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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波洛1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第7章

小说: 波洛1 斯泰尔斯庄园奇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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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答接着形成了短暂的僵局。还是约翰打破了这相当尴尬的沉默,他稍微有点费力他说:
 “英格里桑先生已经回来了。我告诉你了吧?”
 波洛低了下头。
 “这情况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很尴尬的。当然,本来应该象往常那样对待他,——可是,嘿,那怎么成,坐下来和一个有可能是杀人犯一起吃饭,怎能叫人不恶心!”
 波洛同情地点点头。
 “我非常理解,你们的处境是很为难,卡文迪什先生。我想问一个问题。英格里桑先生昨晚没有回来,我相信是因为他忘了带大门的钥匙。是这样吧?”
 “是的。”
 “我想你是完全相信他忘记带大门钥匙了——可是他到底带了没有呢?”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要去看一下。我们总是把那钥匙放在门厅的抽屉里的。我去看看,现在是不是在那儿。”
 波洛微笑着举起一只手。
 “不,不,卡文迪什先生,现在太晚了。我确信你一定能找到它的。即使英格里桑先生真的带走过,现在他也已经有足够的时间把它放回去了。”
 “那末你认为——”
 “我没有任何想法。要是今天早上,在他回来之前,恰巧有人看过,看到它是在那儿,那才是一个对他有利的有价值的论据。如此而已。”
 约翰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别担忧,”波洛温和地说。“我要让你放心,你没有必要让它来烦扰你。由于你是如此好客,那就让我们去吃点早饭吧。”
 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室里。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自然不是一次令人愉快的聚会,一次令人震惊的事件以后反应总是难受的,因此我认为我们大家都在忍受着痛苦,但是礼貌和良好的教养告诫说我们的举止应该完全象往常一样。
可我仍然没法消除惊讶的心情,如果说这种自制确实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的话。没有人眼红泪洒,也没有人暗自悲伤,我感到我的看法没有错,看上去多卡斯是个人方面受这一惨案影响最大的一个人。
 我朝阿弗雷德扫了一眼,他多少有点装成是个失去妻子的鳏夫的样子,对于这种虚伪,我感到作呕。我真想知道,他是否了解我们任怀疑他。无疑,由于我们瞒着他,他是没法知道这一事实的。他已预感到有某种可怕的潜藏着的危险吗,还是自信他的罪行不会受到惩罚?空气中这种怀疑的气氛一定会对他提出警告:他已成了一个可疑的人。
 可是,是不是所有人都怀疑他呢?卡文迪什太太怎么样?我朝她注视着,她坐在餐桌的头上,庄重,镇静,莫测高深。她上身穿着件光滑的灰色外衣,腕部的白色褶边披落在纤细的双手上,看上去十分美丽动人。然而,只要她愿意,她的脸可以变得象斯芬克斯①一样神秘莫测。她沉默寡言,很少开口,还有一点奇怪的是。我觉得她那品貌的强大力量在支配着我们每一个人。
 还有年轻的辛西娅呢?她怀疑么?我感到她看上去疲倦不堪,象是病了。她的样子显得非常消沉,忧伤。我问她是不是觉得病了,她坦率地回答说:
 “是的。我的头痛极了。”
 “要不要再喝杯咖啡,小姐?”波洛关心地说。“它能使你恢复精神。用来治头痛,它是独一无二的。”他急忙跳起身来,拿了她的杯子。
 “不要糖,”波洛刚拿起方糖钳子,辛西娅就看着他说道。
 “不要糖?战争时期戒糖,呃?”
 “不,我喝咖啡从来不放糖。”
 “该死!”在把斟满的杯子端回来时,波洛自言自语地低声嘀咕说。
 这话只有我听见,我好奇地朝他瞥了一眼,看到他的脸,由于抑制着的激动在抽搐,他的两眼也象猫眼似地发着绿光。想必他已听到或看到什么使他深为激动的东西了——可是那是什么呢?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不算笨的,但是这次我得承认,没有一点不平常的迹象引起过我的注意。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出现了多卡斯。
 “韦尔斯先生看您来了,先生,”她对约翰说。
 我想起了这个名字,这就是头一天晚上英格里桑太太给他写过信的那位律师。
 约翰立即站起身来。
 “把他带到我的书房里丢。”然后他转向我们。“我母亲的律师,”他解释说。接着又放低了声音:“他也是验尸官——你们知道。你们也许想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我们默认了,于是就跟着他出了房间。约翰在前面大步走着,我趁此机会低声问波洛:
 “要审讯么?”
 波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他似乎正在想什么,这一来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这是怎么啦?你没有留意我说的。”
 “确实如此,我的朋友。我很担心。”
 “为什么?”
 “因为辛西娅小姐喝咖啡不放糖。”
 “什么?你不能严肃一点吗?”
 “我这是最严肃的。嗳!那儿有件事情我不明白。我的直觉是对的。”
 “什么直觉?”
 “这直觉使我坚持要检查那些咖啡杯,嘘!现在不谈了!”
 我们跟着约翰走进他的书房,他关上了我们身后的门。
 韦尔斯先生是位风趣的中年人,两眼敏锐,一张典型的律师嘴巴。约翰为我们俩作了介绍,并说明了我们一起前来的原因。
 “你得知道,韦尔斯,”他补充说,“这是严格保密的。我们还是希望将会证明不需要进行任何调查。”
 “是啊!是啊!”韦尔斯先生安慰说。“我想我们本该使你免受审讯的痛楚和宣扬。可是没有医生的死亡证明,这样做当然是不得已的。”
 “是呀,我也这样想。”
 “鲍斯坦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他是毒物学方面的权威。”
 “不错,”约翰说,态度显得有点不自然。随后他又相当含糊地补充说:“我们会不会都得出庭作证——我的意思是,我们大家?”
 “你们,当然——还有——嗯——英格里桑——嗯——先生。”
 略微停顿了一下,律师继续安慰悦,“任何一件旁的证据都能轻而易举地证实,这仅仅是形式问题。”
 “我懂了。”
 约翰的脸上掠过一丝宽慰的表情。这使我感到迷惑不解,因为我没看出他所以如此的理由。
 “要是你没有相反的意见,”韦尔斯先生继续说,“那我想就在星期五吧。那样就会有充裕的时间给我们研究医生的报告了。我想,是今天晚上验尸吧?”
 “是的。”
 “这样安排对你合适么?”
 “完全合适。”
 “亲爱的卡文迪什,我不需要告诉你了,听到这一最不幸的事件,我有多么悲痛。”
 “在搞清这件事方面,你能给我们大力帮助吗,先生?”波洛插嘴说,我们进房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我?”
 “是的。我们听说英格里桑太太昨天晚上给你写过信。今天早上你一定收到这封信了。”
 “是收到了,可是信上并没有什么消息,它只是封短信,要我今天早上来看她,因为她要和我商量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没有给你暗示这可能是件什么事情吗?”
 “很遗憾,没有。”
 “真是遗憾。”约翰说。
 “太遗憾了。”波洛认真地表示同意。
 大家都沉默了。波洛出神地想了一会。最后又转头朝向律师。
 “韦尔斯先生,有件事情我想请教请教你——这是说,要是这不违反你的职业规则的话。英格里桑太太去世了,谁将继承她的财产?”
 律师犹豫了一下,接着回答说:
 “这一情况马上就要公诸于世的,假如卡文迪什先生不反对的话——”
 “一点也不,”约翰插话。
 我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我不应该回答你的问题。根据她的最后的注明为去年八月的遗嘱,除了一些不重要的遗物遗赠给佣人等等之外,她决定把她的全部财产都给予前房儿子约翰·卡文迪什先生。”
 “那不是——卡文迪什先生,请原谅我提的问题——对另一个儿子劳伦斯·卡文迪什先生太不公平了吗?”
 “不,我不这么想。按照他们父亲的遗嘱,继母去世后,在约翰继承遗产的同时,劳伦斯也能得到一大笔钱财。英格里桑太太把自己的钱都留给了她的长子,她知道他定能保住斯泰尔斯庄园。依我看来,这是个公平合理的分配。”
 波洛沉思着点点头。
 “我明白了。可是根据你们英国的法律,在英格里桑太太重又结婚后,这一遗嘱就作废了,我这说法不知对不对?”
 韦尔斯先生点点头。
 “由于我即将提出起诉,波洛先生,那规定现在完全无效了。”
 “啊!”波洛说。他想了想,然后问道:“英格里桑太太本人知道这事吗?”
 “我不清楚。她可能知道。
 “她刚知道,”约翰出乎意外地说,“就在昨天,我们议论到结婚后遗嘱就作废的事。”
 “啊!还有一个问题,韦尔斯先生,你说‘她的最后的遗嘱’。这么说来,英格里桑太太在这之前写过好几份遗嘱吗?”
 “她平均一年至少写一份新遗嘱,”韦尔斯先生沉着地说。“有关遗嘱中的财产分配,她老是喜欢改变主意,一会儿要赈济一个人,一会儿又要给另一个家里人一些好处。”
 “假如,”波洛提示说,“没让你知道,她已写了一份对某个人有利的新遗嘱,而这个人从任何意义上说,都不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例如,我们说霍华德小姐吧,你会感到吃惊吗?”
 “一点也不会。”
 “啊!”波洛似乎已经提完了自己的问题。
 当约翰和律师正在讨论如何查看英格里桑太太的文件问题时,我挨近波洛身边。
 “你认为英格里桑太太写了一份遗嘱,把她的全部财产都给了霍华德小姐了吗?”我有点好奇地低声问道。
 波洛笑了起来。
 “不。”
 “那你为什么要问呢?”
 “嘘!”
 约翰·卡文迪什已转身朝向波洛。
 “你和我们一起去吗,波洛先生?我们打算去查着一下我母亲的文件。英格里桑先生非常乐意把它全部交给韦斯先生和我本人。”
 “那样就使事情单纯得多。”律师咕哝着说。“当然,从法律上来说,他是有——”他没有把这句句子讲完。”
 “我们得先查看一下闺房里的写字台,”约翰解释说,“然后再上楼去她卧室。她把大部份重要文件都保存在一只紫红色的公文箱里,我们得仔细查一查。”
 “好的,”律师说,“很可能还有一份比在我这儿的这份更新的遗嘱。”
 “有一份更新的遗嘱。”说话的是波洛。
 “什么?”约翰和律师吃惊地盯着他。
 “或者,更确切地说,”我的朋友沉着地继续说,“有过一份。”
 “有过一份,你这是什么意思?它现在在哪儿?”
 “烧了!”
 “烧了?”
 “是的。瞧!”他取出我们在英格里桑太太房里的壁炉里找到的烧焦的纸片,把它递给律师,并且简要地解释了是在何时、何地找到它的。
 “可是也许这是份老的遗嘱呢?”
 “我不这样认为。事实上,我几乎已经确定,这份遗嘱写的时间不会早于昨天下午。”
 “什么?”“不可能!”两人一起冲口而出。
 波洛转向约翰。
 “要是你允许我把你的花匠叫来,我可以向你证实这一点。”
 “哦,当然——可是我不明白——”
 波洛举起了一只手。
 “先照我要求你的办吧。以后你可以爱问多少问题就问多少。”
 “好吧。”约翰按了按铃。
 多卡斯及时地应声而到。
 “多卡斯,你去告诉曼宁,叫他来一趟,到我这儿来谈一谈。”
 “是,先生。”
 多卡斯退了出去。
 我们在一种紧张的沉默中等待着。只有波洛一个人显得十分悠闲自在,他掸掉了书橱上一只忘了擦的角落上的灰尘。
 钉有平头钉的靴子踏在外面沙砾上的沉重脚步声。表明曼宁的到来。约翰询问似地看了看波洛,后者点了点头。
 “进来,曼宁,”约翰说,“我要和你谈谈。”
 曼宁慢慢地走了过来,犹豫地跨进落地长窗,尽可能近地贴窗站着。他两手捏着自己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把它来回转着。他的背弯得厉害,虽然他的年岁也许不如看上去那么老。可是他的两眼炯炯有神,敏锐机灵,和他那张说话讷讷、相当谨慎的钝嘴极不相称。
 “曼宁,”约翰说,“这位先生有些事要问问你,我要求你好好回答。”
 “是,先生,”曼宁咕哝了一声。
 波洛轻快地走向前去。曼宁的目光带着几分轻蔑朝他扫视了一下。
 “昨天下午,你们在这屋子的南面栽种一畦秋海棠,是吗,曼宁?”
 “是的,先生,我和威廉两个人。”
 “英格里桑太太走到窗口,叫你们了,是吗?”
 “是的,先生,她叫了。”
 “用你自己的话确切地告诉我,在这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好的,先生,没多大事。她只是要威廉骑车到村子里去了一趟,买回一份遗嘱的格式纸,或者是象这样一类的——我不知道确切是什么——她给他写了个条子。”
 “是么?”
 “是的,他去了,先生。”
 “后来怎么样?”
 “我们就继续种秋海棠了,先生。”
 “英格里桑太太没有再叫你们吗?”
 “叫了,先生,她又叫了我和威廉两个人。”
 “后来呢?”
 “她要我们俩直接进来,在一张长长的纸的底下签了名,——在她的签名后面。”
 “你们有没有看到在她的签名前面写的是什么?”
 “没有,先生,那部分上面放着一小张吸墨水纸。”
 “你们的名字是签在她告诉你们的地方的?”
 “是的,先生,我先签,然后是威廉。”
 “后来她拿这张东西怎么样了?”
 “啊,这个,先生,她先把它装进一只长信封,后来把它放进摆在这张写字台上的一只紫红色箱子里了。”
 “她第一次叫你们时是什么时候?”
 “我想是四点来钟,先生。”
 “不会更早?会不会在三点半左右?”
 “不会的,我可不敢这样说,先生。更有可能是四点过一点——不会在四点之前。”
 “谢谢你,曼宁,那就行了,”波洛愉快地说。
 花匠朝自己的主人看了一眼,约翰点了点头,于是曼宁举起一个手指到前额,咕哝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转身走出落地长窗。
 我们个个面面相觑。
 “我的天哪!”约翰喃喃地说。“多离奇的巧合!”
 “怎么——巧合?”
 “我母亲刚好在她去世这一天立了一份遗嘱!”
 韦尔斯先生清清自己的嗓子,冷冷地说:
 “你就这么确信这是巧合,卡文迪什?”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告诉我,你母亲昨天下午和一个人争吵得很厉害——”
 “你这是什么意思?”约翰又大声问道,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发白。
 “由于那场争吵,你母亲非常突然地匆匆另立了一份新遗嘱。它的内容我们再也没法知道了。有关的条文她没有告诉任何人。毫无疑问,今天早上她本来要和我商谈这个问题的——可是她没有机会了。这份遗嘱现在已经失踪,她把这一秘密带进了坟墓。卡文迪什,我怕的是这可能不是巧合啊。波洛先生,我确信你一定会同意我的看法吧,这些事实是很富有暗示的。”
 “有暗示也罢,没有暗示也罢,”约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都得大大感谢波洛先生阐明了这件事。要是没有他说,我们本来都是一直不知道这份遗嘱的。我想,我是不是可以问问你,波洛先生,是什么最初使得你怀疑这一事实的?”
 波洛笑着回答说:
 “一只上面涂着几个字的旧信封,还有一畦新栽的秋海棠。”
 我想,约翰本来还要进一步问下去的:可是就在这时候,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响亮震颤声。当它一掠而过时,我们都朝向窗口。
 “伊维!”约翰叫了起来。“请原谅,韦尔斯。”他急急忙忙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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