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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西班牙披肩之谜-第11章

小说: 西班牙披肩之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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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沃尔特!」斯特拉·戈弗雷以痛苦的声音叫了起来,但她马上警觉地紧咬住嘴唇;年轻的罗莎则不忍地避过脸去,她黝黑的脸上浮现着极为难的神情;慕恩夫妇两人看来也极不自在,高大的慕恩先生更是含混地嘟囔着;只有康斯特布尔太太仍幽幽地保持她一贯的样子。
  「也就是说,你最后看见马可是昨夜的十点三十分?」
  戈弗雷先生看着探长说:「别傻了。」
  「什么?」探长粗喘着气。
  「就算我在十点三十分之后见过马可,你想我会老实承认吗?」百万富翁扯着他身上的工作服,连举止都像个干活流汗的小工,然后,他明明白白地笑了起来,「老兄,你这是没事找事浪费时间。」
  埃勒里眼见墨莱的一双大手用劲绞着都要痉挛了,脖子上青筋突现,然而,他只稍稍甩了下脑袋,镇静地又问:「谁是最后见到马可的人?」
  现场立刻陷入死寂,墨莱两眼滴溜溜四下转着,搜寻着。
  「怎么样?是谁?」他耐着性子说,「别紧张,别害怕,我只是想追踪出他被谋害之前的确切行踪罢了。」
  戈弗雷太太努力扮一个笑脸说:「我们——我们一起打桥牌。」
  「嗯,这才像话!都谁打了,昨晚的桥牌?」
  「慕恩太太和柯特先生一组,」斯特拉·戈弗雷低声地说,「对抗康斯特布尔太太和马可先生。本来慕恩先生,我女儿,我哥哥戴维和我也打算另开一桌,但因为罗莎和戴维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我和慕恩先生只好一旁观战。昨天晚餐之后大家曾各自散开一小段时间,后来又聚回天井,之后我们就进到起居室——你知道,就是这个房间——开始打牌,时间大概是八点左右,哦——应该说八点刚过不久,一直玩到午夜时候,正确地讲,大概是差一刻十二点吧。就这样,探长。」
  「之后呢?」
  她垂下眼睑:「干什么——结束了嘛,就这样。马可先生第一个离开,他——他在牌局快结束那段时间似乎有点烦躁,最后一盘才结束,他就起身跟大家道晚安,上楼回他的房间去了,其他人——」
  「他是只身上楼的?」
  「我想——是的,他是一个人,没错。」
  「是这样子吗,在场各位?」
  每个人都急急地点着头,只除了沃尔特·戈弗雷,他小而丑的脸上隐隐有几许嘲讽。
  「抱歉,探长,我可否打岔一下,」墨莱耸耸肩,埃勒里带着友善的笑容面向在场诸人说,「戈弗雷太太,从牌局开始到结束这一长段时间,你们每个人都一直在这房间里没离开吗?」
  她的神色有点恍惚:「哦,我想不是这样,说起来,整个晚上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离开过一会儿吧,但谁也不会特别去留意——」
  「打牌的四个人一晚上都没换过吗?还是说有谁替换过谁?」
  戈弗雷太太稍稍一侧脸说:「我——我不记得了。」
  慕恩太太漂亮且线条锋利的脸孔这一刹那间有了生气,她白金色的头发在穿过窗户的阳光的拂照下熠熠发亮。
  「我记得,柯特先生曾经要戈弗雷太太跟他换个手——应该是九点左右。戈弗雷太太拒绝了,戈弗雷太太说,如果柯特先生不想打,也许可以找慕恩先生接手。」
  「没错。」慕恩立刻接口,「是这样,没错,我差点把这全给忘了,塞西莉雅,」他一张赤褐色的脸的确宛如桃木雕成,「我接手,柯特就走开了。」
  「哦,他走开了,真的?」探长问,「柯特先生,那你到哪儿去啦?」
  这个年轻小伙子两耳通红,愤怒地回答:「我去哪里有什么关系?我离开时马可人还好好地坐在牌桌上。」
  「你去了哪里?」
  「哦——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柯特绷着脸似乎是低咒着,「我去找罗莎——找戈弗雷小姐。」——罗莎的背一紧,呼吸声清晰可闻——「在晚餐用后没多久,她和她舅舅两人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而且一直没回来,我不知道——」
  「我自己照顾得了自己。」罗莎冷冷地说,连脸都不转过来。
  「昨天晚上你照顾了你自己,是吗,」柯特阴森森地反讽,「那可真是照顾自己的好法子——」
  「我一直认为你是勇敢无畏的男子汉大英雄,现在——」
  「罗莎,亲爱的。」戈弗雷太太无助地插嘴想打圆场。
  「柯特先生离开大约多长时间呢?」埃勒里问,但没人回答,「到底多久,慕恩太太?」
  「哦,很长一段时间。」退休女演员尖声回答。
  「也就是说,只有柯特先生一个人离开过起居室,且离开——很长一段时间,是吗?」
  不约而同,在场诸人一阵面面相觑,但谁也不说话,末了,还是慕恩太太发难,以她金属般森冷高亢的声音说:「不,还有——马可先生他也离开过。」
  死亡般的沉寂瞬间把所有人全包围起来。
  「那他又是什么时间离开的呢?」埃勒里柔和的问话穿破这无声的死寂。
  「就在柯特先生走开后几分钟,」慕恩太太纤细白皙的手拂拂头发,并刻意摆出一个看似风情但紧张无比的媚笑。
  「他要戈弗雷太太替他打几把,然后跟大家告退一声,就走到外头天井去了。」
  「你的记忆力真棒,不是吗,慕恩太太?」墨莱粗声说。
  「哦,是这样子,没错啊——记忆力良好——马可先生就常常这样子说我——」
  「柯特,你到底去了哪些地方?」墨莱断然逼问。
  年轻人的淡褐色眼珠中有某种骚动之物:「哦,我就在这一带四下乱走,我喊了罗莎好几次,但没找到她。」
  「你是在马可正式不打牌之前回到起居室的吗?」
  「这嘛……」
  「抱歉,先生,但我想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一个轻柔愉悦的男声从稍远的廊道处传来,众人闻声皆转过身去,凝视着声音的来源。这是一个矮小男子,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衣服,相当谦恭、相当自制地半躬着身站在那里。正确地说,他是个肤色白皙的侏儒型人物,手脚又细又短,但五官长相却干干净净,因此,反倒给人一种极其恍惚不真实之感——淡色的皮肤,平而修长的眼睛——似乎有着东方人的血统,偏偏他开口便是极流畅的正统英语,且身上衣服样式也是典型的伦敦保守风味——「欧亚混血的后裔。」埃勒里脑中如此评论。
  「你是什么人呢?」探长下马威似地厉声发间。
  「特勒!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沃尔特·戈弗雷暴怒地吼着,握着两个粗大拳头向黑衣矮子逼去,「谁叫你自作聪明跑来献宝?这里还轮不到你讲话!」
  黑衣小矮子万分歉意地应了声:「是,戈弗雷先生。」转身便待离去,然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
  「等等,先别走,」墨莱急急地喊住他,「戈弗雷先生,请别干扰我们办案,如此,我们将万分感激你。」
  「特勒,我可警告过你——」百万富翁仍出言恫吓。
  小矮子闻言迟疑了一下,墨莱这回的声音平稳无情起来:「我说到这儿来,特勒。」戈弗雷只好一耸肩,跌坐在房间角落处一张饰着巨大纹章的椅子里。小矮子踩着无声的步子走向前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这里的一名仆役,先生。」
  「服侍戈弗雷先生的吗?」
  「不是的,先生,戈弗雷先生从不用私人仆役,是戈弗雷太太聘用我的,服侍到西班牙角来的宾客。」
  墨莱以期盼的眼神打量着他:「好吧,你可以讲刚刚想讲的话了。」
  厄尔·柯特远远地看了此人一眼,转身走到一旁,褐色的手似乎有点紧张地拂着满头金发;戈弗雷太太则摸索着身上的手帕。
  小矮子清晰地说:「我能告诉您昨天晚上有关柯特先生和马可先生的事情,先生,您知道——」
  「特勒,」斯特拉·戈弗雷喃喃地说,「你被解雇了。」
  「是的,主人。」
  「哦不,他没被解雇,」墨莱说,「在这桩谋杀案没破之前不可以解雇他。特勒,说说看,柯特先生和马可先生怎样?」
  矮子男仆郑重地清清嗓子后便连珠炮似地开口了,杏仁似的双眼盯着他眼前墙上的两支交叉的撒拉森长箭。
  「我有个习惯,」他有点诡异地从头细说,「先生,每天忙完晚饭后,我喜欢到外头散散步、透口气。平常,这个时间客人会聚在一起,有其他仆人服侍,因此,我总有一小时左右空当。有时我会漫步到朱仑的小木屋那儿去抽抽烟什么的……」
  「你指的是园丁吗?」
  「是的,先生,朱仑先生在这里有自己的一幢小木屋。昨晚,戈弗雷太太和客人开始打起桥牌,我像平常一样又跑去朱仑先生那里,我们聊了一下,我就一个人出来散步,我记得我一路散步到下头露台那儿——」
  「去干什么?」墨莱警觉地出声问。
  特勒似乎被问得一愣:「啊,什么?哦,先生,没什么特别理由,我很喜欢那个地方,很舒服很悠哉的一个地方,我根本没想到会在那里碰到谁,先生,应该这么说吧,我当然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但你发现有人在那儿,是不是?」
  「是的,先生,是柯特先生和马可先生。」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先生,我想是九点过几分钟。」
  「他们两人在谈话吗?你是否听见他们谈些什么?」
  「是的,先生,他们在——哦——在吵架,先生。」
  「你居然还偷听,你这该死的东西,」年轻的柯特大怒,「听壁角的小人。」
  「不不,先生,」特勒嗫嚅地说,「不是我想听,是您和马可先生实在吵得太大声了。」
  「那你不会赶快走开,你这该死的小人。」
  「我怕你们会发现——」
  「别理他,特勒,」探长粗声夺回发言权,「告诉我,他们两人吵些什么?」
  「关于罗莎小姐,先生。」
  「罗莎!」戈弗雷太太叫出声来,她嚯地一转身,惊骇的双眼直直盯着自己的女儿,罗莎的脸通红起来。
  「好吧好吧,」年轻的柯特见大势已去,「反正现在也瞒不住了,这个好管闲事的可恶矮子什么都供出来了。没错,我是把那个该死的妓男给大骂一顿,狠狠地大骂一顿!我警告他如果敢再把他那肮脏的爪子伸向罗莎一次,我就……」
  「你就怎样?」柯特惊觉地住嘴时,墨莱立刻逼问。
  「我想,」特勒小声地说,「柯特先生曾提到要好好修理他之类的。」
  「哦,」墨莱掩不住失望,「柯特,你说马可曾骚扰戈弗雷小姐,是吗?」
  「罗莎,」戈弗雷太太低声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哦,你们真是讨厌,你们这些人!」罗莎哭叫出声来,人也跳了起来,「尤其是你,你这可恶到极点的柯特先生,这辈子我不会再跟你讲一句话!你有什么权力跟——去跟约翰吵架……是的,跟约翰……吵我的事?他根本没骚扰我!任何——我们之间的任何事都是我乐意的,我心甘情愿的,你要搞清楚!」
  「罗莎,」年轻人可怜兮兮地说,「我只是——」
  「别跟我讲话!」她湛蓝的眼睛此刻满是愤恨和轻蔑,头也昂然抬着,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之状,「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所有人——是的,也包括你,妈妈——约翰跟我求过婚,要我嫁给他!」
  「马——」戈弗雷太太快昏倒了,「跟你——」
  罗莎毫不犹豫地快速讲下去:「我呢——事实上,我也接受了,当然没这么啰嗦地讲一大堆,而是——」
  这刹那间,最不寻常的事发生了,康斯特布尔太太把她的椅子拉到前面,并以她的沙哑嗓音叫了起来——这是打从早上见面以来,首次听见她开口:「啊,恶魔,狡猾狠毒而且无情的恶魔,我早就看出来了,戈弗雷太太,你瞎了眼了,如果说我有个女儿——他施展了他所有的魔法……」她陡然打住,整个人像冻结了一般僵在那里。
  某种恐惧之色悄悄爬进了罗莎眼中,罗莎的母亲则一手掩着嘴直直盯着,盯着她这个高大黝黑的女儿,仿佛是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她一般。
  年轻的柯特一脸铅灰,但他仍不失尊严地说:「探长,我相信戈弗雷小姐并不真正知道她自己涉及的处境,我想还是由我来讲好了,反正要是我不说,特勒也会说——毕竟他一直躲在露台那儿附近,听到了我们整个争吵过程……争吵之中,马可告诉了我刚刚戈弗雷小姐所讲的事:他是星期五向她求的婚,而她也答应了,他十分确信他自己的所有计划到此已全然实现,然后在下个星期,他们两人便离开这里,到别处正式结婚。」讲到这里,他畏怯地顿了顿。
  罗莎期期艾艾地说:「我没有——他不该——」
  「他还说,」柯特平复了情绪说下去,「他不怕我把这事告诉戈弗雷先生,告诉戈弗雷太太,甚至告诉全世界,他们彼此相爱,谁也休想阻止他们;此外,他又说,他说什么罗莎一定照着做,而我只是个没事乱搅和的年轻小鬼,说我自不量力,说我才脱离尿布啥事也不懂,他讲了一大堆诸如此类的难听话,是不是这样,特勒?」
  「完全正确,柯特先生。」特勒低声回答。
  「我想,我真的是把他给惹恼了,他完全和平常不一样,不仅一点即爆,而且什么都直接讲出来。他这么激动,我也气疯了,所以我赶快跑开,我想,要是我在那儿多待一分钟,我一定会宰了他。」
  罗莎忽然一甩脑袋,二话不说地举步穿过房间,向门走去,墨莱看着她,并未出言阻止。
  「结婚,」康斯特布尔太太阴沉地说,「那可真肥了他。」——短短一句评论。
  「好吧!」墨莱缩了缩肩膀,「可真不错的一场吵架。言归正传,之后你和马可就又回来打牌了,是吗?」
  「我不知道马可怎样,」年轻人轻声讲着话,眼睛仍看向门那头儿,「因为我在附近荡了好一会儿,气成那副德性,不好立刻和这群优雅的伙伴碰面。我想,在游荡中我也分神找罗莎,后来开始觉得冷,我就回屋里来了,那时大约是十点三十分,再看见马可时是在牌桌上,他一脸开开心心的样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你看到的是怎样,特勒?」墨莱求证于特勒。
  特勒掩嘴咳了一声:「柯特先生由小路跑开,就跟他讲的一样,先生,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他走回屋子台阶时的喀喀脚步声;马可先生则在露台那儿多待了好一会儿,先是生气地喃喃自语,跟着我看到他——先生,当时露台的灯开着——他把衣服抚平(是的,先生,他穿白色衣服),再顺顺头发,调整了一下领带,还认真扮出个笑脸,然后把灯一关才走了。他直接回到屋子里,我记得是这样子,没错,先生。」
  「他确实直接走回屋子了吗?你有没有跟在他后面?」
  「我——是的,先生。」
  「特勒,你真是个不寻常的观察者,」埃勒里和蔼地一笑,仍未把盯着特勒的眼睛移开,「也是个天生的了不起的描述者。对了,这里由谁负责接电话?」
  「通常是下一级的仆人,先生。总机是在里头一间大厅之中,我相信——」
  墨莱在埃勒里耳边说道:「我已派了人去询问接电话的仆人还有其他所有仆人有关昨天晚上基德那通电话,怪的是,没有人有印象那段时间有电话进来。但这也真的不代表什么,要不就是有人撒谎,要不就是有人真忘了。」
  「还有一种可能,接电话的人算好时间等在总机旁,」艾勒里平静地说,「没有事了,谢谢你,特勒。」
  「是,先生,谢谢您,先生。」特勒瞟了埃勒里一眼,便转而他顾,然而,这匆匆一瞥,似乎又让他瞧见了什么。
  「我希望,」沃尔特·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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