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真好-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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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英杰:小时候经常听到气象台以记录速度发布:在今天5500米高空,有一个低压槽正在移向我市……所以那时我特别想告诉做天气预报的叔叔阿姨们,能不能把天气预报报的让我们孩子也听懂。在孩子们的印象中,天气预报老不准,外面正下着雨,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还是“多云”。上高中的时候,一次除夕之夜,其他的电视节目都张灯结彩,很有过年的气氛,只有天气预报画面一脸的严肃,解说员也没有一句问候的话。我很想给他们提意见。不知不觉地,“他们”变成了“我们”,我们正在努力使天气预报充满人情味。
怎么站在了左边
当我加盟天气预报节目时,想也没想就和所有的“前辈”们一样站在了地图的左边,后来聊天说到了为什么要站在左边,发现最初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的第一位男主持人宋英杰同志是个“左手使刀”的人,再后来总结发现如果一定要选择的话,当年宋英杰这一站还站得挺科学的。因为天气变化对人类生活影响最大的是中东部地区,这里人口聚集经济发达。而从构图上看,主持人站在地图的左边看起来也是最舒服的。
可是也有让我们头疼的问题,总是有新疆西藏的朋友或委婉或激愤地写信来说:你们怎么总是把我们新疆西藏的地图给挡住了。观众想在七点半这个天气节目里完完整整看看自己的版图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我们不能变成透明人啊,如果把地图缩小留出一块空间给主持人,那么天气信息会变得不清楚,所以我们只能是尽可能的让自己靠边站,有时候不小心主持人只留了半个身子在画面里还在那里微笑的说着。我们也试过来回走动,但发现要说的东西全都在我们的右侧,而冷空气经常光顾的第一站新疆北部,时不时下着雪的青藏高原东部基本不会被站在左边的我们挡住,其实我们挡住的是几乎没什么人居住的荒漠,如果观众连荒漠也想看一眼,那我们只能遗憾原来主持人还没有荒漠有魅力。
我们的节目重要的是告诉大家天气的变化,带领大家看需要看的地方,如果专门想看地图,那不如买张大地图钉在墙上,那样看起来多过瘾。
宋英杰:当初我很下意识地站在了左边,其实后来仔细一想还很有道理:中高纬度的大范围天气变化一般都是从西到东的。等于是主持人站在天气上游,指点天气走向。
当然,每一寸国土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经常得到来自西部的来信来电,指责我们的身躯挡住了新疆西藏的一部分。其实只要有主持人在,就会遮挡一部分地理信息,但是我们绝对不会遗漏天气信息。另外,为了让大家看到的更多,我们尽量减减肥,在屏幕上少占空间,不过这个任务对我来说比杨丹更艰难一些。
上篇:关于天气预报我和天气预报(2)/杨丹
越说越快的天气
有相声里说天气预报主持人是全国说得最快的主持人,也有观众给我来信说看了我的天气预报心脏病都快犯了,说的太快了。首先,因为我们的节目影响了这位朋友的健康,我想对他表示深深的歉意。说实话我也很想慢条斯理、娓娓道来。其实翻看我刚开始做天气节目时的录像带,那时的我或者我们语速都是非常平缓的,但是随着时间的发展,我们的内容在不断的增加,有了各种和天气相关的预警,有了除24和48小时之外更长时间的趋势预报,还有对天气总的分析概括,还有24节气介绍等内容。而节目的时间却是不变的4分钟,抛开城市预报的固定时间,留给主持人的只有1分半,我们都成了和时间较劲的人。
有一次我值班碰到四个警报,台风警报、暴雨预报、地质灾害警报、还有森林火险警报,再加上常规的天气预报说得我都快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而且都是人命关天的警报,那天我连对观众微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同时我们为了让节目不是干巴巴的纯信息,还要尽可能的增加点有意思的东西,所以我常常在心里喊“神呐,请多给我一些时间吧”。不为多活几天,只为能够娓娓道来。
宋英杰:其实生活中杨丹说话慢条斯理,只有进入演播室才会以每分钟500到600字的速度进行机关枪扫射。我们的很多语言都是格式化的,有人称我们快速说话是“累嘴不累心”。我们每次做完节目回到家,连一句话都不想说。我们的瞬间记忆能力都非常强,一般拿到预报结论后,能在从机房到演播室的短短二十米路,把500字左右的预报文字背下来。但是我们浑身上下磨损最厉害的不是大脑,而是嘴和舌头。我经常和杨丹说,我们应该进行口腔健康的保险。我们都曾经很多次梦见自己的嘴再也不会说话了,然后惊醒,吓出自己一身冷汗。有一次,杨丹的嗓子说不出话了,她度过了一段“累心不累嘴”的日子。有人说,你们说话速度快,吵架的时候可以占尽便宜,但可惜的是,我们都不太会吵架。
我们也希望,天气预报的语速能舒缓一些,但是节目信息量太大了。2004年的“两会”期间,有40多位代表和委员提出天气预报的时间再增加一分钟,这是我在那个春天所听到的最温暖的消息了。
祖国在我心中
常常被问道,听说你们身后没有地图,你们怎么能指得那么准,宋英杰的回答最有趣“因为祖国在我心中”。如果去我们的演播室参观再看我们演示一番,这个问题就有答案了。
我们的背后确实没有地图,而是一大块象海一样的蓝色墙壁,这是为了抠像的需要。所谓抠像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通过电脑把图像中有蓝色的地方都扣掉填上另外的背景比如我们的中国地图。所以如果穿蓝色上去,那么在屏幕上我们会变成只有脑袋和双手的“怪物”,这样倒是不会挡图了,不过会把观众吓出心脏病来,所以我们的服装是不能有蓝色的,这让我很遗憾,因为我喜欢蓝色。
现在就要说到如何在背景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指得准确的问题了,在我们的侧面有一个监视器,和家里的电视是一样的,在监视器里我们看到的是已经把我们人和地图合成好的图象,这样一抬手就能看到自己指在了什么位置。大家会觉得原来很简单呀,但一抬手一伸胳膊的分寸都是需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有来参观的朋友试着去指,让他指北京,结果要么就指到了海上,要么就指到了蒙古国。因为尽管可以看到指在什么位置,但是要在虚拟的空间里指得到位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磨练和适应的,所以宋英杰总结的“祖国在我心中”一点都没错。
宋英杰:很多人一直还认为我们的背后有一个明确的地图。但其实我们的身后只有远远的一面蓝色的墙。我们最早要用一个月的时间建立这种空间感觉。
很多到我们演播室参观的人模仿我们的样子比划,都发现一伸手就指到正确的地方非常艰难。十多年来至今还没有参观者能说哪儿指到哪儿。地理方面的基本功也是要逐渐培养的。全国的各个省、直辖市、自治区要了如指掌,哪里有多少人口、什么样的地形、不同季节都有什么样的作物。重要的城市、河流、山脉、盆地、高原、沙漠等等都要烂熟于心。从2002年开始,我和杨丹承担国际频道的天气预报,对各大洲、各个国家、重要都市、一些大国的省或者州、各种河流、山脉、各种气候类型。我们还相互提问,比如土耳其附近的海和海峡有哪些,答曰:地中海、爱琴海、博斯普鲁斯海峡、达达尼尔海峡、马尔马拉海、黑海、里海等等。所以我们经常说自己是地理系毕业的。
对地理位置熟悉,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和各地的人谈他们的家乡。
星气象
因为2004年3月得了个气象主持人的奖,所以被不少媒体轮番的采访。被采访时大多要回答一个问题“你对星气象怎么看?”。没看过只听说过,大凡说到这个节目的人都是一种暧昧的口气“你看了星气象吗?”“没看过,什么样的节目啊”“挺敢做的,有点那个”“哪个啊”“那个啊”描述者边说大都要边挤挤眼睛。其实所谓的那个就是节目一开头的意味不明的可疑的声音,还有号称星姐的主持人的仪态万千。
有人说这是用美女来包装气象,我看不如说是披着气象外衣的娱乐节目。大家看了也就是一乐,现在人们生活压力那么大,看看美女轻松一下没什么。但是看完了硬是要拿我们的气象节目来做比较,那有点牵强。不同节目提供不同的需要,我们的节目提供给真正想要了解气象信息的观众所需要的,我们有纵观全局高屋建瓴的7点半的“天气预报”,也有清新感性的2套早间的“第一印象”,有分类清楚的“海外天气”、“交通天气”、“体育天气”和“旅游天气”,只是分布在不同的频道和不同的时间段,而且对节目的宣传本身做得也不够,所以大家一说天气预报节目仍然指的是晚上七点半黄金时间中央一套的那个节目。
各种议论也反映了对我们单一呆板的节目形式表示不满,主要是7点半的节目,我们一直在努力把节目做的更生动,更贴近生活,和过去比我们的节目可能是有了不小的进步。从原来的“在今天的卫星云图上我们可以看到”到现在有了根据每天不同的天气变化而设计不同内容不同开头的不同风格,从原来被动的报天气到现在的分析讲解天气等等。只是和其他电视节目发展比起来,我们前进的速度太慢,这个节目确实需要大改进,但这不光是节目本身的问题,还有制度问题等等诸多客观的因素,那可不是我们一句要改就能改得了的问题。当然无论怎样改,它也得是气象节目,象那种让人挤眼睛的节目我们是不做的。
宋英杰:2003年夏天稍纵即逝的“星气象”的确引起了很多人的口舌之争。也引发了到底是“情色”还是“色情”的争论。你说它是气象节目吧,它的主要内容和氛围和气象并没有什么关系,你说它不是气象节目吧,它又捎带了两句天气预报。而且它打出的口号是“美女报天气”。当然杨丹也是美女,而且已经报了10年天气了,我们也没有把这个当作节目的招牌。
最近一些年,一些搞电视的人有了一句口头禅:“这年头,谁不想鼓捣鼓天气预报啊!”原因很简单,天气预报的收视率高,和人们生活关系密切。“新闻联播”收视率也高,但只是没有人敢“鼓捣”而已。刚开始有相声和小品“鼓捣鼓捣”天气预报,后来一些电视节目也不甘寂寞了。“星气象”是“鼓捣”得最过火的一个。
星姐主持人在暧昧的音效和灯光的烘托下,随手介绍一下天气,就开始了如何丰胸、如何美腿的话题。我们看了几期,发现它的天气预报信息都是过时的信息,显然是来自于非正规渠道。其实天气预报信息是时效性很强的应用信息,是受到国家《气象法》严格规范的信息,我们经常为了天气事件各种数据的准确性都要反复核实,预报性信息也是在几个小时之后都要进行滚动订正的。但是现在伪劣、失效的所谓“天气预报”让我们很无奈,因为我们仅仅是科学信息的发布者,而不是对信息进行社会规范的执法者。
当然,我们也希望发布天气信息的过程不刻板、不僵化、不程式化,希望天气预报更人性、更洋溢着生活气息,就象很多人说的,天气预报能不能幽默、好玩一点。但是无论如何,天气预报都不应该和“情色”或者“色情”有任何关系。
上篇:关于天气预报我和天气预报(3)/杨丹
值早班
1997年5月5日,早间预报开始要上主持人了,我们都要4点钟起床,同时要求早间节目做得和七点半的感觉不一样,要更感性、更随意。这对我们的生物钟和说天气的方式来说是新的挑战。
一般当第二天要值早班时,头天下午就要去气象台向预报员了解天气,晚上不能住在家里只能住在宿舍了,因为怕早晨来不及。睡前要把第二天说的内容先琢磨一遍,躺在床上一直念念有词。4点钟准时起床来到单位,化好妆拿到预报结果和自己已经想好的内容做小小的订正,然后精神焕发的对着镜头开说。因为是早间的节目,笑得格外灿烂希望能给大家一天的开始带来一份好心情。第一天值班,同事都说我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语言上也开始尽量找一种新鲜的感觉。什么“早起的朋友如果现在推开窗户你会被阳光完全拥抱”“一场乘着夜色到来的雨今天会继续陪伴大家一天,尽管天气阴沉,不过朋友们可以把微笑挂在脸上,这样彼此看着就象是看到了阳光。”在表达方式上也下了不少功夫,比如有一回东北下雪,华北阴天,南方天晴,我把这种特点用银白、淡灰和金色这种色彩的感觉描述了出来。也许现在看来有点太过雕琢,不过当时确实给人新鲜的感觉。
值早班最大的困难就是早起而且还要保持良好的精神状态,4点就得起床,然后紧张的化妆、备稿、制作,因为6点多我们的节目就要播出。起初的几个月每次值班晚上总睡不塌实,一方面绞尽脑汁想着新鲜的表达方式,一方面担心闹钟不响或闹不醒,总是隔一小时醒来看看表,直到刺耳的闹钟铃声响起,觉得自己才刚刚要入睡。
宿舍离演播室还有5分钟的路程,这样可以利用在路上走的时间和凌晨清新的空气让自己清醒,或干脆跑步上班。夏天还好,起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看见起得早的大爷大妈在锻炼身体,一路走来并不觉得害怕。冬天就糟糕了,4点天还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穿好衣服战战兢兢的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看到前面有人就警惕的保持距离随时作好拔腿就跑的准备。有时一只野猫穿过也会把我吓得腿发软,得象刚跑完1000米似的,如果真的碰到什么情况,恐怕是没法拔腿就跑的。
也有有意思的时候。有一回夜里大家已入睡时,北京悄悄下起了雪。4点当我起床出门,发现外面一片雪白,没有人踩过的雪地在灯光的照射下梦幻般地闪烁着,我是第一个走在雪里的人,尽情的踩着地毯一样厚实松软的雪,仰头看着用舞蹈一样美妙的姿势扑向我的雪花,我快乐得想跳起来喊。当天,我把这种感觉在节目里说了出来,后来编导开玩笑说“哎呀,你都暴露自己的行踪了,没准会有变态狂早上4点钟专门来劫你呢?”吓得我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早上值班出门时,总在怀里带着伞啊棍子啊一类的防身武器。还好气象局的院子比较安全,这么多年走在4点钟的黑暗里也没碰到任何险情。
现在因为有了更年轻的主持人,我们这些当初值早班的人不用再起早值班了,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在4点的时候惊醒,出一身冷汗以为自己误了早班了。也常常惦记着还可以象那天一样踩着凌晨4点钟的雪地,幸福得童真四溢。
宋英杰:很多人没看过我们早晨的节目,都以为我们每天只是在晚上7:30分说几分钟的天气就完了,所以很多朋友开玩笑,说最希望和我对调工作,因为我的工作实在太清闲了。我们值早班,为了不打扰别人,就要在演播室旁边的值班宿舍“安营扎寨”。晚上尽量少喝水,否则凌晨起来眼睛是肿肿的。我的闹钟有三个,用不同的声音定时发作,以保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