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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法医书写法医:死亡签证-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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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水果、也倒卖过服装,但一次生意中合伙人将资金侵吞后不辞而别,弄得延清父亲血本无归。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延清父亲于是老老实实地摆起了个小烟摊,每月也就七八百元收入。
  “这个地方的情况老哥你都很熟悉吧?”滕哲问。

  “你是指治安状况吧?”延清父亲很内行地说到:“盗窃案件不是很多,但嫖娼卖淫还是很猖獗的。”
  “派出所不管吗?”

  “哪能不管呢?每年都要大抓一两次,不过抓进去后没几天又放出来了,平时也小抓小打的,派出所聘请的协勤人员经常在这一带晃悠,抓着就罚款。不过听说有个别的协勤员抓到嫖娼卖淫的把钱弄到了自己腰包里就不管了。”
  “噢?”

  其实个别协勤人员在办案过程中中饱私囊的情况滕哲早有耳闻,不过现在听到这样说却不由得为之一愣。

  分局由于警力严重不足,各部门都聘请有协勤人员,工资都不高,一般每月也就是三百元左右,愿意来做协勤人员的却大有人在,虽然大多数人是因为就业困难而不得已,但有的人在进入这个门槛后却总要搞点什么猫腻。比如眼前的小苏吧,每月工资就三百元,却知道从油料费中搞点名堂,加一百块钱的油开一百五十元的发票去报帐,尽管滕哲早有觉察,但由于想到他的工资太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上面一再强调协勤人员不能参与办理案件,但有的部门还是阳奉阴违,比如协勤人员在制作的笔录上签民警的姓名,有的协勤人员还独自出去抓嫖抓赌,反正只要在案卷材料上没有反映出协勤人员的姓名来就行。
  滕哲突然想起了几天前戒毒所内一个被强制戒毒的违法人员反映的情况,说是在“双尸案”案发的当天晚上十点半钟左右看到有三个人从案发现场处的坡坎上跑下来,其中有一个人穿着迷彩服。经调查,这个吸毒人员是当晚十二点钟左右被辖区派出所的民警从家中抓获送去强制戒毒的。“双尸案”发案的当晚十点过钟他与妻子抱着孩子从岳母家中出来回自己的家中,回家途中要经过“双尸案”案发现场附近的坡坎下的公路旁的人行道,当他们正走到这个路段时,从坡坎上跑下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穿迷彩服的给他留下了特别深的印象。为什么呢,因为他当时以为这几个人是等在那里准备抓他的,看他来了就冲了下来。一直等这几个人跑远了,他吊在嗓子眼上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违法人员所提供的情况与房东所说的在时间、人数上都吻合。
  协勤人员中有很多人平时都喜欢穿迷彩服。这也是那个吸毒人员当时引起恐慌的原因。
  看来侦查范围真的有所遗漏了!滕哲沉思着。他把手中的茶杯递给小苏,示意加水进去。
  小苏笑道:“滕大,你还没喝呢!” 

第2卷 第60章:上卷第九章(1)

  教导员牟思其从滕哲那里了解到“双尸案”可能涉及协勤人员后也参与了案件的调查。他主要针对前期查获的三个涉嫌组织容留妇女卖淫的团伙成员进行再审查。对队伍中出现的问题他一向是很重视的,即使是协勤人员,也是公安机关聘用的,出了事对谁都不好交待。作为刑侦大队的老人,他眼里是容不得任何沙子的。
  说牟思其是老人,也确实不过份,五十多岁的人了,警龄也有三十五六年了。刑侦大队里有些年轻民警是子承父业,父亲都与牟思其共过事。比如李吉的父亲,以前就是与牟思其在一个队,两人在一次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李吉的父亲被犯罪分子开枪杀害了。牟思其每次说起这件事时都会禁不住泪流满面。他说如果不是他犹豫了那么一瞬间的功夫老李也不会牺牲呀,他说他当时根本没想到犯罪分子也穿着警服啊!
  滕哲从现场回来正准备进办公室时被教导员牟思其看见了,牟思其叫滕哲到他那里去一趟。牟思其办公室里十分简陋,一张老式的三抽桌已经用了十多年了,大队领导的办公桌换成老板桌时牟思其不换,他说这桌子还能用呀,换它干什么?
  滕哲走进了牟思其的办公室后牟思其就到隔壁综合科的办公室里去给滕哲倒了一杯水过来。

  牟思其生活特别简单,民警都怕与他一起出差,他出差的话住宿可以睡大通铺,饮食就是两个馒头或者一碗面条。与他一起出差的民警说这一餐就改善改善吧,我请你教导员的客,他就说请什么请呀,你想吃你就买吧,我就习惯吃这个馒头面条的。搞得民警也只得跟他吃的一样了。江平跟他一起出过几次差,说他是典型的抠门。那还是江平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江平先到的刑侦大队,后来才到的派出所。很多民警都不愿意与他一起出差,说本来出差都很辛苦,可与他一起简直就是遭罪。

  牟思其把水递给滕哲后,说:“你知道吗,通过对前期查获的三个涉嫌组织容留妇女卖淫的团伙成员进行反复审查,涉及协勤人员引诱卖淫嫖娼乃至非法拘禁索取罚款的事有不少,而这些都与江平有关。”
  滕哲感到很意外,说:“不会吧?是不是其他的人干了赖到了江大队长的头上呢?”
  牟思其没有正面回答滕哲,他说:“你还记得李吉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滕哲当然记得,那时滕哲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就几年时间吧。那时滕哲还在技术科干法医,李吉父亲的尸体是滕哲去验的,是左胸部受到枪弹伤,直接穿通心脏。
  牟思其的再一次讲述把滕哲的愤怒又燃烧了起来。
  “那天,是一个星期天,我与李天奇一起值班,突然接到电话报案,说化工厂保卫科科长与厂领导发生矛盾后开枪把厂长杀害了,现在已经被厂里的职工围在了工厂后面的山上。向领导汇报后,我与李天奇立即驾着摩托车就先赶到那里去了。在化工厂职工的配合下,我们到了工厂的后山,沿着山道慢慢向上搜索,我与李天奇都是把枪提在手里的,而且子弹都已上了膛,当搜索到一棵大树跟前时,树旁在太阳下出现的一个人形阴影使我们提高了警惕,我与李天奇一左一右地围了上去,李天奇在我的左边,这时从树后闪出来一个人,穿的一身警服,和我们一样,都是黄警服,他手里也提着一支五四式手枪。就是这一身警服,让我犹豫了那么片刻,或许就是那么一秒钟的功夫,等我反应过来时,李天奇已经倒下了。我悔啊!我为什么会被那一身警服把时间耽误了呢?”

  滕哲记得,那时的保卫科不叫保卫科,叫公安科,工作人员也叫公安人员,着装与公安局的民警一样。
  牟思其边说边流下了眼泪。每次说到这件事情他都是痛哭流涕的。
  “所以我见不得我们内部有那种科长,有那样的人出现!”牟思其恨恨地说到!
  滕哲理解牟思其的感受。但牟思其现在说这话的意思是在哪里呢?难道江平真是那种坏得不可救药的人吗?

  滕哲不愿再想下去了。
  滕哲对牟思其说:“可不可以找江大队长谈一下?”
  牟思其反问到:“你说呢?” 

第2卷 第61章:上卷第九章(2)

  黄一生提任支队技术科副科长后,大队技术科暂由尧天真主持工作。
  按照滕哲的安排,在春节前后要加强对技术科新进民警的业务培训,说是为了迎接公安部对基层刑事技术室的评定工作。尧天真这两天就到处搜集现场提取的痕迹样本作为讲课和考核的资料。这天他在清理勘查箱时发现一些没有归档的手印痕迹,其中一份现场提取的手印痕迹纹线很清晰,不由得一阵高兴,这份手印痕迹作为给新民警讲课的资料再适合不过了,但他看到上面标明的案件名称时却一下子怔住了。王莉被杀案他虽没有去过现场,但后来曾经问过张行,张行说现场没有提取到任何手印痕迹,而这份样本上却清楚地标着“11。4王莉被杀案现场提取”。
  “你不是说王莉案件现场没有提取到手印吗?”尧天真把张行找了来。
  “是没有提到呀?”张行说。
  “那这份指印是怎么回事?”尧天真问。
  张行对样本上的标注仔细看了半天,愣住了,好半天才说:“这是现场床档上提取的,一看就是女人的指印,应当是死者留下的。”

  “你将它与死者的指纹进行过比对吗?”
  “没有。”张行老实地答到。
  “你把王莉的指印样本找来给我。”尧天真说。


张行把王莉的指印样本找来后,尧天真又对张行吩咐到:“你去把隔壁桌子上的马蹄镜拿过来。”
  张行从隔壁房间将马蹄镜拿过来准备递给尧天真时,尧天真说:“不用了,从纹型类别上来看这肯定不是王莉的手印痕。”
  “啊?”张行呆住了。当时现场提取这指印时,看到纹线很细很清晰,就认定是一个女人的指印,想来会是死者留下的,后来听说高原承认系他所杀,也就把这份指印遗忘到一边了。
  “走吧,去给滕大汇报一下,看该怎么办。”尧天真考虑了一阵后对张行说。
  张行无奈只得跟在尧天真后面一起往外走。

  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滕哲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尧天真待滕哲走近后就叫到:“滕大!”

  “唔,有事?”看到尧天真严肃的神态,滕哲说:“那就进办公室去说吧。”说完就进到办公室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给我倒杯水吧,好渴呀,要凉的啊!”滕哲冲张行说到。
  张行赶快去把水倒了来递到滕哲手上。

  “什么事啊?”滕哲看着面前两个人的模样,笑道:“怎么今天你们两个人,一个象黄世仁,一个象杨白劳呀?张行,怎么把你们尧叔叔惹生气了?”

  “滕大!”尧天真没有笑,而是颇为严肃地说到:“王莉被杀案当时现场提取到一套指印,有三枚,分别是左手的食、中、环指。”
  “噢?有这事?”滕哲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站了起来,盯着张行问到。
  张行讪讪然站在那里不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滕哲再次问张行,语气中已经包含了愤怒的成分。
  “当时看到纹线很细很清晰,是个女人的手印痕,想来是王莉本人的,所以就没有汇报。”张行低着头说到。
  “那现在看了后应该是谁留下的?”滕哲追问到。
  “肯定不是王莉本人的指印!”尧天真说。

  滕哲真的恼怒了!他说:“张行,你知道刑法中关于渎职罪是怎么规定的吗?”

  “滕大,你不要吓我呀!”张行装着无所谓的样子,眼里却已经噙着泪水了。
  “准备怎么办?张行!”
  “我不知道。”张行一副可怜相。
  “尧科长呢,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先到网上去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相同的指纹。”尧天真说。
  “马上着手进行!”滕哲说:“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报告。另外,通知大案队的侦查员,马上着手搜集与死者王莉有关系的女人的指印。”
  “好!”尧天真回答后又对张行说:“走吧,立功赎罪去吧!”
  滕哲气冲冲地离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的脸上也无光了。他边走边想:还是石大队说得对呀,规范化管理!规范化管理!真得要规范化管理才行啊! 

第2卷 第62章:上卷第九章(3)

  王莉被杀案又冒出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这个案件给大家的兴奋点太多了,再一次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后大家的表情都很平淡。

  张行边叙述边检讨地汇报着王莉被杀案现场勘查中手印的发现提取情况,张行闲聊逗嘴时口齿伶俐反应敏捷,作起检讨来也毫不逊色。本来是一篇很能打动人的说辞,但大家的兴趣并不在他所叙述的过程上,江平不耐烦地把他的话打断说:“现场的手印到底是谁的?”
  张行说话被突然打断,思路也就慢了节拍,讷讷然道:“是……是李欢,李欢留下的手印。”在尧天真叫上张行向滕哲汇报了手印的情况之后,尧天真与张行就在网上进行了比对,运气也真好,很快就查出了手印的主人。
  张行说出手印主人的姓名时,李吉突然怔住了,随即几乎是毫无意识地大声说到:“不可能!不可能是她!”
  这时会场上所有人员的目光都转向了李吉。李吉说完后马上就感到自己失态了,赶紧埋下了头去。

  “你认识她?”江平严肃地问到。
  “嗯。”李吉小声说到:“她是市国土局办公室主任。”
  人情急的时候会突然导致大脑血涌,跟着又会出现短暂性的缺血,李吉这会也出现了这种症状,也许是从来没有受到过如此打击的原因吧!李吉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后与李欢认识的一些片断就象幻灯片一样在他的脑海里闪烁了起来。
  与李欢姐弟相认后,李吉对案件侦破方面的进展在李欢面前也不再隐讳,有时两人还要对案件上的一些问题进行讨论,李吉需要找什么人调查李欢都安排得十分周到得体。

  青云路殡仪馆发生骚乱的那天在市医院门口与李欢的偶然相遇把李吉一直想提取曾好血样的难题解决了。也就是这一次,李欢把在市医院检验科做化验员的表妹黎亚男介绍给李吉认识做了朋友。过后处于兴奋中的李吉对李欢开玩笑说:“这个案子要是破了,军功章上也有你的一半哦。”旁边的黎亚男嗔怪道:“喂,你是什么意思呀?”李吉这才发现自己把话说错了,尴尬得红起了脸不好意思起来。李欢却笑了起来:“哈哈,表妹好小器啊,他可是我弟弟哦!”的确,李吉比李欢小差不多十岁,只不过现在的女人都打扮得年轻,总让人看不透她们的实际年龄。
  “怎么会是她呢?”李吉的大脑隐隐作痛。毕竟是侦查员,短暂的不适后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怎么取到她的手印样本的?”
  要知道,资料库里只有违法犯罪人员的手印档案,刚才张行说是上网比对到的,但李欢的手印痕迹不可能存入资料库啊!
  张行解释说因为刘辉受贿案的牵连,几天前李欢也被刑事拘留了,所以在网上就把李欢的手印样本比对了出来。
  李吉没有再说什么。他面颊苍白,目光呆滞,以往的精明这时全然不见了,俨然一副病态神情。

  江平说李吉对嫌疑人的情况熟悉,就由李吉来主审吧。李吉一听,连连摆手。

  怕江平恼怒,李吉又赶忙解释说:“我这两天肠胃不好,吃药都不管用。”
  也真是凑巧,仿佛是对他说的这句话的诠注,李吉的肚子突然一阵哗啦作响,坐在左右的人好象生怕受到了浊气侵袭,本能地把头偏向了一侧。李吉站起来说:“不好意思,我到卫生间去一下。”
  滕哲向江平建议:“那就由钟明来主审吧?”
  江平说:“好吧,那就这样,由钟明主审。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都要抓紧时间去办理。”
  也许是受前面对高原、曾好审讯情况的影响,谁也不敢肯定地说这份现场遗留的手印痕就一定是犯罪分子所留了,更何况这是一个女人。
  只有滕哲回想起了前段时间石星仁来与他一起重新看了王莉被杀案的现场和尸检照片后所说的话。石星仁指着左嘴角外侧处的青紫痕问滕哲:“你看这青紫处外侧的这一个弧形的划痕是怎么形成的?”滕哲说:“应该是指甲造成的表皮剥脱。”石星仁说:“你看这个类圆形的青紫痕与这个指甲划痕隔得有些距离吧,是不是说明这个人的指甲很长呀?”滕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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