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寂寞第二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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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这样的话！你不需要！”
“可是我想！季宇……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
啪！
摸着并不痛的脑门儿，“你干吗又打我？”
“我不爱听！只是看事情的角度和别人不同罢了，更何况那些都是你最亲的人的事。”再次把我搂在怀里，“可人都说再美的东西也不能天天看，你老想着那些别人的过去，就没有审‘美’疲劳吗？”
听到这样淡淡的挖苦，甜甜的滋味却直往心头上泛，“别勾引我，警告你如果真的让我爱上你你就惨了！我会sm的！”
他轻笑，“这辈子，我没那个幸运！”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说说你怎么看我！”
“竟扯些没用的！”
……
关掉花洒，我抹干他脸上的水渍，“保持联络，我会去法国看你。”
他点点头，“我也是。”
室内不正常的安静着。正彼此呆滞对视的两个人，直到我把浴室的门重重关上。
“小宁……”
“宁宁……”
看着一对儿落汤鸡，“洗洗睡下吧！我也累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季宇跟在我身后，“要睡楼下？”
“嗯，你也要跟过去吗？”
“一张床？”他狭促的睨着我。
我认真考虑，“好啊！”
“那你会不会再勾引我一次？”
“……我只是想把你踢下床作为你临行前的一点儿纪念！”
他故作沮丧的大声叹气，“哪个老师把你教得这么诚实？”
呵呵！睡觉去！
一大早被门铃吵醒，起身下床，刚进客厅就看见远帆走进来。
沉默的坐到沙发上，我等着他开口。
“……我……放弃了……”
点上一颗烟，深深地吸进一口，“这不怪你。”
“……过来，只是想和你道别。仅此而已。”
……
三天后 洛杉矶
“要是输了你怎么办？”我哥满脸不赞同的瞪我一眼。
“一半儿一半儿事儿！”打了个响指，“真那样那就四个人一起过呗！将军！”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懂不懂尊老爱幼？”
“亲兄弟明算账！给钱！”
不情愿的开了张支票，“你早晚钻到钱眼儿里去！罗威你打算怎么办？”
“他跟在我身边最长，也最了解我，先这么着以后再说。”
“……既然放不下远帆，你干嘛还要这么做？”
“感情有千百种，爱也有太多方式，他们的不适合我，我的也不适合他们。”拿起水杯，我在手中把玩，“再说世上有一个哥哥就够了。”
“又伤心了？”我哥拉我坐在他腿上。
“哥……我挺恨自己的……明明知道他们看不得我自己糟蹋自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与忌讳，你要的只是与他们不同罢了！”
把脸深深的埋在他颈项间，“我恨这种城府！”
拍拍我的后背，“洪福不在你身边，我再给你安排个人！”
“随便。”
“宁宁……你对远帆……你说过……”
“我确实对他心动了，”点上颗烟，“可是我发现对罗威和季宇也有那种感觉！”这个问题的确很让我困扰。
“只是心动？”
“嗯！”
“呵呵！”我哥轻笑，“第一次看到百合你心动不心动？第一次看到玫瑰你心动不心动？”
了解的点点头，“哥。”
“干吗？”
“我忽然有种你比我聪明的感觉！”
他反手我耳垂儿就被弹了一下，“怎么想起旅行？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咂咂嘴，“季宇的建议！”
“你自己认为有必要？”
“我觉得事情真的让我有点混乱，有必要。”
叹了口气，“下一站去哪儿？”
“东京。”
“真的不结婚了么？”来人坐到我对面。
“当时也只是想气气你们罢了！不过确实也有这种想法。”
竟初宛然一笑，“看样子好像还在烦恼！”
“这两天好多了。”他气色不错。
“听小天说你们昨天下午去看心理医生了？出了什么问题？”
“感觉心里有点儿堵，总想着那天晚上的事儿。今天也会去的。”
“你……会和罗威在一起吗？”
“应该不会。”
“听说你让洪福跟着远帆……”
“嗯。”有什么问题吗？
费解的换了个坐姿，“宁宁，你确定你真的爱他们？”
“我爱不爱你？”
无言的看了我半天，“我当然知道……可……可小天说……你心动了！”
“心动不代表爱情，爱也不代表爱情，那心动加爱代不代表爱情？”
张了张嘴，“那你有独占欲吗？”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好奇了？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明明爱着他们，不管是什么爱，只要是真心的就总该有点这种反应吧！”
皱了皱眉头，“我在他们心里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干吗还要什么独占欲？”
点上一支烟，他烦躁的看着我，“不要爱情，不要回报，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坦白地说是因为，“享受付出的过程！”只是没预计到会带来这么多麻烦！
一脸黑线，“我竟然才发现你这么古怪！”
那是因为当局者迷，“现在发现的正好。”
撇撇嘴，转身走人！
看着隐进屋内的身影，竟初变了，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么依恋——好现象！我怎么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混蛋了？！
我哥把车开过来，“时间到了！”
站起身上车，“走吧！”
“沈先生，请把自己放轻松，我要开始了！三，二，一。你最喜欢什么感觉？”
“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似睡非睡的感觉。”
“最喜欢什么人？”
“我哥。”
“最羡慕什么人？”
“……”
“你最羡慕的是谁？”
“……”谁值得羡慕？
“你第一次心动是什么时候？”
“六岁。”
……“你……对谁心动？”
“云霄飞车。”
……“你第一次对人心动是什么时候？”
“五岁。”
……咽口水的声音，“对象是谁？”
“自己。”
……“什么意思？”
“镜子。”
……
好大一声叹息！“出事那天都发生过什么事？请详细地把你记的的感觉描述一下。”
“清晨醒来……季宇睡在我床边的椅子上……那种感觉很熟悉……我不敢看他……急忙下楼换衣服……去了公司……然后……打开电脑联网……知道住院期间守着我的是他而不是洪福……感觉……亏欠他的……”
“后来呢？”
“我给罗威打电话让他们到公司吃早餐……我说我要和他们同居……”
“都和谁？”
“远帆，罗威，季宇。”
……“他们什么反应？”
“有口难言，哭笑不得，有中风现象。”
“后来呢？”
“……我去外面吃早饭……发呆……吃午饭……发呆……吃晚饭……发呆……回家。”
……“咳！你回家之前吃过什么？”
“三客牛排……一盘水果沙拉……一杯鸡尾酒……两壶咖啡……”
……“呃……你是怎么睡着的？”
“躺在床上。”
……“你睡觉之前都作了什么？除了发呆！”
“……抽了一包烟。”
……
第七章
“用脑过度，咖啡因过量？”
我哥弯着嘴角点点头。
竟初倒带又听一便，最后的结论是，“宁宁！我发现我真的不了解你！”
讽刺我？“是你把我甩了！现在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他倒是越来越“活泼”了！
“明天还要继续吗？”
“当然！自恋也是病啊！”我哥笑着搭茬，名副其实的狼狈为奸！
大大的打了个呵欠，“我去睡觉，吃饭别叫我！”被那医生弄的我都要困死了！
“想吃什么？我把料备出来给你做夜宵！”
“再来三客牛排怎么样？”
瞪了我哥一眼转向竟初，“不用了，今晚可能起不来了！”
心理障碍？
早就知道的！可是用情专一就是正常吗？很多事其实没有对就没有错，而感情……本能的东西应该也不分对错吧！
靠在床头摆弄着另一卷录音带，我哥要是听了这段不被那医生气得跳脚才怪！想象他生起气来的模样就觉得好笑！点上颗烟，远帆现在在干吗呢？听洪福说他这两天精神很不好……
揉了揉鼻梁，明明很困却偏偏又闭不上眼，磅！磅！
“进来。”
“宁宁。”
“嗯。”笑着向他伸出手，“下午都做什么了？没有出去吗？”
勾起唇角拢了拢我额前的头发，“评估已经出来了，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看一眼？”
“不急，你应该多注意休息，公司的事儿要是总这么忙那永远都没个头儿！”
“董事长那边已经开始收网，我这要是慢了就来不及了！”
拉他坐在腿上，“这两天辛苦了！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给？”
“给得起的！”
狡婕的转了转眸子，总是淡定的神色瞬间神采奕奕起来，“一个未来的愿望！怎么样？”
还是那么狡猾，我不禁轻笑出声来，“好啊！”
“我没开玩笑。”
“我知道。”
“宁宁……”内敛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落下了一个轻吻。对于那天晚上的事，至今我们只字未提，有些话，不用说，因为没有必要。“累吗？”暗示？
“不累！”沿着他的锁骨，我一路向下，手指不紧不慢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含住一颗果实慢慢舔吸，干净白皙的皮肤散发着清新的海洋味道，牙齿轻轻的摩擦引来一声细微的呻吟，围在颈项间的手闲散的勾画着我耳际的形状……“有电话了！有电话了！”
不合时宜的响起一阵童音，安抚的拍了拍罗威的背，我拿起床头的手机，“沈宁。”
“啊呀！语气这么镇定，看来我打扰得太早了！”
挑了挑眉头，“竟初不要你了吗？某些人好像很无聊呢！”挂断电话，罗威不解的看着我，“记得和你说过我七月回国时的见面礼吗？”
了然的点点头，“是报复吗？”
耸耸肩，也许，只是也许……
日本的八月是个美丽的季节，我们其实并没有在东京停留太久就去了忍野村。
没有选择饭店，而是有致一同的找了家民舍，等收拾好一切相拥而眠到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懒散的趴在榻榻米上，鼻息间竟是悠逸的花香混合着清甜的草香味……天气真好啊！
艳阳高照的日子，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如雨般的花瓣四散，把凡尘俗世点缀的仿若人间仙境，每每微风吹过就会有许许多多的红白调皮的落进场式的小廊，琉璃的风铃响得清脆，一切，都如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这么说来其实我要的也并不多嘛！
“要是能永远都住在这里该多好！”放下托盘，罗威坐在我身旁。
“四月樱花、五月鳶尾、六月羽扇豆、七月的向日葵、八月又是秋樱……的确很诱人啊！”伸了个懒腰坐起身，“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去洗脸！”在颊上偷了个香吻，我跑进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已是一屋子的菜香。
“我们可以在这里呆多久？”
“樱花败落之前。”停留的时间其实真得很短。
……
我说错什么了吗？“怎么了？”坐下身把他搂在怀里，“不想太早离开？”
“是啊！”
呵呵！“吃饭吧！”
“一会儿去泡温泉吧？”
“对，都联系好了。”
“我们……可以做爱做的事吗？”
？停住挟菜的手，“当然。”
反常！很反常……
绝对不是我敏感，可怎么说呢？态度……对！就是态度问题。
罗威不再在我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这也许是好事，可是，嗯，太直接了！而且直接得让我很不适应！我以为有些事情可以当作从没发生过，可看现在的样子，事情并非如此。
如果说做爱是很累人的事，那么一边做一边察言观色就更累了！
疲惫的泡在温泉里，他试图想改变什么呢？可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好改变的了……
“如果有一天我丢了，宁宁会找我吗？”
……猛然提出的问题让我睁开眼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水晶般的人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我喜欢和宁宁做爱……仿佛全世界的空虚都被填满了一样……”
……
“宁宁是个很奇怪的人……在你身边好像总会有事发生……让人没时间去接触孤独寂寞……”
水雾凝聚成滴，沿着额前的刘海缓缓下坠……掉在平静的水面上勾起阵阵涟漪……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远帆的影子……
“像是能够停留的四季……只要懂得知足……”睁开眼，炯炯有神的注视着我，“我们……”
他到底想说什么？
“分手吧……”
眼睛涩涩的，嘴里苦苦的，身体麻麻的……诺大的合室整齐得让人看着心里空荡荡的，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自由、安静、平淡还有……那该死的美丽景色！
一地的落樱仿佛是在嘲笑我一般，都走了，你开心了？！
莫名的郁闷起来，世界怎么这么安静？安静得让人窒息，让人乏味！
烦躁的走出房间，太过分了！真得太过分了！竟然说分就分说走就走还连送机都不许！
望着风和日丽的天气，就我一个人干巴巴留在这儿有什么意思？罗威也太狠了点儿！竟然搞突然袭击一巴掌就拍死了！
两天了，连个电话都没人给我打……我被抛弃了，彻底被全世界抛弃了！呜……
本以为可以尝试一下二人世界，谁知道没等我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感情合理化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一对一的爱情果然是不可靠的，试想如果我们的感情是所谓的“正常的”，那么前天他提出分手时我岂不是要哭死？打了个冷颤，幸好没听那狗屁医生的话去随便尝试！
可我一个人能干什么？来日本的目的本来就是赏樱，现在看也看过了，对别的事物又没兴趣……难道就这么回去？
可家里也是空荡荡的啊……
唉！是不是我以前想得太美了！抛却了感情的迁绊……原来，我什么都不剩……
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失落，怎么会这样？低下头，猛然发现地上已被我踩出一个圈来，什么时候开始围着树打转的？真是智能退化了！像个傻瓜！“我快憋死了！！！”
仰天长啸得结果是风呼呼的吹过耳际，又引来一阵樱雨的嘲弄！这情景一点儿也不唯美！养老……原来是件很痛苦的事！
恼怒的挠了挠头，现实怎么会这么他妈的现实，一个人——真的很无聊，而我，沈宁，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孤单不适合我！
混乱有时是一种幸福，因为它可以掩盖一个人的空虚，无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因为懂得的越多，人就会越矛盾。
接到我哥的电话，我打心眼儿里感激他帮我找了个台阶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回到我哥身边，内心里强烈的寂寞依然存在，而且仿佛还有与日俱增的趋势！
无法排解的郁闷让我半个月就瘦了整整五公斤，当我再次从心理医生那里回来的时候，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只是失恋罢了！”
一个晚上，三个大老爷们儿就这么围在一起反复的听着那段录音……失恋！我沈宁竟然会失恋？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啼笑皆非的看着那两个同样哭笑不得的人，我爱上谁了？我就失恋！
“明天再去看看吧！”竟初眉眼含笑的用拳头挡着嘴，不用说，嘴角早就咧到耳后根儿去了。
我哥正了正表情摸摸下巴，“没有必要。”
什么意思？
“把人找回来，生活充实了自然就会好的。”
开什么玩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可以恋爱吧！”
“那你怎么解释你这一身骨头？”
说得真难听！可我也确实没有合理的解释。
“你认为是罗威让宁宁变成这样的？”
摇了摇头，“如果换成方季宇是最后一个说放弃的人，小宁也会这样！”
……
叹了口气，“你是说他……同时爱上了……他们？不！这太荒唐了！”竟初好笑的看着我哥。
“宁宁爱着他们的心情与程度是一样的，不过我想……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