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汉屠龙-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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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人重围,十二个人围位了瞎鹰。
“好厉害的杀人利器。”那人有点变色,被拍飞的双锋针仅略偏些少角度飞走,掌
力撼动的效果很小:“这是在下出道以来,第一次不接暗器。”
“这位仁兄是北海冥神了。”瞎鹰沉着说:“这也是老夫的双锋针第一次失手。
“咱们今天是棋逢敌手。”北海冥神说:“客下一定是瞎鹰了。”
“正是老夫。”
“咱们先谈谈,等你们三只鹰会齐之后,再一并了断。在下已得到正确的消息,你
们三只鹰行动极为小心,从不走在一起,行动时每人相距一里左右,不时用只有你们才
知道的声号呼应。”
“哦!似乎老夫的行踪,已被你们侦悉控制了。”
“对,咱们派有十二个时辰蛰伏不动的暗桩线。”
“这位鬼剑张道……”
“本来,咱们打算利用他。将你们三只鹰引在一起,看来果然成功了。”
“成什么功?”
“你不是发啸声召其他两鹰来吗?”
“哈哈!正相反,是警啸。”瞎鹰大笑:“听到你北海具神的名号,老夫会召他们
来冒险吗?”
“该死的!鬼剑张道竟然不曾昏迷。”右侧的西山院主怒叫:“罗徒,你他娘的误
了大事。”
“属下确是击中他的后脑……”叫罗雄的人浑身发抖:“他分明已……已经昏
迷……”
一旁的巴思巴活佛哼了一声,金刚撬一挥,打破了罗雄的头颅,尸身摔倒。
三丈外的鬼剑张道,已经被一名中年大汉踏住了小腥,口中血往外涌。
“瞎鹰,投降是唯一的生路。”北海冥神沉声说:“在下等你一句话。”
“天还没黑呢!你做什么梦?”瞎鹰翻着白眼珠说:“你北海冥神这一辈子,等不
到这句你要等的话了。三只鹰自以为消息灵通,行动神出鬼没,居然不知道你阁下北海
冥神早已潜来九江,裁得不冤。”
“在下仍愿给你改邪归正的机会。”
“免了,三只鹰满手血腥,改不了邪,归不了正,更不可能做你们的奴才。”
“瞎鹰,识财务者为俊杰。”
“三只鹰都不识时务,也不想做俊杰。哼!你北海冥神还不是做说客的材料。”
巴思巴活佛大为不耐,迈步而出。
“先拿下达头瞎鹰再说。”活佛傲然逼进:“其他两鹰早晚会人网的。佛爷先折了
他的翅膀,再说其他。”
“狗番僧好大的口气。”瞎鹰冷笑:“你一定是大内雍和官出来的妖僧,大概会吞
刀吐火邪术,没有什么了不得,我瞎鹰红影一闪即至,小小的金刚杆疾点而出。
瞎鹰哼了一声,左手士抖。
红影一顿,左掌虚张护住门面。掌心,插着三枚双龙攒心针。
这只手似乎比平时涨大了—倍,劲气弥漫,掌一晃,三枚双龙横心针朗然堕地。
黑教密宗大手印绝技,果然厉害。
这种绝技本来是用在女人身上的挑情手技,三贞九烈的节妇,也会在大手印上崩溃,
情欲一发不可抑止。
练至化境,却又成为杀人的绝技,按石成粉,无坚不摧。
中原的大力金刚掌佛门绝学,彼此功力相等时,仍然难与大手印匹敌。
双龙攒心针似乎已贯人手掌,但针落时掌心没有针痕,番僧的大手印委实不可思议。
电芒再现,又是三枚双龙攒心针。分上中下二路同时到达。
巨大的举影一晃,掌心又插了三枚双龙攒心针。掌一抖,针再次翩然堕地。
“有多少零碎,全给佛爷缴出来吧!”巴思巴活佛傲然说:“不然等佛爷出手。就
没有你的机会了,你这些雕虫小技,难登大雅之堂。”
“老夫却是不信。”瞎鹰冷笑一杖点出。
金刚杵一振,大手印一晃。
啪一声轻鸣,瞎鹰的竹杖断了半尺。
大手印中,出现从竹杖内射出的一枚断魂钉。掌一晃,断魂钉突然反飞,似乎肉眼
难辩,速度骇人听闻。底前尖后,反击瞎鹰的眉心。
瞎鹰吃了一惊,本能地闪避,伸手抄自己的暗器。反应完全出乎本能,不受神意所
指挥,太快了。
糟!大手印乘机吐出。
第二十五章
相距在丈外,大手印似乎伸长了一倍。
国华的天狐爪,手臂也可能伸长,但仅能长出半尺,而大手印似乎可以伸长三尺。
掌距瞎鹰足有两尺以上,却响起一声蓬然气爆,瞎鹰呢了一声,连退三步,口角鲜
血流出,啪一声竹杖脱手堕地,双手一抱胸口,身形一晃,沤楼着摔倒。
同一瞬间,外围三名随从向前一栽。
人影似电火流光,从两侧的树林中射出。
变化太快,目不暇给。
巴思巴活佛的金刚柠,正向倒地的瞎鹰探去。
到得最快的人是国华,快得有如鬼魅幻形,天狐爪疾落,唉一声五爪尽指没人番僧
的后心,脊骨碎成碎屑,血肉模糊。
同一瞬间,北海真神扭身一剑削出,剑气并发,潜劲万钧,硬将拍来的手爪削落。
是天鹰,右掌刚触剑,左手已射出电芒,两枚枣核奇准地没入北海冥神的双目。一
只手掌换双目,然后右肩凶猛地撞中北海冥神的胸口,两人同时翻倒跌成一团。
魔鹰的剑,贯入西山院主的右肋。他自己也被西山院主的剑削掉右肩尖三角肌一块
肉。而小真阳的剑,则贯入西山院主的背心。
殷氏慧贞晚一步到达,及时一脚踢开北海冥神的临死反噬,抓向天鹰顶门的大手。
拖了天鹰掠出丈外。
无影刀与真如姑娘,两人交叉搏杀相互掩护。把众随从快速地消除净尽。
发生得快,结束也快,好一场快速绝伦的惨烈搏斗,双方全力相搏,伤亡惨重。
八个人先进入歇脚亭裹伤,将鬼剑张道的尸身也带入亭内。
三只鹰全部受到重创,天鹰丢了右掌。魔鹰的右臂等于废了,瞎鹰内腑离位,三两
个月不一走能治好。
“我们栽得好惨。”天鹰禁不住仰天长叹。
“要不是鬼剑张道拼死示警。”瞎魔抚尸心酸地说:“我必定发汛请你们赶来救他,
恐怕我们八个人。将有大半丧生。我要好好安葬他,他是个可敬的人。”
“是的,真该安慰他在天之灵。”魔鹰叹息着说:“敌明我暗,我们仍然栽得这样
惨。如果不是他示警,便成了敌暗我明,恐怕我们八个个,全得断送在这里。一比一拼
命,恐怕除了王贤侄之外,咱们全不是这三个魔头的敌手。玩命大半生,我还没碰上能
用普通凡铁打造的剑,能击破我的护体神功、削掉我一块肉的劲敌。说起来真是侥天之
幸。”
“王贤侄。”天鹰拍拍国华的肩膀苦笑:“三只鹰已断了翅膀,你打算怎办?”
“这……”国华摇摇头。”
“放弃吧!贤侄。”天鹰诚恳地说:“你已经替雷霆剑尽了力,犯不着……”
“大叔,他们不会放弃的。”国华郑重地说:“范大嫂母子早晚会被他们查出来
的。”
“我会接她母子远离江西……”
“狂龙全搜遍天下,每天一地,将有无数人遭殃。大叔,这已经不是范大嫂母子两
人的生死问题,而是关乎无数人的生死大事。”
“那你打算……”
“我不会放弃。”国华坚决地说:“我一定要按计行事,不杀狂龙誓不罢手。”
“这……”
“纤云小筑的姑娘们,会提供我一些帮助,她们的星云剑阵,一定可以派得上用
场。”
“爹,女人也不会放弃。”真如姑娘往国华身边一站:“小弟和娘护送爹和两位叔
父南下养伤,女儿和一鸣哥与汉奸走狗周施到底。”
“还有我呢!”无影刀说:“飞天夜叉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安逸。”
“咱们先离开此地,从长计议。”天鹰说:“仍得分开走,可别让走狗们,把咱们
一阐打尽了。
大姑塘的女儿港市,是湖滨的大埠,渔货的集散地,附近数县的零招货物,从此地
起赶到府城比走水路绕出湖口要早一天以上。
这里并不戒严,只是街上多了几个公人走动而已。
南湖营的水师,也经常派哨船来来巡哨一番,盘查一些可疑容货船,来去匆匆很少
停圈。
已经是五更初,长夜将尽。也是寻梦的人,睡得最沉的一段时光。
码头南端的五老茶坊黑沉沉,后进店主的内房也黑沉沉,但店主丘老人睡得一点也
不沉。
每天晚上,他都会拉长耳朵,凝神倾听街上的声息动静,说不定有那么一天晚上,
大批公人来敲他的店门。
他只是一个儿女皆在远地谋生的孤老人,在街上开了一间顾客以老人为主的小菜坊,
有什么好伯的?也许,上了年纪的人睡得不安稳吧!
他突然听到前面的天井里传来两声轻咳。
他悄然而起,全身毛发耸立,迅疾地下床穿鞋。中来就是和衣而睡的,外面加一件
老棉袄就够了。
从枕下取出一把巴首,反塞入棉袄内的腰带中,悄然拔开启门,猫似的踢出内堂。
果然不错,天井里有人,文传来两声轻咳。
他想拉窗帘启窗往外瞧,但略一迟疑,决定由堂门出去,反正善者不来,来了就不
会空着手走的。
“谁呀?”他拉开门,警觉地问。
天并不大,中间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王一鸣。”不速之客说:“丘老伯,打扰了。”
“王一鸣?”他吃了一惊。
“是的。”
“请进,里面谈。”他抱拳行礼肃容。
“谢谢。”国华抱拳行礼道谢。
双方的抱拳礼,就有一点不同:抱拳的手是相反的,稍不留意便容易忽略。
丘老人是左拳右抱,左日右月,“明”字的象形。
国华是右拳右抱,是武朋友的客气忍让的札式,表示藏拳不发,没有动武的意思。
国华已经表示,不是复明会朋友,对方不必再出其他手式盘道了。
内堂冷清清,丘老人挑亮了神案上的长明灯,肃容就坐,眼中有警觉性的狐疑神情。
“老弟怎知老朽的底细?”丘老人沉静地问。
“请不必查根究底,反正小可已经来了,指引小可的人,对责会决针恶意。
“雷霞剑范大脑?他对本会也并没有好感。”
“人各有志,丘老不能怪他。”
“是的,本会的人尊敬他。请问,老弟寅夜光临。有何指教?”
“小可的事,丘老想必知道内情。”
“差不多,府城的消息,传得很快的。”
“小可是求助而来。”
“求助?这……”丘老人一怔:“本会无端被介入。殃及池鱼“丘老,你说这种话,
公平吗?”国华生气了:“京师派来的鹰犬,名义上是搜捕山东在逃柳家逆犯,与及助
逆的雷霆剑满天花雨几个人,骨子里却是为贵会而来,为贵会天下各地的香坛而来,利
用其他小案,掩饰真正的行动。这些事,丘老应该比小可更了解。更明白。匡阳村的大
国杀,蓝鹰的壮烈牺牲,结局早就决定了,与雷霆剑毫无关系。”
“这……”
“山东柳家与雷霆剑一群人,反而是受到贵会的牵累,而落得悲惨的下场。”国华
真的生气了:“当初柳家前来朝阳村,由朋友引介雷霆剑,雷霆剑带他们到武昌投奔锗
五爷。贵会的蓝鹰崔二爷却心有不甘,边到武昌想与柳家结盟,消息是从贵会的内奸透
露的,葬送了无数可敬的反清志士。武昌的三霸天,掌握了九江贵会的全部档案;武昌
柳家事败,蓝鹰崔二爷幸获脱身、并非是三霸天无能,而是他们有意纵放。可惜贵会仍
不保悟。居然不作撤离的应变准备,匡阳村的大屠杀,丘老,你要负责任。”
丘老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以手抚面老泪纵横。
“丘老。”国华平静下来了:“现在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时候,小可此来,只问丘
老一件事:贵会要不要替匡阳村的志士复仇。”
“这个……”
“狂龙不死,他会奔走天下各地,逐一铲除贵会的香坛,抱根挖底,以雷霆霹雷手
段,给你们致命的、惨烈的残酷打击。”
“老弟的意思……”
“帮助我,也帮助你们自己,屠这条狂龙,毁去他所握有的档案,劫光他所掠夺而
用作收买无耻败类效命的造孽钱。”
“老弟,我们的实力不足……”
“我负责掳杀狂龙,其他的鹰犬我无能为力。”
“老弟需要多少人?”
“三百左右。”国华说:“三百名敢死队。”
“给老朽三天工夫。”
“好,在天。”
“老弟可否先指示行动计划?”
“不能,贵会的内奸未清除之前,必须守秘。敢死队的组成,丘老,必须绝对机
密。”
“老朽亲自主持。”
“好,准备停当,请在第三天午夜,在花桥东第二间第一根阎拄下,用刀砍一天字,
以表示一切停当,小可当在次日二更时分,再次前来拜会。
“好的,老朽记住了。”
“告辞。”
狂龙这次出京南下办案,人手分配分为明暗两批。
暗的一比鹰犬主力,以北海其神十几个人为最强。其他则以调查、联络、传讯、反
问、暗杀等等方式进行工作,实力比北海冥神这一组差得远。
北海冥神一死。狂龙所受到的打击空前惨重,这才发觉事态不寻常,真正感到威胁
比估计的程度吸强烈得多。
惊惧之下,狂龙不得不尽撤外围,暂时按兵不功,等候情势澄清再作打算。如果按
目前的损失率汁算,三两天之内便会对方彻底消灭啦!
最令狂龙愤怒和痛苦的是,迄今为止,还查不出凶手是何来路,没留下活口,隐查
也毫无关绪。
杀死北海冥神的人,是三只鹰已无疑问。这一组人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三只鹰的。
但十二个人全死了,死人是不会说出经过的,谁知道到底是不是三只鹰下的毒手?三只
鹰能杀死北海买神几个高手中的高手吗?一连串的疑问,把所有的爪牙鹰犬吓住了。人
人自危,士气一落千丈,有些人甚至丧失了斗志。
机伶鬼已经暗中开始打算了。可怕的谣言,像瘟疫般很快地传播开来。
府城不能长期戒严,大搜捕已告一段落。八旗兵只好撤回城,民壮丁勇也跟着解散
各安生理。
三两个走狗,大白天也不敢在街上走动。
府城的市民们都变得麻木了,相互不理会旁人的事,发现某处有事故发生,第一件
要做的事就是赶快远离现场,决不多看一眼。再就是官府有人查问,要不摆手摇头说不
知,就效金人三缄其口,或者答非所问,佯装糊涂。
唯一活跃如常的人,是五爪蚊那一群泼皮混混,他们在狂龙的督促下,替代了狂龙
的耳目。
狂龙并不完全信任这些人,但又不能不利用他们。
五爪蚊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他对狂龙的忠诚是被逼出来的,他有他保全自己的
方法,和求生存的本领。
狂龙不可能长期留在九江坐镇,他五爪蚊没有理由不替自己留一条各方都可讨好的
活路。
所以无影刀看透了他,充分地利用他这种求生存的心理弱点,巧妙地、不松不紧地
控制他。
这天巳牌左右,城南菜市口的巷道旁,无影刀揪住一个年轻人的小辫子,拖到巷角
的墙根下,拖势又快又急。
“哎……哎晴!谁……谁揪我张七的……辫子……”年青人急怒交加,却又无法回
身挣脱。
“是我,原来你就是张七。”无影刀将人抵在墙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