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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2004年第19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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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么起身、入睡;
  太阳贴近着燃烧,星星降低高度,
  
  时钟被从天上抓了下来。
  让风吹吧,因为许多人将死去。①
  
  的确,一枚扣针能使记忆流血,
  
  一个世界能把内心炸裂,
  向来不自由的脑壳和花朵
  都送上空中,大开眼界。
  让风吹吧,因为很多人都将死去。
  
  笑声和痛苦携手,而心脏永远
  
  步履沉重地在胸中撞击;
  脸上出现线条褶皱,像地图,
  
  泪水和潮水使眼睛充血。
  
  让风吹吧,因为很多人都将死去。
  
  ①夏皮罗写此诗时正在南太平洋作战,这一段写的是南太平洋与美国本土时间气候等等的不同。
  卡尔·夏皮罗(Karl Shapiro,1913一),是在二次大战中写战争时而成名的当代诗人。
  他在战前就开始狂热地写诗,甚至因为上大学妨碍写作而退学。他与他的同代人一样,处在艾略特一新批评诗风的影响之下。在夏皮罗后来的诗歌创作生涯中,他不断地为摆脱这种影响而努力,在他的论著《为无知辩护》一书中,他全力攻击新批评派,认为过度理性化必然窒息诗歌。夏皮罗作为一个诗歌批评家在当代美国享有很高地位,他的批评经常是很尖锐的,往往触发激烈的论战。
  二次大战时夏皮罗被征入伍,在南太平洋一带作战四年,同时勤奋写诗,而他的未婚妻则在国内出版这些诗。当他四五年复员归来,他的三本战时诗集已使他成为名诗人,得到普利策奖,他也被任为国会图书馆诗歌顾问。
  
  为一九八O年大学生反兵役登记大会作 金斯堡
  
  武士害怕
  武士有一颗大而颤抖的心
  武士看到犹他州上空明亮的爆炸,一颗巨
  
  大的炸弹在科罗拉多泉城①的山洞里移动
  武士看到它的阴影狂笑起来,他呼出的气
  
  穿过下午的阳光
  武士从来不去打仗
  战争从武士嘴里跑出来
  战争在武士心里分解开
  被征服者去打仗,在阴影陆军中服役,在阴影大洋
  
  上当海军,在阴影火焰中飞行
  只有无助的被征集者胆战心惊地战斗,大块头黑
  
  人小心躲开死亡——
  武士知道自己的心软弱而悲伤,那不是大部分报
  
  纸上描写的心
  那不是大部分电视里描写的心——这种悲伤没法
  
  推销爆玉米花
  这种悲伤从不去打仗,从不花一百兆美元修建M。
  
  X.导弹系统,从不在犹他州与阴影战斗
  从不在科罗拉多泉城山洞里躲藏,而在战略空
  
  军司令部
  等着命令,他来按那秘密按钮,炸飞地球上所有的
  
  城市
  
  ①在科罗拉多州中部,附近有美国战略空军基地。
  
  阿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1926一),所谓“垮掉的一代”文学运动中的领衔诗人。1955年在旧金山一次朗诵会上,他的《嚎叫》得到轰动性的成功,此后同名诗集印了36万册,创当代诗集销售的最高纪录。
  金斯堡出生于东部一个教师家庭,1948年大学毕业后他结识了名诗人威廉斯,1953年他带着威廉斯的信去旧金山找雷克思洛斯,开始文学创作生涯。“垮掉一代”成名后,他却到远东长期旅行,遍访各种宗教“圣人”。六十年代中期他回到美国,周游全国各大学,朗诵、演说、组织游行,成为美国当代文学生活和群众运动中一个特别活跃的人物。
  七十年代中期,他到柯罗拉多州博尔德市一个西藏佛教徒创办的纳罗巴学院教授诗学。
  《嚎叫》是垮掉的一代诗风典型的代表,他自称在形式上师法惠特曼,神秘气氛上师法布莱克。他的这种长行自由诗在朗诵时每一行一口气到底,中间无停顿,这种奇特节奏据说朗诵效果极佳。一般说,他的诗一泻无余,无遮无拦,有激情但少深意。
  金斯堡在1973年成为美国文学艺术院成员,1974年得到全国图书奖。
  
  没有翅膀(外一首)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
  
  我看到了帝国的垮台
  这只没有头的鹰,没有翅膀的鹰。
  我若能再见到这情景,
  该用什么来换取这福分?
  那时,我只惦记着爱情,
  而士兵们拄着拐杖蹒珊而行。
  这木腿的响声哒哒哒哒,
  一下一下听得清。
  那时我稀里糊涂,
  黄昏啊,花朵!
  那一回,艺术的翅膀
  最先把我迷住。
  我常坐在山坡上
  读着歌唱爱情、歌唱死亡的
  甜美的诗篇。
  山下却在运送伤员。
  从担架上掉下一顶帽子,
  上面有个子弹射穿的小洞,
  如今在我的梦里
  还会不时出现这景象:士兵们
  唱着歌儿走上战场。
  
  我已不再害怕死亡,
  常常与它开个玩笑,
  何必害怕?害怕什么?
  在我们临终的时刻,
  将庄严地念起祈祷。
  
  我从此害怕爱情,
  它已远远躲开。
  它的恐怖胜过坟墓、
  丧钟和套着绳索的棺材。
  
  所以我才用烟斗里冒出来的烟来修筑城堡,
  纺织我孤独的蜘蛛网,
  别了,你和你和你,
  以及其他所有的人。
  
  没有头的鸽子,没有翅膀的鸽子。
  
  关于女人的歌
  
  有人对我说,
  你好好记住:
  人世间有比爱情
  更大的乐趣。
  也许——是。
  杀戮也是一种乐趣。
  肯定有人
  并非不感到惬意地
  从被杀害者的身上迈过去。
  
  也许——是。
  
  战争结束,
  谁还愿意在这个时刻
  去思考
  那些悲伤的事情?!
  也许——我愿意:
  
  若是让女人来
  操作大炮,
  落到人世间的
  只能是玫瑰。
  
  也许——是。
  也许——不是。
  
  雅罗斯拉夫·塞弗尔特(1901—1986),捷克著名诗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积极投身抵抗运动,写出了一批揭露法西斯的残暴、歌颂人民为争取解放而进行斗争的诗篇。主要作品有《全部的爱》、《在T·S·F电台周波里》、《夜莺唱得多难听》、《从膝上落下的苹果》、《满是泥土的钢盔》、《母亲》、《匹卡底里之伞》等。1984年,以“他的诗富有独创性、新颖、栩栩如生,表现了人的不屈不挠精神和多才多艺的渴求解放的形象。”获诺贝尔文学奖。
  
  军旗手的爱与死之歌(节选)里尔克
  
  骑着,骑着,骑着,在日里,在夜里,在日里。
  骑着,骑着,骑着。
  勇气已变得这么消沉,愿望又这么大。再没有山了,几乎一棵树都没有。什么都不敢站起来。许多燥渴的陌生茅舍在污浊的泉边伛偻着。举目不见一座楼阁,永远是一样的景色。我们的眼睛是多余的了,只在夜间有时仿佛认出路来。或许我们每夜重走我们在异域的太阳下艰苦跋涉的一段路罢?那是可能的。太阳是沉重的,像我们家乡的盛夏一样。但我们已经在夏天辞别了。女人们的衣裙在绿野上已经闪耀了许多时。我们又骑了这许多日子。那么总该是秋天了罢。至少在那边,那里许多愁苦的女人认识我们的。
  燎火。大家坐在周围等着,等着一个人唱歌。但大家都这样累了。红色的光是沉重的。它歇息在铺满尘土的靴上。它爬到膝上,望进那交叠的手里去。面庞全是黑漆漆的。可是那小法国人的眼睛一霎时却闪着异光。他吻了一朵玫瑰花,现在,让它继续在胸前谢去罢!那来自朗格脑的看见他,因为他睡不着。他沉思着:我没有玫瑰花,没有玫瑰花。
  于是他唱起来了。那是一支凄凉的古歌,他家乡的少女们,在秋天,当收割快完的时候唱的。
  ……
  一天,在辎重队中,咒骂声,欢笑声,五光十色,——大地全给弄得晕眩了。许多彩衣的童子跑来,争论和叫喊。许多少女跑来。飘荡的散发上戴着紫色的帽。呼唤。许多仆从跑来,铁黑得像彷徨着的黑夜一样。那么热烈地抓住那些少女们,她们的衣裙被撕破了。把他们逼近大鼓边。在那些渴望的手的粗野的抵抗下,鼓儿全醒来了,仿佛在梦中它们怒吼着,怒吼着……晚上,他们献给他许多灯笼,奇异的灯笼;酒在许多铁头巾里闪耀着。酒吗?还是血呢?——谁分辨得出来。
  终于在士波克面前了。那伯爵矗立在他的白马旁边。他的长发闪着铁光。
  那来自朗格脑的用不着问人。他一眼认出那将军,从骏马上跳下来,在如云的尘土中鞠躬。他带来了一封把他介绍给伯爵的信。但伯爵下令说:“给我读这张破纸罢。”他的嘴唇并没有动弹。这用不到它们;它们恰好是为咒骂而设的。至于其余的,他的右手可以说话。够了,你可以从他右手看出来。那年轻的公子早读完了。他不再知道站在什么地方。他只看见士波克。连天空都隐灭了。于是士波克,那大将军说:
  “旗手。”
  这已经很多了。
  
  大队驻扎在拉亚伯以外。那来自朗格脑的独自往赴。平原。黄昏。铁蹄在烟尘滚滚中闪耀。然后月亮升起来了。他从手上可以看出来。
  他梦着。
  但有些东西向他叫喊。
  尽管喊,尽管喊,
  把他的梦撕破了。
  并不是一个猫头鹰。大慈大悲:
  一棵孤零零的树
  向他喊着:
  “人呀!”
  他定睛看:那东西竖起来。一个躯体
  靠着树干竖起来,一个少妇
  血淋淋,赤裸裸的
  扑向他:“救我罢!”
  
  于是他跳下那黑漆漆的绿野
  斩断了那如焚的绳索;
  他看见她的眼睛燃烧着,
  她的牙龈紧咬着。
  
  她笑吗?
  
  他打了个寒噤。
  他已经骑在马上
  在黑夜里疾驰了。手里握着鲜血淋漓的绳子。
  
  那来自朗格脑的聚精会神写一封信。他慢慢地铸就了一些严肃端正的大字:
  “我的好妈妈,
  骄傲罢:我打大旗呢!
  放心罢:我打大旗呢!
  好好地爱我:我打大旗呢!”
  ……
  
  是早晨吗?什么太阳升起来了呢?这太阳多大!是鸟雀吗?到处都是它们的声音。
  一切都是清明的,但并非白昼。
  一切都在喧噪,但并非鸟声。
  都是些梁在闪光。那是些窗户在叫。它们叫着,赤红的,直达那站在炎炎的田野间的敌人队里,它们叫着:火!
  于是破碎的睡眠在他们的脸上,大家都仓仓皇皇的,半铁半裸体,从一房挤到一房,从避难所挤到避难所,并摸索着楼梯。
  喇叭的窒塞的气息在院里嗫嚅着:归队!归队!   和颤动的鼓声。
  但大旗并不在。
  呼唤:旗手!
  咆哮的马,祷告,呼叫,
  咒骂:旗手!
  铁对铁,命令和铃响;
  静:旗手!
  再一次:旗手!
  于是溅着白沫的马冲出去。
  ……
  ……其中一个,穿着白绸衫的,知道他不能醒来;因为他是醒着的,却给现实弄昏迷了。于是他惴惴地逃到梦里去,站在园里,孤零零地站在黑漆漆的园里。于是盛宴远了。光又说诳。夜围绕着他,怪清凉的。他问一个俯向他的女人说:
  “你是夜吗?”
  她微笑。
  于是他为他的白袍羞了。
  他想要在远方,独个儿,并且武装着。
  全副武装着。
  ……
  
  他和那些熊熊的走廊赛跑,经过许多热烘烘地围攻着他的门,经过那焚烧他的楼梯,他在愤怒中逃出屋外去。他臂上托起那大旗像一个晕去的白皙的女人一样。他找着一匹马,那简直是一声叫喊;经过了一切并追过了一切,甚至他自己的人。看,那大旗也醒起来了,它从不曾闪出这样的威风;现在,所有的人都看见它了,远远地在前头;认出了那清朗而且无头盔的人,也认出了大旗……
  但看呀,它开始闪耀了,突然冲上前去,而扩大,而变成紫色了!
  ……
  看呀,他们的旗手在敌人中燃起来了,他们望着它追上去。
  
  那来自朗格脑的站在敌人的重围中,孤零零的。恐怖在他周围划下了一个空虚的圈儿,他在中间,在他那慢慢烧完的旗底下兀立着。
  慢慢地,几乎沉思地,他眺望他的四周。有许多奇怪的,五光十色的东西在他面前。“花园”——他想着并且微笑了。但他这时候感到无数的眼睛盯着他,并且认识他们,知道他们是些异教徒的狗——于是他策马冲进他们中间去。
  但是因为他背后一切又陡然闭起来了,所以那究  竟还是些花园,而那向着他挥舞的十六把剑,寒光凛凛  的,简直是盛宴。
  一个欢笑的瀑流。
  衬衣在堡中烧掉了,那封信和一个陌生妇人的玫瑰花瓣——
  翌年春天(它来得又凄又冷的),一个骑着马的信  差从比罗瓦纳男爵那里慢慢地进入朗格脑城。他看见  一个老妪在那里哭着。
  
  勒内·玛丽亚·里尔克(1875—1926),与斯蒂文斯·瓦雷里同时代并齐名的德国现代著名诗人。生于布拉格,父亲曾任一家铁路公司职员,母亲出身上流社会。11岁入军事初级中学学习,16岁因身体羸弱被军事高级中学除名。19岁出版处女诗集《生活与诗歌》。21岁从大学辍学,离开布拉格迁往德国慕尼黑,开始漂泊不定的职业写作生涯。31岁写出传世名作《豹》。35岁寓居杜依诺,对杜依诺的写作环境产生一种近乎神秘主义的感觉。先后出版《图象集》、《时辰之书》、《玛丽亚一生》、《杜依诺哀歌》和《献给奥尔甫斯的十四行诗》等诗集,并有剧作《日常生活》、长篇小说《马尔特·劳里茨·布里格随笔》及大量诗作问世。里尔克认为作品只有来自神灵所助才具有永恒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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