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7年合订本txt-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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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至爱,才会有奇迹。为至爱的人分担不可能承受的灾难时,连上帝都会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俄罗斯北部的一个小镇,时间是2007年8月5日。
(施 兴摘自《羊城晚报》2007年9月6日)
大象不要踩
●李碧华
朋友到泰国度假,提到游客在当地的一个:“惊笑”项目:一个个躺在地上,由大象一步步跨过横陈的身体。
大象过来了,悬空一脚还没踩下去,游客个个在尖叫骇笑,觉得好刺激。
这些巨兽,它们的“职业本能”便是脚脚踏空,不准中的,才有饭吃。基于熟能生巧,又有专人牵引,怎会有事发生?
可一旦被它踩中呢?
那又似乎没得好报怨,阁下还是付钞去被踩的呀。
“遇象不淑”同“遇人不淑”一样,得自己承担厄运。
不过有时大象也会踩到不该踩的东西。
记得曾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一群医生在帮大象切割大块大块腐烂的脚肉,它在泰缅边境,踩中了游击队埋设的地雷,被炸得只剩一条腿。全身血肉模糊,还混上泥尘尘垢。可怜的它只好依靠长鼻子来支撑身体,才能“站立”。庞然大物,也有软弱的一刻,伤、痛、病,但仍然想站起来。
后来,兽医用七十倍于人类的麻醉药量令它瘫倒,然后把“那堆烂肉”切除,研究如何装上义肢……电视直播了这感人的过程。
——无论谁要得重新站起来,都值得鼓励。
(刘 慧摘自《女友·国际》试刊号)
旧时的池塘
●辛金顺
当下午的时间缓慢地在石阶上一步一步退了下来,我守住了自己的孤寂,蹲在屋后簷下的阴影中,看着阿嬷驼着背提着一小桶的鱼仔,在不远处的池塘边喂养着一群鳖。我彷彿隐隐听到那些鳖在水中沉潜划动的声音,凉凉的水声和吱吱吱的鳖叫声,幻化成了一支神秘的歌,在心中不断搔动着我的迷惑。
我不认识那些鳖,就好像那些鳖也不认识我。我只知道龟,伸着头,昂然爬走;有时缩在甲壳内,让我们将它任意旋转着玩。那是我五岁时,母亲不知从哪裡抓来,让我们当成了宠物,不到半年,那只龟死了,但从此以后,我把那些养在池塘里的鳖都误认为龟。阿嬷时常对着我说,那是鳖,不是龟。浓浓的潮州话我听不懂,就好像我听不懂阿嬷在喂养那些鳖时偶尔喃喃的独语。
我似乎看不透阿嬷体内岁月的骚动。阿嬷和鳖,一个下午的阳光和我百无聊赖的目光,龟爬一样觉得好漫长,延伸向遥远的远方。而三岁时母亲就教我唸英文, abcdefg,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爬上去,然后被我用稚拙的高音推到屋顶。那时候阿嬷还没搬来跟我们一起住,母亲与父亲交谈都用华语,字正腔圆地传到了我的舌尖上来。到了我六岁时,阿嬷搬过来,我却不知道如何用潮州话跟她沟通,就好像鳖遇到龟,只能够大眼瞪小眼;或她讲她浓浓的潮洲话,我说我的华语,语言无法交会,最后咿咿呀呀地各自离去。但是阿嬷还是很疼我,像所有世界上的阿嬷疼爱她自己的孙子一样,常常趁母亲不注意时,往我手心里塞进一两颗糖,让我解馋。当我将目光从远方收回来,阿嬷已经转身,背阳的脸,爬行着深深的皱纹,摺叠着许多沧桑的故事,潜藏在阳光照耀不到的阴影中。
阿嬷养鳖是去年的事。她说可以养来卖,又可以劳动劳动身体,母亲是一贯的默许,于是就雇人在屋后挖了个小小的池塘,又跟镇外的买了几只鳖,阿嬷就这样开始了她忙碌的生活。我常常看到阿嬷弯驼的身影,在微弱的阳光中步履蹒跚地穿梭,贴在黄昏的窗框上,成了一道风景。
“龟的家在哪裡呢,阿嬷﹗”有一次我无知地问了这样无知的问题。阿嬷有点错愕,然后以浓浓的潮洲话回道:“是鳖,鳖的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大陆那裡。”“大陆在哪裡啊?”我继续追问下去,但阿嬷却再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所有的沉默高悬在时间之上,挂在阿嬷皱瘪的嘴角。这时,我彷彿又听到屋外不远处那些鳖在池塘沉潜划游的声音,宁静而骚动地触及了我的心魂。而鳖在池塘里会不会找到地图,会不会找到一条可以回家的河流?
我不敢问阿嬷,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回家的河流,或只能在小小的池塘里,静静等待着一把挥向颈项上的菜刀。当阿嬷把煮好的鳖肉盛在青花大碗里时,酱滷的香味早已在空气中浮漾,并远远的挑逗着我的味蕾。可是望着那暗褐的鳖肉,我却不敢趋步向前,因为我怕那只鳖会复活起来,然后从碗中伸颈探头,以它那圆小圆小的眼睛瞪我。最后,那碗软嫩的鳖肉在晚餐时被父亲一个人吃个精光;母亲虽说鳖肉可以补气养血,但她却不动筷,阿嬷也不吃。鳖在父亲的肚肠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阿嬷若没喂养鳖时,常常会躲在她那幽黯的卧房裡,一呆就是老半天。于是我总会通过种种的想像,去构想阿嬷房间裡的景象;蛛网张结的角落,系着白帐,阿嬷裹在唐衫里干瘦的身子,驼着背,孤单地坐在床前,身影却鬼魅一样爬上板墙,像只黑大的蜘蛛,悬在墙上,并在岁月的风中不断摇晃……我总是在胡思乱想中把自己惊吓得心跳加速,而不敢靠近那房门一步。
等到阿嬷出现在厨房或餐桌上时,我发现阿嬷被岁月磨难过的皱纹一如往昔,安份地守着静默的日子,有时候在厨房徘徊,有时候则在厅堂的藤椅上打盹。日子像一片片的落叶飘零,满地枯黄的落叶啊,却没人读懂那风声悠缈远去的讯息!阿嬷缓缓走在自己的回忆小径,悠悠荡荡的梦里,她将会走回到哪裡去呢?屋簷下的燕子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燕尾如剪,剪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梦,然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而世界太大了,我想,我似乎永远也走不出那些梦外。至于阿嬷,依然静静的躲在自己孤寂的世界裡,将佝偻的影子隐藏在破碎的日光底下,幻化迷离,总是让人无法看得清楚。
“阿嬷!”我叫着。阿嬷往往从瞌睡中抬起头来,鬆垮的眼皮撑开,那有点溷浊的眼睛如两口深邃的水井,干涸了,再也汲不出半桶水意。“嗯,坐到阿嬷这裡来。”她向我招手,手势迟缓的在时间里划过,恍惚在风中摇曳的枝叶,微微颤抖。我走过去坐在阿嬷身旁,看着她手背如蚯蚓爬游的静脉和皱摺的皮肤,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时间却如蜗牛一样从我的意识里缓慢的滑行出去,留下了晶亮黏液的轨迹,静静的等待枯干。也在那时,我第一次听到了阿嬷唱起的潮洲歌谣:“天顶一只鹅,阿弟有某阿兄无,阿弟生仔叫大伯,大伯小理无奈何,背个包裹过暹罗,海水漂漂父母真枭……”我听不懂阿嬷在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婉转悦耳,在空气中轻轻浮漾。藤椅也在一些流逝的岁月里摇晃,摇走了更多渡海过番后的沧桑岁月。屋外,彷彿响着那些鳖在池塘里游动的声音,细细的,穿过一层层记忆的薄膜,并逐渐消散在另一层空气里。
到了五点时,阿嬷就会打开置于柜子内那台老旧的收音机,调好频道,专注的听着从那小匣子中畅快流出来的一出出潮剧。阿嬷在一片二胡、月琴、哨呐声里,脸色安详的守着那些剧情的流转和变化,从《攀梨花》、《陈三五娘》、《春草闯堂》、《岳银瓶》、《终南魂》到《老兵回乡》,把心魂系在渡洋过海的潮声中,没有回头,也无法回头的坐在自己的影子里,等待着锣静鼓歇,曲终剧结……
无数潮曲从我翻飞的记忆中轻轻踏步走过,阿嬷却一直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听不太懂我的华语,也听不懂左右邻居的马来语和客家话。因此只有回到潮剧里,她才能循着那些熟悉的音乐和语言,跟在失落了年代的故事后面,一步一步走回到童年的家去。那裡或许有阿嬷的阿嬷,也是坐在夕阳斜斜照落的光影里,唱着一首童谣给阿嬷听吧?
某天,我在门外戏耍,却很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池塘边,有一只鳖竟然意外的爬出了围栏,沿着矮墙角缓慢爬行,它身后却拖着一行淋漓的水迹,试图爬向草丛。我回头向着阿嬷的房间大喊:“阿嬷!阿嬷!龟要跑掉了!”阿嬷从房里冒出身来,然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急促地往池塘走去。
那只鳖最后还是被阿嬷捉到,牠的逃亡计划终告失败,结果依旧难逃一刀断首的命运。而阿嬷把那些掏空洗淨的鳖壳,挂在屋后的篱芭上,让它晒个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由母亲用石杵石臼将之捣碎,再与冬虫夏草参合,研磨成为粉末,以治疗阿嬷常常憋在胸口的燥热郁闷之气。母亲说那是阿嬷的老毛病了,服了鳖甲磨成的药粉,不但可以舒通血脉,也可以舒解痛风的病症。阿嬷老了。母亲常常用这句话做为结语。
是的,阿嬷老了,故事也老了,那些在岁月里四处流离的潮洲话也老了。而阿嬷眼角佈满深深的鱼尾纹,是不是也把阿嬷一生的故事都锁死了呢?我走不进阿嬷的世界里,所以只能站在她的世界外面,看着她衰老的身体不断衰老下去,而我的骨骼却悄悄不断粗壮和长高,然后学习一个人背起书包,跨出门坎,到离家不远的小学堂上课。
此后,阿嬷躲在房里的时间更长久,她驼着的背影则更加沉默和孤寂了。池塘里的鳖被宰杀和被卖出后,也不再继续殖养,鳖越来越少,及至最后,池塘被填平,并盖起了一间楼房。我记忆里的世界也渐渐在改变之中,对于潮洲话我已完全听懂,而且也可以很自然地用潮洲话交谈;可是这时阿嬷却宛如患上了阿尔茨海默症一样,变得痴呆,甚至丧失了语言能力。她每天坐着,眼神迷茫,獃望着旧时池塘的方向。
母亲认为阿嬷是撞邪,走失了三魂七魄。因此找了个道士在家里驱邪招魂。道士斋醮法事,诵经画符,然后要我对着阿嬷的房间叫魂:“阿嬷,回家了!阿嬷,回家了!”灯影映照在楼板上,轻轻的颤抖。我紧张的回过头去,却不意看到屋外铜盆里烧着金纸的火焰,熊熊的往上蹿升,火花迸开,然后我看到了一只又一只无头的鳖,从盆里的火舌中爬了出来,不断在火光中蹿动,蹿动……我不由自己的大喊了一声:“阿嬷!”
时间突然停止。我知道,阿嬷永远再也回不了家了。
(麻连飞摘自《联合早报》2007年9月4日)
意林
语言
●痖弦
在生活的土层下面,各种语言在跃动着;
在有些语言光滑、润泽,像矿物。
有些语言饱含汁液,像植物。
有些语言有生命像动物。
而最美丽最有力量的语言是有灵魂的语言,它,属于以上三界。
(洪 斌摘自《台港文学选刊》2007年第8期)
什么叫勇气
●海柯?弗里塞尔 ○王燕生
从前有四个好朋友,它们不约而同来到池塘边。老鼠最先到达,蜗牛跟在它后面,慢吞吞地爬过来,青蛙也蹦蹦跳跳地来了,最后到达的是小麻雀,它探出小尖嘴,问大家来这里做什么。其实它们什么也不想做,就是觉得很无聊。突然青蛙想出了一个很刺激的主意:“咱们比一比,看谁最勇敢!”这下大家都来精神了,每个人都想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难完成的任务:老鼠潜水游到了湖的对岸,青蛙吃下了一朵荷花,蜗牛离开了它的蜗牛壳,就连小麻雀也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它不愿意参加比赛。一开始其它几个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直到过了好一阵,它们才明白过来。大家都非常高兴,它们为自己的勇气而欢呼。
谢尔勒画笔下的动物们虽然保留了其真实的色彩,但是它们的面部表情具有人的特征,这样就使年幼的读者能够更加轻松地理解它们的各种情感:无聊、高兴、委屈、紧张、同情、狡黠,还有迷惑和无助。当它们在故事结尾发现了自己的勇气时,又流露出十分满足的表情。、
但是、还是有一些细节值得仔细品味。青蛙吞下荷花以后,恶心得直翻白眼。我们还能看到蜗牛在它的房子旁久久徘徊的痕迹,还有小麻雀思来想去,好半天才敢说它不想参加。它们最终明白了,原来勇气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不一样的。而小麻雀也让它的朋友们和读者更加深刻地领悟到,能够坚持自己的决定也是一种勇气。
(程 斐摘自《出版人》2007年第15期)
别样的展品
● 林天宏
博物馆总是给人庄重、严肃、敦厚的印象,可伦敦市博物馆却另辟蹊径。前不久,这家博物馆公开拍卖展厅内一块一米见方的黄金地段,买主可以在这里陈列私人展品,要求只有一个:能展现你或你的家族在伦敦生活的历史。
在不远的将来,某个未知的买主或许会摆出这样的展品:一块曾祖父小杂货店的黄铜店牌,上面镌刻着某条街道名和门牌号;一封父亲写给母亲的早已发黄的求爱信,信封上的邮戳地址,来自某个早已拆除的邮局……
一个珍爱自己历史的民族,不应该只留下英雄先烈、文人墨客们的痕迹,你我一般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兴衰荣辱,同样是本民族可宝贵的展品,能让每一个参观者都感同身受,铭刻在心。
(方 力摘自《深圳青年》2007年9月上)
你不希望学生提的问题
●张燕星 译
为什么胶水不会黏住瓶子的里面呢?
既然加油站是严禁吸烟的,为什么那里还要卖香烟呢?
为什么柠檬汁里大部分是人工添加剂,而洗洁精里却含有真正的柠檬?
如果便利店是一年365天、天天24小时营业,他们的大门上为什么还要安锁?
如果一头奶牛笑了,牛奶会不会从它的鼻子里出来?
如果你坐在一辆光速行驶的汽车上,当你打开车灯前灯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情况?
如果今天外面的气温是 0摄氏度,明天要比今天冷两倍,那明天会有多冷?
种无籽西瓜要播什么种子呢?
(黎子文摘自《美丽英文》2007年第7期)
漫画与幽默
特长
同学甲:听说你们家人琴棋书画都能露一手,是吗?
同学乙:说琴棋书画都精通太夸张了,但我们家每个确实都有特长。我爸会弹钢琴,我妈会拉小提琴,我姐姐会唱歌。
同学甲:真羡慕,整个一小乐队啊!那你的特长呢?
同学乙:我能忍受他们的表演。
画家
画家的一位朋友来看他。
画家说:“我打算把这房间的墙壁粉刷一下,然后在墙上画些画!”
朋友劝画家:“你最好先画画再粉刷墙壁。”
年终总结
某航空公司总裁在看秘书送来的年终总结,上面说:
“……去年,我公司发生的两起航空事故,共死亡260人……”总裁对此十分不满,认为写的不够婉转,叫来秘书,责令其重写。
秘书冥思苦想,最后,将这一段改为:“……去年,共有260名乘客坐我公司的客机,到天堂去旅游……”
归属感
小明在一篇题目为《参观动物园》的作文上写道:动物园之所以叫做动物园,是因为园子里都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