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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喜不喜欢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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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仙给她打电话之前,他们正在房间里看一个外语片,那是表现女儿对父亲的依恋的一个片子:一个非常穷困的家庭,父亲因病去世,女儿却始终认为他活着,每周都给他写一封信。    
    看着看着,妹妹流泪了。雷恩吃惊地望着妹妹。    
    妹妹还在哭,但是又笑着说:“我只是想起了我的父亲。”    
    她想以此表示自己是个善良的女人,而且希望他多了解她一些。她要跟他像糖一样绞合在一起,让他娶她。果然他走过来搂住妹妹的肩说:“你的家庭很穷吗?”    
    妹妹点点头说:    
    “但是我们家不像别人家那样欠吃的,因为我妈手巧,会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东西,尤其是春天的时候,大家都特别饥饿但我妈把在冬天淹的咸肉拿出来蒸,太香了。”    
    雷恩不懂什么叫咸肉,但知道是肉,于是问:    
    “不是说中国当时很穷吗,你们也能买着肉?”    
    “能买着啊。早上五六点钟我就被我妈叫起来往那儿的食品站去排队买肉,如果去晚了就没有了。我起来之后就趁着我妈不在的那空当,跑到他们的房间去偷冰糖,这冰糖是姐姐买给我爸的,因为我爸有气管炎,总是喘,吃颗冰糖会好一点。”    
    雷恩笑了,说:“这怎么能治病?”    
    “不过,差不多都被我偷吃了。每次去买肉,我爸还躺在床上睡觉呢。我爸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对玻璃瓶盖碰着玻璃瓶的声音究竟意味着什么,一点不知道。    
    因为有了冰糖,所以一大早排队买肉的事情就显得有趣了,好像也有了冰糖的甜味。我还给站在我前面的一个和后面的一个一人发一块冰糖,尽管我才十岁,他们都是成人了,但是因为有了冰糖大家都能跟我很对等地交谈。”    
    当妹妹说到这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握住雷恩的手对他说:“我是不是我妈生的呢?有可能不是她生的,如果是亲生的怎么自己不去排队去买,而把我从睡梦里喊起来?”    
    雷恩被她认真的推测逗笑了,于是大声笑起来。妹妹还要说什么,这时,电话响了。    
    妹妹看了看电话显示却不去接,她知道是姐夫的。不料,雷恩却笑着道:“又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妹妹心里一惊,她知道他说的是谁。于是不得不撒谎道:“一个读者的电话,我才没有兴趣去跟她们唠叨呢,就是一个女读者,总让我抽空跟她谈一谈,让我听听她的离婚的故事。”    
    “这不是很好吗?你是一个作家,为什么不听一听?”    
    妹妹摇摇头,心里想道:“即使不是姐夫的电话,即使真的有这样一个读者,她也懒得去理。”    
    不过,此时她却挺想念一个人,也是她的一个读者,在姐姐家时,她们曾在电话里聊过许多次,对方没有读过什么书,是农村的,但是她能把她心底里最隐秘的东西告诉她,比如说她爱上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外面嫖妓得了性病,把性病又传染给她,之后又抛弃她。两个月后她又打电话来,说是前一个星期为那个男人自杀过,她去找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把她安排在一个旅店里又走了。她身无分文,没有钱付给旅馆,最后觉得死是最好的解脱方式,然后去买了一瓶安眠药吃了,但是被服务员救了起来。她曾把她的这个故事写在一本书里。    
    可是直到现在差不多一年过去了,她也没有给她再打任何电话。    
    她把这个故事简单地翻译给雷恩听。雷恩挺感兴趣。妹妹说:    
    “我虽然没有见过她,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可是还是挺想念她的。她不给我打电话,我想只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也许是看了我把她得性病的事情讲在一本书里,她不高兴了,二是也许她又一次自杀了。”    
    雷恩问:    
    “那么你希望是哪一种?”    
    妹妹说:“我挺在乎这个朋友的,她够不幸了,如果又因为我的原故而使她觉得难过,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她自杀成功。”    
    雷恩说:    
    “你对她那么好,却对别的读者反感?”    
    “在我没有进入她们的内心之前,我觉得她们长得很难看。”    
    雷恩再次笑开了。他问:“你是一个女人,你怎么会计较她们的长相?”    
    “我……”    
    “我是一个男人,我当然会计较,可是你在乎她们的长相,你身上是不是有一种同性恋的情结?”    
    “同性恋情结?”    
    “比如说你在我面前经常说你姐姐漂亮,你跟你姐姐有没有同性恋情结?”    
    她恐怖地望着雷恩,想起了当初姐姐每天放在她阴部的手。于是她的脸红了起来,却又硬着头皮说:    
    “我姐姐从来都是瞧不起我的人,她从来都小看我。”    
    雷恩说:“要按我的理解,她是瞧不起你的职业,一个作家。”    
    “作家怎么了?”妹妹开始生气。    
    “因为搞文学的人太穷了,因为你没有钱必须住在她的家里所以瞧不起你。”    
    “不,她只是觉得我挺傻的,还这么爱写书,她就不知道对我而言,文学只是一种谋生手段。”    
    “既然你承认这是一种谋生手段,你为什么又不跟刚才给打电话的人去为伍呢?你身上还是有一种骄傲的。”    
    雷恩的脸上又露出了一种坏笑。    
    她还强硬说:“你说得不对……”


第三部分在雷恩的房间里(2)

    妹妹还想说下去,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想无论是谁的电话她都得要接,即使是姐夫的,也没有关系,雷恩听不懂中国话。    
    当铃声响了第四遍时,她打开手机,按了接通键。她奇怪地听到了一个人的哭声,尖尖的,细细的,然后又变得低低的,只是在抽泣。    
    她一下意识到这是谁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雷恩正注视着她。于是她向前走了几步,让面庞超出雷恩的视钱,她对着电话问:“小仙,小仙,怎么了?”    
    里面只有哭泣。    
    一会,雷恩走了过来,问:“你为什么紧张?”    
    她说:“小仙出事了。”    
    雷恩说:“你姐姐的女儿?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是外国人,只能为我添乱。”    
    雷恩却一定要去。    
    妹妹把他推到了一边,然后自己走了。    
    雷恩跟了出来,说:“我想帮你呀。”    
    妹妹说:“那你就在这儿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雷恩点头,说:“好,我在这儿像嫦娥一样等你。”    
    妹妹笑了,说:    
    “你应该是吴刚,不是常娥。”    
    雷恩独自在房间里抽烟。他不知听过多少女人诉说过自己的童年的不幸,似乎人世间只有不幸才能使人感动。那些卖淫的放荡女人也经常瞬间就流起了眼泪,为的是让他多掏一百块钱。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清醒,而不像当局者那样迷恋。    
    当妹妹赶到小仙所在的电话亭时,小仙几乎倒在了她的怀里。她哭着,不说话。妹妹反复地问出了什么事。    
    最后,小仙才说那个骑摩托车的人说她只配给男人吮脚趾头。    
    “吮脚趾头?”妹妹感到惊奇。    
    小仙的眼泪仍然流着,却内行地说:“这是新起的行业,在给男人全身按摩过后,就开始用嘴吸吮男人的脚趾头……”    
    妹妹突然觉得恶心,只见小仙浑身在颤抖,她抽抽咽咽地说:“我已经不敢回学校了,明天我该怎么办?”    
    她的眼睛绝望地看着她,好像她能救她似的。    
    “你的书包呢?”妹妹问。    
    “在教室里。”    
    “你为什么不给你爸爸打电话?”    
    我爸爸会把我给撕碎的。说着她又哭了起来。妹妹把她瘦削的身子搂在怀里。在那一刻,妹妹突然觉得女性主义运动或者说女性写作方式是有道理的,凭什么说世界上最恨女人的就是女人,凭什么这样说呢?    
    比如说,她现在就特别爱着小仙。    
    街头灯影绰绰,照射着车流人流,也照着小仙凄惨的面孔。妹妹故作轻松地说:    
    “明天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带你去见雷恩,我们先一起享受一顿美餐,你不饿吗?”    
    小仙摇摇头,以为小姨能给她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所以说什么也不去。妹妹想到还在等着自己吃晚饭的雷恩,于是抓住小仙的胳膊,拽着她走。    
    小仙说:“我怕外国人。”    
    妹妹说:“原来我也怕,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不怕?”    
    “他们与中国人一样。”    
    “不一样。”    
    “走吧。”    
    小仙笑起来。


第三部分雷恩蓝色的眼睛和妹妹的绝望

    雷恩非常友好地接待了小仙,并在她的脸颊两侧亲着。小仙从未有过这样的礼仪,竟羞涩地笑开了,然后那柔弱的身子依偎着小姨,只听雷恩说:    
    “你姐姐有一个美丽的女孩,你看,她有精致的手,纯洁的嘴唇,亮晶晶的眼睛……”    
    饭桌上,小仙不断地望着雷恩,她发觉周围的一切都像她一样笑着,闪亮着,然后转头用中文对小姨说:“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妹妹说别瞎说。    
    雷恩问她们在说什么。想不到小仙用半熟的英文跟他说了起来,仿佛这是个又天真又简单的问题。    
    妹妹的脸红了。因为在他们之间从未涉及过这样的话题。但是自己不就是一直在期盼着有一种结果吗?    
    她紧张地等待着雷恩的反应。只见他放下手中的刀叉,对小仙说:    
    “她只是我的好朋友,不是女朋友。”    
    小仙惊异地望了一眼妹妹,妹妹羞得当作没听见似的。小仙重又望着雷恩,发现那双蓝蓝的眼睛也正盯住自己。小仙低下目光,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只一会,她抬起了头,轻盈、欢乐地接住他的目光。    
    雷恩撕下餐巾纸的一角,叠起来,形成一个小圈圈,套在了小仙的纤细的手指上,不小也不大,仿佛为她订做似的。妹妹发现雷恩作所有这些事时,是那么充满激情,他像是歌剧里的男主角,温情而得体。他的眼睛仿佛具有一层层深浅不同的颜色,越靠里越浓,越接近表面就越淡。    
    妹妹又看着小仙,小仙正盯着手指上的用纸做的戒指,立即快乐地冽开了嘴。    
    “像真的。”    
    她的唇上沾了些许食物的油,正闪闪发光。妹妹想起过去也曾有一次发现小仙的嘴唇是具有性感的。望着那幸福的脸蛋,妹妹想自己又一次的错了,刚才还想过呢,也许世界上最恨女人的不是女人,但是,她感到自己确实错了。    
    她一次次地错了。    
    让女性主义全都见鬼去吧,女人们不要再骗女人,姐妹们从来都是互相折磨的。    
    雷恩在对小仙说着什么,就好像旁边根本没有妹妹这个人。    
    妹妹这时才真正地知道了她在雷恩眼中的真实的她:一个婊子。对,是一个臭婊子。    
    妹妹跟雷恩说自己要去洗手间,便站起来拎着小包。雷恩甚至都没有听清她的意思,他只是点头。妹妹站起身时,还有点犹豫,问自己是不是放弃了幸福。    
    只听雷恩对小仙说:“我的话能听懂吗?”    
    小仙笑了,说:“能,跟你在一起学外语,比在学校简单多了。”    
    雷恩说:“很多中国女孩都是这样学的外语,你愿意吗?”    
    “愿意。”    
    小仙说完看看小姨,问:“你去哪儿?”    
    妹妹没有看小仙,只是自己朝外走。她以为小仙会多问自己一句。可是,小仙没有。    
    她从洗手间那儿绕过去,来到了服务台,她说她要1805房的钥匙。    
    服务小姐说你不是房主,不可以。    
    “但是前两天我跟他是住在一起的。”    
    服务小姐断然说道:“那也不行,跟他们在一起住的中国女人多了,如果我们为谁都开门,那丢了东西怎么办?”    
    妹妹说:“你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让我重复什么?前几天这儿就发生了中国女孩偷外国客人东西的事,当时都报110了,唉,这些人,真是,在中国人那儿偷还不行,非要到外国人那儿偷。”    
    妹妹没有办法,因为在他的房间里有她的衣服和化妆品以及他从上海给她带来的礼物:除了上次要给她的“登喜路”之外,还有一件做工精巧的红毛衣。    
    这就是她这些天陪着雷恩的全部报酬。    
    还有她上次遗落在雷恩那的黑丝内衣,这次他把它带来了。    
    可是,现在却拿不到。    
    但是她一分钟也不能在这里呆着了。


第三部分低级演员(1)

    妹妹走进一个迎街的面包房,影影绰绰的光线落在人们的脸上胸上,花香和面包香柔和地混在一起。她使劲地吸了几口,站在一张高高的园桌边品尝一杯奶油冰咖啡。    
    一个蓄小胡子的黑人端详着她,向她吹口哨。她向他看去,发现他身后有一面闪亮的大镜子。她看见了自己苍白的面庞。她穿的是安蒂曾送给她的一件连衣牛仔短裙。短裙在她身上显得过大,又太沉,压得她喘不过气,于是她脱下来,只剩里面一件黑色丝薄内衣。她站直身子,觉得这样凉爽一点。那个外国青年认为她在挑逗他,便向她笑起来。    
    她走出去,黑人追在她身后,邀请她一起去看场话剧。就在旁边。他的中国话说得很流利。她停下脚步,看到旁边贴在墙上的巨幅画报,上面有几个大字,恐怕是剧名,叫《低级演员》。她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剧名。夜风吹得她的头发向后飘着。    
    然后她独自上了出租车,是一辆破旧的一块二一公里的小夏利。灯光映照着黑脸膛的青年,他向她笑着吹起很响的口哨。她也向他回笑。    
    窗外华丽的夜灯照得她的脸忽人忽鬼。她觉得这些日子或是从一生下来就在表演一场话剧,恰如那个剧名“低级演员”。过去,当她对自己的生活有种厌恶感时,朋友们就劝她换一种生活方式,别再写作了,或是尝试着演话剧,有许多实验话剧是很有意思的。    
    她像一具干尸坐在车里,并以种种念头驱赶掉小仙那张脸以及雷恩那张脸,但是无论想什么,那两张面孔都一如流酸侵蚀着她的内心。    
    姐夫打开门看到她,愣了愣,他以为是小仙,然而是妹妹。    
    妹妹脸上的苍白几乎在瞬间就打动了他。因为此刻在他的心里也充塞了这种苍白的悲伤。他妻离子散,万有皆空,他看见妹妹,就像在茫茫大海中一块碎板看见另外一块碎板,他的胸中涌起一股广阔和温暖的感觉。    
    他们立即搂在了一起。两个身体紧紧拥抱着,似乎他们之间从未出现过问题,悲伤使他们亲密无间。他为女儿的失踪,她为雷恩的背叛。    
    妹妹哭了。    
    她仰着脸,灯光把她的哭泣照得一清二楚,大滴大滴的泪从她的脸颊欢快地穿过,滴在姐夫的背上。姐夫掰开她,让他能看着她。只听她问:    
    “你老实告诉我,我漂亮吗?”    
    姐夫一时有点发愣,不知如何回答。他想跟她说说小仙,还没张口,只听她又问:    
    “我年轻吗?”    
    姐夫点点头,心里却为她这样的自恋而生气,但他还是抬起手抹去刚从妹妹眼睛里流出的泪水。    
    “我善良吗?”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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