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家传奇--漂魂-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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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竹山,此时正是和风细细,暖阳懒懒。绿色,已经覆盖了三千里美好江山;希望,已经奔驰在千万里漫漫长途;人生,已经悲壮地走动在苦难岁月;意志,已经悄然地决斗在险恶江湖……
肖骁霄当然没有直接就去了深圳,他必须得回一趟长河,因为他感觉到身上的钞票可能还不足以让他完成这次人生战略大转移,还得到县城的同学那里去筹备一点资金。另外他要办理的事情就是,办理去深圳的《边境通行证》。
肖骁霄当然也是很迷惑的,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讲,深圳是不是边境这个概念,总之感觉不爽,在自己的国土上行走,为什么一张身份证还不够,还需要通行证。这真是一个让人“拎不清”的时代。但是有什么办法,作为小民,只有去适应统治者的机会,绝对不会拥有统治者来适应小民的机会的。路过距离校园不远处的邮政局,就给深圳的夏凯华发了一封挂号快信,告诉他自己即将来深圳了,要给他一些接待方面的麻烦。
肖骁霄抵达长河县城,才发现,自己的学生证和剩下的一点钱不知道在那里“易主”了。肖骁霄非常的悲愤,在车站当众怒吼:“我操你老母,扒子手!”但是人来人往,没有谁能够为他留下一点同情。
他没有去县城姐姐家里住,而是垂头丧气地住到高考失利后就参加工作的牛山文同学家里,肖骁霄告诉他自己准备去深圳了,并要他解决一点资金。幸好牛山文单位有宿舍,可以随便让他住。
在长河,肖骁霄一直绕道行走,不想路过长河高级中学,一来怕遇见老师,二来怕遇见认识自己的校友,校园名人真不好做。而且说不准,看上去似乎很有修养的老师们,正在用他的事迹告诫长河学子,不要学肖骁霄,那是考不上大学的!
但是,肖骁霄他自己承认,在长河高级中学的所作所为,虽然有损失,但是能够提前完成大学能力的修炼,别人的不理解,那是无关紧要的。问题是,看到那些可恶的嘴脸和愚昧的师道尊严者,莫明的痛楚会时常会照顾他的内心深处。
要办《边境通行证》,需要一系列的手续,特别是要到户口所在地拿赴深务工表格,这需要村、乡两级的证明手续,还要到镇所在地派出所盖章,然后再到县公安局申请办理边境证。
怎么办?回家里拿表格,父母就一定会知道,这可是一个麻烦问题。不办边境证行不行?肖骁霄又开始动他的歪脑子了,但是他很快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不办这个东西,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具体是什么麻烦,现在不知道,可是一定是很麻烦的,这不容置疑!那么,只能够采取其它措施了。幸好通讯还是不方便,肖骁霄家里没有电话,辅导员现在应当看到他的信了,当然没办法通知家里,不然,父母早就兴师动众找他解决问题了。
肖骁霄偷偷回到村子,找到村委会主任,说自己要到深圳去实习,需要办理边境证。主任很爽快地把表格给了他,并盖了公章。第一关很顺利。他马上赶到乡政府,办理边境证手续的同志是母亲娘家的亲戚,很快,又是凑巧碰上“绿灯”了。现在,也就是从上午九点钟会到村子到现在才十一点钟,很好,没有谁怀疑他办理边境证的口头理由。更令人欣慰的是,没有碰上关系非常密切的人,因为他刚刚到家里的啊,不然,就会很麻烦了。
当他坐上老家的小四轮运输车一路颠簸、一点一点地离开的时候,心灵深处,忽然悲从中来,这是不是与父母对自己的的梦想永别了?生我养我的边陲小村,生养了我的肉体,培育了我的灵魂,滋润了我的心田,但是,没能吸引我在这里奉献,回报养育我的父母,他们老了,我却离开了他们,而且悄悄地离开了他们。小四轮农用运输车改装的客车,在家乡的黄土马路上,留下了一滚滚的黄土飞尘,裹着肖骁霄一路悲情滔滔的思绪,散架了一样停在了镇子里。
熟门熟路地,肖骁霄来到了镇派出所。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了,此时正是中午,警察叔叔们都吃饭去了,要到下午两点钟才能上班,别小看啊,虽然是小镇,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这个小镇,就是肖骁霄的父亲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堪称一辈子。
这个小镇,在老家给了父亲无数的荣耀,也给了子女无数的期待,更给了肖骁霄无数的同年乐趣,小时候,在村里小伙伴面前就是父亲带他来到镇里之后回到家的洋洋得意的劲儿,那种感觉,爽!特别是记得二十世纪的一九八四年国庆大阅兵,哥哥带他到父亲单位看电视转播,那时候村里没有电视机,会到村里,对阅兵式添油加醋,天花乱坠地吹嘘了一番,仿佛他自己就是在那辆红旗轿车上的邓公一样伟大,也正如那时候北京人吹嘘自己到莫斯科饭店“穷搓”了一顿一样。在这个镇子上,他熟悉每一条小街,遗憾的是,他没有在这里交上一个童年好友,若不然此时可以美美地搓上一顿。
镇子太小了,他碰到了父亲以前的一个同事章叔叔。小时候章叔叔是很喜欢他的,看见他问长问短,问寒嘘暖,关怀至备。但是肖骁霄内心非常悬虚,应付了几句,拒绝了章叔叔要带他去吃中饭的企图,一溜烟脚底摸油逃跑了,章叔叔在后面直说这小鬼怎么越来越不乖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二点钟,警察叔叔上班了。值班的警察就是自己老家的人,而且跟自己父亲的关系还是很好的。自然,办理边境证在镇派出所的这一关,说顺利也不顺利的过关了。
到了县公安局,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但是,找遍了大大小小的办公室,也找不到办理证件的人,有人告诉肖骁霄,还是等到明天再来吧。他觉得今天确实太累了,似乎也太顺利,在这里受点挫折还是很正常的,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完全的顺利的事情,也没有绝对完美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肯定会有意外或者不开心发生,似乎是迷信,但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
肖骁霄还是很开心地回到牛山文家里,觉得明天就可以拿到边境证了,马上就可以奔赴深圳,离开这个让自己内心深处负重的灾难世界。也正是这个晚上,牛山文来找肖骁霄,告诉他,原先要借的一千块钱,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了,只能够解决三百块。
看着牛山文无可奈何的模样,肖骁霄觉得很不好意思,同学尽力了,于是反过来安慰牛山文。但是,还有令肖骁霄无比震撼的话从牛山文的心灵深处蹦出来一样:“骁宵,我觉得命运很遗憾,想当年我们两个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用三天时间骑单车走了四百多公里,穿越了四个邻县,我们有着何等的光荣和梦想,大学不能容纳我,我靠父亲的关系参加了工作,每个月拿三百多块钱,你呢,靠父亲的关系去了一所职业大学,尽管是职业大学,但毕竟是大学,那里毕竟还有希望啊。但是现在呢,我们居然为了几百块钱居然搞的这么狼狈,难道这就是我们将来的生活?这一切是不是太可笑了?”
牛山文停了一会,接着说:“好了,作为好朋友之间,是不能有利益冲突的,所以,这三百块,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你有钱了,三百块对我们毫无疑义,如果你没钱,你怎么也还不起我啊,骁宵,好好干吧,但愿我们的将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肖骁霄久久无语……
次日,肖骁霄赶到县公安局,办理边境证的漂亮MM在,动作很迅速,表格审查,收照片,填写边境证,缴费。麻烦就出在缴费方面,费用是三十三块,肖骁霄递上三十五块,MM说没有零钱,说两块钱就算了,去深圳争大钱了嘛。
肖骁霄不同意自己就这么白白的损失两块,没有零钱找,就自己到外面去换零钱。在漂亮MM无限白眼温柔的蔑视下,接过五块钱,马上跑出县公安局,去换零钱了。刚出公安局大门,居然碰到老同学宋欢泉,肖骁霄向他要了三块钱,马上折回去,拿到了边境证,一路小跑,与宋欢泉重新会合,自然是一番感叹。
宋欢泉体积小,人很幽默,现在还在长河高级中学复课,自己感叹高考课程老师还要精通,但是为什么大学就这么残酷地拒绝他,人的命运真不好啊。肖骁霄觉得这是很无聊的,但是,毕竟是老同学失意嘛,免不了好好地安慰他一番,尽管有点言不由衷。走到一个小杂货店时,买了一包口香糖,找开零钱,还给了宋欢泉,当一包口香糖嚼完后,他们才再三祝福分头而去。
剩下的事情,就是准备离开长河去深圳了,钱有了,尽管不多,毕竟充分条件具备了。边境证也有了,必要条件也具备了。那么,什么是充分必要条件的结合体呢?也许这个并不重要了。未来的事情,有谁想的那么清楚呢?更重要的事情是,一定要平平安安,不能让父母在将来后悔、担忧和痛苦,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别了,雪峰山,但是我带走了大山的气魄和稳重;别了,文昌塔,但是我带走了古塔的沧桑和胸怀;别了,廻龙洲,但是我带走了绿洲的记忆和思念。有这里山山水水的灵气和内秀,山里的孩子无论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地,终于走出大山了……
肖骁霄是提前一天买的票,从长河到深圳的长途车坐票票价是一百三十二元人民币,他的座位号是三号,最前排的最后一个位置。当然,也就是说,从长河到深圳他就是不吃不喝,他到深圳的时候只剩下一百六十八元“老人头”了。不过你不用害怕,如果不堵车,到深圳也只有二十二个小时。买票的时候肖骁霄就问了服务员,问清楚车子大体抵达深圳石岩的时间,就给夏凯华发了一个电报,告诉自己抵达的时间,请他来石岩接自己。
但是临走的晚上,牛山文带来一大包干粮,有饼干、面包、苹果、香蕉和矿泉水,足够肖骁霄在路上吃了。人世间还有什么比这更深的同学感情呢?除了内心因感动而内心流泪,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幸福和满足。晚上,他们无语,只有两个人的均匀呼吸,国人的现实生活当中,人人都以“半夜有鬼来敲门”为炫耀资本的年代,似乎很难很难感受到这种因内心幸福而平静的呼吸声。熙熙攘攘,均为利来,均为利往,在这里平静的夜晚里没有市场。
漂泊家传奇--漂魂(35)
第二天一大早,牛山文去送肖骁霄,晨曦朦胧之中,两个曾经有过抱负的激情青年,一方面在杀人不见血的高考体制下被杀得差不多行尸走肉,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还要去适应这套本来不公正的“屠龙机制”,融入这个社会去竞争生活的机会,去谋稻粮,五谷轮回!
也许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之下,他们或许内心很悲壮,很动感情,很有一些掩不住悲凉的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问题是,两人出乎意料地一路寂静,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直到远行客车的喇叭响起来,他们才有力地挥挥手,一切消失在两人热泪滚滚的晨风中。
车在往前奔驰,速度似乎很快,因为快与不快的概念似乎对肖骁霄来讲并不重要,他非常担心车子能不能在白天的时间到达深圳,如果是晚上,那是很麻烦的。他问司机,司机说,只要不堵车,就是第二天早上的时间到,否则就很难说了,因为这段时间修路,很难说的准。
那么怎么办呢?肖骁霄自己也不知道了。毕竟老同学夏凯华只是说等肖骁霄到了深圳之后联系他,再来石岩接他到市内去,车子停在叫石岩的这个地方,据说是在市外,不属于真正意义上的特区范畴。
但是,老担心有什么用处?肖骁霄感觉到自己真正临阵时刻的大将风度还是不够,怎么为这个一个问题搅缠不清,真是莫名其妙。于是在此时,他才开始关注将要与自己在这个流动铁壳里要共处二十多个小时的劳动大军。那年代,凡是乘坐这种交通工具去深圳的,就是打工的,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即使自己这个号称去“实习”的,也是一个彻头彻尾假冒但是不伪劣的产品。
前排只有三个位置,与肖骁霄并排的看上去是一对四十岁左右的夫妻,没有什么特征,因为在长河这个山里世界,大家的长相差别就那副模样儿,即使是再过目不忘的人也可以一转头就对他们两个烟消云散了。这样的一对夫妻,似乎对自己将来的二十多个小时够不成威胁,肖骁霄扭头往后扫描了一眼,一切普普通通,不过他感觉到车老板的生意不太好,因为还有很多空位置。
但是很快,肖骁霄就发觉自己错了,车子离开县城十公里左右就来到了一个小镇,叫竹市镇,是临近三个县的省道交汇点,所以初显繁荣。车到这儿至少等了一个小时,在县城上车的人差不多按耐不住愤怒的时候,也在肖骁霄想把贪财好货的司机撕成碎片的时候,在终于陆陆续续地上了一些人的时候,更在司机和三个乘务工作人员频频回头似乎永别的留恋下,车子终于绝尘竹市镇而去了。
经过这么一回软硬不着边的折腾,肖骁霄心情变得特别糟糕起来,觉得什么都不如意了,仿佛一股无名的怒火从屁股往上冒,他奶奶个娘的,怎么这个社会这么不注重人的基本合法权益,想停车就停车,上客就上客?谁来保障我们的权益?至于这个权益是什么,这可能只是一种民主意识的初步自发性的萌芽,他有什么具体的丰富内涵,不是肖骁霄这个时候所能够想清楚的,就连民主的始作俑者可能也未必能够说清楚,何况这个刚刚初涉社会的毛头小伙呢?
烦躁不安的肖骁霄觉得非常绝望,一下子整个车厢都变得无边无涯的压抑,气氛微微紧张起来,仿佛一切都要爆炸一样!肖骁霄一下子觉得非常的虚弱,心灵深处波澜起伏,鼻孔冒出微微的粗重呼吸声,他靠着坐背,眼光迷茫,头歪在一边,处于似醒非醒之间。当他还在这种无法言说的痛楚状态的时候,车子吱呀一声,停了下来,司机们狗叫一般地吼了起来:广州、东莞、石岩、深圳……
原来车子到了另外一个隶属于长河县的县市交界点小镇石江镇。肖骁霄不禁暴跳如雷,但是也只能从从喉咙里咕噜出一句只有一个人听的清楚的话:狗娘养的杂种……然后噌的站了起来,跳下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久久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车子终于又前进了。肖骁霄才发现,车上已经坐满了人,连过道上都搭好了小板凳,坐满了一溜人儿。这对于肖骁霄来讲,不啻为一件好事情,就象猪栏里的猪饿了,他会哇哇叫的,当主人喂饱了它,它就会温顺地睡在猪栏里,长的肥肥胖胖的,不吵也不闹,仿佛它的全部生活未来就是在等待主人的屠宰!
但是,肖骁霄发现,靠近他座位的过道边,坐了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女人,虽然称不上秀色可餐,但还是蛮标致的,特别是她高耸的胸脯,带有山里女人的野蛮且原始的性感,似乎,她的乳房非常的超级庞大,对作为一个男人来讲的肖骁霄,确实感到震撼。不过,令他感到极为不舒服的就是,她的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虚浮和邪光,一双机械流盼的眼睛定定地看着驾驶室前,充满了暧昧。但是,司机们似乎没有反应。
一会儿,一个司机开始收钱,自然是免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