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战的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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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1)(图)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约翰·麦克林 越南 1954年从20世纪50年代的印度支那战争到70年代结束的越南战争中;在越南的土地上;共有135位新闻摄影记者殉职。罗伯特·卡帕是他们中间最早死于沙场的美国记者;也是最有名的一位。
我与卡帕来到法国殖民地红河三角洲进行采访;这里驻扎着雷金·科戈理将军的部队;他是北越法军的最高指挥官。第二天;当一支2000人的部队即将与河内以南50英里处的两支驻军换防时;我们跟着部队准备撤离。在距度山200米的范围内;队伍被北越伏兵包围了。 我们撤进了野地里;开始向战区指挥官金·拉卡彼勒中校了解情况。卡帕问:“什么情况?”中校的回答再熟悉不过:“越南人闪出来了。”(越南游击队到处都是)太阳毒毒地照着大地;四面八方都在开火:法国大炮、坦克、迫击炮在我们后面;我们左面500米远处是一个环绕着树林的村庄;轻兵器在林子中连续射击;我们右前方500米远的另一个村子则交织着轻兵种的集中火力与法国炮弹的爆炸声;零星的子弹从我们头顶飞过;令人痛苦的敌军炮弹与地雷爆炸声时时传来。 一名年轻南越中尉向我们走来;并用不流畅的英语与我们交谈;“先生;你怎么样?”“我很好;”卡帕很不耐烦地重新上路;他说:“我沿着路走一走;当你重新开始时叫我一声。”这是下午2点50分的事;中尉改用法语与我们交谈;并问我们是否喜欢越南。 2点55分时,一声惊天动地的烟雾:法国人正在搞爆破。中尉问道:“原子弹爆炸是这幅模样吗?”卢卡斯说:“这可是卡帕想要的画面。”几分钟后一辆坦克在我们后方开始开火,法国人正炮轰我们左面的村庄。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2)(图)
1954年5月25日越南红河三角洲。这是卡帕遇难前拍摄胶卷中的最后一张。
3点05分,摩托化步兵开始在稻田中向前推进。当一名戴钢盔的士兵跑过来用越南语向中尉报告时,我正在作着笔录。中尉没有一点感情色彩地说:〃le pbotogvspbe est mort。”我懂得他所说单词的含义,但没有听清句子,于是我说:“请再说一遍。”中尉用同样平稳的语音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句子。 这一次我听清了,但我确信自己弄错了,于是把这话当一个笑话对卢卡斯说:“这小子想告诉我卡帕死了!”中尉仍然面无表情,他用法语发音拼出了一个个的英文字母:day…euh…aah…tay…aadh;death(死亡)。 正在这时,另一个南越人跑过来直接对我招手,让我跟他过去。中尉向他询问后换了一种说法:“也许不是死了而仅仅是被迫击炮炸伤了。”卢卡斯和我跳了起来,跟着士兵沿着壕沟跑过去,在路的拐弯处,士兵给我们指了方向后离开了。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3)(图)
罗伯特·卡帕触雷身亡之前,最后一个胶卷留下的影像之一。
我们爬上路后进入了一片凹地。在脚下的沟里,一条“V”字形伸展开来的路上,卡帕仰面躺着,他已经被炸得粉碎的左腿的残余部分,看起来像是从地上的洞中长出的脚。他胸部也严重受伤。照相机还紧紧攥在他的左手上,我开始叫他的名字。两三次后,他的嘴唇开始轻轻地颤动,仿佛睡梦中受到惊扰一般。 这是他最后的动作,当时是下午3点10分。不一会,雷鸣一般的爆炸声在我们上方的路上响起来。爆炸的余震将越南士兵们冲进了沟中,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无人受伤。推土机将地雷排掉后的几分钟内,另一颗地雷又被排除。它们都是杀伤性地雷,几乎可以确信卡帕就是踩在了这样的一颗地雷上。 地雷的爆炸使拉卡彼勒下令继续前进,他还命令一辆救护车将卡帕带到5公里远的一个城镇上。在那里,一个越南医生宣称他已经死了,他问我:“这是第一位在印度支那半岛被杀的美国战地记者吗?”我给予了他肯定的回答。他接着说:“这种让美国人获取新闻的方式太残酷了。”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在亲人的葬礼上(图)
在亲人的葬礼上 罗伯特·卡帕 1954年1955年世界新闻摄影比赛获奖作品
1954年5月24日,在河内的南部,越南人正在哀悼她们死于与法军作战中的亲人。这张照片是卡帕死前拍摄的最后一卷照片中的一张,在同—天摄影者触雷身亡。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和平的鸭子(图)
和平的鸭子罗伯特·卡帕 越南 1954年
越南农民赶着一群鸭子蹒跚走过路边的法军摩托车。如果没有战火,脱下军装的法国人可能是很好的游客,但现在的画面不过是为刀枪相见的战争做了一个注脚。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俯瞰琅勃拉邦(图)
俯瞰琅勃拉邦罗伯特·卡帕 老挝 1954年
一名法国殖民军的士兵站在高处俯瞰山脚下的琅勃拉邦,老挝皇宫展现在眼前。一个国家的皇宫在外国士兵的注目下显得如此单薄。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滚滚红尘(图)
滚滚红尘罗伯特·卡帕 越南
卡帕镜头中的越南常常是烈日当空,道路尘土飞扬,穿梭往来于稻田小路的大兵与汽车对周围的景物往往视而不见。
第一个死于越战的美国记者:罗伯特·卡帕嬉戏(图)
嬉戏罗伯特·卡帕 越南 1954年
卡帕在越南拍摄的作品一改往日那种视觉极富冲击力的画面风格,代之以更温情更写意的点滴,或许这与卡帕还未来得及真正接触战斗有关,无论怎样,这些画面风格似乎预示着最后时刻的来临。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生存还是死亡(图)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 越战中产生的最伟大的摄影师拉里·伯罗斯失踪前三天留下的肖像。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骑在“YP…13”头上的人(1)(图)
骑在“YP…13”头上的人拉里·伯罗斯 '美' 1963年出任务的早晨,詹姆斯·法利提着备用机枪走向机库,脸上的神情盎然,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不错。
在炮火下按动快门的人—拉里·伯罗斯,为了为《生活》杂志取得关于越南战争的第一手材料;拉里·伯罗斯拍摄了50次战斗任务的照片。1963年1月25日;美国当时最权威的杂志在第14页上刊登出了伯罗斯所拍摄的被俘和被杀的越南游击队员的照片;他为所有的战争报道者提供了一个可供追随的榜样。 为推广当时还很少见的彩色相片;《生活》的编辑们采用了印制封面增刊的作法,杂志主编还将伯罗斯努力工作的细节大加渲染;进行推广。这些照片—包括封面特写所用的一位妇女:她正划着一条装满俘虏的船;俘虏们的颈部被一条绳牢牢地绑着—向美国人讲述着他们自己的士兵在另一个半球经历着怎样的战争。照片中;伯罗斯敏锐的眼光捕捉住了从直升机上跳出来的美国参谋、用刺刀威胁越南共产党的南越士兵、燃烧弹袭击产生的现代化火力、农夫燃烧着的小木屋和那幅令人震惊的场景—敌军将美国人的尸体堆放在地上以鼓舞士气。 伯罗斯几乎是面对面地去拍摄战争的残酷与野蛮;拉里·伯罗斯以他既专业又勇敢的方式;还在战争早期就成为了其他摄影家衡量自身的标准。正如他当时的一位同事所言:“拉里既是我所知道的最勇敢的人;同时也是最近视的人。” 事实上;尽管伯罗斯有着一双专业摄影家的眼睛;但他早在青年时期就因几乎完全丧失的视力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英国军队拒之门外。当时他被送到了一个煤矿工作;离开那儿后;他兼职做“暗房冲洗员”。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骑在“YP…13”头上的人(2)(图)
这是越战中最富有戏剧性和最难忘的一组照片故事。靠近岘港的地方,“YP…13”靠近着陆点时,詹姆斯·法利用M…60机关枪朝地面的越共猛烈开火。
“在遭战争破坏的伦敦;我既无设备又无能力表达我对战争的感受。”后来当他的名气随着越南战争如日中天时;伯罗斯说:“现在有很多事需要去做;我必须满怀激情地告诉那些感兴趣的人或是使那些不感兴趣的人震惊;让他们理解并去面对战争的恐怖。”“我要做那些展现已发生事情的工作;”他说;“我有一个终极感觉—死亡”。 从苏伊士运河、刚果到黎巴嫩内战;接着是越南。1962年;他作为第一批杰出摄影记者中的一员抵越;当时他还是早期美国顾问团的“鹰派分子”;但这一立场后来却发生了改变。作为一个英国人;他曾被《生活》杂志召回纽约总部;以提供关于战争进程的看法。“是的;你们这群美国人有大问题了;”他说;“感谢上帝;它不是我的战争。”回答迅速回到了战场上面:“拉里;如果这不是你的战争;那是谁的战争呢?”伯罗斯旅馆里的房间有两张床;其中之一堆满了照相器械;他必须经常擦试和拆装这些工具。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骑在“YP…13”头上的人(3)(图)
地面越共的火力密集,天空中弹雨纷飞。机枪卡了壳;飞机上两名战友又受了伤;詹姆斯·法利对着他的另一名机枪手叫喊救援。
伯罗斯把他的大多数时间花在田野中一个人寻找摄影对象;并要求直升机专门为他留出一个座位。他专门替自己设计了一件满是口袋的夹克;并把多余的胶卷塞在自己的袜子里。他惟一的虚荣便是不论如何也要在宴会前洗浴盛装。他认为这是一件应该做的文明的事。 当战争开始后;除了展示他和士兵们所看到的战争的真实情景;伯罗斯还搜寻着帮助《生活》的读者们真正与越南的牺牲者们体验当时感受的方式。他所拍摄的战斗场面的照片不仅反映出了战争的激烈;同时令观者挥之不去的是那些吓坏了的脸上所呈现的绝望与疲惫不堪的表情。他后来的风格逐渐集中到了表现个人方面;用一两个人来讲述一个大故事。 关于越战最富戏剧性和最令人难忘的照片故事,是1965年4月16日拍摄的《骑在“YP…13”头上的人》;没有人看过这幅登在14页上的黑白照片后会忘掉它。伯罗斯记下了生命处于危险中的海军陆战队代理下士詹姆斯·C·法利的一项使命;并且尽力帮助法利救出一名倒下的领航员。后来直升机中队指挥官授给伯罗斯一套空军飞行徽章;并称赞他道:“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骑在“YP…13”头上的人(4)(图)
回到基地的詹姆斯·法利面对战友牺牲的噩耗,忍不住大哭起来。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生存还是死亡(图)
生存还是死亡 拉里·伯罗斯 '美' 南越 1966年1966年世界新闻摄影比赛获奖作品
头缠绷带的黑人士兵扑向受伤的战友。这张照片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当时越战士兵的迷茫——选择生存还是死亡。 这是反映越战的摄影作品中最经典的一幅,连日的武装交战,使战士们受到极大震憾而心情纷乱,这是越战中最著名的一张照片,它颇有宗教涵义:那伸出的双臂如此地醒目,是否在探问未卜的前方“生存还是死亡?”伯罗斯鲜明地突出了倒在泥地上的伤员和伸出双臂头缠绷带的士兵之间的对比。1966年夏天,一位高级决策分析专家观察即将来临的情况,而发现了一个严重的潜在问题。尽管美国投入庞大的人力,越战情况仍然不利于美国。这位官员觉得总统在未来的三个星期内,必须决定是提高介入程度,还是开始撤军。从他对总统过去决策的认识,他相信这位总统将会提高介入程度。果然,美国开始向越南增兵。此后直到1973年,美国一直陷在越战的泥潭中。面对数百万越南人和5。5万名美国人丧生于这场毫无结果的战争,美国国内的反战呼声此起彼伏。伯罗斯1962年首次到越南,是在那里工作时间最久的摄影家之一。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越南游击队战士战死在旗帜下(1)(图)
越南游击队战士战死在旗帜下拉里·伯罗斯 '美' 1963年
越南D战区(AP)—美军第一师一营已经在丛林中搜寻了三个小时;他们开始寻找一个驻防的营地。“隆隆”前行的直升机开始寻找安全降落的地点;机上载着军火、沙袋和重型设备。这里位于西贡以北50英里。突然;埋伏在树林里的越共发动了攻击。 他们首先袭击了还在盘旋的直升机;所有的人急忙隐蔽起来。士兵对直升机作手势让它们赶紧离开;军官命令士兵们躲在树后。他们挥舞着手中的M…16步枪;弓着腰开始前进;游击队使用的AK…47自动步枪构筑起一个火力网,远远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着的石像。周围400平方米的范围内;都被齐至膝盖的草丛覆盖着。你无法看到越共;但你能看到子弹打到树上。一个士兵因为腹部受重伤而被拖回来。一个医科学生说:“如果我们无法带他出去;他就死定了。我们急需一架直升机。”“我们现在无法在这儿找到直升机。”一个士官回答道。两名医科学生开始对他进行急救。 来自马萨堵塞州皮茨菲尔德的5号特种兵詹姆士·卡拉汉给伤员作口对口人工呼吸;来自俄克拉赫马州萨普尔帕的4号特种兵迈克·斯特奥特则挤压他的心脏以使其继续呼吸。这没有见效;几分钟后他死了。医科学生们用斗篷把他裹起来后;便立即去了别的伤员。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越南游击队战士战死在旗帜下(2)(图)
战斗持续了3个小时。正如它来的方式一样;战斗结束得也异常突然。越共撤退了;持枪的人们与医科学生们一道;把死伤人员抬上了直升机准备撤退了。美军31人被杀;115人受伤。一师发言人声称:据初步统计;在那片田野里发现了196具游击队员的尸体。 在越南福荣,一个受伤的美国士兵在一块木头后面使劲将身体压入淤泥中去;他的绷带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息。另一个美国士兵则将他沾满泥点的M…16步枪架在圆木上对着躲在附近树上的越共还击。一些美国步兵用膝盖在泥上爬行;他们以用斗篷裹起来的死尸作为隐蔽物快速行动。 15个人躲在一个大土坑里;这个土坑是被增援步兵的美国飞机扔下的炸弹炸出来的。另一些人则用斗篷铺在泥上;然后将伤员拖回队伍的后方。在季风带来的雨季期间;被美军炸弹所剧烈扬起的尘土是美军第一步兵师除越共外必须面对的又一敌人。
生存还是死亡:拉里·伯罗斯越南游击队战士战死在旗帜下(3)(图)
这个师驻扎在距西贡东北47英里处;由其控制着D战区。一个人掉进了散兵坑;很快就陷入泥潭中有膝盖那么深。为逃避直升机上士兵的袭击;许多人都躲进了炸弹在泥里炸出的坑中。陆地上充斥着美军炸弹专家;他们正在清理与越南共产党部队交界的地带;排除敌军在这里布下的地雷。陆战区和其它开阔地带上的泥潭实在是糟透了。 D战区的大部分地方都是密密的丛林;只有在那些炸弹击穿的树冠下才是泥坑。每天都有两个连(一次战斗投入16名步兵)开到森林中寻找。一个连在下午4点30分遭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