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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刀神-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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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君嘴唇启动,在悔恨天身后又低低说了几句。

  悔恨天道:“你会给我送解药来?柳不凡,太阳从西边升上来了吗?”

  柳不凡忙道:“悔兄,小弟刚说过,皇天后土,神人共鉴,小弟当真是受良心谴责深感羞惭,深感痛苦…”

  黄君忽然从悔恨天身后问出,道:“既是这样,你就把解药送过来。”

  柳不凡道:“梅兄请接好……”

  “慢着:”黄君道:“你既是天良发现,为什么不把解药送过来,服了你的解药并不能马上把毒祐除,你又怕什么?”

  柳不凡道:“这个……小弟唯恐黄姑娘……”

  黄君截口道:“唯恐黄姑娘怎么样,黄姑娘不见得能奈何你,你又怕什么?”的确是这样的:黄君不见得能奈何这位柳公子,可是柳不凡干了这种事,如今让他再面对悔恨天和黄君,他自是难免心虚。

  只听柳不凡道:“话是不错,只是,其实只要小弟把解药交到二位手里,一一位又何必非让小弟出去不可。”

  黄君道:“柳不凡!既然我们俩一时奈何不了你,你出来跟躲在树林里又有什么两样呢?”

  柳不凡道:“黄姑娘非让小弟出去不可,小弟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这儿有件事先奉知一声,江山已找到了残废老人,现在送交“残缺门主”途中,小弟听说那人可能是梅兄的尊人……”

  悔恨天冷笑一声,刚要说话。黄君愉愉地址了一下悔恨天的衣里,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江山已经找到了那残废老人?”

  柳不凡道:“小弟亲眼看见的……”

  他真是亲眼看见的,他把所看到的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黄君道:“原来如此,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残废老人有可能是悔恨天的尊人:”柳不凡道:“这个……小弟是转别人说的……”

  黄君道:“原来你是转别人说的,你古道热肠,这番好意令人感激,可是悔恨天仅有的这只手不能动,他如何能去截江山?”

  柳不凡道:“小弟这不是为梅兄送解药来了吗?”

  黄君香唇掠过一丝冰冷她笑意,“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那真是感激你了。柳不凡:你这番心机白费了,你以怨报德,恩将仇报,以卑鄙手法害了悔恨天,又跑去告诉江山,说悔恨天劫掳了我,想藉江山之手杀了悔恨天;如今你又反过来在悔恨天面前点火,柳不凡:你这个人甚为阴毒,太过于卑鄙了,留你在人世上是一个大祸害,今天你是死走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悔恨天已腾身掠起,半空中刀出销,他人刀合一,只见一道寒光像电似的射向那片树林。

  这当儿,那道寒光已射到林边,一阵惊天动地的震动,好几棵树倒了下来,枝叶横飞,尘土飞起,声势好不惊人口旋见那片寒光卷进了树林,左冲右突,矫若闪电。

  寒光所经之处,树一棵连一棵倒了下来,顷刻间一片树林变得好不稀疏,一眼就可以看穿到树林的那一边去。

  黄君飞身凉了过去,高声叫道:“恨天!”

  寒光条敛,悔恨天仗刀立在横七竖八的树木丛中,煞威汉人。

  黄君忙道:“找着他没有?”

  悔恨天冰冷地道:“这东西够狡猾,居然让他跑了。”

  黄君刚要说话,一眼瞥见百丈外一条黄影往西北方向疾奔。

  她忙抬手一指,道:“在那儿。”悔恨天转身望去,仰首一声裂石穿云的长啸,腾身追了过去,黄君亦急急腾起。

  柳不凡的武功不如悔恨天,可是轻功却高人一筹,而且他不是笔直的跑,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到处乱窜。不到盏茶的工夫,竟被他跑得了没了影儿。

  黄君一见这情形,忙把恨天叫住,悔恨天立时停了下来,他好气恼,好恨,狠狠地虚空凉了几刀。

  黄君到了他身边,忙抓住他的胳膊道:“恨天!别这样,山不转路转,咱们总会碰见他的,再说他又不是个没根儿的人,急什么!”

  悔恨天咬牙道:“这东西太卑鄙,太阴毒,人可恶了,我非杀他不可,要是在江湖上碰不见他,我就找到他家里去。”

  黄君道:“我就是这个主意,咱们现在还有好多正事待办。”

  悔恨天的气似乎消了些,目光一凝道:“你看柳不凡的话可信不可信?”

  黄君一摇头道:“不!我不信!我绝对不信他会把那位残废老人送交给“残缺门主”

  的!”

  悔恨天道:“逼我也不信,我不是指这,我是指柳不凡所说,南宫海天跟冷铁生以那位老人家跟楚云秋换那一页三武刀法,结果楚云秋得“风尘三奇”中那两位之助把那位老人家夺了过来这件事。”

  黄君沉吟了一下,道:“可信,一则柳不凡那东西绘声绘影,二则他旨在挑起你跟楚云秋的搏斗,要是虚而不实,他不会冒险给你送解药来。”

  悔恨天脸上掠过一片激动神色,道:“希望是真不暇,那可就是天可怜了,现在咱们是不是还需到扬州去?”

  黄君道:“我看……”只见远处奔来一队人,那队人里似乎还有一顶轿子。

  黄君神情猛地一震,急道:“恨天!我义母来了。”悔恨天仁转身望去。

  那队人赛逾奔马,就这一句话工夫已进入五十女内,果真是楚云秋见过的“双凤门主”

  那支队伍口黄君急低叫一声:“恨天!快跟我跪下。”她一矮娇躯跪了下去。

  悔恨天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两个刚跪下,“双凤门主”的那除人已然来到,停在一丈内,只听“双凤门主”冰冷地道:“是什么人拦轿?”四名护法躬身低头,没敢说话。

  黄君蚁首低垂,道:“禀义母,是小君。”

  双凤门主道:“原来是“双凤门”的公主,这叫我怎么敢当,快快请起。”

  黄君道:“义母,小君知罪。”

  双凤门主冷笑一声,道:“你何罪之有,怪是怪我这个门主不近人情……”

  黄君道:“义日……”

  双凤门主冷冷地,沉声说道:“你还认我这个义日吗?你的眼睛里还有我这个义母的存在吗?”

  黄君道:“小君知罪,愿领门规。”

  双凤门主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只听她叹了一声,道:“要是在数日前你让我找到,我非以最严厉的门规惩处你不可,可是,现在……我已经把那条不近人情的规法废除了,所以找也不打算惩处你了,也就是说我答应你跟那个叫江山的……”

  黄君忙摇蚁首,道:“不:义母,不提江山。”

  双凤门主讶然道:“不是江山,听潘护法他们说,你不是跟那个叫江山的小伙子很要好吗?”黄君娇茁配红,低下了头。

  可是她旋又抬起了头,道:“潘护法他们没说错,小君只是对江山……可是到后来小君发现对江山只是一种崇拜,并不是出自情怀……”

  双凤门主沉声道:“胡闹,这怎么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君遂把悔恨天劫掳它的经过,以及她自己的转变说了一遍。

  “有这种事?”双凤门主冷笑一声,道:“我说他怎么会跟你跪在一起,原来是……我已经把那条不近人情的规法废除,我也不再怪你,可是用下五门的手法劫掳我“双凤公主”,这件事我却不能不追究,我也不能让你嫁这么一个行为不端……”

  悔恨天猛然抬起了头,道:“门主!后辈是不得已,不如此后辈无法获得黄姑娘,可是后辈自知这种行径不对,后辈愿意领受一切,只求门主成全后辈跟黄姑娘,后辈爱她胜过爱后辈自己,不能蒙门主成全,后辈不惜一切。”

  “双凤门”的人都为之动容,却没听双凤门主说话。

  黄君叫道:“义母……”

  忽听双凤门主颤声道:“年轻人,你姓什么?叫什么?什么地方人?”

  悔恨天道:“后辈姓梅,叫悔恨天,扬州人。”

  那顶软轿忽然一阵抖动。只听双凤门主道:“你姓悔,是扬州人?”

  悔恨天道:“是的。”

  双凤门主道:“据我所知,扬州姓梅的人家不少,你是……”

  黄君道:“义日,它是江南首富,武林世家的扬州梅汞的后人。”

  双凤门主的话声突然颤抖得更厉害了,道:“这么说,那梅凌烟是你的悔恨天道:“那是家父。”

  双凤门主忽然又不说话了。

  黄君娇魇上掠过一片诧异之色,道:“义日!您怎么了?”

  没听双凤门主说话,黄君忙站了起来,惊声叫道:“义母!您……”

  双凤门主突然说话了。它的话声不再颤抖,而且平静得出奇,就像刚才那颤抖话声不是出自她口一样:“小君,扶梅少侠起来,你们的事我答应了。”

  黄君猛然一征,继而大喜,急转悔恨天叫道:“恨天……”

  悔恨天先听双凤门主的话声颤抖,他也诧异,可是他也不便问,这当儿,他更觉得大出意料。他忙了一忙,忙道:“谢门主,后辈永远感激。”

  他站了起来,只听双凤门主道:“你不必谢我,我当年欠过你父亲的,梅家遭逢变故之后,我只道报偿无望,没想到梅家还有你这个后人,那么我该把欠你父亲的报偿在你身上,而且我认为,一个女儿家与其嫁一个她爱的,不如嫁一个爱它的,当然,像他们俩这样那是更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双凤门主有这种转变。

  黄君释然了,娇留微红,垂下蚁首。

  悔恨天明白了,也有点赫然地低了低头,说道:“家父的当年事,晚辈当时年纪小,不清楚,晚辈只知道如今门主大恩成全……”

  双凤门主笑了笑,说道:“你还叫我门主吗?是不是也该跟小君一样,叫我一声义母了。”

  悔恨天道:“是,义母!不管怎么说,恨天对义母永远感激!”

  双凤门主道:“不要再对我说感激了,我欠你父亲的,也可以说是欠你的,人多大多了,我如今所作的报偿,比起我欠你的,那是人微不足道了。”

  悔恨天道:“恨天……”

  双凤门主忽然截口道:“恨天: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悔恨天道:“是恨天自己,那是恨天自感身世太悲惨,上天太刻薄了。”

  双凤门主叹了一口气,道:“你的身世的确太悲惨了,不过,这是不能怨天的,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悔恨天道:“恨天原叫慕民。”

  双凤门主道:“我想让你从现在起改过来叫慕民……”

  悔恨天道:“慕民理应敬遵。”

  双凤门主道:“慕民!据我所知,梅家当年遭逢的是灭门惨祸,一家五百口无一幸免,你是怎么逃脱的?”悔恨天把他当年他侥幸的情形重说了一遍。

  双凤门主的话声又带着激动,道:“天可怜,天可怜没绝梅家之后,像这样可以说上天相当宽厚了,怎么能再怨天?”

  悔恨天口齿启动了一止,欲言又止。

  双凤门主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

  悔恨天双肩微扬,道:“以梅家虾绝后来看,上天似乎相当宽厚,若以整个变故看,慕民斗胆,仍以为上天刻薄,梅家没做什么……”

  脸色陡然一变,条地住口不言。

  双凤门主忙说道:“慕民,你怎么了?”

  悔恨天脸色有点异样,道:“慕民不敢再想上天刻薄了!”

  双凤门主讶然道:“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

  悔恨天道:“慕民刚才没想到,这是梅家自己招的灾。”

  双凤门主道:“这么说,你知道梅家为什么遭逢这种悲惨变故?”

  梅恨天道:“灾由一人起,祸由一人生,梅家当年所遭逢的变故,虽不见得跟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有直接关系,但却可以说是一种报应,一个人遭了天谴,连累了悔氏一家,梅家出了这么一个人,慕民怎么敢再怨天。”

  双凤门主诧声道:“慕民,你这话……,这个人是…”

  悔恨天欠身道:“这件事对梅家来说是耻辱,对慕民来说是痛苦,慕民斗胆,请求义母别问。”

  双凤门主的话声又起了颤抖,她说道:“好吧!我不问,灾既山一人起,祸既山一人生,无论什么样的灾祸都该由这一个人承当,尽管这个人是梅汞的人,可是连累梅氏全家却有点不太公平,这个人若是知道灾走出她起,祸是由她生,她应该后悔,也应该觉得愧对梅氏一家。”

  黄君马上听出它的话声不对了,忙道:“义母…”

  只听双凤门主道:“我不要紧,我只是为梅家人不平而已……”

  话音微颐,按着说道:“慕民,听你刚才所说的话,似乎应该知道下这个残毒的凶手是谁,但你却又说梅家遭逢悲惨变故,不见得跟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有直接的关系,这话是说……”

  悔恨天道:“按情按理,梅家所遭逢地变故应该是某人下的毒手,但实际上这个人是举世皆知的侠义,甚至可以说他是当世武林的第一人,而且早在多少年前他也落得了家破人亡,不在人世了……”

  双凤门主忽然冷笑一声,截口道:“慕民,你要知道,天地间不乏欺世盗名之辈,有的人众所周知是举世景钦的侠义,但他却可能是世间最卑鄙、最邪恶的人。”

  悔恨天道:“这个慕民知道,只是有迦象显示,当年下毒手杀害梅家近百口的,却是另一个人。”

  双凤门主“哦”地一声,说植:“是谁?”

  悔恨天道:““残缺门主”。”

  双凤门主诧声道:““残缺门主”?怎么见得。”

  悔恨天遂把那残废老人可能是他父亲,以及“残缺门主”指那残废老人夺他爱妻、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事情,以及自己投入“残缺门”学习“左手刀法”的经过及疑点。悔恨天在叙述前情的时候,双凤门主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她没说话,一直在静静地听。

  可是,当悔恨天一提及他自己为了报仇而不惜残了一只右手,投入“残缺门”学习“左手刀法”时,却听得双凤门主忙了一征。

  随听双凤门主急急地说道:“怎么说,慕民!你曾经投入门主学习了他们的“左手刀法”,你怎么那么的糊涂,“残缺门”的“左手刀法”并不是天下无敌的,反之……唉:这也怪不得你,那时候你那么小,心里只记着报仇,别的什么都不懂,怪不得你那个奶妈跟她那个哥哥,他们怎么……唉!说来说去还是怪……怪那个人,要不是她招灾招祸,不就什么事也没有吗?”

  “慕民,你可知道,当年有一个人就是留了“残缺门”的“左手刀法”招致身败名裂,最后死在众白道侠义围攻之下,只是那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你……”

  半子之谊,果不等闲。双凤门主如今对悔恨天的关心就跟一般不同,这种关心甚至于超越了那对半子之谊的悔恨天所该有的。

  悔恨天听了好生感动,他接口说道:“义母,你说的这些慕民都知道,慕民也自知当年一步走错,不过你请放心,有小若在身边随时阻拦,慕民也会尽我所能克制自己,应该不会闯什么大祸、铸什么大错,事实上慕民现在的情绪确已经大异往昔了。”

  双凤门主道:“不管你怎么说,我还是不放心……”

  悔恨天眉宇掠过一丝异样神色,道:“你话放心,必要时慕民不惜再残左手,绝不会议“残缺门”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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