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外交 作者:絮景(晋江vip2013.6.15完结,都市情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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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栀接手帝都以后,基本不会有这么忙碌的时候,她有莫天豪一手培养起来的团队,还有她自己本身不俗能力的说服力,很多的事情是她不需要太多的操心就可以很圆满的解决了。
因为她是帝都的总裁,因为她是常震的孙女,常平林的女儿,她的家族背景已经为她撑起了整个天空,再多再大的困难,都有人为她挡在外边,甚至她都看不到。
一个家族的优秀,是你骄傲的资本,也是你要负受的责任,所以安栀从来都明白,对于常家,她责无旁贷。
“有点上火,那雪梨和芦荟都要吧。”安栀拖过菜单,白皙的手指翻动在精致的纸页上,边看边和尤卓说话,“好像不爱吃太辣的东西对吗?那这几个……嗯,琳姐说苦瓜也下火,可是又点不好吃……”
蓝白色地中海风情的包间,身边的女人像自己的老婆一样拿着菜单为他精挑细选,藕色的毛呢春裙,荷叶领左侧的碧玉胸针随着她翻页的动作一动一动,如一湖碧绿的水,微微荡漾出她的温柔。
尤卓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安栀的母亲该到了,放了手里的文件看着她,笑声低低沉沉。
“安栀,我没有生病。”
安栀手一僵,……她这个样子确实像是照顾病人一样,抬头甩给他一个清淡的笑容,“再这么折腾下去也快了。”
尤卓只笑不语,温温的对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警告模样,总是就像个孩子一样,他怎么就这么喜欢呢,其实尤卓一直都比较倾向成熟稳重一点的女性。
“点你妈妈爱吃的。”这才是此行的目的,尤卓为她提醒了一下。
安栀挑选了几样,把菜单交给身后的服务员,“其他的看着选就行了。”
服务员躬躬身拿着菜单下去了,正巧,陶扬到了。
尤卓站了起来,简约的黑色裁剪精致,按照中国的礼节他微微欠身鞠躬,“您好。”
陶扬点点头坐下来,寡淡的表情,还有年月累积的隐隐高贵而冷傲的芳华,“坐吧。”
白色的亮漆桌面,餐具一律都是深蓝浅蓝天蓝,各种蓝色的精致优雅,尤卓手里的棕黑木筷是桌上唯一‘沉着’的颜色,陶扬皱了皱眉。
“又是你的杰作?”
地中海风情,混搭美式田园,有一种舒畅的清新,安栀回国不久设计的,上个月才刚完成,目前并不对外开放。
“嗯。”安栀边吃边默声,帝都自她接受以来,改变了不少,不过都是些好的改变,也与她的兴趣爱好相投,比如说这些瓷器的设计和制作。
椭圆的大桌,陶扬和他们相隔而坐,抬头看了看尤卓,“有什么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吗?”
尤卓拿掉安栀刚要端起来的酒杯,换上纯净水,脸上的笑容干净温和,“我们很适合。”
陶扬平淡的看看他,筷子缓慢的来回,“何以见得?”
“安栀答应嫁给我。”星星点点的小灯在天花板上倾泻着浪漫,尤卓由于劳累而有些发白的面容清淡,唇角微笑,有种诚挚而执着的天长地久。
常安栀不愿意,就是不合适,陶扬明白,安栀会怎么去选择一个人。
陶扬没有说话,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停留了30秒,唇角微微弯起,笑了。
这个男人很自信,如果安栀能给他在安栀身上如此自信的感觉,那么,陶扬很满意。
除去一些必要条件之外,安栀能有一些喜欢,那是最好的,陶扬是母亲,当然是最希望这样的。
陶扬的笑容,渐渐缓和了桌子上的气氛,安栀和她聊一些家常的事情,安榕昨天回家却今天早上又赶去了莫斯科,老爷子去英国看望安栀去了。
还有,常平林要回来了。
尤卓清晰的感觉到陶扬在说到常平林这个名字时,安栀的僵硬,和陶扬的异样,她灌了一整杯葡萄酒。
“我先走了,下午还有事。”话题止于谈起常平林的归来,陶扬站起来,安栀和尤卓也跟着站起来,临出门的时候她又回过头来,“安栀,曾年的订婚宴,……你和尤卓一起去。”
陶扬欲言又止,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安栀觉得她似乎想上来抱抱她,可是她们母女之间已经很久不那么亲密了。
眼前的门渐渐合上,安栀呆愣在陶扬的话里,她似乎话里有话,尤卓站在身旁低头看看她低垂的小脑袋,展开双臂抱住她。
“安栀,你很像你妈妈。”
“很多人都这么说。”有个怀抱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懒懒的靠进去,安栀又点不想说话的感觉。
尤卓吻吻她的发顶,轻声,“我们回家睡觉吧。”
曾年的订婚宴是晚上的,这之前本来安栀选好了礼服等着送上门来,结果尤卓却说他没有礼服穿,结果两个人只好一起去逛商场了。
华灯初上,尤卓牵着安栀的手一家店一家店的过,尤卓总是眼睛瞧着,连拿起来一下都懒得,店员推荐的新款也只是赞美几句。
然后,接着逛!
安栀被他拖到第九家的时候,实在没有耐心了,“又不是你当新郎,选套差不多的就行了嘛。”
尤卓转身搂住正蹙眉有些小脾气的大小姐,“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Dior Homme,男装中的吸血鬼,Hedi Slimane设计的Dior男装带有一种近乎病态的纤瘦,他将英伦低调忧郁的气质与法国精致高贵融合在一起,过于窄版瘦削的剪裁,让穿 Dior Homme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永远不曾长大的男孩,面孔冷峻叛逆,紧闭轻薄的嘴唇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与坚忍。
而穿在尤卓身上,那是一种深邃而神秘的优雅,温润绵长,隐隐流动的魅惑之香。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很性感。
病态的高贵性感。
安栀在他出来的一瞬间,几乎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个男人看久了就会有一些妖冶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似乎要深深刻入她的脑海里。
“看见了什么?”他缓慢的走近,店里明亮的光线打在他温和的笑容上,一边的店员已经惊呆了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而安栀的样子,像是更加惊呆了的感觉,站在衣架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尤卓终于走近,轻轻揽住她的腰肢,低头面对面不过十厘米的暧昧,“醒醒,醒醒,安栀?呆呆的样子……”
隐隐的低笑和他突然放大的脸,拉回了安栀的思绪,淡淡的红晕在脸上染开,她从来没对着一个男人这样发呆过。
“安栀,抬头。”尤卓轻笑,修长的手指握在她的肩上。
安栀悄悄的深吸一口气,抬头,刚要说话,他的吻就落下来了,温柔的吻咬,揽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再收紧,直到他们身体相贴再无一点缝隙。
安栀愣了一下赶忙伸手推他,这还是在店里,旁边还有这么多人……
尤卓抓着她的手放在他身后腰上,紧压着人靠在了一边大大的衣架上,无声激烈,直到安栀渐渐小声呻吟气喘吁吁才放开。
终于可以自己呼吸的安栀,很没出息的必须扶着尤卓才可以站稳,红肿的唇眉目清亮,对某人怒目而视。
“谁让你那样看我。”尤卓再吻吻她的唇,低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到,安栀的脸顿时又红了几分。
尤卓一件衣服挑的心情分外好,陪着安栀取了定好的礼服直接开去了曾年的订婚宴。
顶尖的国际酒店,来来往往的人群已经不少了,他们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春夜的微凉,花园里还是有些寒露的冷香。
安栀一袭豆青拖地晚礼,前后深V,上身有黑色的狐裘遮风,珍珠莹白而温婉高贵,细高的高跟鞋稳稳当当的踩在脚下,依旧女王风范。
尤卓一路相伴,迎着无数的惊艳与赞叹,始终温良而笑。
身侧的女人,教堂外的第一眼相见,尤卓就明白,那是浑然天成的心动。
“你怎么来了?”他们进去刚拿了杯酒,莫天豪就走了过来。
安栀莫名其妙的看看他,她不能来?
莫天豪也是黑色的西装,身旁的女伴同样也是一袭简单的黑色,红唇冷艳,却有着柔婉的五官,安栀认识,五楼酒店餐厅的钢琴奏乐。
“收到了请柬。”安栀解释了一下,这宴会她必须出席。
莫天豪刚要说什么,中央搭台上突然亮起了灯光,从酒店旋转门走出了今天的主角。
曾年,和他的未婚妻。
夜风突然寒的彻骨,安栀听见了自己骨头里清晰的断裂声,她紧握的拳头几乎要扭断自己的胳膊,那么狠的劲儿。
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
曾经是安栀的噩梦。
她叫冉冉。
常冉冉。
常平林的私生女。
第12章 12罪该,万死
风冷冷悠荡,周围的欢呼与掌声在安栀视线的聚焦里全都消音,她把自己真空起来,似乎谁都不能靠近,包括尤卓。
“安栀。”风轻声低慢,尤卓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手背上暖暖的干燥,安栀抬头看他夜色里温柔的黑眸,借着这股温润却霸道的力量努力收回自己的冰凉。
“嗯?”她低低哑哑的应了一声,嘴角滑开一丝暖味的笑意。
“我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完成……”尤卓转身挡在她身前,把她拉紧身上的狐裘。
“所以?”安栀愣了愣,不自觉的笑开,他原来是这么聪明一个男人。
“我们回去吧。”尤卓转身看了看莫天豪,点头示意了一下拉着安栀离开。
然而,每个人都是,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常冉冉笑意妍妍的挽着曾年,只在他们几步身侧,粉唇不高不低的吐出两个字,“尤卓?”
惊喜有之,雀跃有之,久别重逢的热情有之。
安栀被尤卓抓住的那只手狠狠的用力,坚硬的指甲伤了尤卓也伤了她。
对于这一声娇呼,尤卓恍如未闻,黑眸牢牢的锁紧在安栀身上,手上用了巧劲避开她再伤到她自己,“安栀。”
低沉的浑厚,似在安抚她现在并不稳定的情绪。
“学长。”常冉冉拉着曾年过来,高个长发,火红的长裙,眉眼娇媚却不狐媚,自有让人着迷的风情。
“恭喜。”尤卓绅士礼貌,礼止于话语之间。
“常小姐,你好。”常冉冉在安栀面前,只是常冉冉,她既不娇弱更不愧疚,她的出生不是她自己的错,这是常冉冉十三岁被遣送国外时她说的话。
“恭喜。”安栀的痛只能也只会让自己看的见,一转身,她依旧是强大的常安栀,止于唇角的温,停在眉梢上的笑,冷艳的倾城在直视的刹那。
虽然常冉冉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她很怵常安栀的眼神,十三岁到现在,就像一个诅咒,难道这也有天生注定?
“美国一别,想不到这样相见。”曾年黑色西装,玉树临风而立,依旧儒雅清秀。
“真令人惊喜。”安栀一笑,眉眼的冷艳拖出话语尾音的话外音。
曾年一顿,常冉冉跟着自己的未婚夫微笑着保持沉默,一时间四个人之间静的诡异。
尤卓低头一笑,安栀很少这么容易炸毛的,换手搂住她的细腰,他自然是负责暖场的那个,然后带着炸毛的同志回去好好帮她‘顺顺毛’。
“算是同样的惊喜吧。”尤卓意有所指的在他们和他和安栀之间指指,同样的两对有情人,自然都是惊喜的,“晶雅,你中国名字是常冉冉?”
尤卓回头看了看远处搭台上方的水晶牌,他唇角的笑很耐人寻味。
常冉冉身子一僵,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因为在韩国上学的缘故,所以要改一下名字。”
给安栀的请帖里就是这样一个名字,金晶雅,韩国目前最红的女明星,唱歌主持演艺三栖全能,被粉丝称为‘瓦妮莎’,缘于她的左肩有致巨大的蝴蝶纹身。
尤卓随意的点点头,刚要说话,他们前方的人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似乎很热闹。
安栀也注意到了,侧头看着,却在看见渐渐让开路中间的人时,伪装在脸上的笑容堪堪坠落,真是让人惊喜!
是常平林。
还有冷清的立在他身侧的陶扬,笑容轻讽的挂在脸上,黑色长裙一贯的端庄典雅,全身上下除了腕上的一块表之外多余的首饰一点都没有,却隐隐华贵,那是岁月与地位的赋予。
常平林常年驻军边防,很少回来,所以认识的人几乎都是惊讶的,包括安栀,她这个女儿都不知道他回来,何况别人。
“曾年,恭喜啊。”常年的军营生活,常平林总是虎虎生威的军人硬朗,说话做事也都比较粗犷果断。
“谢谢常伯伯。”很明显,曾年也很意外,双手去握常平林的手,小辈该有的恭谦,常平林也很满意。
“这是冉冉。”曾年看常平林的目光落在常冉冉的身上,便马上介绍,“就是韩国的金晶雅,冉冉是她的中文名。”
“嗯。”常平林的目光始终都定在常冉冉的身上,除了很多年没见到的久别,还有他微微的歉疚,皆都包含在他一双虎目里。
安栀看到很清楚,陶扬看的更清楚。
“您好。”常冉冉的声音有些发颤,轻轻的微笑,湿润的眼角,渐渐悲伤了冷冷的空气,安栀觉得空气可能升温了,因为她不冷了。
“恭喜。”陶扬轻轻一笑,上前一步,打断这莫名悲伤的氛围。
外交界的女王,一双白皙骨感的手珍珠白色的指甲,脸上的笑容隐没却没有一刻卸下去的讽刺,常冉冉其实一直都很怕陶扬。
这是一个能随时杀了她们母女的人,而确实陶扬当年差一点就得手,常平林在知道后只是保持了沉默,送她们母女出国。
常冉冉从那时候就知道,她的命其实到底是多么的不值钱。
“谢谢您。”常冉冉的做法是,最大限度的减弱存在感。
陶扬一弯唇角,利落的甩开裙角过安栀那边,曾年几乎感觉有冷冷的尖刺,随着陶扬裙角带起来的微风而来,生生的疼。
曾年疑惑,低头看常冉冉,他娶的这个老婆有什么问题?
曾少旗命令他娶的女人,爷爷也首肯了,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错的吧。
“没事就回去吧,这里冷。“陶扬站在安栀身侧,随意说了一句。
“妈。“安栀轻声,微垂的头一弧颈项白玉清冷,她在安慰陶扬,陶扬已经有十几年没再戴过结婚戒指了,曾经陶扬很宝贝那个小金属圈。
“没事。”陶扬拍拍她的肩,看尤卓,“带她回去吧。”
“您放心。”尤卓一直搂着安栀护在身侧,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
常平林感伤完了才走近他们几步,看看安栀,“安栀,爸爸回来的仓促,没来得及通知任何人。”
安栀几乎掐住自己的手心才能微笑着抬起头来,“没关系,反正我回来出去也不会通知别人。”
这个别人当然指的就是常平林,她的爸爸早就是她口里的别人了,这是多么悲哀又可笑的一件事。
常平林偏头轻咳几声,掩饰他的不自在,他这一生可以说除了没有对不起国家外,其他的人全都辜负了。
“这位是?”他看看尤卓,同样的黑色在这个男人身上似乎就像是一种隐没的利器,华光隐隐,谦和的凌厉,常平林在外三十几年看过无数的人,他自认看人一向很准。
“您好,尤卓。”尤卓伸手,不似曾年那般小辈俯首躬身,却也谦逊温和。
“我的未婚夫。”安栀勾唇,亮亮的黑眸,加了一句。
常平林一时反应迟缓,有点惊讶的看看安栀,又看看陶扬。
曾少旗瞅准了时机过来,举着酒杯笑的脸上的肥肉颤颤的,“常司令,稀客稀客啊,来也不说一声,小弟我好先去迎接啊。”
来人黑胖,却不似一般胖人那样臃肿,精光闪烁的眼睛一看就知道脑子异常灵活,报纸和电视上经常见到的人物,也是尤卓的高级机密客户。
“曾年订婚,该过来看看的。”常平林看起来不怎么热乎,客客气气的。
“二叔。”曾年叫人,这是曾家目前的实际掌权人,曾老一般也听他的,曾年的订婚对象就是他选的。
“嗯,好好招呼啊,都是贵客。”原本曾少旗是想要常家的安栀作为联姻对象,结果不是很顺利,那么只好改成常平林的另一个女儿,虽然是私生女,但是只要是常平林的,她就有利用价值。
“少旗,年轻人和年轻人能说都一块儿,咱们这些过时的就一边吧。”陶扬开玩笑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