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把弟弟还给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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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收款收据。您收好！”
好东西价格就会贵。幸好耀叶给我的是每月五万的生活费，加上我工作后就只靠工资过日子，大部分钱都存起来。所以我还有能力支付母亲的医药费。
“薛小姐，我想您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您母亲我们会好好照顾的。”护士也看出我的疲惫，那我是真的很糟糕吧！
“好，我回去了，明天下班我再来看我母亲。麻烦你们了！”我进病房拿上手提包，帮母亲拉拉被子，才出门。
屋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室内昏暗。我伸手按电灯开关。
没人？
“小成？”没有人应我。脑子哄的一下热起来，身上开始出汗。他去哪里了？“小成？”推开我的房间，也没有。“天哪！”
我顿时不知所措。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能去哪里！昨晚我没回来，他在不在家？真该死我应该打个电话回来才对。
我跑下楼，在公寓周围转了好多圈都没有看见任何人。
我以只要自己镇定，可是还是止不住地发抖。他在这个城市里根本没有认识的朋友，他能去哪里？他一个人又不爱喝别人说话。我真的不知道他能去哪里。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话。
茶几上的字条没有动过的痕迹。他，真的没回来吗？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拿起包就往小成的学校跑。
“对不起小姐，学校已经关门了，你不能进去。”
“拜托，我弟弟可能在里面，求求你让我进去，我进去看一下就好。”我祈求着拦着我的保安。
“小姐，不可能的，每天晚上是要清校的。况且今天是周日，学校也没有什么活动，你弟弟更不可能在里面了。”保安拦着我，死活不让我进去。
可是我心里有个声音在和我说：小成就在里面。
没办法，我只有另想办法。我从学校的侧墙翻了进去。不是很糟糕。只是被栏杆上的尖刺刮破了裤子。
“小成！”我小声地叫着，害怕引来了保安。“小成，你在不在啊？小成，你出来啊！”教学楼，体育馆的大门紧锁着，没办法进去，我只能围着窗户小声叫他。没有回应，心里害怕的想哭。
“小成！”操场上也看不见办个人影。
怎么办？我是彻底没辙了。跌坐在操场的草坪上，眼泪断线似的掉落，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亲人，却不见了。不，我不能哭，说不定小成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能坐在这里哭，不是我的个性。对，报警，先报警再说。
我立即起身，打算回家报警，出来太急，手机也没有带。
照样子翻墙出去，裤脚挂着一块破布，没办法，干脆撕掉，省得托拉在地上。街上空空荡荡，可是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
我加快脚步，难不成遇到抢劫的了。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我发现根本甩不掉后面的人。豁出去了，我捡起地上的石头，转身。
“小成！”出乎我意料，他站在我背后，黑得发亮的瞳仁看着我，眼神陌生。我丢掉石头，一把把他揽在怀里。“你怎么没有回家？知不知道姐姐有多着急？”我摸着他的头发。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回家！”他不出声，我顿时又有点生气。抓着他的胳膊，低头问他。
他身上的衣服脏脏的，脸上也有些黑色的灰尘。眼神倔强，并不在乎我语气中浓浓的怒气。
“说话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能不回家呢？”我瞪着他。
“你有答应要来！”他简单的吐出几个字。
“我。。。你一直在，等我？”我难以置信。“没有回家？从比赛开始就在等我？”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渐渐暗淡。
我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我应该亲自告诉他，我去接母亲的。他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负责任的姐姐，仿佛遗弃了自己的弟弟，我能想象到他等不到我的失望和难过。
“先回家，好不好？”我拉着他，他没有挣脱，跟在我身后。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们姐弟俩缓慢的脚步声。
我们都洗漱完毕，坐在客厅里，只开着电视机上方的壁灯，整个屋子显得有些昏暗。我决定和小成谈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现在知道答应了又没做到的事情他会怎么对待，他会不吃不喝的一个人呆着。
忍不住伸手去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发，他头发长得很快。又遮住了眼睛，因为刚洗过，湿嗒嗒的垂在前面。
“千秋！”我的手在他的额前顿住。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你说你会照顾我，是真的吗？”小成的眸子闪烁，仿佛在求证。
“对！”我应声。我记得我虽然没有当面对小成说过，但是在给耀叶的电话里说过。那是他在我身后，所以他听见了。
“是真的？”他再次问。
“我不会骗你！”我坚定地告诉他我的想法。“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们彼此信任，相依为命，好不好？”
“可是你没有来！”他似乎在否定我的说法。我知道，既然失约了，就更难取得他的信任了。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把关于留字条和去接母亲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他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那你还会继续照顾我，对吗？”等我说完，他问我。眼神中满是期待。
“当然了，你是我弟弟，在你十八岁之前，我就是你的监护人，我当然会好好照顾你。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我知道他开始接纳我了。
“那么十八岁以后你会遗弃我？”他的眼神又开始出现不信任，甚至是抵触。
“十八岁以后你就是大人了。就可以独立了，可以继承你爸爸的遗产，能自由的生活了。”我笑着安慰他。“那时候我就没有权利再去管你的事情了。”
“那么十八岁以后你会遗弃我！”他的不安显而易见，我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小成。”
“不要叫我。走开！”他发怒，有点歇斯底里的对我怒吼。
“小成，那不叫遗弃。那时你会有自己的生活。”他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瑟缩在沙发角少。我过去抱住他。他稍微安静一点。“但是如果你想和姐姐生活在一起，我也会很高兴。你明白吗？我没有遗弃你，我这辈子都不会遗弃你的。你是我弟弟，我们是一家人。”他在我怀里安静下来。我可以感觉到他情绪慢慢的缓和。他的手慢慢抱着我。
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身事。因为他从来不愿意提起，甚至不准孤儿院院长告诉任何人。我只知道，过去的记忆就好像魔鬼一样缠着他，所以最好不要提起。院长和我说，你好好照顾他，他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总有一天他会告诉你过去的事，也会正视那些事情的。
“饿吗？”想到他一直没有吃东西。他摇摇头，没过多久在我怀里睡着了。
［正文：第八章］
小成生病了，穿着体恤在外面呆了一天一夜，不生病才怪。
在公寓下面的门诊挂了点滴，然后拿回家打，我把点滴瓶挂在衣帽架上，让小成躺在我床上。他很乖，我说什么都乖乖照做。
“我帮你请假了，你老师说让你好好休息，还说会组织同学来看你。”我给他盖好被子。
“我不想见他们。”
“所以我和老师说不用来了。”我本来是想让他多接触同学，可是又怕生病了人太多会影响他的情绪。
他点点头。
“睡一会吧，我工作！”我们设计师的工作性质可以灵活调动。只要接的案子能按时完成就好。以前没有事情做，我就喜欢去设计室呆着，没有申请灵活机动式的工作安排。为了以后可以照顾小成和妈妈，我早上给公司电话申请，经理很快同意了。后来还告诉我威尔士的广告我们接到了。说让我继续努力。心情顿时大好。
经理让秘书把另一份案子给我传真过来，让我自己计划。我坐在电脑前开始思绪乱飞；想象题材。
两个大瓶的点滴打完已经中午了，我帮他拔掉针头，他没什么反应，睡得很沉。难得看见他这么安心的睡觉，以往的晚上我去看他有没有踢被子，他总是紧锁眉头在睡，而现在似乎很安稳。
中饭做好，给他留了个超大的纸条在床头，告诉他我去看我母亲。我翻出以前买的没用的新毛巾和牙刷还有些日常用品，准备拿到医院给母亲用。顺便也要去看看母亲的主治医生。
“囡囡啊，你那个男朋友好坏！他不给妈妈吃糖，还把你阿爸买的糖拿走了。”我一进门，母亲就飞扑过来，脸上还有未干的泪水。
我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但是想到她病了，可能是听见谁说起男朋友就安在我身上了。
“薛小姐你来了！”母亲这个病房的特护李小姐正在帮母亲打扫窗台。“阿姨今天吃太多糖了，刚才秦医生来说阿姨的身体不适合再吃糖，就把糖拿走了。阿姨哭了好一会呢！”
“你看，一个都没有了！”母亲拿出装糖的罐子，里面空空如也。
“妈，你身体不好，不吃糖了好不好？以后我给你买别的吃，好不好？”我哄着母亲坐在床上。拿出包里的小刀给她削苹果。
“囡囡，你男朋友好看，你叫他来看妈妈哦！”母亲高兴的玩着我给她带来的小布偶。
“男朋友？”我无奈的看着妈妈。她今天怎么一个劲地说男朋友。
李护士看看我，“阿姨今天见到秦医生就一直说要秦医生再带他去做汽车呢，还说秦医生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薛小姐和秦医生是情侣吗？”
“秦医生？”我突然想到给我名片的男人。“啊！原来他就是秦医生。”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那么说。“不是！我和他是在长途汽车上认识的。他看见我母亲生病就介绍我来这边了。”我简单的和李护士解释。
“这样啊，那你们还真有缘份！秦医生可是我们疗养院的头号黄金单身汉哦！”李小姐一脸崇拜。我只是笑笑。“哦，对了，薛小姐，秦医生说你要是来医院去他办公室一趟，他要和你详细讨论一下你母亲的病。”李护士擦完窗台开始准备给母亲测量血压。“看我的记性，差点忘记了。”
我点头道谢。把苹果递给母亲，匆匆跑去秦天医生的办公室。
我刚准备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你来了！”在车站哄母亲上车的男人对我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要出去吗？要不我一会儿再过来！”我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居然那么笨，在车站还问秦天是不是他朋友。丢脸！
“进来吧，我出去不是为了什么重要的事。”男人坐在椅子上，示意我也坐，我点点头。
“上次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尴尬的解释。因为名片上写的‘圣安娜疗养中心，精神科博士，秦天’。“我以为博士年级应该会比较大。”我歉意地说。
“没关系。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他修长白皙的手把玩着桌上的黑色细长的钢笔。
今天我才第一次仔细看看眼前的人。依旧是素净的感觉，不同的是此刻他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眼睛，更透着斯文和专业人士的神态。他头发短而直立，干干净净，白色的衬衫黑色外套，黑色的西裤，他个子颇高，大概一米八几，眼神有学者的精锐也有淡淡的书卷气息。
“能说说我母亲的病情吗？”我不安的看着他，生怕他说母亲没有希望康复了。
“当然，你不是就为这个找我的么，我不也正是为这个而等你的么？”他微笑起身，在身后的抽屉里找出母亲的病历。绕口令式的话却让我放松许多。“根据检查，你母亲的身体只是轻微的营养不良，血压有点高，其次是，她有轻微的脑震荡。”
“脑震荡？”我诧异，难道除了我看见的，那个疗养院还用更可恶的方法折磨过母亲？
“请问贵疗养院的检验报告可以作为证据吗？”好像法院有规定在特定的医院做验伤报告。
“可以。”秦天点点头。想必他已经知道我的意图。
“我妈妈的身体还有哪里不适么？”
“哦，其他方面都还正常。只是她有轻微的糖尿病，所以不要再让她大量摄取糖类。因为她也只有四十五岁，所以整个身体素质看起来不是很好，但通过调理，应该会很快好起来。”秦天放下病历。“至于精神上面，我们的专家正在会诊。象你母亲这样的病人有很多，但是因为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接受治疗，所以康复的比较好。你母亲却拖了十年，不是件乐观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母亲要想康复恐怕很难？”我开始紧张。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不乐观，并不是说很难。只要你们和医院配合，方法得当，我想她一定能很快康复。”
“谢谢！”我感激地要死。“遇见你真的很好。”想到母亲有希望了，就不禁激动。“麻烦你了！”我起身。
“没事，我很乐意为病人服务。”依旧是招牌式的淡淡微笑。
“那以后就有劳秦医生了。再见！”我点点头，高兴得蹦蹦跳跳回母亲的病房。
［正文：第九章］
每天无论我多晚回家灯都是亮着的，似乎小成刻意等着我回去才睡。
“我回来了！”
他抬头看看我，点点头，又继续看他的电视。“真吝啬，都不舍得把目光多给姐姐几秒钟！”
他抬头，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看什么？你知道姐弟应该怎么相处吗？”
他摇摇头，带着迷惑。
“看见姐姐回来了，要说‘呀，你回来了！’要带着喜悦说。知不知道？喜悦就是要笑噢！”我换好拖鞋，去厨房找剩饭！我找了个大碗，盛了些米饭，又把剩菜倒进去拌拌，端着碗坐在小成身边。
“吃不吃？”
他摇头。
“说话，不准摇头点头。说吃还是不吃！”我故意摆出凶巴巴的样子。
“不吃！”他无奈的说。
“哪有这样的弟弟！”我哭丧着脸。
他颇有耐心的等着我的下文。
“弟弟应该会和姐姐抢吃的！知不知道！”我把背靠在他胳膊上，侧坐在沙发上开始吃饭，他没有动，安心的让我靠着他吃饭。
小成的学校离公寓不太远，但是也不近，我知道他会骑车，所以打算去给他买辆脚踏车，现在的中学生都骑脚踏车节省时间。
“千秋？”我肩膀被轻拍了一下。转头，很面熟的女人。
“啊！彩芬阿姨。”我惊讶不已。“几年没见您还是那么漂亮啊！”彩芬阿姨是爷爷小吃店的店员。我记得那时候她是气不过爷爷的吝啬，所以辞工了。但是她在店里的时候对我照顾有加。她还有个小我三岁的女儿，经常到店里玩。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千秋啊，真高兴能见到你。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阿姨都不敢认呢。最近好吗？”彩芬阿姨在店里时填补了妈妈的空缺，她对我比对自己的女儿都好，还因为这个让小敏娜生了不少气呢。
“哪里啊，彩芬阿姨，敏娜呢？您最近好吗？从你离开店里我就再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