧,可别辜负了我的手艺”
我举起酒杯,轻轻闻了一下,突然有一种想要畅饮的冲动,“为这世上所有的不平事,所有不幸的人,我们干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宜春酒是用冬日的梅花酿制而成的,有一种特珠的香气,芬芳却不浓烈,淡淡地泌入心脾,闻一闻就另人晕眩。
一杯下去,感觉真的很好。
“乐萱,陈年旧事莫要再提了,如今你和小妹也算衣食无忧,这一切都赖娘娘善心所为,我们应该共敬娘娘一杯,你就别再忍她伤心了”夏禾推了一下独自发呆的乐萱,两人共同举杯。
“是呀,往事不再提了”含着笑,我又喝了一杯。
乐萱抢过酒壶,为我缓缓倒满一杯。
“乐萱,你今天究竟想对我说什么?”我终于按捺不住,脱口而出。
“雪飞姐姐,虽然我比你还虚长两岁,但是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姐姐。我的小妹,你还有印象吗?”乐萱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别有深意。
“小妹”记得最初我把她们安置在静莲苑中的时候见过几面,那时不过还是个五六岁的幼童,印象早已模糊了,我随即摇了摇头。
“我的小妹,就是许合子”乐萱缓缓说出,然后有些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许合子”用手托着下巴,这个名字仿佛在哪里听到过,许合子,我忽然想起,难道是她,怎么会“你是说新近受宠的教坊乐工许合子?”
这个意外实在超出了我心里承受的范围,我一下子站了起来,难以置信。
“雪飞姐姐,对不起”乐萱充满愧疚“我拦不住她,她一定要去,她说,站在大明宫的宫殿之上放声高歌,才是对父亲最好的祭奠,而且”
“而且什么?难不成她还想报当年之愁?”我心中一急,语气也重了些“乐萱,你好糊涂呀”
夏禾起身将我轻轻按在坐上,又为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泡椒淹笋“娘娘有所不知,乐萱并非没有劝,只是合子太过固执,争执了多次最终还是一意孤行”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天在含元殿中,面对贵妃责难毫无招架之力的许合子,这样的她想在宫中立足,想利用皇宠而替父母报仇,太难太难了。“乐萱,宫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应该知道,我们排了那么多的戏,就是看也看明白了,更何况我就是一个眼睁睁的例子,看似朱门王府,锦衣玉食,其实半点不由人,怕只怕,你的小妹未必如愿”
“我何尝不是如此想呢,只是我劝也劝不住,只得由她去了”乐萱有些失神,小妹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何尝不知道为其规避风险呢,想来也是拗不过她吧。
不对,许合子当殿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