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隆天才-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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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系学生：请问，这是什么功用的建筑？
天智：什么功用？啊，对了。建筑与美术的区别之一在于，他必须是功用的。从功能上分，它是一栋住宅，一个可以代替主人思考的住宅建筑。根据需求者的要求，它可以按比例增加和缩小。如果哪国的总统看中了，可以作为他的官邸。哪位亿万富翁看上了，也可以成为他的豪宅。但如果是我自己用，那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建筑系学生：如果你自己用，你愿意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呢？
天智：名字？
建筑系学生：对，给你自己的“智能脑建筑”起个名字。
天智与父亲的眼光又交汇在了一起。父亲的嘴唇在动，天智似乎已领会父亲未出声的言语，俩人会心微笑。
天智：“天智的天堂”，就叫它——“天智的天堂”。谢谢！
第二部分舞台的另一侧
舞台的另一侧，一个道具滑板上旋转出一架白色的钢琴。
天智坐在了钢琴旁，深深地一次呼吸后，双手轻盈地落在了键盘上。
在天智熟练技法演绎下的是李斯特的《b小调钢琴奏鸣曲》。
曲闭，全场掌声雷动，几名女学生争先恐后地上台为天智献花。
天智又自豪地站回到演讲台前，等待下一个单元的开始。
一名身材修长、气质高雅的女生手握话筒从席位上站了起来。
女生：我是艺术系的研究生。刚才看了你的精彩表演我很是惊讶。
天智：谢谢！（天智礼貌地致谢）
全场焦点转移到了这名女研究生身上，校园内几乎没有同学和老师不认识她，她可是多才多艺的公认的艺术系系花——悦美。一曲精彩的钢琴演奏之后，众人期待的是她可能要给天智一个更专业的褒奖了。
悦美：我很欣赏你对各种赞许绅士般的全部接受的态度。
天智：谢谢！（天智感觉这研究生的言辞有些不对，但感谢词已成了条件反射。）
悦美：但刚才这部李斯特的作品本身却远远不够绅士。
天智：？
悦美：李斯特的《b小调钢琴奏鸣曲》外表气势宏伟、旋律动听，但它的结构确是松散而缺乏张力的。虽然有人夸奖这是钢琴文学中最出色的段落，但并不能掩饰住这部作品浅薄的戏剧性和浮夸般的做作。
天智第一次感到了在外来事物冲击下的惊讶，他端详着眼前这个仿佛流淌着高贵血脉的女人。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在欣赏着另一种魅力，但这魅力却正载着一句句流畅却带有杀伤力的言辞向自己袭来。
悦美：你知道李斯特为什么创作这首作品吗？
天智：（天智第一次被动地摇头了。）……
悦美：一名乐器演奏者只知道炫耀技法是可悲的！
天智：（天智脑神经高速运转，但仍不知如何应对。）……
悦美：你谈过恋爱吗？
天智：（天智对这个问法更加懵懂，只有继续地摇头。）……
悦美：现在我告诉你，李斯特只是为了讨好他的一位情妇的欢欣，而创作了这首奏鸣曲。你永远不可能完美地演绎这部作品，因为它本身就不代表完美。
悦美说完，平静地坐下。会场上，顿时鸦雀无声。
天智面颊泛起了羞愧的红润，他仍旧痴痴地看着悦美。
大学礼堂内 海知 工作人员数名
显然，这场大学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开学典礼提前结束了。
舞台上，工作人员正在卷起着那张巨大的横幅。
整个仪式的总指挥海知匆忙跳下舞台。
海知：整理完后，把横幅放回我的工作室。范校长找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他对一名现场工作人员进行了最后的交代。工作人员点头领会。）
礼堂走廊内 海知 众学生
陆续散去的同学们边走出主会场边延续着刚才兴奋的话题。
女同学甲：天智好帅耶，天才加英俊就等于完美！
女同学乙：悦美以为他是系花，就可以评头论足别人了。
女同学丙：就是嘛！还研究艺术的呢，简直就是嫉妒完美吗！
男同学：傻妹妹，在哥哥们的心目中，校园里多了一个天才少年并不稀罕，如果新生中多了一名美女那才是新闻！
众女生：嘘……（女生们是齐声的唏嘘。）
众男生笑。
海知：（海知快步走来。）行了你们，我看，现在男女胜负各一半。总之，多几个美女，多几个天才少年对全世界来说都不是坏事。（海知边走边说，话音未落，已经从这群人中穿过。）
大学礼堂外 海知 众学生
天智、纪博士、范校长走出正门，沿礼堂高大的台阶而下。
每个从天智身边经过的同学的目光中都会含对他亲慕的眼神。
几名女生跑上前，追星族般地争先与天智握手。之后，就是离去的欢笑声。
范校长：我们学校的传统就是思想活跃。
纪博士：这几年也有范校长的功劳。出于钦佩，我才加倍放心让天智选择您作为他的导师。
范校长：纪博士，这是你对我的信任。天智选择我，也是我的荣耀。
海知：校长。（海知从后面赶了上来。）
范校长：纪博士，张海知，法律系的高才生，学生会的宣传部长。（范校长给他们彼此介绍。）
海知：纪博士，天才爸爸，久仰您的大名！
纪博士：哪里哪里。
海知：听说您已决定重回母校任教？
纪博士：是的，决定了。
海知：哈！那我们学校可是又增加了招生的卖点了。因为有了天才爸爸和天才少年！（海知马上转向了天智，伸出了欢迎的手。）我是海知，欢迎你！。
天智：谢谢。
海知：记住，天智。下次，悦美再向你提出任何非礼问题，你可以向我寻求法律援助。
众人笑。
天智：悦美？
海知：就是刚才那位艺术系的女研究生，叫悦美。
悦美……悦美……天智心中默默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第二部分参观校园
校园 天智 海知
按照范校长的吩咐，第二天，海知带领天智参观了校园。
在中央草坪的长椅上，此时俩人正坐下来休息。
天智：谢谢你抽时间来陪我。
海知：校长大人的命令，我哪敢不陪呀。而且以后还要随叫随到。等你最终成了国宝时，我的陪伴级别可就攀不上了。（海知笑着说。）
天智：没想到，在这里生活了17年，却原本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海知：什么？
天智：怎么？你不是对我爸爸很崇拜吗？（天智在跟人交流上经常说半截话，言外之意：他的天才儿子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很多。）
海知：在这里生活了17年？你是说……你吗？
天智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好象在诧异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要明知故问？
但这对海知来说却是天方夜谭。
海知：天智，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真的在这里生活了17年？在这里？！（海知用手势向地下指了指。）
天智微笑着看着海知，点了点头。
海知：这个……校园？（请理解海知的这句话有点结巴。）
天智又点了点头。
海知的嘴有些合不上了，猎奇般地上下打量着天智。天智挠了挠头，被海知如此端详得有些不自然。
海知：你住在哪里？
天智：这里呀。
海知：这里是哪里？！
天智：这里就是这里呀。
海知：啊……不！我是问，你住在这里的哪里？咳！你看我这个笨呀！（海智一拍脑勺，本来奉命带这个天才参观他就有点别扭，海智这种人不本来就不喜欢跟这类他认为的书呆子接触，他概念中天才就是书呆子的代名词。现在这个书呆子又跟它如此诡异地说话，实在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入学典礼上“书呆子”表现出才艺双全，但他还是半信半疑，那是否是“天才”在演戏。）就是你家在校园的哪里？（他又提高了声调。他认为这次表达应该准确了，这么简单的问题对话起来都这么费劲，鬼知道这个天才是不是冒牌？）
天智：那边！（天智手几乎没有抬手，右手食指转了一个方向，指向了西面。）
海智顺着天智的手指方向望去，当然不可能有确切的位置。
海知：拜托，具体点，应该是校园西区，是吧？
天智点头。
海知：学校车库那边？
天智继续点头。
海知：拜托了，我记得你那天在台上不是很有演讲天份吗，原来跟我这俗人没共同语言，说话很累，是吧？
天智：在森林里。（天智笑着说。）
海知：森林？啊……你说是西区里的那片实验林场？林学院的那片林场？
天智点头。
海知：好家伙，就那几棵千苍百孔的白桦树在你这儿就成了一片森林！乖乖，是天才呀！
天智依然保持平静，眼睛望着远方，似乎一直在思考着什么。
海知：那里也没有宿舍家属楼呀什么的。啊……是有一个大院子，我有时晨练从那里经过，高高的围墙，听人说那里边有一幢别墅。你不会是住在那里吧？纪博士家原来在那里？
天智点了点头。
海知感觉累了，掏出了一包烟，点上一颗，长长地吸了一口，背靠在了长椅上。烟他当然让也没让天智一下。按逻辑这天才是不可能沾染吸烟习惯的，当然，这次判断他是对了。
海知：（海知吐完一口烟圈，侧身看着天智，这次几乎持续了半分钟。突然又问。）你在这校园里住了17年？那还让我带你参观！
天智：谢谢你！海知，我只走出过那个院子一次，那个大大的院子。唯一的一次，是因为爸爸当时带我参加数学楼里的奥林匹克比赛。
海知：什么？
海知弹簧般地腾地站了起来，这惊异的举动让天智有些紧张。
海知：居然有这种事？（海知把烟扔在了地上，用鞋底把那半截烟抿的粉碎。此时，眼前的这个天才似乎瞬间变成了他眼中的怪物。）
天智也站了起来，他并不理会海知的表情。
天智：谢谢你的介绍，我现在要回家了，爸爸说他在12点30分等我回去，因为他在13点10分要出门。
海知看了一下表，时间还早，他当然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他们的谈话，哎！有了！
海知：等等等等！（海知把天智按回了椅子上，从身背的摄影包中取出了几张照片，递给了天智。那是天智开学典礼上拍摄的照片。）
天智：我没有注意到那天还有人为我照相。
天智兴致地看着照片。有自己的笑容特写，有钢琴表演的特写，有会场上众人惊奇的表情。突然，天智的目光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天智：悦美！
海知：呕，你记住她的名字了。（海知也看到了照片上的悦美。）啊，没想到这张还照到了她。咳，天智，你别往心理去。悦美呀悦美！你说你那天都胡说些啥。（海知看着照片摇头说道。）
天智：她说的对。
海知：什么？说的对？嗨，天智，那些外表看上去传统的小鸟伊人们，往往骨子里充满了叛逆。尤其是艺术系那些自命清高的漂亮美美，你以后可不能被他们的外表迷惑。
天智：（天智仿佛没有听进海知的讲话，突然问到。）艺术系在哪里？
海知；艺术系？呶！（海知向草坪远出的一栋欧式建筑指去。）
天智顺着海知的手指方向望去，悦美突然出现在艺术系大楼门前。
天智移动着脚步，站到了路中央，而悦美正向这里走来。
悦美在靠近时，已经发现了路中的伫立者。
她径直微笑着走上前来。
海知：悦美！我是法律系的海知。（海知拦在了天智面前，主动来个自我介绍。）知道吗？天智入学典礼的筹划都是我搞的。
悦美：宣传部长嘛。（悦美不削看海知一眼，目光一直停留在天智的身上。）
海知：那只是空头衔，其实就是干杂货的命。（海知有些自我陶醉了。）还有，那舞台上的横幅，就是天智背后那张横幅，上面的字也是我写的。
悦美：哇，原来天才典礼背后也有一位天才呀！
海知：岂敢、岂敢。跟天智比我那都是雕虫小技。
悦美：雕虫小技？哈！（语调一转）知道就好！
海知：（海知尴尬得无话可说。）……
悦美望着天智。
悦美：哪天开始正式上课呢？
天智：在入学典礼上我就上了第一课。
悦美：哈！今天，我们的天才谦虚了不少！
天智依然痴痴地看着悦美。
悦美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对海知说。
悦美：喂！天才的经纪人！
海知：经纪人？（海知似乎没有反映过来。）天才的经纪人？你在说我吗？（海知反手用拇指指着自己问道。）……
悦美：对不起，我搞错了，做经纪人你还没领牌照。天才爸爸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哦；我差点忘了，你说你是法律系的，那最好还是做他的校园律师吧，防止有人诱骗了我们纯真的天才少年，那于国家于社会都是不利的。（说闭，悦美转身离去。）
海知看着悦美的背影，无声中只有无奈。
第二部分李斯特的情人
校园 天智
天智走在归家的路上。大学校园，本身就是一个微型的社区。
他好奇地看着身边略过的人群、自行车流。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
此时，一队幼儿园的小朋友在阿姨的带领下正在穿越校园内最宽敞的一条街道，天智驻足在路旁，看得有些好奇，更有些着迷。
几名穿着奇异的少男少女嬉笑着从身边奔跑而过。
天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一奇装少男转身向天智做了一个鬼脸。
天智被他逗笑了。
客厅 天智 纪博士
天智回到了家中，走进客厅大门，随手把房门轻轻关上。即刻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纪博士：回来了。
父亲正坐在沙发上，平静地说着。
天智乖戾地一声应答。
餐厅 天智 纪博士
走到固定的位置，天智端坐着等待用餐。
纪博士把一块肉排放在了天智眼前的盘中。
纪博士：你知道你为什么每天必须准时回来吗？
天智：爸爸永远是对的。
纪博士：从今天开始，爸爸未必……（为了继续维护威严，爸爸接下的话没有说下去。）
开学典礼已经证明了爸爸是对的。从现在开始，你要面对世俗的但确是真实的是与非了。更多的辨别不是爸爸为你完成的，要靠你自己。
天智：天智是最棒的。我不会让爸爸失望。
纪博士看着美美吃饭的天智，流陋出了欣慰的神情。
天智：今天，悦美说爸爸是经纪人，好奇怪。（天智没有抬头，心无旁碍，随口道来。）
纪博士：悦美？经纪人？
天智：悦美就是那个……李斯特……李斯特的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