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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挽天河+番外_by_陈小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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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奇麟声音嘶哑:“宁国边防有此动向,有挑衅之意。”

  颜冲羽为他倒上一杯水,亲手递给他:“继续说下去。”

  木奇麟一饮而尽,答道:“为今之计,让牧民迅速撤离深州,深州守军按兵不动,坚守不出,同时调集兵马,屯兵深凉二州。” 双目有些泛红,声音略略哽咽:“南院王说,若还不是最好的机会,就要等待和忍耐。”

  颜冲羽赞道:“很好!这件事交由你办吧。”静默半晌,忍不住问道:“见到李若飞了?他……怎么样?”

  虽是问着他,眼中满满的却已是悲伤痛惜之色,隐隐还有一丝近乎梦幻的期盼。

  木奇麟不敢亦不忍对视,低下头,答得简单:“南院王一切安好。”

  颜冲羽涩声道:“是吗?那便很好。”随手翻开案上一册书卷:“你下去办事罢。”

  木奇麟起身出门,屋外一地热烈的秋阳,不禁眯了眯眼,却听屋内当啷哗啦声响不绝于耳,应是颜冲羽在砸烂书案茶几等物。

  登时心如明镜,颜冲羽又怎会不知李若飞的近况?让自己前去探视,只是想从自己口中知道李若飞的心思吧?若是李若飞不再坚持继续等下去或者自己未能被他说服,只怕今日已然出兵宁国。

  这天,傅晴鹤与李芊芊抱着女儿进宫找傅晚晚,傅晚晚十分喜欢这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娃,一边逗弄一边问道:“可曾起名字呢?”

  李芊芊笑道:“名字叫做排云,小名思羽。”

  傅晚晚念到:“思羽,嗯,很好听的名字……”突然心中一动,抬头看向李芊芊,却见她脸上一红,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傅晴鹤笑道:“你们聊,我去看看父皇。”

  李芊芊忙道:“快去快去,我正要和晚晚好好说话呢。”

  傅晚晚道:“正是,再过几日,我可就回朗国了,五哥,你好生珍重。”

  李芊芊惊道:“这么急?”

  傅晚晚抿嘴一笑:“王爷怜惜我思乡,可毕竟我已是他的王妃了,怎能这么久还不回去?”

  傅东平正在看奏折。

  远远看去,空旷的殿中只有一个骨瘦如柴的未老先衰之人,拥着厚厚的锦衣,顿感说不出的凄凉落寞。

  傅晴鹤走上前去请安道:“父皇!”

  傅东平早看见他过来,笑道:“坐过来吧,刚好陪我说说话。”

  傅晴鹤答应了,道:“今天太阳好得很,父皇莫要太辛苦了,要不,我陪着到花园里走走?”

  傅东平摇头道:“不想动弹,想是年轻时候把这辈子要走的路要打的仗都走完了打完了,现在老了,突然没了那份心思了……”

  傅晴鹤低下头,轻轻握住傅东平的手,这些年皇帝苍老衰弱得厉害,这双手十年前坚实有力,皮肤紧绷,现在已经满是褶皱,恐怕再也拉不开任何一张弓了。

  傅东平抽回手,淡淡问道:“最近边关动静不小,你可知道?”

  傅晴鹤怔了怔。

  傅东平已接着说道:“你四哥的心思,我也知道,最近他令夏州军队对朗国边境牧民烧杀抢掠,你怎么看?”

  傅晴鹤低头不语。

  傅东平淡淡道:“你虽不致力朝政,但也是个聪明孩子,我问你话,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傅东平已是病骨支离,王者之气却丝毫不减,咄咄逼人,一双倦怠的眼恰似平静无波的江面,里面隐藏着太多的天威难测。

  傅晴鹤立刻答道:“当日在围场,儿臣就看出有些不对,也劝了四哥,求他看在七弟的份上,莫要为难李若飞,至于夏州守军之事,想必四哥想再次征伐朗国罢。”

  傅东平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突然问道:“若你四哥为帝,如何?”

  第二十七章

  傅东平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突然问道:“若你四哥为帝,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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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就空旷的大殿一时更是静得可怕,虽然看不清傅东平的表情,但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眸中微光闪烁,浓重的压迫感顿时充斥每一寸地方。

  这句话足以掀起滔天巨浪,傅东平丢给傅晴鹤一个谁将继承皇位的问题。

  让一个最远离风浪中心,最被忽视,一心只想诗画风流的五皇子来决定皇权的归属。

  傅东平看到了太子和四野王的能力,也看到了他们的野心,甚至连他们之间的算计都一清二楚——卧榻之侧尚有朗国,所以父皇考虑让四哥继位?这是父皇提出这个问题的唯一解释。

  傅晴鹤额上渗出汗水,殿中静得可以听到冷汗滴落到地上滚动的声音,让人从心里烦闷难受。

  终于,傅晴鹤跪倒,朗声道:“四野王擅征战,通谋略,好权术,唯独以人为器,不懂慈悲。”

  四野王,不是四哥,意思很明显。

  傅东平却犹豫了一下,问道:“太子继位,若朗国来犯,又当如何?”

  傅晴鹤道:“太子本性仁厚宽和,群臣归心,朗国若是来犯,朝中亦有能征惯战之将,以战求和,苍生黎民方能不受苦,天下太平,宁国才能强盛。”

  “以战求和,以战求和……”傅东平喃喃道:“想我傅东平,居然还有考虑以战求和的一天……”

  傅晴鹤低头跪着。

  傅东平却笑道:“你很好,知道以百姓为重,战功为轻。穷兵黩武,只怕宁国从此沦为修罗场。这个道理,我也是近几年才明白。”声音温和:“起来吧。”

  三日后,傅东平传旨,封傅晴鹤之女为嘉和公主。

  傅晴鹤的府邸以彩蓝为底调,高檐飞角,灵动舒雅,在秋日连绵的雨雾中,渐显风云涌动之势。有风吹过,檐角悬挂的铜铃声音清脆悠扬,似乎淡泊空灵,又似乎潜藏杀机。

  是年入冬,傅东平强撑病体,率群臣祭祀后,颁旨昭告天下:

  太子即日起行监国之职,入住宫内勤德殿。

  傅刑简封地江南玉州,春节后赴任封地。

  四野王傅怀川即刻调守北线边境夏岑凌三州,不经传召,不可擅离,更不可再入靖丰城,若有违抗,天下击之。

  傅晴鹤封地靖丰城外的蓟州,留靖丰,襄助太子。

  傅东平出手风云突变,绝了念想,定了心,稳了局。

  傅刑简深夜入宫觐见,在寝宫外长跪不起。

  傅东平出殿门,叹道:“若你没有西州为质的两年,这个位子,我会传给你。”

  为质沦为男宠,从那时起,就失去了执掌天下的机会,再睿德端严才能出众,朝堂上的一双双利眼却都是油锅里练出来的,看待自己的眼色难免带着几分古怪的轻浮。

  生不如死,幸亏还有傅怀川作为自己唯一的希望。

  傅刑简的指甲刺入掌心,却叩下首:“谢父皇如此看重儿臣。只求父皇收回成命,让四弟留下。”

  傅东平不答,傅刑简咬咬牙,解开自己的衣衫,与他春水远秀的面容殊不相称,胸口满是狰狞丑陋的伤疤扭曲,细看有烫伤,鞭痕,刀伤,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疤痕,触目惊心,淡淡道:“十一年来,这些疤痕尚未平复,难道父皇就已不念儿臣当年入西州之功吗?”

  傅东平亲自帮他把衣衫掩上,叹道:“刑简,这些儿子中,除了卓群,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偏偏那些年一心征伐天下,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母亲。”

  傅刑简眼睛一亮,却听傅东平继续道:“可惜我不光是一个父亲,我也是宁国的皇帝。”声音转得冷硬:“老四性子阴晴不定,残忍好战,现如今天下要的却是休养生息,无论如何,这位子不能交给了他。而且老四又是个六亲不认之人,一旦我死,只怕太子制他不住,所以必须调他出都城,就让他去为我宁国守着边关罢!”

  傅刑简垂头,月光勾勒下身形格外凄清荏弱。

  傅东平目中流露出不忍之色,正要将他扶起,傅刑简却又叩头道:“那儿臣恳请父皇允我不去玉州,儿臣想陪四弟去夏州。”

  傅东平道:“玉州素来是鱼米之乡,富庶秀丽,边关苦寒,你身子骨弱……”

  傅刑简打断他:“恳请父皇恩准。”

  傅东平沉吟半晌,黯然道:“准了,去罢!”

  开羯城。

  得知傅东平旨意后,南院王府灯火通明,颜冲羽召集众将,下令厉兵秣马,筹备粮草,大军准备全线出击。

  牧少布年方十八,新任轻骑团万夫长,兴奋之极,全身充满凌厉战意,问道:“王爷,何时出征?”

  颜冲羽凝视着他的眼神,瞬间竟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刚上战场时的李若飞,不禁温和一笑:“再等等。”

  傅怀川在府中端着酒杯出神。

  屋门吱呀一声,正是傅刑简进屋,说道:“老头子准我陪你一起去夏州。”神情淡然:“不愧是咱们的父亲,狠得厉害,兵不血刃就想把你逐出靖丰。”

  傅怀川脸上隐然有讥诮之意:“他要给太子一个稳若磐石的太平江山?做梦吧!”问道:“你这般一求,让老头子以为咱们真要去夏州,没露破绽吧?”

  傅刑简一笑:“你说呢?”

  父子之间那一点微薄的怜惜愧疚之情,原就是拿来利用的。

  傅怀川静静道:“只要三天时间,我年初部署在城外近郊的一万精锐便可集结入城,守城兵符已由谢溪掌握,谢溪十年前就发誓效忠于我,这三万守城军士就足够踏平皇宫了。就算老头子手上还有两万禁军,那也不堪大用。”放下酒杯,手指轻叩紫檀桌,发出清脆平稳的声响,心情无比平静,阖上眼,似乎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欢快流动的声音,掌控局势,翻云覆雨,一向是自己所擅长。

  “很快,靖丰就会为我所控,在各地勤王军队作出任何反应之前,逼老头子禅位于我,岂不是赏心乐事?”

  “至于朗国屯军边关之事,先让他们夺个几城又能如何?草原蛮子难道还真能过我梭河不成?待我执掌大权后,自会举兵北上。”

  傅刑简略有几分忧虑:“老头子今日颁旨昭告天下。只怕日后你夺了位,民间官场,悠悠众口,都会指责于你。”

  傅怀川叹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想慢慢迫使老头子名正言顺的传位于我,但今天他出此狠招,我也只能不顾这些了。”冷冷一笑:“悠悠众口?我不惜流血千里也要堵上。当日厉帝夺了侄儿的皇位,诛杀直言大臣的十族,后来不也成就了一番大业?”

  傅刑简拿着一只官窑出的紫口铁足蟹爪纹茶杯反复的看,突然问道:“君安近日怎么不见?”

  傅怀川道:“他到南疆处置了谢流后,借故辞去,回江南蝶楼了。”

  傅刑简目露不豫之色,叹道:“谢流一事,你处置得甚是不妥……李若飞你又打算作何处置?”

  傅怀川沉默半晌,正色道:“二哥,我不想杀他。”

  “那日在围场,原本是要杀他,那一箭我虽是闭着眼射出去,却是瞄准了豹眼。”

  “二哥,现在杀与不杀,都无关大局,你若是不放心,哪怕挑了他的手脚筋脉都可以,留他在我身边吧。”

  傅刑简似听非听,手中茶杯釉质莹润温雅,与他这个人的气质甚是相配,却道:“也不必挑了筋脉,成了废人岂不是拖累你。”秀气的眉微微扬起:“用细铁链穿了琵琶骨就好。”

  傅怀川一怔。

  傅刑简似笑非笑:“不舍得?”

  傅怀川拿起酒杯,淡淡道:“这样也好。”

  傅刑简迫不及待的起身,眼神中有近乎妖邪的兴奋之意:“李若飞这等人,穿了琵琶骨最是合适不过。”转身出门。

  傅怀川一杯一杯的喝着梨花白,酒味甘醇清冽,喝到嘴里却跟白水一样。刚刚入冬,府内地砖尚未烧热,手足在深夜已经冰凉。

  第二天清晨却来了不速之客。

  三百禁军衣甲鲜明,将王府大门围了个水泄不通,拥着赵孟旭登门拜访。

  赵孟旭一身紫色锦袍,头戴紫玉冠,秀色中平添几分庄重,低眉垂目:“在下奉皇上和太子之命,接朗国质子入宫。”

  傅怀川眼中犹带血丝,手指撑住太阳穴,皱眉道:“入宫?”

  赵孟旭答道:“四野王即日就要远赴边关,皇上的意思是将质子交由太子监管。”

  态度恭谨妥帖无比。言罢,直接让下人领着往鸣泉苑方向而去。

  傅怀川面沉似水,却一言不发。

  傅刑简听到声音,忙忙的赶到,见是赵孟旭带着人过府,忍不住蹙眉。

  赵孟旭微微一笑,竟不害怕,也不施礼,悠悠然径自去了。

  傅刑简冷笑道:“果然是一朝风云变了,连如此下贱之人都敢跑来这里撒野。”

  “再忍两天罢。”傅怀川声音淡漠,却生生捏碎一只茶杯。

  良久,赵孟旭领着孔仁冰回到大殿,李若飞却是被两名禁军俯卧着抬了出来,奄奄只剩一口气,一身的血淋淋漓漓,后背肩胛处垂下细细的铁链,用一只铁锁锁死。

  赵孟旭美目中暗藏怒意,笑道:“难怪李公子总是水土不服,四王爷真是好手段。”又道:“这位大夫正在给李公子治伤,说不得,只好一块儿请进宫去,回头再给王爷送到夏州吧。”语气温柔中暗藏机锋。

  傅怀川也不多说,只淡淡道:“辛苦赵侯了。”走到李若飞身边,蹲下身,凝视着他。

  李若飞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连嘴唇都是苍白干裂,嘴角却带着一丝令人心寒的笑意,低声道:“傅怀川,你我二人,不死不休。”

  就是这种感觉,永不服输,绝不低头,危险得要命,也刺激得要命。原来,是被这个吸引的。那种让心脏蓬勃跳动血液奔涌的刺激,那种直触灵魂到几乎疼痛的索求,在全身喧嚣,急着破体而出—— 傅怀川执起他的手,道:“我等你来杀我。”

  坚定决绝得像发了一个不祥的毒誓,傅刑简的脸上充满了惊恐的惨淡。

  进了勤德殿后的寝宫,太子尚在傅东平处商议国事。

  赵孟旭推开窗,让阳光洒入。

  赵孟旭的脸精致到了极点,花开最盛的感觉,却隐然有了凋零的意味,轻抚着李若飞的发,问道:“你怎么样?”

  李若飞笑道:“还好。暂时不用帮我打开锁,省得太子麻烦。”

  见他神色担忧,反安慰道:“锁了琵琶骨虽然暂时成了废人,但以后只要抽出铁链,立刻就能恢复力气,没有大碍,你放心。”

  赵孟旭握住他的手,脸色沉静又疯狂:“那么,我们一起颠覆宁国的江山吧!”

  两人相视一笑。

  掌灯时分,太子回到寝宫,轻轻推开门,只见赵孟旭一身紫衣,在烛光下如烟如雾的柔美,正用几支墨笔绘着一幅小像。

  李若飞懒洋洋的斜靠在一张铺设着厚厚皮毛的椅中,素白的衣,漆黑的发,瘦得只剩了锋利,盯着烛火正自出神。

  气氛奇怪的宁静和谐。

  李若飞已经看见了他,却不动弹,放肆的笑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了。”

  眼前的李若飞与当日夜闯太子府的形象骤然重叠,太子心中又是愤恨又是得意,走近前去,道:“到今天这个地步,南院王还是这样不知死活。如今落入我手,不知打算如何脱身?或者,劫持本王?”

  李若飞转过背来,肩胛骨处两团新鲜的血迹,淡淡道:“我昨夜刚被锁了琵琶骨,已是个废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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