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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锁流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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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清霎时颓丧了一张脸:“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是既比不上容大公子,也比不上那坏脾气的少爷。”
   我凝神看他:“反正你也从未想过与他们比较,不是么?”
   华清抬眼笑道:“清儿的心思,姐姐又能明白几分呢?”
   我搁下茶盅,淡声道:“每个人的心思各有玲珑,我又不是什么大罗神仙,万事皆知。”
   华清微微一笑。道:“可清儿就偏偏想知道姐姐的心思,清儿,也只想知道姐姐的心思。”
   “哦?为什么?”
   “不然,如何为自己争取机会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我斜睨他一眼。好笑道:“那你到说说,我现在是什么心思?”
   华清笑眯眯道:“姐姐现在的心思,和清儿现在的心思,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
   华清的目光从我面上一掠而过,慢条斯理地道:“那个坏脾气的少爷,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49、对峙

   我一震,看住华清,沉声道:“此话当真?”
   华清又有一笑:“西陵擅养虫蟾,有些奇毒无比,有些能愈百病。其中一种,叫做千年云蟾,专疗筋脉受损,内功尽失,甚至能接骨续络,起死回生。”
   我心头一跳,华清看着我,伸手一止:“先别高兴地太早。”他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千年云蟾之所以称为千年云蟾,只因千年才能得一,真正稀世珍宝。这样的稀世珍宝,你以为,可以随意觅得么?”
   我牵牵嘴角,等他继续说下去。
   华清托住脑袋,微笑道:“这样的稀世珍宝,自然只有西陵最尊贵最有身份的人,才配拥有。”
   我顿时了然:“华晴公主?”
   华清颔首,眼内似有流星划过,轻轻一挑眉,道:“你可知,为何千年云蟾的事,我不去说给容大公子听,反而来告诉你么?”
   我不问反答:“你可曾见过千年云蟾?”
   “不曾。”
   “那便是了。”我微微一笑,道:“连你这个清郡王都不曾待见,可想而知是何等珍稀之物。如此珍稀之物,若名扬四海,不知会引起多少纷争扰乱?你能告诉我,自然是因为华晴公主要你告诉我,至于容大公子。。。”我不由低低叹口气:“想来总有什么事,是我做地到而容大公子做不到地。”
   华清拊掌笑道:“儇儿就是儇儿,聪明绝顶,善解人意。”
   我淡笑,起身道:“我们走吧,莫让华晴公主久等了。”
   华清收了笑,凝视我:“你当真,愿意去求她?”
   我望向窗外。雨水渐停,云雾散去,清风真真,伴着泥土芬芳,迎面而来,我深深吸一口,缓了缓心神,朝华清回眸笑道:“你有否听过‘狂心顿歇,歇即菩提’?”


   西月楼,湖心亭,扁叶轻舟,碧波粼粼,月长如华。
   华晴一身鹅黄绣纹云锦宫装,肤色胜雪,眉目如画,她为我斟了一杯碧螺春,曼声道:“今儿才到的新茶,采摘的是枝叶最嫩处,纯香四溢,清爽宜人。”
   我轻啜一口,笑道:“公主知茶赏茶,不若沈儇,只道附庸风雅。”
   华晴搁起茶盏,浅浅一笑:“郡主谦虚了。这喝茶本就是一件附庸风雅的事,世人品茶,也不过,就图那一份附庸风雅。”
   我朗笑:“如此说来,普天之下,只有两种人了。”
   “哪两种?”
   “俗不可耐的俗人,与附庸风雅的俗人。”
   华晴笑道娇俏:“与郡主说话,当真有趣。这样有趣的时候,实不该喝茶,当饮酒才对。”说罢伸手往桌底一探,立时取出一小小翠玉酒壶,壶盖微揭,馥郁飘香以扑鼻而至。
   华晴纤手一抬,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我微笑,亦一饮到底,只觉满口甘甜,醇厚诱人,滋味无穷,不由一声赞道:“十八年陈的女儿红,果然好酒。”
   华晴笑吟吟道:“郡主豪爽无拘,深得我心。”说罢起身,手执竹篙,用力一撑,轻舟立即从湖心荡开了去。她手下不停,技术娴熟,没过一会儿,我们已远离湖心,往湖泊外围飘去。
   我看她一眼,并不问去处,只悠悠地自斟自饮,品酒赏月。
   华晴又划了一段,回眸朝我笑道:“记得少时,我与清儿,常常甩了随侍溜出来泛舟,两人比赛撑船,看谁能去到更远。”
   我放下酒杯,微微笑道:“天大地大,山高水远,何处能是尽头?”
   华晴仰头望天,幽幽一叹:“我的天地,原也就是这样一处方圆。”她转头看着我,淡淡地笑:“不像郡主,天骄如虹,来去如风。”
   我摇头一笑:“公主金枝玉叶,为高权重,何以言若有憾?”
   华晴反问道:“郡主心中,难道从无憾事?”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我朝她举杯:“儇儿已在扁舟之上,又有美酒相伴,不应有憾。”
   “好一句‘不应有憾’!”华晴朗声笑道:“所以说,郡主深得我心。”她忽然抛下竹篙,纤手一抬,指向远方:“郡主请看。”
   我遥遥望去,只见灰蓝云层处,数道尖峰耸然屹立。目之所及,山脉延绵,峰峦迭起,层出不穷。
   华晴一一数道:“青剑锋,金蟾岭,将晋坡,瑾秋台。四峰之后,便是我西陵疆土。”她回首一笑,眸光莹亮:“百年前,先祖开国立业,以四峰为据,金戈铁马,气壮山河,一统西域,从此定国号为西陵,代代昌盛,世世峥嵘。”
   我静静地听着,淡笑不语。
   “这儿是皇城之内,唯一能瞧见西陵的地方,”华晴看我一眼:“郡主可知,华晴为何带你来此么?”
   我沉吟半响,摇头道:“请恕沈儇鲁钝。”
   华晴咯咯一笑:“郡主若是鲁钝,那世上自诩聪敏之辈都该下堂求去了。”
   我微笑道:“沈儇一介女流,如何懂得这些天下大事?”
   华清不以为然:“西陵将才济济,有一半是女子,却能与男子平起平坐,巾帼不让须眉。郡主何必妄自菲薄。”
   我赞道:“西陵女子文武双全,胆识过人,沈儇由衷钦佩。”
   华晴看了我半响,复又坐下,一甩云岫,手中忽然多了一方玲珑精巧的水晶琉璃盒。她小心翼翼地将其置于桌上,朝我笑道:“郡主请看。”
   华晴指着盒子,道:“这便是我西陵宝物,‘千年云蟾’。”
   我看着华晴,笑道:“公主慷慨,竟肯示宝于人前。莫不怕有人见蟾起意,暗中下手?”
   华晴的笑声犹如月琴一般动人心魄,露出一口洁白贝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云蟾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害人。”
  “害人?”
   华晴轻弹手指:“西陵虫蟾,多有毒性,云蟾亦不例外,若不知如何下药,用不了一刻,必定会天乏术。”
   我一悚,继而笑道:“看来光有灵丹也无用,少了公主的妙方,这千年云蟾也不过是一件毒物罢了。”
   华晴小道:“如此宝贝用来害人,实在暴殄天物,倒不如悬壶济世,积德积福。”
   “公主善心,庇佑善报。”
   “千年云蟾,千年得一,绝无仅有,乃我赫连一族至宝,代代相传。十八岁生辰那日,父王将云蟾转赐予我,已示无上尊荣。”华晴轻轻抚摸琉璃盒,不紧不慢道:“这云蟾于我,是何等意义重大,不消多言。倘若郡主想要云蟾,势必需给我一个十足充分的理由。”
   我静静地等她说下去。
   华晴看着我:“如今,有三件东西,是华晴想要的。”
   “哦?”
   “郡主若能替华晴得其中任何一件,千年云蟾,华清即刻拱手相让。”
   我颔首:“愿闻其详。”
   “第一件”,华晴略微抬眉,一双明眸波光潋滟不可方物,缓缓道:“便是郡主的忠心。”
   我指着自己,难掩讶异:“我?”
   华晴眼波流转,微微笑道:“郡主足智多谋,可抵华晴手下百将。华晴若能得郡主相随,合你我二人之力,必能辟出一番新天地来。”
   我摇头笑道:“可惜,沈儇对建功立业,丝毫不感兴趣。”
   华晴不依不饶:“郡主要什么?荣华富贵?万人之上?只要郡主跟着我,我有的,郡主也有。”
   “沈儇与公主不同。公主豪气干云,沈儇却胸无大志。”我微微一笑:“此生不求荣华富贵,惟盼宁静致远,自得其乐。”
   华晴又待开口,我已抢先道:“公主不妨说说,这第二件,又是什么?”
   华晴望着我不说话,半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徐徐道:“既然华晴无缘得郡主跟随,那就请郡主将兵书交出来吧?”
   我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实没想到她竟知道兵书的事,然面上不露半点声色,疑惑道:“兵书?什么兵书?”
   华晴瞥我一眼,似笑非笑:“明人眼前不说暗话。郡主,人你不肯跟我走,这书,不会也吝于相让吧?”
   我挑眉一笑:“区区一本兵书,前前后后竟惹了这么多人来寻,还偏偏都寻到我的头上来,当真奇怪地紧。不知这兵书究竟有何蹊跷,令华晴公主也起了兴致?”
   华晴盯住我的脸:“这兵书究竟有何蹊跷,又还有谁,能比郡主更心知肚明呢?”
   我心中一沉。她是知道内情的。连她都知道,那太子不会不知,司马容不会不知,只是他们一直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华晴慢慢转动酒杯,纤纤玉指在月光下晶莹白皙,唇角浮起一抹轻笑:“华晴以为,郡主如今最关心的,不是一本兵书,而是烈二公子的伤势。”
   我重重叹口气:“公主说地甚是。如今,可没有什么比烈二公子的伤更叫沈儇挂心的了。然而公主要的的这兵书,偏沈儇没有,沈儇也不知从何处能得,该如何是好?”
   华晴摇头笑道:“郡主不是自诩闲云野鹤么?何需对尹辉如此忠心耿耿。”
   我叹口气轻描淡写:“忠心二字倒谈不上,只不过既身在尹辉,背信弃义之事,沈儇不敢也不屑为之。”
   华晴扬眉:“那烈二公子的伤,郡主也不顾了么?”
   我淡声道:“人生在世,岂能事事如意?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余的,皆属锦上添花,无谓贪心。”
   华晴一诧,目光闪烁不定地瞅着我。我知她不信我会为了一本兵书放弃救治司马烈,但谁又知道此刻我心中苦过黄连?不错,这世上除了那失踪的蔡老先生,恐只有我,最清楚兵书的内容,也就是因为清楚,才决计不能交了出去。
   这个赫连华晴,心思极大,又善运筹帷幄,兵书要是落在她手上,不知将给尹辉、突厥带来什么灾祸?司马烈呀司马烈,若换你在此,你可知因一己之私,陷整个家国于险境?
   我不由从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
   华晴瞅了我半响,淡淡一笑:“看来,郡主是要逼着华晴说出第三件了。”
   我心中一动,沉默不语。
   说话间,轻舟已荡至一片丛林,两岸种满芙蓉,密密麻麻,争相盛放,色彩斑斓。华晴略探身,折一花枝在手,悠悠轻叹道:“这第三件,不消我说,郡主想必也能猜着了。”


   50、再现

   我静静地看着她,仍是不说话。
   华晴也不开口,只身跃上船头,背对我迎风而立。轻舟之上,一时沉寂,四周静谧地只闻蝉鸣鸪啼,碧波冷冷。
   “此夜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良久,华晴低吟一句,随即轻笑:“这样的句子,真正窝囊。”
   我一怔:“窝囊?”
   华晴不屑:“固步自封,垂影自怜,岂不窝囊。”
   我微笑:“如此说来,大多苦情绝句,都是窝囊的。”
   “非但窝囊,且无用之极。只懂得长吁短叹,于事何益?”
   “动人心魄的,从来就不是这些长吁短叹的句子。而是句子后面,一颗颗千疮百孔,悲天悯人的心。”
   华晴回眸一笑:“人心,当真是天底下,最最难懂的东西。”
   我淡淡道:“不仅难懂,更是难测。”
   华晴斜斜地瞟我一眼,娇笑道:“越是难懂难测,就越是难能可贵。华晴,愿放手一试。”
   我恍若未闻,兀自盯着水光潋滟的湖面,沉默不语。
   华晴静静地望着我半响,忽然身形一动,衣袂连风,飒飒而至,未抬眼,她的云岫,已缠上我的手腕。
   我不惊不恼,淡定自若,腕若无骨弱柳,自丛丛藤蔓中轻巧滑脱,掌心往下一按,人如飞燕,翩跹跃起,落在船头。
   只是瞬间,两人已互换位置。华晴盈盈立于桌上,拊掌笑道:“郡主真人不露相。”
   我扬袖,亦折一花枝在手,微笑道:“公主承让。”
   华晴一声朗笑,笑音未落,手中花枝刹那划出数道银光,堪堪向我逼来。我轻蹙眉,心中已有计量,枝头淡扫湖面,溅起一帘珠水,不偏不倚朝华晴迎面扑去。
   朵朵银色浪花,于融融雪月之下,瑰丽绽放,直惊地鸳鸯四散,鹧鸪齐飞。
   华晴湿了半身衣裳,我也湿了半身衣裳,两人分头而峙,仍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入了中原,见着许多中原女子,除了郡主,没有哪个能叫华晴如此舒畅恣意。”
   “沈儇自出道以来,架打地不多却也不少,然也未曾有一回,可比今夜这般爽脆痛快。”
   华晴凝视我,笑靥如花:“华晴当真越来越舍不得放郡主走了。”
   我微微一笑:“怎奈人各有志,公主纵心大如海,亦不能样样都要。”
   华晴嘴角弯起,神情颇有些倨傲:“此话未免言之过早。正所谓天高地远,来日方长。”又写睨我一眼:“郡主倒底还是没拿出真本事来。”
   我浅笑:“公主又何尝全力以赴。”
   “如此,你我胜负未分。”
   “胜负为何,当真重要?”
   华晴不以为然:“重不重要,惟胜者,放有资格定论。”
   我看住她:“然于沈儇而言,胜负无谓。沈儇也从未想过,与谁争锋。”
   华晴似笑非笑:“郡主自无需与谁争长夺短,只因郡主一早已坐上庄家,无论旁人押大押小,骰子始终握在郡主手中。”
   我垂下眼睑,淡淡道:“沈儇并无坐庄的本事。公主高看了。”
   华晴的目光在我脸上流连许久,嘴角忽然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若非华晴高看了郡主,便是郡主低估了容大公子。”
   这是今夜第一次,她正式提到他的名字。
   我一震,面沉如水。
   华晴看我一眼,悠悠道:“郡主可知华晴为何带着玉蟾来找你,而不索性直接向容大公子双手奉上么?”见我不语,水眸一转,俏笑道:“只因,容大公子一句话,尚不如郡主一句话,来的有效。”
   “哦?什么话?”
   “一句能叫人生,也能叫人死的话。”华晴轻弹手指,眼角生风:“一句,能让烈二公子活,却让容大公子死的话。”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着那比春花还要娇艳的面容,比秋水还要柔媚的双眸,缓缓道:“我原不知,一句话,也能杀人;更不懂,公主何以要容大公子死?”
   华晴的笑声远远荡开了去:“有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郡主难道不懂么?”她淡淡瞥我一眼:“他若不先为你而死,如何能为我重生?”
   我冷冷笑道:“可惜沈儇从不杀人,也不会杀人。这第三件事,看来沈儇也是做不到的了。”
   华晴微微一笑,忽然文不对题道:“王爷赴西陵之时,除了一幅惊世绝伦的画卷,还为华晴带来另一样稀罕宝贝。”说罢纤手一抬,露出颈间一片雪白。
   我不禁面色大变,倒退一步,刹那全身血液涌到头顶,赌得胸口满溢。
   眼前女子,巧笑倩兮,细腻脖颈处垂了根白玉镶银的链子,链坠上,挂着一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半掌大小,雕成锁状,通透莹润,赤如鲜血。
   ‘王爷,早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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