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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影响未来中国传媒30人-第2章

小说: 影响未来中国传媒30人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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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振玺:两个方面都有。一个是时代的背景,一个是个性的原因。我在农村长大,我父母没有什么文化。从我上中学开始,做什么、怎么做基本上就是由我自己做主。报考大学时报考物理专业,并不是我喜欢物理,而是当时——我在1981年上的大学——数理化招生量大,所以我报了物理系,我要确保我能上得了大学。那个时候在农村,考大学是我惟一的出路。农村当时不是吃三顿饭,是两顿饭,有时没有饭吃也要学习,因为我知道只有学习才能改变我的命运。    
    大学毕业后去部队,是当时情势使然。在部队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考兰大管理系,报考的原因是当时我的同学在山东大学,我让他拿招生目录给我看,一看,兰大的专业正对我的胃口,就决定了。当时也是觉得,先考一考,不行再说。没有特意的设计。但是现在的年纪,不大不小的,倒是想要对未来做规划。    
    采访者:你人生的这几步,似乎都是踏着时代的脉搏前进的。你对时势变迁是否有天生的敏感?    
    郭振玺:我喜欢变化!你要让我在一个地方长期呆着,在一个比较狭隘的圈子里面生活,我是不习惯的。中国人普遍犯有“激情缺乏症”,干什么都缺乏激情,吃着鲍鱼、鱼翅没有激情,不吃鲍鱼、鱼翅也没有激情,干什么之前总是问:“我行不行?我能不能干好?”机会就这样在犹豫中失去了。我不是这样的,我也问自己行不行,但是我总是相信自己能干好。    
    由郭振玺带领的央视广告部,引领中国电视媒体广告经营进入全面营销时代,也激活了中国电视媒体面向市场的全面改革。    
    郭振玺,男,1965年1月出生于山东一个农民家庭,十六岁时以当地高考状元的成绩考入山东大学物理系;1985年7月毕业,志愿入伍到基层连队。1987年9月考入兰州大学管理系企业管理专业研究生,在校学习期间与同学尝试开办公司。1990年毕业,分配到广播电影电视部办公厅任秘书。1992年,中央电视台创办《经济信息联播》栏目,郭振玺作为中央电视台经济部第一位经济学硕士调入,任记者、编辑,开始关注中国经济的发展,制作的节目曾获全国一等奖,1997年作为制片人创办《商务电视》栏目,1998年4月任中央电视台广告部副主任,组织创作“下岗再就业”等有影响的公益广告。2001年5月,出任中央电视台广告部主任,很快实现了中央电视台广告收入持续快速增长。2003年11月18日,央视2004年度黄金段位广告招标额达四十四亿一千一百五十七万元,比上年增长百分之三十三点一四,主持工作两年半时间,实现央视招标额翻番。2004年6月,任中央电视台广告经济信息中心副主任兼广告部主任,2004年11月18日,央视2005年黄金段位广告招标额创下五十二亿四千八百一十五万元的新纪录,比上年增长百分之十九。2003年被评为“中国十大传媒经理人”,2004年被评为国家广电总局“十大杰出青年”。


第一部分第3节 唱好属于自己的节奏(1)

    唱好属于自己的节奏    
     访《南风窗》杂志社总编辑秦朔文/董文慧  刘 芳    
    都市报在中国新闻的变革当中是不可小瞧的一支队伍,是新闻变革中不可忽视的力量。    
    记者报道灾难新闻,首先想到的应该不是它是否有卖点,而应该判断它是否有新闻价值。    
    未来的媒体竞争肯定会越来越激烈。但我们并不怕竞争,而且非常希望竞争。我觉得只有竞争才能使中国新闻事业有大的发展。    
    真正做新闻的人有时候会很孤独,传媒人是需要互相温暖的。真正让我比较难过和担忧的并不是竞争,而是孤独。    
    采访者:中国过去办报纸办期刊基本上都是有点文化理想,为了一个目标去办的。据我所知,你当初也是基于一种理想,阴差阳错从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毕业来到《南风窗》,使得《南风窗》幸运地拥有了一位好总编。请你谈谈《南风窗》的历史沿革和它的发展历程?    
    秦  朔:《南风窗》是1985年4月创刊的,它的发展经历了两次曲线。    
    广州是改革开放的综合试验区和前沿阵地,在广州创办一份集新闻性、社会性、综合性为一体的杂志对于全国来讲具有观念领先的意义,而且即使到今天为止,广东的传媒在中国还是最领先的。像《21世纪报道》、《南方周末》、《广州日报》、《南方都市报》都是广东的。《南风窗》创办的第一期就曾举办一个活动,叫做“假如我是广州市长”,由老百姓给市长提建议,这个做法在1985年是非常超前的,另外在创刊当期的一篇文章叫《广州处处讲钱》,指出“商本位代替官本位是历史的进步”,这个观念在当时也很领先。《南风窗》最早期的定位是“改革开放的窗口,沟通理解的桥梁”,在内容上经常反映老百姓的疾苦以及社会的热点,这样就确立了这份杂志在整个20世纪80年代的两个突出特点:一是观念领先,二是关注百姓。所以我们称80年代的刊物风格为“新鲜热辣”,虽然这个“热辣”程度与今天相比弱很多,但是在当时却是很突出的。《南风窗》靠这两个特点画出了第一道曲线。    
    20世纪90年代前半期,随着全国沿边、沿线、沿境、沿海等“四沿”的开放,中国期刊市场经历了一次非常大的调整。在80年代末期领跑的很多新闻性、时政性、思想性的刊物,如《新观察》、《文汇月刊》、《书林》、《海南纪实》等都消失了,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后,广州杂志领先的地位开始逐渐减弱。《南风窗》的“新鲜性”由于广东不再一枝独秀而在弱化,“热辣性”也随着整个舆论环境的变化在弱化,这使得杂志从90年代前半期开始逐步下滑和萎缩,当时的广告经营只是依靠一些医疗广告在支持。这种情况迫使《南风窗》开始了新的探索,到了1996年、1997年开始画第二道曲线,并在1998年起正式改版。改版后的《南风窗》采用全彩色轻涂纸印刷,在刊物定位上,政经的色彩越来越浓厚。可以说,1998年对于《南风窗》而言是一个标志性的时间,1998年《南风窗》开始转移定位。    
    采访者:在读者的印象中,对你进行描述的话,应该是一个携正义而行,追求变革的人,当初是如何考虑将《南风窗》定位在政经杂志?是否担心过万一定位失误会导致整个刊物的失败?    
    秦  朔:当时我感觉《南风窗》如果再走中低档的定位会很含糊,因为走中低档的杂志必须加大发行量,而像我们这样一份主要由男性读者构成的杂志,发行量不可能达到妇女类杂志的数量,而且杂志内容太综合,什么都有,已经走不出太大的空间了。所以我觉得与其在这样一个空间里打转,还不如打造一份精品类的大刊,在印刷质量上做到精致,在广告上慢慢适应品牌客户,在内容上向国外新闻杂志学习。    
    我有一个很长远和清晰的认识,就是中国新闻杂志的前途还是很光明的。但是对于什么是有中国特色的新闻杂志,我们经历了一番探索。国外的新闻杂志很重要的特征就是它的内容多元化,比如《新闻周刊》一年的杂志里,仅健康类的就有五六个方面,社会多元,人的兴趣也多元,而中国人更关注的还是政治、经济和社会的问题。经过论证,我们决定定位“政经杂志”,因为我们认为政经杂志才是“有中国特色”的新闻杂志的最重要特征。    
    为了跟国际新闻杂志在印刷上接轨,我们选择了利丰雅高印刷,这也是我们改版系统工程中的一环。当时,为了改版后刊物的整体质量,我们决定:饿死也不登一条医疗广告,虽然那时候我们的医疗广告一年还有一百多万,但我们还是下了这样一个决心。    
    采访者:定位政经杂志以来,《南风窗》和你本人最大的收获是什么?有没有遗憾?    
    秦  朔:《南风窗》全面改版,在国内首次鲜明地提出了“有中国特色的新闻杂志的内容核心是政经”、“《南风窗》要成为一本有责任感的政经杂志”的理念后,全面提高办刊质量,快速成长为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新闻杂志,并且在中国新闻界引导了一股“政经之风”,成为备受读者和海内外关注的具有代表性的主流期刊之一。    
    就我自己而言,我认为所有人工作都有几个境界,第一是生存,第二是责任,第三是热爱!    
    打个比方,一边是一千万,一边是在旁人看来很平常的工作,但如果后者是我热爱的东西,我就不会选择那一千万,因为它能够给我极大的心灵满足,而前者则不能。一个人有了这样的想法,你就不会在乎自己有什么得失。在《南风窗》工作,我觉得是一种学习,在这个领域里接触到的都是一些社会精英,专家学者也好,官员也好,企业家也好,你作为一个桥梁,可以把他们的东西分享给读者,这也是一种乐趣。    
    采访者:《南风窗》当时的发行情况和发行方式都是怎样的?    
    秦  朔:关于发行,我们曾经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在杂志最早改版的时候,可以说我们是没有发行网络的,完全被动地依靠一个广州的经销商做全国市场的发行,当时我们发行部只有一个人,他所做的工作就是把杂志交给这个经销商,但是这个经销商发行量很小,而且欠款很多。后来,我们重新建立了一套发行网络,一切从零开始。当时做发行的那几个人都相当辛苦,凡是全国二渠道的会他们都去,千方百计接触人,打通渠道,然后就试着发。当时的坏账很多,累积起来估计有一两百万元,经销商动辄就要退杂志,还要倒贴运费。但是这个过程我认为是必须经历的,因为你的杂志送不到市场就得不到检验。    
    采访者:国内的杂志经过这几年短暂的高速发展后,市场进入饱和期,个别杂志的内容开始自我调整,有的杂志发行量急剧下降,在这种情况下,《南风窗》是怎样考虑的?    
    秦  朔:我们的发行是一、二渠道并存。现在的发行量每期还是二十多万份,最好的市场还是广东,大概占百分之二十左右,第二大市场是江苏,第三是浙江,这三块加起来占百分之四十,是我们的核心,其他的,全国各地的分配就很均衡了。我们的网络做得比较早,曾经交过的学费和惨痛代价让我们认识到,杂志的营销是一个系统问题,和产品本身息息相关。产品和发行是互动的关系,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采访者:有一个说法,说中国的期刊主要收入均来自发行,而且畅销杂志的零售量大大超过订阅量。而在国外,以美国为例,杂志的订阅量却大大超过零售量,你如何看待这种不同?    
    秦  朔:中国期刊未来的发展模式绝不会照搬美国,因为中国的社会和美国社会有很大差异。我在美国呆了一年,感觉这个国家是一个很均衡的国家,它的东部、西部、南部、北部以及中部的基本生活水准和收入基本上都是平均的,也就是说它的主体群相对比较稳定均衡。但中国社会的差异性就很大了。在中国市场上,像《家庭》、《知音》、《读者》这类杂志做得非常好,发行量也非常大,它们有很长久的生命力。这些杂志主要就是依靠发行,它锁定的人群消费力比较低。如果我们以“读者接受”作为“好”的标准,中国期刊未来的差异性要远远超过美国,因为刊物专、精的程度取决于社会细分的程度。    
    采访者:你是怎样看待媒体的诚信问题?在《南风窗》的经营中,你怎样处理这一类的问题?    
    秦  朔:首先我希望中国推出一个“发行量认证制度”,并且在这个认证制度尚未推出之前联系印刷机构,把过往的发行数字公布出来。因为我认为媒体的诚信是很糟糕的,媒体欺骗广告主已经太长时间了,其发行量的失真已经达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甚至十倍二十倍都是很常见的。    
    我们这一类杂志我比较了解,有的杂志称发行量二十五万份、三十万份,而实际数字就是两万份左右,所以十倍是很正常的,但是我敢说《南风窗》的失真率在几个百分点以内,比如我说这是二十万,你可以相信是二十一万,也可以相信是十九万,但是不可能有更多的偏离。    
    从经营的角度讲,我确实觉得很多同行在经营上做得比我们好很多,他们的广告做得比较多,所以在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并不成功,但不成功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诚信,而是因为过去没有好的广告经营人员。不过,现在我们的广告已经在上升,像因特尔、IBM、诺基亚这类客户也开始在杂志上投放广告,现在很多客户像戴尔电脑那样之所以一年一年地投放,就是因为它有八百电话的反馈,通过核算他们发现我们是最便宜的,所以随着越来越多跨国公司的本土化,他们就会慢慢懂得哪些杂志的发行量是比较大的。


第一部分第4节 唱好属于自己的节奏(2)

    采访者:现在很多广告主开始选择“事件营销”的方式对自己进行宣传,尤其是很善于利用突发事件营造机会。“突发事件”这个词在近期也频频出现于报端媒体,你认为传媒面对突发事件应该如何表现?    
    秦  朔:我们很早就有一个观点,叫做“为读者创造时间价值”。比如1999年5月8日,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我们杂志一般是在10号左右印刷,15号上市,而当时一出事我们就立即换掉已经做好的胶片,全部换上新内容重新排版印刷。“9·11”事件的时候,11号晚上9点多发生事情,我们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印刷厂,全部撤换,时间非常紧张。如果时间错后,我们就会失去及时报道的最佳时机。在突发事件面前,中国传媒应该出现在第一现场。    
    采访者:《南风窗》作为政经杂志,怎样解放编辑人员的生产力呢?    
    秦  朔:在这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对整个天下大事的把握。《南风窗》1998年改版后的经营,最重要的是跟政府的工作息息相关。客观来讲,当传媒去直面社会矛盾的时候,就可以刺激很多东西。所以我认为把握这些大的问题很重要,还是要跟着大的脉络去走;让大家能够发挥得更彻底一些,把每个人的能量全部释放出来,这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杂志最大的竞争力。报道就像自由体操,不能越过线,但又必须在这个范围内翻出很漂亮的跟头给读者看,如果你确实不越线,但是一个跟头都不敢翻,那也不行。    
    采访者:那么这个自由体操的技巧该怎么把握?    
    秦  朔:办我们这类杂志就取决于你对中国社会的认识,你的认识是不是符合中央的大政方针,同时,你要最大限度地去顾及读者的利益。    
    采访者:依据你的观察,期刊的领导者该扮演什么角色?他要如何留住企图变成“跳蚤”的人才?你作为《南风窗》的领导者又是怎样做的?    
    秦  朔:给员工更多的自由。比如,在《南风窗》有近一半的采编人员,我都给他们创造了写书的机会、出版的机会、成名的机会,让他们变成各自领域里的专家,或者说给他们成就感。我们现在有些媒体的总编是不写稿、不组稿、不策划的,但是《南风窗》办了这么多年,所有“检查”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写,没有让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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