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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玄黄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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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家豪宅,犹如园林般的沈宅,即使在大明国首都金水城,那也是仅次于皇宫般的建筑。

沈倨卧在最高的一座阁楼顶层,按照飞天阁老板的交代,将那块黑黄相间,只有鸽卵大小的玄黄石,放置在自己的额头之上。

“日他老母!要是没有他说的那种奇异景象,看我明天不把他的飞天阁拆喽!”

带着满脑子的绮思旖念,沈倨嘟囔着,头顶着玄黄石沉沉进入梦乡……

白蒙蒙,无比巨大空旷的虚幻空间中,只有九个人影。其中八道人影飘渺透明,只有一道身形清晰可见。

虚幻空间的上空,七个巨大金色古篆赫然入目——《玄黄九衍之总纲》

日他娘!原来不是春宫图!

沈倨即便在梦中,还不忘骂上两句!

那道几近真实的身形,在反复做着几个姿势,古怪而难看。但是这道身形周遍,却一直徘徊着两道气流,一玄一黄两道气流,按照不可思议的奇妙轨迹,在这身形的四周激荡缠绕。

打了一夜梦拳的沈倨,一筋斗跳起身来,天色已近黎明。

“咦!那块石头呢?”

沈倨在他巨大的床第之间,寻找了足足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却遗憾的发现,那块所谓的玄黄石,真的不见了!

“兔子毛!不就一块破石头嘛,老子要多少有多少!”

虽然这块玄黄石,能够带来奇妙的幻境,但是见过奇珍异宝无数的沈倨,却不见得如何失落。

翻身下楼,沈倨高喊:“诸位师傅,来来来,与小爷过上两招!”

顷刻,三道身影落在沈倨面前,这三位拳脚教头,皆是沈家千金聘请,大明国赫赫有名的豪客,一个个早已经进入武道的至高顶点——先天期。

饶是这三位教头已是先天级高手,但是面对沈倨的死缠烂打、一副顾头不顾腚的德行,还是苦笑着败下阵来!

没办法!谁让沈家就这么一个独苗祖宗呢!谁敢真正的和他过招呀!

“大少爷,你拳拳带风,拳风入骨,厉害!”

“大少爷,你天资聪颖,老朽已经无可教你了啊!”

沈倨横着眼睛,逐一打量这三位教头,嘿嘿一笑:“别他娘懵我!小爷我几分斤两,我还有自知之明!去,各自准备,明天再教我一门绝学!”

看着那三位教头离去的身影,沈倨阴笑着:老子现在连后天顶点都没达到,你们这些先天级高手,竟然说教无可教?妈的,我现在就去禀告老爹,扣你们这月工钱!

身形窜动间,沈倨俏无声息的,接近爹娘的住所。

他刚刚站定,便听见屋中一阵抽泣声传来,“夫君,怎么我们小倨如此命苦呢?!”

“唉!首阳真人说了,小倨他只剩四年阳寿!唉,我沈万山无能,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猛然,沈倨母亲沈柳氏,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小倨他他他……他真的只有四年阳寿了吗?!”

沈万山深深叹息,半晌,说道:“夫人,是真的!”

霎时,犹如百万个炸雷,同时在沈倨脑门上炸响!

什么?我只有四年阳寿了?

四年?不过一千多天!一千多天后,我就要死去了吗?!

沈倨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知是如何回到自己的房间,父母的话语,犹如霹雳一般,不时在他的耳边激烈回荡!

四年阳寿、四年阳寿……!

呆坐了一天之后,沈倨终于作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第三章 金眼怪蟒

 三天后的沈园,才发现大少爷沈倨离家出走的事实。

沈园偌大的客厅中间,沈万山双手哆嗦的拿着一纸洒金白笺,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难以辨认的字迹——老爹老娘,孩儿沈倨,已知生命只余四年之期。孩儿思之,这四年说长不长、要论短吗,也不短了!今日孩儿拜别高堂,去了心中未了之事去也。老爹老娘,勿挂勿挂!再生个小弟便罢了!

勿挂?好不容易儿子养的这般大了,能不牵挂嘛!

再生个小弟?沈万山笑的极苦!

“来人,吩咐下去,家将全部外出寻找大少爷的下落!来人,更衣更衣,我去找那皇帝女婿,让他来想办法!”

沈家在老爷的焦急喝斥中,刹那便乱了起来!

……

三个月后,沈家后宅。

“夫君,小倨找到了吗?”沈柳氏此时人比黄花瘦,脸上的泪渍从来就没有干过,沈万山怜惜的抚摩她的肩头,柔声说道:“小倨已经有了下落,但是我看他生活的很是充实,所以,我决定不打扰他!”

“什么?他还是个孩子呀!!”沈柳氏杏眼圆睁,怨恨道。

“想我沈万山在小倨这般年龄时,已经当街提刀杀人了!”说着,沈万山面色一黯,“你就不要再坚持让小倨回来了,我感觉,在那种地方,才更适合小倨度过剩下的四年生命!”

沈柳氏顿时茫然!到底是什么地方,才能适合一个垂死之人呢?这天下,难道还有比家更好的地方吗?!

……

马声如嘶,残阳似血。

落日的余光,照射在一柄血迹斑斑的战刀之上,这口不知怒饮多少敌血的战刀,此时竟然反射出柔和的金黄色。

一位少年满身铠甲,盘膝坐在那柄战刀之旁,目光恬淡的看着,面前被血染红的草原,以及那尸横遍野、到处的残肢断臂。

“生死啊生死!这便是死亡?嘿嘿嘿嘿……”少年梦呓一般,自言自语着。

他面目如削,双眉似剑,隆起的颧骨和挺直的鼻梁间,一道紫红伤痕斜斜划过,透着一股子坚韧倔强。但是他那漆黑的眸子中,却时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少年身后连营如盘,在那哨塔之上,两名低级士兵,正看着那少年的背影发愣,“阿大,你说沈队长为什么,打起仗来那么不要命?”

“还用说嘛,升官发财呗!没看见沈队长才参军半年,就升到游击小队长了吗!”

“不对!沈队长为什么整日里都不说话呢?”

阿大眨巴眨巴眼,咂嘴道:“可能是他老婆被人拐了吧!”

突然,急遽的马蹄声传来,一个三十人的马队,高速从营盘内冲了出来,“奉大帅令,出营办事,快快打开营门!”

人如旋风马如龙。这一行三十骑顷刻奔至那少年身后,齐齐带住马缰、整齐下马落地,一看便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啪”带头一位大胡子利索行个军礼,亢声道:“沈队长,大帅有令,着我们游记小队,前去打探燕门山敌情!”

这少年歪过头,看着自己的一彪手下,笑道:“胡子,我说过,人前我是你们队长,人后我们就是兄弟,叫我沈倨便好!”

沈倨伸手拔出战刀,左手放在口中一个呼哨,霎时,蹄声雷动,一匹神俊之极的黑色战马,片刻来到沈倨面前,看他忽律忽律打着响鼻,无比亲切的摩挲沈倨的胸口,游记小队的所有人眼中,射出艳羡的光芒!

这匹马是沈倨在大元国千户长手中夺来的,至于马的原主,已经死在沈倨的刀下。半年来由于沈倨战功突出,作战勇敢,在博得战友尊敬的同时,也荣升游击军官。

战刀虚劈,发出尖锐的裂空声,“弟兄们,走啊!”沈倨率先策马奔出,“呦呵!走啊!”顿时,马蹄雷动中,在夜幕逐渐笼罩的草原上,犹如突然腾起一条黑色蛟龙。

燕门山,是大明国与大元国之间的天然屏障,也是历来两国征战的大型战场。

沈倨一行游击小队,正狂奔间,突然,坐下战马猛的人立而起,任你如何催促,就是半步也不肯前行。

沈倨皱着眉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燕门山,感觉情况十分不妙!

“全体下马!”

“留下五人看守马匹,其余的徒步前进!”

连番的命令并没有耽误片刻功夫,沈倨带领二十五人,向燕门山奔去。

“嘶……”

突然,异声传来,同时阵阵腥臭铺天盖地的涌来,犹若金戈交击的铿锵声,由远而近。

当沈倨等人站定脚步之时,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猛现一对灯笼大小的狰狞怪眼,这对怪眼在血雾缭绕中,射出道道的金光。

“怪物!”

胡子等军士,饶是在尸山血海中,打滚过来的铮铮铁汉,此时也不由腿肚子转筋!

“仓啷!”沈倨战刀出鞘,“休要慌张!匀速后退!”

刹那,天色更黑,猛的“喀嚓”一道雷霆,瞬间照亮黑暗的草原。

“啊!是大蟒呀!”

沈倨凌空一个翻身,对着那乱喊的军士,劈头四巴掌,“妈的!要命的话就给老子冷静些!”

“胡子,带领大家后撤,此处由我来断后!”

沈倨双手擎着战刀,眸子中激射着疯狂的火焰,“沈队长,要死我们死在一块!”

沈倨蓦的回身,战刀已经架在胡子的脖颈之上,他怒喝道:“敢于违令者死!快给老子滚!”

“嘶嘶”声中,那粗若水缸,浑身墨黑的金眼怪蟒,吞吐着三尺长的血红信子,快速向这小队游动。

“滚滚滚……”

沈倨炸雷般的大吼一声,双手执刀暴窜而起,“当”的巨响中,沈倨双臂发麻被震回原地,他骇然看看手中战刀,竟然崩开一个大豁口。

“操!好硬的一身皮呀!”

蓦然转身,胡子等二十五名军士,竟无一人离开。沈倨顿时大怒!“你们难道要死在这里不成?还不快滚!”

滚烫的泪水,刹那模糊了这些汉子的双眼,“沈队长,你保重!”胡子一咬牙,猛的大吼:“都跟着老子滚!”

战阵之上,总要有人断后的,只不过断后的都是兵士,哪里有长官断后的道理!然而,凡是跟过沈倨的士兵都知道,沈倨向来是第一个冲进敌阵的人,从来都是最后退却的断后者!

看着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走了,沈倨猛然对着那金眼怪蟒,哈哈狂笑,“天下之人,有谁能战死在这怪蟒之前?又有谁能以蟒腹为墓?如此新鲜的死法,岂不快哉!”

第四章 九天惊魂

 那金眼怪蟒显然已经通灵,他被沈倨砍了一刀,此时竟然不管不顾那奔走的军士,径自向沈倨狂扑而来!

“来得好!”

沈倨挺刀而上,半空一个腾身,刀尖疾刺,“嘶”巨大的漏风声中,金眼怪蟒大头猛昂,那左边的一只怪眼,淅淅沥沥淌下惨绿色的血液。

娘的!你的皮不是硬吗?老子扎你的眼!

沈倨还来不及得意,便感觉一股庞大之极的吸力,自那怪蟒口中传来,“叮”战刀入土半尺,沈倨试图稳住身形,但是那巨大蟒口发出的吸引力,实在是不容抵抗!

此时的战刀犹如犁地一般,一寸寸的向金眼怪蟒靠近,“嘶”那血红的信子猛然暴涨,一下锢住沈倨的腰,“当啷”战刀不堪重负从中折断,顿时,沈倨如同空中飞人一般,向怪蟒之口飞去!

半年来的杀场浴血,使得沈倨此时的头脑十分清醒。死,那是必然的,即便此时不死,三年半之后也要死!

但是,他绝不会没有奋争的死!此时即便是身丧蟒口,这条怪蟒也要付出血淋淋的代价!

身形激射间,金眼怪蟒那黢黑的大口,已然近在眼前,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运力于那半截断刃之上,一口气朝卷着自己身子的信子,狂斩三刀!

“哧”信子被截断的同时,他的身体由于惯性,也飞进蟒口之中,百忙之中,沈倨伸手抄住那狰狞獠牙,瞬间稳住身躯。

“啊!”

难以形容的庞大压力,从沈倨头上脚下同时传来,“嘿!去死!”吐气开声,那半截断刃哧的,没入金眼怪蟒的上鄂之中。

此时的沈倨,犹如一道人形楔子,硬生生的支在蟒口中,蟒口只要闭合,沈倨必死无疑,但是,此时血性沸腾的沈倨,哪里容的这张大口,如此轻易的将自己吞下肚去?

深入心脾的腐臭味道,犹如海浪般冲击着沈倨的嗅觉,正在被熏的懵懂间,一道白光从远方激射而来。

透过金眼怪蟒满口林立的獠牙,沈倨骤然发现,一只雪白的大雕,犹如一片巨大的白云,伸着一对布满金色鳞片的利爪,在恐怖的风啸中,击中金眼怪蟒的脖颈。

刹那之间,身在蟒口的沈倨,感觉犹如腾云驾雾,瞬间飙起不知多高,耳边传来剧烈的破风声,沈倨炸着胆子睁眼一看。

我地娘!

入眼星星点点,隐隐约约一条巨大山脉,快速后退,沈倨双手握住刀柄,脚踩着怪蟒獠牙,此时他彻底懵了!

现在,那突兀出现的白雕,分明是将金眼怪蟒抓到高空……沈倨不由苦笑连连,按照雕类捕食的习惯,不定什么时候,这大雕就会将猎物从高空掷下摔死!

瞬间,白毛汗出了一脊梁!

嘿!先进蟒口再被摔死,这等死法不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了!

沈倨心念电转间,骤然,强烈的下坠感传来,至此千钧一发,沈倨哪里还有半点犹疑,双脚在蟒口獠牙一借力,顺势抽回半截战刀,身形一纵间,已经进入金眼怪蟒的喉咙。

“轰隆!”

惊天撞击之下,即便身在怪蟒腹中的沈倨,也一下子晕厥过去……

“呲啦呲啦”的剧烈噪音,更加上浑身的剧痛,使得沈倨幽幽醒来。

“咦,这是哪里?”

入眼全是雪白的断羽,动物的残骸,还有一股腥臊气,劈头盖脸的钻进他的鼻孔,“啊切!”

喷嚏声还未结束,沈倨眼前,出现一个毛茸茸的雕头,“我靠!”

沈倨惊叫出声,连滚带爬的列到一边,定睛一看,这雪白的大雕站在那里,足有一人高下,一对金黄色的雕眼,正好奇的凝视着他!

这只雪雕绝不是那只击毙怪蟒的凶悍大雕!因为在体形上,两者之间差了太多。

蓦然,沈倨激灵一下!老天,此时的我莫不是被掳进了雕巢?!

此时的沈倨,那才叫一个欲哭无泪!一转眼的时间,自己从蟒腹之食变成雕巢之俘?

娘诶!我到底是啥命呀??

“呼”罡风刮过,沈倨感觉一阵大力袭来,便一骨碌滚了出去,此时,那小雪雕唧唧得意鸣叫两声,两只大翅膀用力向前扇扇。

顿时,沈倨鼻子气歪,敢情这小雪雕将自己当成玩物了!

“呼”又一翅膀扇来,浑身疼痛的沈倨哪里能够闪避,只能一次次的被抽成滚地葫芦!

耻辱啊耻辱!

沈家大少竟然沦落为鸟类的玩物,这要是传将出去,他沈倨只有一头撞死以明其志了!

还好,这小雪雕还知道累,还知道歇息,此时的沈倨利用这难得的喘息机会,匍匐在洞穴一角,暗自调息,盘算着如何脱离这该死的雕巢!

洞穴的出口,只在数十步开外,沈倨默默的等待那小雪雕早点睡死,他好脱身。

在这古怪环境中,时间似乎凝结在一起,漫长的令人绝望!

就在沈倨认为时机到了,刚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只听一声清呖雕鸣传来,一只无比巨大的雪白身影,徐徐落在洞穴出口的平台上。

日他娘!这该死的老雕一回来,万事休提!

沈倨在内心咒骂着,但是表面上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谁知道这老雕吃饱没有?若是半饱的话,拿他来当夜宵的话,那就实在亏得流鼻血了!

雕巢的夜晚,漫长的要死!

沈倨在竭力屏息宁声中,不知不觉的沉沉睡去,蟒口的历险加上高空的惊吓,已然将他最后一点精力,压榨的干干净净。

就在这当口,一点半黑不黄的气息,悄悄在他的心口泛出,急速的汇聚在一起,蓬蓬郁郁犹如釜上之气般,要脱离沈倨的身体。

骤然,一蓬玄黄交杂的清澈光芒,猛然从沈倨额头显现,光芒迅速曼延,顷刻遍及全身。那胸口的黑黄气息,被这光芒一拢,顿时犹如烈日下的雪狮子,那狂窜的势头,立即委顿下去。

这蓬玄黄色光芒,犹如出色的牧羊人,驱赶着来自胸口的黑黄气息,缓缓的游遍沈倨的全身。

此时的沈倨,犹如卧在一具黑黄相间的光茧之中,皮肤表面的擦伤,此时在那缕黑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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