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妓韵事之一世如梦 by楼小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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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柳梦已以内力把那信涵化去,然後对紫眸道,
“紫眸,你跟我去燕都一趟。”
兰祀闻言,佯作抱怨道,
“那不就只剩我一个留在这里了。”
柳梦已的目光转向兰祀,他吩咐道,
“你跑一趟塞外苗疆,需要找齐的草药都写在这单子上了。”
说著,柳梦已把一张纸头飞出,兰祀只需要伸出手摊开掌心就正好落在他手上。
兰祀不由赞叹道,
“阁主果然好内力。”
算清了距离,力道不清不重,收放自如,的确不紫眸更胜一筹。
乘风一直在山下等到了傍晚才看到紫眸笑吟吟地向自己走来。
“你们王爷运气真不错,正巧碰上我们阁主心情好。”
乘风心中一喜,忙道,
“阁主可愿意见我?”
紫眸心里头暗笑他迟钝,她说道,
“阁主不喜与陌生人相处,你先回去王府,我们会跟在後头。”
乘风仍然是不放心,又道,
“求姑娘让我见阁主一面。”
紫眸被他弄得有些不耐烦,她回头朝著身後的人道,
“阁主,他说什麽也不相信我的话。”
乘风这才发现不远处还站著一个白衣人,只见那人徐徐走来,仿佛是从云端而下般,高高在上又尊贵非凡。
待到那人走近乘风才看清他容貌,白衣胜雪,却及不上他冰凝的肌肤来得耀眼。乘风不知道该用什麽词来形容这人的样子,只觉得他极美,也极冷,就如这蓬莱仙境一样。美的朦胧缥缈,不似凡间,却也清冷寂寞,静若死水。
“你尽管独自启程,我们随後便会跟上。”
那语调平淡,却也不像江湖上传闻的那样让人觉得害怕,只是觉得平静而已。
紫眸得意地笑道,
“听到了吧,既然都答应了,阁主怎会反悔。”
坐在回程的船上,乘风再一次回望那蓬莱岛,他心想,这华月阁似乎也不像外间传闻的那样可怕。
8
一路上,乘风都没有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附近,刚回到王府,他立马赶到齐岚的房里,正巧秋似非和潋君也都在。
乘风把事情经过告诉了秋似非,秋似非只是平淡地说了声“好”。
忽然,只听外头一阵大风起,吹著树枝瑟瑟抖动。
秋似非说道,“来了,出去吧。”
说著,他便扶起齐岚,众人走出屋外。
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後从高处飞身而下,其中那白衣人远远地站在了後头,紫衣女子停在了面前。
潋君心中一惊,那人竟然是紫眸,不用说,远处那白衣人自然是她所说的阁主。
紫眸笑吟吟地朝著秋似非行了礼,秋似非只是点了点头,反倒是看向那白衣人,他说道,
“多年不见,师侄的武功远胜从前,再过几年,怕是要赶上你师父了。”
“师叔过奖了。”
柳梦已明明站得远,那声音却仿佛是在面前说出的一样。
紫眸忽然认出了潋君,她惊喜道,
“哟,你也在这儿啊。”
潋君只是礼貌一笑,并不作声。
紫眸一看就知道哪个是安宁王,她上前一步,握起齐岚的手,为他搭脉。紫眸冥思了一会儿,无奈一笑,回头朝著柳梦已道,
“也许是刹魂,也许是修罗,我瞧不出是哪一个。”
听她这麽说,柳梦已才渐渐走近。
紫眸说道,“阁主不喜欢与生人靠近,请秋师叔原谅。”
秋似非幽幽地望了柳梦已一眼,似是感叹道,
“也该是你最得师兄的真传。”
刚才站在远处时,潋君的目光就被那人夺去,一如那夜在庙中看到的,那人的眼眸仍是漆黑如井,深不见底,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可又偏偏有那摄人心魂的力量,让人只要与他对视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
直到此时,潋君才看清那夜的青衣人是什麽模样。
眉目如画,眼眸轻扬,薄唇凝肤,仿佛不是凡间的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明明只是穿著简单的白衣,却是说不出的清冷高贵,像那傲视众生的天神般,高高在上,而不会为凡尘俗事而动容。
柳梦已抬起齐岚的手,握在掌中,靠著肌肤和肌肤间的贴触,他以内力诱毒,只见齐岚的脸色刹那间泛出青紫色。
“是修罗。”
他平淡道。
又渡了内力到齐岚体内,以此让毒素安份下来,齐岚的脸色这才恢复了正常。
柳梦已又退後几步,看得出他的确不爱与人靠近。
紫眸想了想,便说道,
“修罗的毒不是十天半个月能解的,看来王爷得到蓬莱岛休养段时日了。”
齐岚却道,
“抱歉,我不能离开燕都。”
紫眸大笑道,
“难不成还得让我们阁主留在这里伺候你?”
齐岚温和一笑,看了眼秋似非,他说道,
“我朋友远征边疆,我得为他看顾朝事,不能走开。”
秋似非明白他的意思,赵燕君此次随军出征本就蹊跷,齐岚必须为他防著敌对的算计。
紫眸想了会儿,这才有了主意,
“不如这样,你们交给人来,阁主自然会教他怎麽使药用针,这可是最大的让步了。”
确实,若非看在秋似非的面子上,华月阁怎可能教外人解这世间奇毒的方法。
紫眸回头问了柳梦已一句道,
“阁主觉得如何?”
柳梦已仍是冷冷道,
“随你。”
紫眸道,“不过要因毒配药,这修罗之毒至今也无人解过,留在华月阁的人必须体内也有这毒。”
乘风闻言,脱口而出道,
“都说奇毒了,怎麽可能说中就中。”
紫眸笑著拿出个小锦盒,她说道,
“我能这麽说自然有我的办法,这是吸血虫,用这个就可把最多一半的毒性转到另一个人身上。”
齐岚温和一笑,说道,
“这事还是有危险,容我考虑又再答复。”
紫眸闻言,皱起了眉头,她不耐烦道,
“又要一天,你可晓得我们一路赶来花了多久,不知好歹。”
话说到後头,只见她目光一冷,脸上已没了笑。
“紫眸,有师叔在前,不得无礼。”
听到柳梦已的话,紫眸渐渐恢复先前的样子。
柳梦已冷淡的目光看向了秋似非,他道,
“阁中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请师叔见谅。”
自始至终,柳梦已就只跟秋似非说话,显然是给他面子才跑这麽一趟,而其他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也与他无关。
“阿岚,你尽快定夺。”
秋似非对齐岚道。
齐岚头一次面露难色,他说道,
“可是,师父,如果有个万一……”
潋君见状,不由地心中暗叹,齐岚确实是温柔,对谁都那麽好。以他的身份地位大可随便派个侍从去,根本不需要犹豫。
潋君微微一笑,忽然道,
“王爷不用考虑了,你对潋君有恩,潋君愿意替你去。”
齐岚闻言一惊,他劝阻道,
“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毒素又未排清,怎可毒上加毒。”
潋君心中暗笑,那不然呢?难道看著你死?齐岚从来都不怕死,这一点潋君早就知道。
紫眸听他这麽说,也有些犹豫,倒不是因为潋君身上原先的毒,而是修罗此毒确实是至今无人能解。
潋君晓得她心思,他道,
“你不是要谢我,让我想好要你做什麽事吗?”
紫眸闻言一惊,她死死地盯著潋君看了半天,像是想要把他看穿一样,最终,紫眸还是叹了口气,她释然一笑,说道,
“谢谢你相信我们。”
说罢,她转头朝著柳梦已道,
“阁主,就这麽定了吧,我来替他们转毒,请阁主替我护法。”
柳梦已点了点头。
齐岚却道,
“不行,潋君,我不需要你报恩。”
这是潋君第一次听到向来温和的安宁王如此坚决的语气,话说出口时,连齐岚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
他只是想起初见潋君时,他毫不避讳地把衣服解开,露出那一身的伤痕。
想起潋君与其他人嬉笑辱骂,吵架斗嘴,
想起自己醒来时,他趴在床边睡熟的样子。
他确实是担心他会出事。
潋君看著齐岚此时的目光神情,好象是读懂什麽时候,又像是不想明白。
潋君别了齐岚一眼,他说道,
“王爷,爽快点就这麽定了吧,我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齐岚一愣,还未反应过来,紫眸却笑说出了声,她说道,
“潋君说得是,王爷,是男人就爽快些,又不什麽真要死要活的事。”
齐岚深深地望了潋君一眼,终於点了点头。
齐岚平躺在床塌上,而潋君则坐在床边,紫眸从盒子里拿出吸血虫来,巴掌大小,黑乎乎的。
她把虫放在齐岚手心,手中运气把内了聚集於掌心。她手心对著吸血虫,操纵著那虫一点点吸取著齐岚体内的毒。
齐岚那只露出的手臂内由上而下,黑色的液体一路蔓延到手心。就像是千万根针刺进自己血管的疼痛纵然是齐岚也无法忍受,他紧咬著唇,下嘴唇已被他咬破流出血来。
紫眸冷漠地看著他承受著痛苦,丝毫不为所动。当吸血虫戏够了血後,紫眸收回内力,那虫子也不再动弹,齐岚一时放松,昏了过去。
“怕吗?”
紫眸把吸血虫握在这里,转身问潋君道。
潋君答道,“谁会真的不怕疼。”
紫眸难得笑得如此温柔,她把潋君的掌心摊平,把吸血虫放在他手心,然後,她小声地在潋君的耳边说道,
“疼就叫出来,阁主会帮你的。”
紫眸向刚才一样运功施力,潋君忍了一会儿,还是呻吟出声,紫眸皱起了眉头,对柳梦已唤道,
“阁主,我不行了。”
柳梦已知道她不会内力不够,而是想让自己出手相助,来让潋君好受些。
柳梦已走到紫眸身边,聚起内力顶替了紫眸的任务。潋君也不晓得为什麽,一换到柳梦已出力,那剧烈的疼痛逐渐散去,反倒是凉凉的。
潋君这才知道紫眸是故意不要柳梦已出手而让齐岚吃吃苦头,吸血虫身上的毒已全部进入了潋君体内,但潋君却没有觉得有什麽一样。
紫眸看出了他的疑惑,她解释道,
“阁主的内力还残余了一些在你体内,能够抑制毒性,何况你本就体质特殊,血液似乎有克制毒性的作用,而这修罗也是慢性的毒,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影响。”
虽说如此,潋君此时也有些气弱,他看了齐岚一眼,紫眸晓得他意思,她直言道,
“我就是看不惯这麽温吞的人。”
柳梦已始终只是站在一办,不发一眼,刚一运完功,就已後退一步,并不与潋君靠近。
潋君对他道,
“多谢阁主。”
柳梦已只是点了点头。潋君此时仍是有些气虚,紫眸说得轻松,可他到底还是完全没有武功的人。
看著潋君闭著眼,疲倦地靠在床边坐著,他想起那天在寺庙里,这个人也不过是疲惫地坐在紫眸旁边,其实任谁也看得出他不会武功。
可柳梦已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危险,没有任何的理由。
那次回蓬莱岛的路上,紫眸总说著这个人看起来自私世故,但其实是个好人。被她说得多了,柳梦已便回了句,也许他只不过是怕不答应,你会杀了他而已。
如果他真的是怕死的人,为何今日又会这麽站出来呢。
“阁主,时候差不多了。”
紫眸望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提醒道。
王府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在外头,紫眸搀扶著潋君走在前头,而柳梦已仍是走在最後。乘风送他们上了马车,紫眸拿了个方子给他,说是按著上头的药来吃,一两年内死不了,更何况如今一半的毒已经在潋君身上了。乘风接过单子,忙下跪叩谢,紫眸淡淡一笑,仿佛没有看到般,一点儿也不在乎。
三个人坐在马车上,紫眸和潋君坐一边,柳梦已一个人坐在对面,潋君此时已经好些了,他拉开帘子,正看著窗外。
走出王府的时候,潋君感到一阵轻松,终於离开这里了,他不用再害怕会为齐岚动情,也不必担心齐岚的病,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想到这里,潋君不由地自嘲一笑,
潋君啊潋君,说到底,你还是个懦夫而已。
齐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身边哪还有潋君的人影。他下床出门,一路快步走到潋君的房间。
没有了,什麽都没有了,潋君已经不在了。
齐岚忽然想起这似乎已经是第二次了,等到自己来时,早就人去楼空。
那一次他错过了潋君做的一桌子好菜,可到今日,他还是没有吃到。
齐岚不由地苦笑,现在说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不肯离开燕都亲自去蓬莱岛的人是他,同意潋君代替自己的也是他,而此时此刻他也不可能再追出去。
凭什麽去追?又要以什麽理由留下他?
不知道,也不能知道,若是真看清了才更叫人揪心。
贺氏皇朝也好,知心好友也好,始终是他走不出的牢笼。
燕都城外停著紫眸他们自己备好的马车,三人换乘了马车後,紫眸嫌待在里头闷,便坐到了车外。
马车里只有柳梦已和潋君两人,自然是一片安静。
潋君也发现,柳梦已始终是靠坐在一边,目光始终望著外头,脸上未曾有过什麽表情,偶尔说话时,语气也只是平淡而已。
说是阁主,但很多事他都交给紫眸作主。他仿佛不是活在这个世界的人,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也许也只有像紫眸这样少数能与他亲近的人,才能引起他的关注。
出了城门後,外头无非就是些花花草草,潋君早看得没了兴致,他心想,难道是另外一边比较好看?
他转过头朝著柳梦已靠著的那边看去,明明是一样的东西,怎麽他就能看这麽久。
说来也奇怪,柳梦已容貌极美,却像是蒙著一层雾气般,总是朦朦胧胧的,即使是现在他们这麽近的距离,潋君也觉得看不真切。
一不留神正碰上柳梦已转过了头,潋君想躲也躲不了,干脆是摆出一副我就是在看你又如何的样子。果然,柳梦已只是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外头。
潋君本以为他们两个会就这样一直都没人开口,却万万没想到,先开口的人会是柳梦已。
“你不会怕死吗?”
潋君一愣,怎也想不到他为何会这麽问。
看著柳梦已就这麽望著自己,似乎非要等个答案一样,潋君坦然一笑,他说道,
“怎麽会有人不怕死,但是,还是会有比死更害怕的事。”
什麽是比死更害怕的事?
潋君心里头暗暗苦笑,
那就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柳梦已并没有问他比死更害怕的是什麽,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潋君说的话,然後,又转头看向外头沿路的景致。
潋君心想,他似乎只是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而其他的,他并不关心。
看著柳梦已刚才认真想著自己的话时的样子,潋君倒觉得有趣,他虽然不明白那人为什麽要问,却知道这个问题似乎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天渐渐黑了,紫眸坐回了车内,她瞧见潋君和柳梦已自顾自地看一边,谁也没有说话,她倒一点儿也不吃惊。
紫眸坐回潋君旁边,她笑著对潋君说道,
“我就说和阁主待在一起很闷吧,我们阁主除了武功以外,什麽都不会,也什麽都不关心。”
“紫眸。”
柳梦已看向她,语调平淡地唤了一句。
紫眸吐了吐舌头,顽皮地笑了笑,丝毫不见畏惧之意。
紫眸一坐进来也让车子里热闹一些,潋君和她说著些闲话,柳梦已仍是自顾自地看著外头,时而也会看著他们,听他们闲聊的话,只是他始终是安静地坐在一边,并不会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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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几天的路,并不是那麽顺利每天都能住上客栈的,此时天已渐渐黑了,马车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些距离,潋君他们也不得不在荒庙里过夜。
紫眸安排了车夫把马车停在寺庙外头的树林里,然後就拉著潋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