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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醉玲珑1-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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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要抬头做答时,已然到了外室,夜天湛正与凤家大公子凤京书说话,含笑的眼神明若朗月,轻轻带往她身上,眸中眼底浸透了温柔神色,毫不避讳地看着她。

    一时间无语,卿尘静静低下了头,凤衍见到此情此景便当女儿家羞怯,深深一笑,意味深长。

     …

正文 第十七章 紫藤花轻是谁家

    清烛爆开了灯花,轻轻“噼啪”一声。

    卿尘抱膝坐在榻上,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铜镜。每当看到这样的面容,依然心中模糊,不知是谁,不知身在何处。

    雪肤花貌映了烛火,笼上淡淡的嫣红,莫名有种妖冶的美丽,她安静的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还有什么路可走,并不是每一个明天都可以轻易决定,但凡事却必然要有选择。

    一个人想到夜天湛的时候便恍惚地以为,命运给了她那般残酷的事实,或许又在另一处还给她近乎完美的补偿。

    她在爱或者恨的缝隙间辗转迷惑时,夜天湛一颗心如同万里晴空般坦荡荡地呈现在面前,温润却又丝毫不加遮掩。

    看在眼里,以为可以欺骗自己没有感觉,实际上仅仅是自以为无视便是不存在罢了。

    今日凤衍一句话,像是裂开了帷幕将所有东西推到台前,他的眼神、话语、笑容,无可回避地从压抑最深的地方涌起,瞬间和记忆中的美好重叠在一起,分不开。

    这样完美的机缘,她知道只要伸出手,他会毫不犹豫地握紧她,他一直在等着她。

    在麻木了很久很久以后的记忆中回头,曾有疼痛像潮水一般赶上,几乎使人溺毙。她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一次伸手去触摸美好,同样的美好,背后的痛苦和丑陋又是否相同?

    想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又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呢?

    没有人知道。

    想得累了,靠在枕榻间慢慢地睡去,似乎感觉夜天湛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样云淡风高的微笑,湛蓝无垠。

    醒来时锦衾的温暖让人身心松散,卿尘起身将桃木花棱窗推开一道细缝,带着雨意的微风悄悄流进。

    外面零星飘着飞雨,颇有了秋凉的意味,心中像是无端多了些什么,淡淡的,又沉沉的。

    花廊那处,靳慧带着翡儿正向这边走来。卿尘看着这个秀美女子隐约的身影,想象着夜天湛的微笑,比翼双飞举案齐眉,她才是应该陪在他身边的女人吧。

    突然间感慨涌起心头,一个人的心,要承受别人的分享,一个人的爱,要分成几份来周旋,换作了自己,是绝不会接受的。抛开所有不论,她岂会去分享其他女子的幸福?何况这个人如姐妹般待她。想到这里,心中陡然轻松了许多,自嘲似的笑笑,枉自还辗转反侧,其实只是参不透罢了。

    木兰色仕女罗裳的衬托下,靳慧举手投足间有份高贵的温婉,见了卿尘微笑着道:“卿尘,有件喜事跟你说。”

    卿尘微微怔神,问道:“什么喜事?”

    靳慧从翡儿手中接过一个凤雕玉盒,吩咐她:“你先下去吧。”

    卿尘取盏斟水,添了闲时晒制的桂子茶,水气一起,桂子香薰氤氲了整个屋子,便犹如靳慧雍容端庄的微笑。

    靳慧将盒子搁到她面前,说道:“你打开看看。”

    卿尘依言接过笑道:“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一边打开玉盒,白缎上衬着串晶莹剔透的蓝水晶。

    海蓝宝!她双眸微微惊凛,如此清透无瑕的海蓝宝,是水晶中的极品。这是她正寻找的东西,集齐了水晶串珠或许便有机会发动九转玲珑阵,可以回到原来也说不定。

    抬头望向靳慧,靳慧柔美的眼中淡淡的,一瞬间带着极隐约如同错觉般的轻暗。卿尘心中电念百转,轻轻将玉盒合上,说道:“好漂亮的串珠。”

    靳慧白玉般的手指抚上玉盒,将它打开,晶蓝色的宝石流动着清淡光泽。她慢慢说道:“这串冰蓝晶是殷氏家族的珍宝,贵妃娘娘嘱咐殿下,说是传给湛王妃。”话说到此,抬眼看定了卿尘。

    卿尘和她四目相对,而后一笑,说道:“之前都没有看到你戴。”

    靳慧松手,盒盖轻轻滑落,合了起来。她用那样极淡的语气说道:“我只是殿下的侧妃。”

    卿尘有些意外,没有人和她提起过,她一直以为靳慧是夜天湛的正妻,蹙眉道:“可在我看来,你是他唯一的妻子,什么正妃侧妃。”

    靳慧细致的眼光流转卿尘脸上,卿尘眸中清澈的神情让她心中似乎被什么重物压过去,沉沉的,却亦坦然而亲近。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有些话又不能不说。

    “卿尘,我也不说多余的话了,”她明眸一笑,“殿下的心思,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今日便是他要我来问你,可愿入这家门?”

    单刀直入,没有了遮掩。卿尘虽然隐约预料到可能会有这样一天出现,但乍听到此话还是无比的尴尬。一时无语,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动在桌案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一声声撞进靳慧心里。

    时间太长,靳慧等得忐忑,忍不住又道:“卿尘?”恰好卿尘此时也抬头道:“姐姐。”

    短短相视一刻,靳慧便移开了目光,只道:“你说。”

    卿尘目中有着因某种决断而显现的清利,低声道:“要我说,他于此事上实是万般不该。”

    靳慧愣愕万分,不由抬头:“你……”

    卿尘摇手阻止她,眸色澄明如水,淡淡看着身前:“我并非是指责他的不是,从来没有人像他待我这样好,我会一直记着。但此事却不同,两人之间一旦认定了对方,便该情深意专,我心里只能容下一个人,他若有心也只能有我一个。三房六院妻妾成群,即便天下人尽如此,我也无法接受。”见靳慧望来的眼中满是惊讶,她清淡对她一笑,再道:“再者,他要你来问此事,又于心何忍?你是他的妻子,他本就该一心一意对你,现下竟要你来问别人愿不愿嫁给他,他难道不顾你的心?天底下哪个女人愿将丈夫拱手与他人分享,自己还要从中穿针引线?姐姐你娴淑大度能忍得下,我却受不了。”

    靳慧闻言,眼中微微一酸,叹道:“我只是靳家庶出的女儿,能嫁得他做侧室已然足矣,难道还能求他只有我一个?今天便不是你,明天也自会有别人,湛王府中正妃,总还是要有的。”

    卿尘淡淡笑道:“我更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又怎能做什么王妃?”

    靳慧道:“你若认了凤相为父,封为湛王妃则是门当户对。殿下为此没少费心思,我从没见他对一个女子这般上心。那日也是因他亲自问了凤家曾走失过女儿的事,凤相知道后即刻让鸾飞上门拜访,如今看来十有八九不会错,你还担心什么?”

    “是吗?”卿尘凤目微挑,说道,“那若我并非凤家的女儿,是不是即便跟了他,也只是他妻妾中的一个,永远要仰视他,永远也不能和他并肩而立?”

    “并肩而立……”靳慧几乎被这样的想法震惊,即便是仕族女儿地位尊贵,多有特权,却毕竟也不能完全同男子相提并论,谁又曾有过这种想法?

    卿尘并不奢望有人能理解她的意思,只说道:“话虽鲁莽,但这句句是肺腑之言,我的心意,姐姐当明白了。”

    靳慧道:“卿尘,你待我真心,我也与你说我的真心话。确如你所说,没有哪个女人不想独占自己的丈夫,但皇族之中,自天帝之下哪个又不是有妻有妾?这是我们女人的命。迟早有一天,湛王府会娶进一位正妃。你在这里时日虽短,但从进府的第一天,他便对你百依百顺,我们姐妹俩更是投缘,我其实也是为他想,为自己想,所以宁愿进府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别的女人。你和他也是情投意合,如何不愿答应这门亲事?”

    卿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对他……”话到嘴边只觉得言词混乱,“他和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我常常会把他当作是他,会给我很奇怪的感觉,虽然有时候和他比较谈得来,但不是那样的,仅仅是……亲切。”乱七八糟说完了这些,她愣愣地盯着窗外飘零的细雨,心中就像是初见夜天湛时的那种感觉,酸甜苦辣喜怒哀愁一应俱全,一时间没了言语。

    靳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凝视她半日,突然叹了口气:“这串珠暂且留在你这里,你便自行斟酌吧。此事并非勉强得来,我也不能多说什么。”说罢,静静起身,“我先回去了。”

    卿尘站起来,迟疑道:“姐姐,对不起。”

    靳慧道:“这句话你要自己去对他说。”

    卿尘摇头:“不是,我是对你说,我……”

    “卿尘。”靳慧低声道,“你不必对我抱歉,只要他高兴,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我希望你能答应他,他是真心待你。”

    卿尘送走靳慧,对着晶莹四射的冰蓝晶默默出神。指尖滑动在冰蓝色的圆环中,一圈又是一圈,犹如层层心事,无穷无尽。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繁华过后成一梦……

    这一条路,是走到尽头了吧。

    她纤细的手指终于在案上用力一顿,拿起冰蓝晶放回到玉盒之中,步向烟波送爽斋。

    夜天湛并不在府中,她将那玉盒放在了书案上,又回房将多日来从这里借走的诸多书籍一一取来,整齐地放回原位。惊觉这短短时间,她竟然从他这里看了这么多书,有些还没有看完,便站在那里再翻了几页。偶尔还看到夜天湛在眉边页脚的小注,想起当时和他在闲玉湖前笑谈这书中种种,脸上淡淡浮起轻柔的笑。

    所有的东西归于原位,就像从来都没有动过。她又转回房中将住了多日的房间一一收拾整齐,这里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除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和一支从竹屋带来的玉簪外,别无他物。

    而实际上,这些又何尝是她的?她拥有的只是一个奇异的灵魂,在这里没有人会理解的灵魂。

    这使她想起那一日在水边醒来时的感觉,孑然一身的迷茫。而今似乎也是一样,孤独地存在于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偌大的空间不知何去何从。她半扬着唇笑了笑,还有什么是大不了的,当世界在自己眼前翻天覆地的那一瞬间,心里的承受能力早已经化为无穷大了。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一直不停,是个告别的好日子。 …

正文 第十八章 繁华过后成一梦

    案上静静地放着四只翠色暖玉杯,是那日夜天湛来找她品茶带过来,便一直放在这儿的。

    这杯子说不得价值连城,却雕得精巧,用了四块水头清透的绿翡琢成梅、兰、菊、竹几样雅致的花色,玲珑精巧赏心悦目,是夜天湛颇为心爱之物。

    卿尘怕有损伤,不敢乱放,便将它们细细清洗了一番,装好后打算去寻人来收走。

    一日的秋雨使得天色沉暗了许多,风吹云动灰蒙蒙地涂满天穹。偶尔有几片尚见青翠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落到撑起的紫竹油伞上,遮住了工匠笔下精美的兰芷,只是雨意潇潇。

    她低了头缓步穿过本是花木扶疏的长廊,见那紫藤花飘零一地,往日芬芳依稀,却已不见了馥郁香彩,沿着这九曲回廊蜿蜒过去,星星点点残留着最后的美丽。

    她在回廊处立了片刻,抬头去看细细飘来的雨丝,心中忽然被什么牵扯了一下。

    不远处的回廊尽头,有人负手身后,站在通往凝翠亭的那座白玉雕琢的莲花拱桥之上,和她一样静静地望向漫天细雨。那一如既往的湛蓝晴衫,像是破云而出的一抹晴朗,却不知为何在这秋雨中带了些许难以掩饰的忧郁。卿尘驻足犹豫,夜天湛却在她望过去的那一瞬间转身过来,看向了她。

    不远亦不近的距离,两人谁也没有动,隔着闲玉湖寂静相望。一时间四周仿佛只能听见细微雨声,在整个天地间铺展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幕帘。

    莫名的就有种酸楚蓦然而来,卿尘手中握着的纸伞轻轻一晃,一朵紫藤花悄然滑落,轻轻地跌入雨中。

    第一次见到李唐,就是在这样的雨天,他低头帮自己拣起笔记那一瞬间的微笑,留在她心中很久。她很想现在就找到李唐问他,那时候他曾有过的微笑,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在那一个凝固的刹那,是不是仅仅是因为遇到了她而微笑,抑或是,其他。

    这里是我的前世吗?那么我是今生的我,还是前世的?是恨的我,还是爱的?

    夜天湛在拱桥之上凝视卿尘自淡烟微雨中缓缓而来,紫竹伞下水墨素颜仿若浅浅辰光,雨落星烁,飞花轻灿。

    依稀仿佛,在遥远的不真切处曾经有这样一个女子向自己走来,那样确切却又如此的虚缈。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就在自己心头眼底,不能不想,不能不看?

    是她在楚堰江上抚琴扬眉,弦惊四座时?

    是她在自己怀中疲惫柔弱,楚楚不禁时?

    是她在黄昏月下悄然伫立,对月遥思时?

    是她在闲玉湖中黯然落泪,以酒浇愁时?

    还是她面对天威圣颜稳秀从容沉静自如时?

    抑或是见她在白马之上笑意飘扬,英姿飒爽,看她在书房灯下的美目流转,珑玲浅笑的一刻?

    世上百媚千红弱水三千,独有这一人像是注定了如此,注定要让你无可奈何。

    待到卿尘自伞下抬起头,夜天湛唇角露出了微笑,一如千百次的天高云淡,无垠万里。

    他没有遮伞,发间衣衫已落了不少雨,身上却没有丝毫狼狈,风姿超拔泰然自若,仿佛是一块被雨水冲洗的美玉,越发清透得叫人惊叹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雨比方才落得得急了些,卿尘将手中的伞抬了抬,想替他挡一下雨,却又觉得这样的动作过于暧昧,一柄紫竹伞不高不低地停在两人之间,光洁的伞柄几乎能映出两人的影子,进退不得。

    夜天湛看着她一笑,开口道:“凝翠亭中赏雨,也是别有景致。”说罢转身举步,卿尘静静和他并肩而行。

    “这几日总是有些事忙,不日四皇兄大军便将归朝,礼部就要着手筹划犒军,繁杂得很。”像往常一样,夜天湛看似随意地和她闲聊一日朝事,像是理清自己思路,也时常听她的意见。

    这么久了并未觉得不妥,现在卿尘反而察觉有些异样。这些话,本是丈夫在外忙碌一天,回家在温暖的房中松散下来时只有对妻子才会说的。大事小事有的没的难的易的喜的烦的,有一个人倾听着,回以一个淡淡的关怀的笑容,一句体贴的轻柔的话语,便足够将整日的操劳尽去,安于相对一刻的欣然。

    而他将这样的话对她说,他的妻他的妾都没有能够见到听到这样的他,只能远远看着他的潇洒自如政绩斐然,依于他挺立的身姿。

    夜天湛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低声道:“卿尘?”

    “啊?”卿尘回过神来,对他抱歉地一笑,“礼部在你职中,那不是更忙了?”

    夜天湛若有所思地看她:“等五皇兄随军回来,我交了京畿司的差事便可松散几日。”

    卿尘点头道:“你难得空闲,到时候该好好轻松一下。”

    夜天湛道:“往下深秋时分就到了纵马巡猎的好时候,我们不妨去御苑待上几天,十二弟总说你骑术大有长进,届时可别让他失望。”

    卿尘微微垂眸,对他说道:“可能真的要让他失望了。”

    夜天湛笑道:“你的云骋不是早赢过他的追宵吗?”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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