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寂寞第一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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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叮的一声停在十八层,第一次觉得这它升得是如此的快速。攥了攥拳头,我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
……
没人?
又等了一会儿,看来真的没人。转身正要离去之际,喀!门开了。
“小宁?”
“你果真在这里!”
“进来说。”远帆一脸宿醉的样子让出门口,我匆忙走进屋子,东张西望的穿堂入室,“竟初!哥!”大喊着推开卧室的门,远帆急忙拉住我,“你干什么?”
没人?“远帆!我哥呢?小竟呢?”
“你怎么了?”他双手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问。
我有些急的看着他,“他们在哪儿?”
“你到底怎么了?”强把我拉到客厅摁在沙发上。
“你昨天和小竟在一起。”
他惊讶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了,小竟在哪儿?你在这儿,我哥又在哪儿?”
打了个哈哧,“你昨天也去酒吧了?你哥后来也过去了!”
哥去了?我冷静下来,“嗯!”
“怎么没打招呼?”远帆坐下。
“不太方便。”我敷衍的说。
他推了推眼镜,“你哥和竟初昨天晚上去了西山别业,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无缘无故的大半夜去那儿干吗?可看远帆的样子又不像出了事儿,“你昨天给我打过电话?”我问。
“嗯。”
“有事儿?”
“没什么。就是心烦。”
“那后来怎么把手机关了?”我想起来又问。
“心情不好,医院又不给假老打电话来催,索性就把它关了。”
我狠狠地抹了把脸,“他妈的你们这些混蛋,都要急死我了!谁谁找不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睡眼朦胧的样子,一点诚意都看不出来!
“算了!”我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给我弄点儿吃得吧!饿死了!”
远帆站起来,“早上吃什么了?”
“吃个屁!昨晚没睡好,今早上班都差点晚了!”
打开冰箱,扔给我一袋开心果,“你先占着嘴。”
等他去浴室梳洗完又拿了些蔬菜和肉走进厨房,我跟在他屁股后面问,“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却没问出口。
“不知道。”头也不回的放水洗肉。
“昨晚几点回来的?”
“不知道,有点儿喝高了!”
“他们也没少喝吧?”
“不知道。”
“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
“他们开车去的?”
“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去西山的?”
“留了条子。”
总算还有他知道的!“昨天……他们俩没出什么事儿?”我不放心的问。
他转过身认真的看着我,“不知道!”又开始切肉。
又有不能和我说的事情!“你昨天到底喝了多少啊?”
“不知道。”
“远帆……”我突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嗯?”打开煤气热锅,继续切肉。
“你……算了,我去客厅等,你做好了叫我!”看到他的背僵了一下才往锅里放油,我知道他明白我想问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儿的离开厨房,唉!他自己的事情打算怎么解决呢?
回到客厅,无聊的环顾四周。这屋子基本上还和一年前一样摆设没多大变化,只是稍加注意的会发现角落里不再有灰尘,冰箱里不再只有啤酒和矿泉水,桌子上的一次性杯子里满是烟灰——只有远帆抽的牌子,原本空无一物的阳台上已是绿得晶莹剔透的一排云竹……腿脚自有意识的移到刚刚匆忙推开的卧室门口,桌子上仍然放着我哥大学毕业那年和我的合影。不太像的两个人开怀的笑脸仿佛比阳光还灿烂,可相似的眼中却隐隐透着相同的淡然,看得懂的人就会知道,表情有多矛盾内心就有多深沉。意气风发的年龄,高傲狂放的性子,本就骨子里桀骜不驯的我们任性放纵的肆意挥霍青春的浮华时代,引人留恋,遐想,频频回顾……可过去,都过去了!墙上那张大的夸张的照片这样告诉我,一切早已不同。
觉得很刺眼,于是把眼光移开。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作响,是他刚上大学那年我送他的。正对面的墙上放着一个吊篮,里面是美美的——绿玫瑰?!他妈的谁把它放这儿的呀?我瞪大眼,艰难的咽下口水……这一点儿也不好笑!
强忍下伸手拔除的冲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即使再讽刺也不应该那么做,可眼睛仍然不受控制的四处撒么垃圾桶的老家。终于在门后发现了目标,我徘徊在实行与不实行两难之中。如果是竟干的,不能扔。如果是我哥干的,哼!那么一定是计划好来恶心我的。我知道,在我离家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人手着手暗地里跟着过我了。
气儿不顺的回到客厅,抱起干果咯吱咯吱的猛嚼起来。竟的话,我啥话不说。要真是我哥……就等着瞧好儿吧!思来想去这事儿还是过不去,总觉得我哥嘲弄我的嫌疑最大,拿起个苹果套出腰间瑞士多用军刀我开始削皮。
端着二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远帆挑着眉头站在我对面,“看不出,你还真有点儿艺术天分!”
放下手里的接过托盘,嗯!好香!搁在桌子上我不客气地等他坐下,举起筷子就开始攻城掠地。瞧我那抄家的架势他也不着急,倒是兴味儿十足的两指小心翼翼的挟起一旁被我冷落的苹果皮的顶端,缓缓的抬高手臂直到眉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也可以用长度来计算啊!”
不理他,自顾往嘴里夹菜。
“打算怎么解决掉呢?水果沙拉吗?”
终于,我恶狠狠的抬起头口齿不清的说,“扼要柿饼各咦!”(我要吃苹果泥)
撑死了!撑死了!
揉着圆鼓鼓的肚子,我无精打采的瘫在床上。好想睡一觉啊!可是,“陪我说会儿话吧!”远帆支着下巴坐在床边。
“说什么?”我懒懒的问。
“随便,什么都好。”
虽说心情不好的人最大,可我心情也不是很好啊!要不然也不会比平时多吃了两碗饭不是?“你说现在天上有几只鸟儿?”
他瞪我一眼,“除了落下的,都在天上呢!”意思是我先数清地上的再说……没那本事!
“你说可口可乐为什么叫可口可乐而不叫雪碧?”
“因为可口可乐的妈妈姓可口而不姓雪。”又瞪我一眼。
好吧好吧!我的话真得很白痴很敷衍。“好想狗狗啊!你不知道它全身毛茸茸的抱起来有多舒服!”我想起我在美国养的那只可爱得要死的波斯猫,也不知道大姐(季宇的大姐)有没有用心照顾它。
他浑身不自在的搓了搓手臂,“别提猫成吗?”
啊!不好意思,忘了他对猫心理过敏。“那你说吧!”
……
“这屋子太静了。”他好一阵儿说。
我闭着眼睛,“很适合睡觉。”
“昨晚没睡好吧?”他声音略带愧疚。
“没办法,谁叫只有我有良心呢?”
床沉了一下,“不吵你了!”
知道他不会出去乱跑,我安心的睡去。
被铃声吵醒,我睡眼朦朦的摸向床头。不对,这是我哥家,我想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床,可还是惊醒了身边的人,“晚上有饭局?”他以为是来催的。
“没有,你睡。”出了客房,拿起外衣掏出兜里的手机,是季宇。
按下应答,“嗯。”
“怎么样?”
“没事儿。”
“那就好。”
“公司呢?”我问。
“不用操心,明天能上班吗?”
“当然。”
“你在家里?”
“在我哥这儿。一会就回去。”
“你们……”他担心的语气。
“我和小爸在一起,他们去别墅了。”
“那我一会儿过去你家。你什么时候能到家?”
看了眼时间,“一小时吧!”晚上七点半,正是堵车的点儿。
“那好,我还有点儿事儿,九点见。”
挂上电话,远帆拿了两杯水过来。接过一杯,“谁啊?”他问。
我知道他以为是我哥或是竟来的。“是朋友。咱们走吧!”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放他自己一个人。
“去哪儿?直接回家吗?”
“对。”
各自洗了把脸,穿好衣服,大致收拾了一下屋子,我们下楼。
“你的车在这儿?”我还以为留在酒吧了。
“昨天小竟看我心情不太好没让我开。”
“他知道了?”我指的是我妈和远帆的事情。
“先不知道,昨天喝多了……应该知道了吧!”倒也是。
他发动车子。竟和我哥会怎么想呢?他们的事儿是不拖也得托了。
路上,没我想象得那么堵。提前到家,换过衣服给季宇回了个短信。
远帆去冲澡了,我无聊的打开电视。来来回回的拨了,就是没有一个台能看得进去的,索性又关了。
叼上颗烟,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哥他们不可能没事儿半夜三更的往山上跑,到底又怎么了呢?自打我回来,算算也快有一周了,即使就只见了那么一面通过两次电话,可我妈却提都没提她的决定,为什么?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电视也被我开了关关了开的折腾个没完,直到门铃响起,总算是消停了。
刚把门打开,一阵旋风从身边掠过,“来不及了来不及了!”直奔卫生间而去。
“唉!里面有……”门被打开,算了!
“谁?”季宇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是季宇的声音。
乒乓!
……被扔出来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昨晚右眼留下的淤青已经泛紫,如今左眼再来锦上添花,虽说无独有偶,可这也太……只能归结为命运的捉弄,上天的旨意了!
扶起新出炉的国宝,看着那张花花绿绿的脸,我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还笑?!”他气急败坏的吼,“里面有人怎么也不知会一声儿?”
愉悦的耸耸肩,“我提醒你了!”
他气得浑身打颤,手指着浴室,“谁?是谁打我?”
远帆围着浴巾不紧不慢的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抱着攥拳转着腕子,别说,还真有点儿气势。“哪个王八蛋这么没教养?捡别人洗澡的时候乱闯!”看来是这两天气儿不顺,把他给憋坏了。
“我又不故意的。可不管你是谁,下手也不能这么狠啊!”季宇一手指着被打的眼睛一手举起示威,我敢确信他一定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可笑。
“是你先闯进来的,不道歉反而还恶人先告状!”远帆瞪眼。
“我恶人先告状?!你霸着卫生间,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有理了?”
俩大老爷们儿,一个赤身裸体,一个满脸青紫的还张牙舞爪……我在一旁听得腿肚子直打晃儿,哪儿有椅子?
“你……找抽!”远帆冲上前一步就是一拳。我刚要拦住他,谁知季宇这回倒是躲得利落,一猫腰拳头就照着远帆肚子而来,我急忙伸手握住,可他另一只手已经到了。
“啊呀!”远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大吼,“是不是男人?打架用掐的?”
“妈的!你丫挺的才不是男人呢!”季宇伸出爪子眼见这就要挠上去。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笑得浑身无力,我实在是抓不住他,远帆急忙往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
“啊!”远帆的。
“啊!”季宇的。
看着地上的浴巾和假发,我终于坐在地上痛痛快快的大笑起来。
一抬头,“秃子?!”远帆第一个反应。
季宇咬牙切齿的从他身边跳起来,“没你秃!”嘲讽的上下打量着远帆的裸体。
愤愤地捡起擅离职守的浴巾遮住,对我说,“我去穿衣服,”又转向季宇,“走着瞧!”冷笑退场。
“他谁啊?这么嚣张!”看来是气糊涂了。
“你朝思暮想的庐山真面目!”揉揉肚子,我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真面目——可不就是嘛!
“你小爸?!”震耳欲聋!
掏掏耳朵,“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眼镜呢?”
谁洗澡还戴眼镜?送他一个白眼,我拒绝回答这么白痴的问题。
“他……啊呸!我他妈的竟然对这么恶劣的人感兴趣……”
“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这话不是没道理的!”我在一边儿凉凉的道出结论。
伸过脑袋,可怜兮兮的扒着左眼,“青了吧?”
这家伙!笑着拉过他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去拿毛巾。”
“嘶……哈……痛!”他小媳妇儿似的睁着一只眼委屈的看着我。
“忍着点儿吧!”
“活该!”远帆撇着嘴。
“你……”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我忙站出来。
“哼!”
“哼!”
看来这俩主儿是天生犯冲!还是先把他们隔离的好。“远帆,弄点儿吃的吧!”我跟他商量。
死盯着正在给季宇揉眼睛的手,“不饿!”
我赶忙把手撂下,“可我饿了。”
威胁似的瞪了我好一会儿,终于他放心的移驾厨房。
看着远帆转过身,季宇作了个鬼脸,直到身影没入长廊才伸过脑袋。
……
“你不管我了?”
我耸耸肩。
“你真的不管我了!”他用弃妇的语气扳过我的脸强迫我与他正视。……真是恶劣的趣味呀!
对着那已失控一个劲儿猛闪的红绿灯——我无动于衷。
“哼哼!”远帆倚在长廊另一头的墙上冲季宇发出示威式的冷笑。
唉!就知道会这样。转过头向他挑眉,他不情愿的回了厨房。我站起身,“你去哪儿?”季宇拉住我。
拿起毛巾,“给你找奶粉去!”这么大个人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去投了把毛巾扔给他,“自己来吧!”
他不情愿的接过敷在脸上。我拿起电话拨了组号码,“你好,我这里是A座十二A;请送一份晚餐过来。对,尽快,谢谢。”
“干吗订餐?”他疑惑的看着我。
我放下电话,“你吃了?”
“没!等你呢!”
“这不得了。”
“不是在……他不会只做两人份儿的吧?”手指着厨房,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面无表情地摇头,“是一人份儿的!”
他又不明白了,我解释道,“中午我们都没少吃,又睡了足足一下午,都不饿,所以——两人一份儿。”
紧皱着眉头盯着厨房的方向……“爱算计又小心眼儿的男人!”
“嗯!”我投赞成票。
上帝关上一扇门就会给你再打开一扇窗,我现在充分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不明白?也就是说他带走一个麻烦就会给你找来另一个麻烦补上!
正要和我聊两句,门被推开。
“你干吗?”远帆皱着眉头。
一身睡衣抱着枕头走到我床边,“他眼睛不好吗?”季宇故意问我。
转过脸对我,“你们睡在一起?”远帆眯起眼睛。
我摇头,这是他自己决定的,不关我的事。
“他不要和你睡。”
“可他也没说不和我一起睡!”
两双眼睛同时看着我……保持中立,所以我一一瞪回去。
“你出去。”远帆说季宇。
“不是你的房间,别大言不惭的!”大有你算老几的意思。
狠瞪了他一眼,远帆把我从床上拉下来就向门口走,看季宇就要跟上来,突然一个后空翻就转到季宇身后顺势把人推了出去,砰!的一声关门上锁,门外传来一阵哀嚎。
唉!明知道这人小心眼儿又爱计较怎么还那么不小心呢?活该!
“忘了一件事儿。”他严肃地看着我。
“什么?”
“他算老几?”
费了一番口舌,远帆得出结论,刚刚门外那个半夜三更学敲鼓的疯子不仅是我的上司兼麻烦损友,还是酸死人不偿命的李之仪和晏殊。
得到我的附议,他满意的点点头,“他特意从法国回来见你。”
“对。”
“你对他没有意思。”
“对。”
“你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他再次确认。
“对。”
“他一厢情愿的追你。”
“没有。”
“为什么送你花儿?”
“恶趣味。”
“为什么他要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