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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逆时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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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音量放高音阶以掩饰自己的缺陷。儿童歌曲和民族歌曲的唱法似乎有着殊途同归之处,这不像通俗歌曲,唱通俗歌曲讲究实事求是原则,你底气不足就是底气不足,再耍小聪明也是一耳便能听穿的。    
    这天霏霏显得很不爽,见人就赠白眼。蓉蓉找施婧学姐要签名的时候,霏霏狠狠乜了蓉蓉一眼,那时蓉蓉、施婧、霏霏正好处于日全食方位状态,三者居于同一水平线上,蓉蓉面对施婧学姐,背对霏霏的眼睛,霏霏一个眼神过去恰好与施婧学姐的目光相撞,学姐莫名其妙地被霏霏那么一瞪,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容一下子如同初绽的茉莉瞬间萎蔫。更令人郁闷的是,霏霏在蓉蓉和希儿的影响下,竟破天荒地拿出笔记本要求施婧学姐签名外加留地址,不过这着实是霏霏的怪杰本色,表现不好,名堂不少。但施婧学姐没有拒绝,只是那笑容变得好似假花作态。这一切被漪曼看在眼里,施婧的形象在漪曼的眼里一下高大起来,并且越来越高大,大到学校演播厅装不下的地步。漪曼这辈子最厌恶和狗仔队一样向明星讨签名的事,或者说她觉得这和乞讨有着殊途同归之处,便很礼貌地说:学姐,写个冯漪曼好么?涟漪的漪,曼妙的曼。FANS叫明星签名的时候,不论你叫他签什么,甚至让他在你证件的“配偶”写上大名,他一般也会勉为其难满足你。这是漪曼从报纸上看来的经验。果不其然,那天施婧学姐看了一眼漪曼清澈的眼眸,笑了笑,娟秀的字迹把三个字写得和她自己一样庄宁。旁边的老师呵呵呵笑起来,咱施婧现在成大腕啦,明天冯漪曼再来一个!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藤蓉蓉·蛛丝的诱惑(1)

    这天晚上,霏霏坐在床上玩弄了一个多小时化妆品,莫名地聒噪起来,她拉上蓉蓉说,我们去BLUES吧。时间已晚,蓉蓉原本不想去,却终究拗不过霏霏,只好答应。这天希儿出于好奇也跟了去,她们叫漪曼一块走的时候,漪曼说明早要听军训前教育呢。军什么训,他妈的不就是折腾人么,白痴才军训!霏霏破骂一句,砸着重重的步子出门了。蓉蓉出门的时候没有化妆,漪曼觉得她不化妆比化妆好看。    
    室友们出去的时候,漪曼趴在窗台上,望着外头月朗星稀的晴空,莫名地伤感起来。她蓦地觉得自己和室友们的距离正在越走越远。她想到施婧学姐白日里的笑容,心想那样的女孩打实地难得,现实中越是有着天生丽质的女孩往往越难经受骄奢淫逸带来的考验。漪曼爬上床,拿出日记本,悉心地画下施婧学姐旖旎的笑靥。    
    漪曼的日记快写完的时候,惜雨坐在床头抽泣。那年暑假惜雨家遭大旱,庄稼缺水全部枯死,家里亏了空。她的学费却还没缴齐。这对于任何一个农民家庭来说都是件悲哀的事情,惜雨差点因这件事而辍学。惜雨之所以叫惜雨,兴许多数人会认为此名缘于她出生在雨季里,事实恰好与此相反。惜雨家所在的村子里的人们,名字中带“水”的可以从日暮西山例举到天光大亮。惜雨的七个姐妹中就有珍雨、思雨、招雨、念雨、求雨、梦雨的,凡是有关“雨”字辈出的全是女儿,剩下一个十岁不到的弟弟叫做沈淙汶,还是惜雨的爷爷翻遍七十年代出版的《现代汉语词典》,认为这几个字眼堆在一起叫着顺口便取了下来,这险些侵犯了沈从文的专利。惜雨家为了小弟弟的问世死命地下“雨”,下了十几年,下得倾家荡产。而在惜雨的家乡,也住着许多户这样的人家,里边也有成群的姐妹和视如珍宝的弟弟。    
    惜雨的大姐珍雨和二姐思雨移居荷兰,说是移居,其实是通过关系暗渡陈仓飘洋过海到欧洲打工的,然后就找个在荷兰有房子的男人嫁了,嫁了之后便能不愁吃住,但那样的日子是绝对不好过的。至于怎么会嫁,以及怎么嫁,惜雨没有对漪曼多说,但其程序可想而知。剩下几个姐姐亦无一个撑得过高中的,有的初中一毕业就到外地打工,其收入入不敷出,更谈不上养家糊口。在惜雨住的地方,贫困户是挨村挨落地连在一块的,不像城市里生活质量好,并且家家有防盗网,院院有治安岗。在那穷地方,治安没保障,穷人偷穷人家的东西,除了偷钱还偷物,这跟抢劫没什么区别。对此,漪曼动了隐恻之心,翌日一早,她从帐户上支出五百元,替惜雨补齐学费,叫惜雨好生感动。    
    八月凌晨。津泰路,蓝调吧。成百上千的年轻人在属于各自千色流溢万花筒般的世界中飘坠。女孩们的发丝随着死命摇晃着的头颅在乍明乍灭的光线中精神抖擞。这里的世界与惜雨的世界截然相反,漪曼对这样的地方却是心存好奇的,若不是天色缘故与翌日任务,怕是她也要来看个新鲜。在两个相接的世界边缘,漪曼始终扮演着矛盾角色,既不属于这个世界,又不属于那个世界。漪曼应该是属于宇宙的,她把自己看作尘埃。    
    这夜蓉蓉在光怪陆离的舞池里逗留了一会便香汗恹恹地飘出来。她们脸色通红笑容旖旎,美丽的脸蛋在变幻莫测的灯光下清纯得眩眼。    
    蓉蓉无意间看到吧台另一端有位装束夸张的青年男子举着荧光棒朝她挥点着。那男子有着酷似费翔的眉宇,就在你的目光与他相汇的瞬间,足够让你怀疑这眼神已然对视了几个世纪。如果说来到这种场所的女孩大多都不是好女孩,那么来到这儿的男人大多也都不是好男人。他们都有着前卫的装束和超然物外的表情。蓉蓉眨巴了一下左眼,朝那男子还以暧昧的笑,那种暧昧不是舞场交际女郎妖冶的暧昧,也不是情人间浓情依依的暧昧,而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暧昧。这种天然的妩媚需要你多给一点春日的阳光,很不幸的是它在这样的环境里无法生存太久。    
    你看,他在对我笑呢。霏霏对蓉蓉说着,朝那青年发出冷峻的笑。蓉蓉乜斜了霏霏一眼,你怎么知道他在对你笑,你当我不存在啦?她陶醉地轻摆起身体。霏霏得意地笑,我和他上两年前就认识了,那时你在哪里?也不用脑子想想。转而那种得意定格在烟雾缭绕的空气里,不过,你太天真,得警惕着这个男人。但我想,你在这里要警惕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很多防不胜防的东西。    
    霏霏还在怄漪曼的气,说话的口吻也带着赌气的意思。你说漪曼怎么会对惜雨走得那么近,还军什么训啊,真不知道她这人是怎么想的。蓉蓉的态度很中立,没有偏袒漪曼的意思,也不替霏霏说话。    
    蓉蓉转过身,在暗处独舞。佼好的身姿在超短裙与吊带背心的束缚下准确地告诉你,那是藤蓉蓉。蓉蓉的发丝没有像霏霏那样总是挺立着如同闪电般直射向四面八方,而是像流水般颤动着美丽的曲线,但她还是努力让发丝直起来,直起来。这时那个荧光棒出现在蓉蓉面前,他笑着将手中的小药丸在蓉蓉眼前晃了晃,抄着一口台湾腔说,今夜的最后一颗“黄猫”,就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那阵子“黄猫”是BLUES嗨客中的抢手货,腰包里小有money的家伙时常都没搞到手,而“泰诺奇”倒是走到哪红到哪,不过它就跟影视圈里的下脚料没什么区别,是一部戏里不可缺少的群众演员。什么,见面礼?蓉蓉故做偷窥状看了荧光棒一眼,随即佯装可怜地说,那我可没什么礼好回赠哦。男子笑了笑,拿去吧,白送你你还不要,想当年霏霏找我买时我还不卖给她呢!蓉蓉说:那我不客气了,帅哥贵姓?叫我乔越,高兴的话就叫我乔哥哥。好,乔哥哥,乔哥哥……我叫藤蓉蓉,明天晚上见!说着被霏霏拉出了BLUES。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藤蓉蓉·蛛丝的诱惑(2)

    BLUES的外头流光溢彩。台风刚过,空气里还混合着湿漉漉的味道,广告灯箱残破的裂缝尚未愈合。霓虹斑斓的街头的士穿行,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叫路旁的树木一阵阵地发晕。两个女孩打打闹闹地奔走在午夜的大马路上,清脆的嬉笑声分贝令打烊的精品店橱窗微微颤抖。霏霏放肆地向城市的夜空高呼三声“分手快乐”,声音瞬间划破整条街的寂。就在圣庙路的第二道拐口,一个醉鬼跌跌撞撞地从“都市猎人”酒吧里出来,都市猎人原本是一家小吃店,小吃店的生意做得倒是红火,却不知为何摇身一变化做了酒吧。蓉蓉被那男子撞了个满怀,刚绷起脸孔想和他理论一气,但见人家正醉得忘乎其形,也便不好责怪什么,只好自认倒霉地将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开。狗日的醉鬼,我的第一次拥抱竟白赠给这家伙了!男子被蓉蓉推倒在地,动弹了两下又软了下去。男子倒下后,手中的啤酒瓶口便翻涌出汩汩的液体,它们一点一点地蔓延,努力浸染着地砖上的尘土。    
    蓉蓉在离男子十米以外的地方停下来,回头望,她的心莫名地憋闷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揪了一下。霏霏依旧拖着蓉蓉的手不放,任性地将她拉向街道的更远处跑去。街道两旁的高楼在半空中耀武扬威,写字楼巨大的玻璃反射出压抑的光芒。在这座海滨小城里,无数高楼的海拔足够满足每一个欲望跳楼的人的心愿。楼房高,它们压抑着城市的心情,每一棵榕树都被高楼的阴影捣得阴郁至极,以至长出了胡须。而城市小,小到装不进黑夜的无奈,小到逼迫楼房不得不越长越高以满足台商和温州人大力投资此地房产的需求。这些多少有点和世界的平衡不相吻合。    
    那个夏末,蓉蓉住在霏霏的家里。霏霏家是福州有钱人家的典型。蓉蓉在这里过得很愉悦很安逸,真巴不得认霏霏的爸爸做干爹算了。霏霏的父亲时常夜不归寝,蓉蓉的到来令这个刚遭初恋失败的单亲家庭女孩快乐了好一阵子。蓉蓉比霏霏小了整整一岁,但海拔一米七二外加体态丰腴,看起来倒像是霏霏的姐姐,霏霏也对蓉蓉有着浅浅的依赖。蓉蓉的早熟引得霏霏的父亲,也就是BLUES的老板对她特别关照。那时蓉蓉对冯漪曼不甚了解,她以为霏霏会是她永远的好朋友。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也便那样开始了。    
    那年头的职业中专人口不景气,老师没动力,只有政教处的生意还可以。而蓉蓉所上的白沙职业中专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了个国家重点职业中专的桂冠,让人莫名觉得进了那学校也算是件荣幸之至的国际大事。据说白沙职专九六届影视班毕业出去的施婧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这引得新生人满为患。蓉蓉当初报白沙便是冲着施婧学姐而来的,那年头流行保送制,优生保送重点高中而差生保送职专。这听来也似乎体面不少。而漪曼沦落此地不是因为考不上高中,而是放弃了有把握上的普高而考白沙,为了发展表演——那时的她是很认真地对待这门专业的,却偏偏不听大人们的劝说,天真固执地报了中专,殊不料进来之后方才知道自己的中考分遥遥排在其他同学的前面,方才开始担心起前途来。    
    这天夜里,两个女孩许是筋疲力竭了,回到家后便没什么闹。楼下的阿婆应该不至于在失眠和熟睡的边缘挣扎徘徊。霏霏在浴室里泡澡一泡就是两个小时,这没什么,她有过通宵泡澡的记录,边泡澡边用爸爸的VCD看片,边看边发出奇怪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这些怪癖的内容只有蓉蓉知晓,但蓉蓉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了,她始终觉得霏霏有点俗不可耐。蓉蓉在卧室里抱着枕头发呆,心里默数着这家伙还真是土老冒。蓉蓉认为她看黄色小说的时候脑海里演现的画面要比霏霏看到的A片内容艺术许多,甚至蓉蓉的脑海里会呈现几个广角镜头,再拉成长焦镜头,再叠化成中近景,近景,特写。    
    蓉蓉长叹了一下,随手拈起一份《闽台都市报》,一眼就是施婧学姐的新闻,题目是:福州女孩卖房求学。边上附了一张气质佼好的玉照。她打量着施婧学姐,豁然想到白天冯漪曼对施婧学姐说的话,有点想不通她为什么让学姐签“冯漪曼”。这时电话响了:是蓉蓉吗?我乔越。蓉蓉“恩”了一声,目光始终没有游移开报纸。蓉蓉打量着施婧学姐的照片,似乎感觉到照片上的学姐也在安静地打量着她。若是哪天也能像施婧学姐那样成为福建的形象代言人,蓉蓉这辈子也别无所求了。喂,说话,蓉蓉!乔越不耐烦的声音刺激着蓉蓉的耳膜,蓉蓉半天反应过来,整了一句:霏霏在洗澡。我找你的,你干什么心不在焉的?我就想和你聊聊,今夜有点寂寞。乔越的声音软得像哝哝的呓语,显然刚喝了酒,蓉蓉被乔越的声音搞得全身不舒服,但还是舒缓一下口吻,你说吧。    
    浴室的门唰啦被拉开了,霏霏围块毛巾毯从浴室里湿漉漉地出来,她的脸颊绯红得透明,眼眶里却溢满了泪水,唇上有殷红的血印。霏霏夺过蓉蓉手中的电话,冲着乔越喊:你究竟想怎样,我不允许你动我的蓉蓉!像你这样的男人八辈子找不到老婆!说完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蓉蓉楞楞地望着反常的霏霏,随即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你怎么了,霏霏?蓉蓉,答应我,别理他,他不是好人。霏霏噙着泪,苦苦哀求着蓉蓉。蓉蓉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霏霏,她的瞳孔里隐藏着无助和迷惘,蓉蓉心中的疑问瞬间被压了去。她应了霏霏。    
    霏霏在蓉蓉的怀里睡得很沉,她搂着蓉蓉的腰,像抱着自家硕大的酷狗。霏霏的泪水浸湿了蓉蓉的睡裙,冰冷地贴在蓉蓉的胸膛上。蓉蓉轻轻移去霏霏的手,将室温调到26度。她掀开阳台的帘子,对楼白色的路灯光芒将蓉蓉的脸映出几分惆怅。蓉蓉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对楼的阶梯上有晚归的男人走动,那个男人已不知是第多少回出现在夜半的楼梯上了,每次上楼时他的指间都有一个橘红的亮点,是烟。蓉蓉想到了乔越在迪吧送她的那颗小药丸。她把药丸放在手里打量着,上面竟然印着美丽的图案,是玫瑰。她把药丸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无味。蓉蓉将药丸用白色纸巾包好,无的放失。    
    


第一部分:沧海痕迹乌鸦·黛色水印(1)

    军训那日,天空灰了一半,大片的乌云将蓝天覆盖,老天则毫无顾虑地下起雨来。弯过几条小路,雨儿渐渐小了。左右两旁的同学挽着漪曼的手,她们不是希儿,也不是蓉蓉,更不是霏霏——她们三人果真没来。漪曼身旁的女孩一个是惜雨,另一个是关芮。关芮是个能歌善舞的女孩,她的潜质不亚于蓉蓉,个性喜强好胜,这点上和冯漪曼有点相似。    
    乌云悄悄散去,灰色的天空开始渐亮起来,这便算是从泥泞走到了美景。进入教导大队之后,还得听部队的上司罗哩八嗦的唠叨。那天有帅哥一路亢奋意犹未尽,破天荒地在一旁小声哼哼说人生一场梦又何必太计较,青春正年少我应该大声笑,帅哥很不幸被听觉器官忒好的鬼官逮了个正着。接下来那教官瞬间怒发冲冠,原先一头钢针般的平顶短发瞬时立得比鲁迅还直。下一个动作便是瞪着核桃般的眼珠子气势汹汹道:你,站到一边去!四百多个目光一下集中到那家伙身上,下面一阵唏嘘,那厮立马成了主角。他本来还有英勇顶撞的架势,但见势不妙,只好灰溜溜地站到一边,再也不能大声笑了。大家趁乱骚动一番,一女生急不可待想成为女主角,指着远处大叫:快看,那教官好帅,一定是我们班的!声音从其人丹田发出,铿锵有力,非同凡响,想是出名要趁早的架势。你也想站?好,成全你,到另一边站着去!    
    这会学生们都跟修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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