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之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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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塑料袋的小包子递给她说:“吃不吃小包子?”
爱丽先疑惑的看着我,然后笑了。我又看见她那排小白牙了,真好看。
女生不和爱丽玩儿,我和她玩儿。我很大器的让爱丽拿我当哥哥看待,有事尽管来找我。怎么说我也
一相情愿的和她好了一场。我也得有地方显现男子汉风采。晓韩不认我这个哥,爱丽会认的。果然爱丽听
了我的话很激动,连连感谢我对她的关心。不过爱丽说当哥哥就不必了,因为她比我大两个月,就算要当
我也是她弟弟。我让爱丽不要拘泥细节问题,只要记住有事我会为她出头就行了。虽然我有事也得找别人
为我出头,但作为男子汉态度是要强硬的。
男生里就只有二妈对爱丽耿耿于怀。每次一看见爱丽经过,就捏着拳头低呼一声:“男女不平等!坚
决打倒女性优越主义!”二妈的借口是爱丽能回来,小伟小辉却没有被学校解冻的迹象。真同志都能守得
云开见月明,伪同志却被打入深渊万劫不复。我告诉二妈这叫真金不怕火来炼,谁让小伟小辉没摊上个有
能耐的爹。私底下我想二妈大约是怀着妒忌吧。
看着熟悉的生活环境又回来了,我心里真是阳光灿烂。就是少了罗承翔的骚扰,课余生活似乎变得有
些无聊。但我坚信没有他我会更快乐。我要把罗承翔及和他有关的一切通通的通通的忘记。在心里举着三
根手指指天发下毒誓后,我还是忍不住趁周末回成都的机会向刘雷打听了小皓的事。我不是故意破坏誓言
,只是不小心在院子里巧遇刘雷。他和我打招呼,我问他最近忙吗?然后就问到小皓了。全是意外,我不
用放在心上。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想到罗承翔。
可是时间一长,我不小心多制造了几次巧遇,最后一次巧遇到刘雷家的客厅里了。为了不让刘雷疑心
什么,我伪装出忧国忧民的神情,以一个后辈的身份告诉刘雷大哥,我很关心他的工作。我这个后辈正擦
着雪亮的眼睛关注这件关乎人民警察声誉的事件发展。我让刘雷大哥不要欺善怕恶搞不正之风,所作所为
要对得起帽子上的国徽,对得起我这个后辈赤诚的期望,让我这个后辈崇拜的偶像是个如假包换刚正不阿
仗义执言的真英雄。
刘雷大哥是头一回遇到发烧fans的围追堵截,有些惶恐不安手足无措。他很感动的问我是不是和罗承
翔很熟。我假装轻松的说不熟。刘雷大哥很深沉的点点头就没说话了。我想我的表现可能太过此地无银了
,但我相信在刘雷面前还是能蒙混过关的。
周日回学校就听二妈说明天体育课要练硬倒。我一听就两耳轰鸣,头重脚轻。要不是二妈在身边扶我
一把,我就栽在地上了。在刘雷那儿就竟听坏消息,回学校也不让我安心。老天,硬倒也是人做的事?一
排人挺的跟根儿棍似的没有痛觉没有触觉,争先恐后的以身证明万有引力的真实可信。当年牛顿证明此定
律不过牺牲了一块头皮,我们为什么要牺牲全身表皮来证明这个已经近乎于真理的定律?
怕归怕,第二天课还是要上。高大全老师历来以残恶狠著称。其实他人长的还不错,是标准的抗战时
期帅小伙的长相,浓眉大眼口阔脸方,怎么看都是样板戏里人民英雄高大全的形象。因此就叫他高大全。
高大全还算照顾我们,在地上铺了六张薄的可怜破的可以还隐隐透着斑斑血迹的体育用垫。我们就要
在这张布满历史痕迹葬送过无数前辈的青春乃至生命的垫子上体验硬倒这项极限运动。
我心里没底,目测了一下,自己身长一七四,体重五十四,身体各组织机能活动正常。以目前这种九
十度垂直角倒下去,一定会在垫子上产生强大的作用力。垫子很旧了,已没有弹性。所以不指望它能对这
种突然性的强大压力产生什么缓冲来消减作用力。那么唯一的结果是百分百的作用力会有百分九十点九作
用回自己身上。不用具体计算反作用力的强度,一定是很疼的感觉。不试也罢。我为自己的身长叹了口气
。本来随着改革这些年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随着四川人种基因突变的增多,一七四在四川已不是什么傲
人的高度。可在今天这个特定的环境下我才感到自己很高,真是高,为什么这么高!
本来心肝儿想带我耍诈,来个假倒蒙混过关。心肝儿倒趁高大全不主意趴在垫子上了。临了还狠拍一
下垫子模拟出一阵硬倒下去的音效和烟雾。谁知我本性纯朴玩儿不了这些阴招儿。等我反应过来高大全已
被心肝儿过大的假倒声吸引了注意力。他看见我们这组就我还傲然挺立,脸色马上一片死黑。
高大全认为我想突出,就很客气的给了我一的单独表现的机会。我被提成典型单独表演硬倒,同时被
迫接受全班同学的观摩学习。我此刻真是欲哭无泪。心肝儿抬起头给我抛个媚眼。我气的拿脚踢了他一脸
灰。
高大全见我很有气节就是不倒,就拿他常洗刷的另一个典型--爱丽和我做比较,既挖苦爱丽又刻薄
我,还一口一个简大小姐的称呼我。我真是要出离愤怒了。骂我就骂吧,干吗拿爱丽垫被?我得制止这个
声音了。豁出去了,我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向前倒去。就听二妈在后面大叫:“不要你的鼻子啦?”然
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在医务室修养了半天。我鼻梁骨没摔着,自尊心摔着了。高大全是存心的,每次体育课都找机会让
我出的洋相。高大全恨象我这样有背景的学生。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官宦子弟全是不学无术,仗着爹妈有一
官半职,混个文凭以后好子承父业继续往上爬。高大全不公平。我自认和那些人不一样。从入校那天起我
就谦虚谨慎的做人,凡事都力求做到最好,只是能力有限才表现平平。结果平平的表现和辉煌的家庭背景
成为被高大全敌视的正当理由。高大全的心理太阴暗,根据犯罪心理学推断,他一定童年受过什么非人的
待遇,才会形成这种扭曲的性格。童年不愉快的经历会成为一个人一生当中的心里阴影,当阴影凝结成不
可逾越的障碍,当事人会做出一些本人无法控制的极端之举,比如无预谋的连续杀人。所以从大局考虑,
为了全校师生的人身安全,我还是不和他计较了。
20
我在心里放过了高大全,可高大全不轻易放过我。擒拿课上他又折磨我。
我是我们班男生里二号弱不禁风,一号是心肝儿。实战分组高大全专门把我和心肝儿分派给老大和六
叔那两个门神。光看他俩的体积,我和心肝儿就准备放弃抵抗束手就擒。可高大全逼着我俩就是垂死也要
挣扎一下。我想如果不让高大全找茬儿修理我,就一定要被老大修理。横竖都是一死,冲上去主动送死也
算重于泰山,站在这里被动等死肯定轻于鸿毛。我思想斗争有了结果,要泰山不要鸿毛。我刚要往上冲,
就听心肝儿惨叫一声被六叔摆平在地上。我的信心又被瓦解了。
六叔用浑厚的嗓音叫心肝儿起来接着打。心肝儿弹簧一样从地上跳起来,抱着膀子惊慌失措的满操场
乱窜,嘴里叫着:“英雄放过我吧!我不打了!”六叔还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哆嗦着回头看了眼老大,下意识的咽了口水。心肝儿一下就被K。O。了,我最多坚持两下。只求老
大下手别太狠,怎么说我也是每周陪他回家的路伴儿。
老大冲我挤挤眼,趁高大全注意心肝儿他们,抓了把土攘在我身上。对了,伪装!身上有土就是实战
的证据,完全可以在高大全面前蒙混过关。老大真向着我,知道我属磁器的不矜摔。我很感激的和老大互
相伪装,充分受到国土的洗礼。当从尘烟中走出来时,我俩完全是刚实战结束的土人装扮,瞒天过海是绝
对没问题的。
我正得意着,心肝儿从操场彼岸又传来一声惨叫。原来他逃的太心慌,不留神被脚下的砖头绊了个全
身心接触大地母亲式。从他母亲怀里爬起来,心肝儿满头是土满嘴是血,追随了他十多年的亲密门牙就此
和他挥泪话别。女生们坐在地上笑的前仰后何。她们不用实战,只比划两下花拳秀腿就算过关。
高大全跑过去看状况。我和另几个男生也想过去关心关心。刚走出两步,就听老大在背后说:“兵不
厌诈!不摔你一下我还是不甘心!”然后我就被迫做了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大回环,也全身心直挺挺的
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我他妈又上当了!
晚上要睡觉了,心肝儿说什么也要睡我的床。他举着四肢满脸泪痕的哭诉被六叔虐待的经过。说他现
在多少也算半个残疾人,让我照顾他睡下铺。
六叔光着膀子挺着胸肌指着心肝儿威胁:“是你自己摔的,别怨我!”他胳膊上的弘二头肌一鼓一鼓
的慎是怕人。老大也突然从旁边跳出来大呵一声:“兵不厌诈!”
我们俩吓的把帘子一拉缩在床上。我可不敢去睡心肝儿的上铺。和这么几个有暴力倾向的武夫同室而
居,我和心肝儿还是偎依在一起比较安全,多少是个心理安慰。再说我被老大的偷袭伤了手,两手全咯满
了沙子,膝盖也破了皮。残疾人帮残疾人嘛,挤点儿也无所谓。
到了半夜我怎么也睡不着,身上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突然背后有双手把我紧紧搂住了,一个脑袋
在我背上乱蹭。就听心肝儿哼叽着:“妈啊,妈……我好疼啊!”他的口水顺着豁牙缝漏了我一背。
听心肝儿喊妈,我心里也发酸。今天被锻炼的四肢不健全也没人心疼我一下。二妈倒是关心我,可都
是口头上的。他认为我应该经常被老大和六叔锻炼,才能强健体魄。人在黑暗的地方心酸就容易流眼泪。
我一流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想起罗承翔。上回看幻灯我难过他还买蛋糕酸奶给我吃。现如今我把他赶跑了,
连打电话哭诉的对象也没了。晓韩心里似乎也没我了,整天就和佐伊研究攻略,也不陪我玩儿。我爸更是
不能被指望,我妈就更别提。想来想去只剩我哥了,突然觉得他人还不错。毕竟他对我从来都只是精神虐
待,从不做肉体伤害。果然同脉手足就是亲。
心肝儿趴在我背上流口水,我在心肝儿怀里流眼泪。心肝儿喊他的妈,我就哭我的哥。
唉,好一个凄凉的夜。
通过一夜的辗转反侧,我对“适者生存”有了更深刻的领悟。我对于警校就是不适者,是要被淘汰的
物种。可我发誓要让我爸对我另眼相看的。事到如今我又不能卷铺盖回家。真是骑虎难下。
经过这次大劫难的洗礼,心肝儿和我的关系近乎了。周末他和我一路回家,说再不和六叔这种禽兽周
末共处一室。他受伤的心灵和皮肉需要回家调养调养。我也不和老大一块儿走了,以前他倒挺照顾我的,
自从学了两下三角猫似的擒拿,整天拿我当假想敌,把打我当饭吃。一天三顿饭就打我三次,晚上临熄灯
了还要来顿加餐。老公他们也不管,心情好还要亲自过来和我拆两招。我被打的叽哩哇啦的,二妈就在一
旁说风凉话:“你该锻炼锻炼了。”心肝儿坐床上看着我被打也不敢出手相救。他比我幸福,六叔只是上
课打他,下课还是对他以礼相待。我好恨啊!到周末跑的比谁都快,就想快回家。
周五下午下了课,我背上包就跑。刚到操场上就被老大揪住来了个大背跨。我爬起来灰也顾不上拍,
疼也来不及喊,提上包就跑。老大在背后喊着:“小子金钟罩功夫渐长,摔都不知道疼了!”
我跟头马爬的冲出校门,才发现心肝儿没跟上来。我回头看见心肝儿突围失败,被老大当沙袋摔了两
下,就拎回宿舍了。大概是老大要心肝儿明天陪他一起回家。我含着眼泪让心肝儿别恨我,兄弟我也是自
身难保,都是逃命的事,大难临头当然要各自飞。
经过学校旁的小巷子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转身向巷子里望去,看见的是数月前的光景。罗
承翔还是那身儒商打扮,靠着他的轿车站着,笑盈盈的看着我。我揉揉眼睛,以为被老大伤了视神经产生
幻觉。
“回家?我送你。”罗承翔把车门打开了。
我试探的走过去,发现影像没有消失。
罗承翔帮我拍拍身上的土问:“刚才干什么呢,怎么一身的土?”
我被飞扬的尘土呛了一下,才相信这不是幻觉。
“你怎么在这儿?”我迟疑的问。
“等你下课。我专门来接你回成都的。”罗承翔把我推进车里坐着。
“我不是和你说了……”
“我想来接你。”
我没说话了。路上车里很沉闷。罗承翔不开口我也没什么好说。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他为什么又来找我
。该有些什么原因的。难道罗承翔真是为了爱情连尊严都不要了。我没这么大吸引力吧?我想了半天,只
有找小皓的事做突破口。有了话题就好问。
“小皓的事怎么样了?”
“你不是都知道吗?”
“前面的事知道,后来的就不知道了。”
“不会吧?那你老往刘雷那儿跑什么?刘雷都怕你了。”
罗承翔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我脸上突然很烫,忙转头看窗外不说话了。刚才还想是罗承翔没骨气
呢,原来是自己没骨气。我不得不承认我对罗承翔是有点儿特殊感情了。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没想让
自己喜欢他的。难道是一开始调配同情的时候把货提错了?罗承翔也是,他就不觉得我这个人反复无常?
到家我下车后,罗承翔说还和以前一样,周日来接我回学校。我说好,心里很轻松。这段时间压在心上的
什么东西没了,让人挺高兴。
可进了家门我发现一个问题。我要是喜欢罗承翔,那对佐伊是什么心情?我不会两个都喜欢吧?那不
成了脚踩两只船,早晚阴沟里翻船。好心情又灰暗下来。
第二天晓韩来找我,说佐伊要买什么书,让我陪着去。见了佐伊我的自尊心受到极之伤害。佐伊个子
本来就不矮,她裸足在我面前晃悠就已经给我很大压力了。偏偏她还喜欢穿有厚度的鞋,每回见了我都象
首长检阅似的,晃到我面前瞄一眼我脑瓜顶才心满意足的走开。我不明白作为一个女孩子她长那么高干什
么?先天基础本来就很优秀,后天还要人工修饰。她以为男孩儿都是晓韩那种尺寸,她可以随便踩着高跷
到处晃。
在街上逛了半天,我觉得很无聊。佐伊和晓韩老有那么多话说,我一句嘴都插不上。佐伊和我哥一块
儿时,我觉得她人还挺随和的。怎么现在到我接管,她倒不搭理我了。
沉默一路,回了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我对佐伊是什么心情。佐伊人确实不错,可我老和她不合拍。
她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等我的意思。佐伊唯一一件让我感动的事就是用锅铲儿打我哥。虽然不是为我,总算
也让我借机出口恶气。不过为这么件事就以身相许好像太不值得。想了半天我还是糊涂,果然我的智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