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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涯过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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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齐格飞!”这也是玛丽安昨晚所说的唯一略具深意的话,在当时并不明显,
因为时间地点都那么恰当。可是,这应该是一个信息,对某个人暗示某件事。年轻的齐
格飞!这句话一定具有某些意义,也许更进一步的指示,很快就会来到。可是这到底是
什么样的意思?为什么?怎么来的?什么时候?指的又是什么?实在荒唐,那么多的问
号!
    他还是挂电话给玛蒂达·沙克顿夫人。
    “哟!我的好孩子,你当然是受欢迎的。搭四点半的车来吧!这班车还在走,可是
常常会误点,有时候还会慢上一个半小时呢,不过最晚在五点一刻的时候一定会开的。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改进吧!霍伊斯会在火车站接你。”
    “他还在呀!”
    “当然还在呀。”
    霍伊斯,原来的侍童,后来当马夫,现在熬到了司机,看样子他还会继续熬下去。
“他至少有八十岁了吧!”史德福·纳宇微笑着说。
 
    
  








 







六、一位女士的画像



    “嗯!你看起来还蛮结实的,唔,摸起来也不错。”玛蒂达姑婆着实地把他打量了
好久。“就是马来亚,咦?你是去马来亚没错吧?不是印度也不是泰国吧?他们把地名
改得我都不认识了。”他低头在那满是皱纹,却又清香粉红的面颊上亲着。“您近来好
吗?亲爱的姑婆?”
    “好是很好,可是老了。”玛蒂达·沙克顿夫人说,“是的,是老了,你们年轻人
体会不了年老的滋味的。不是这里酸痛,就是那里出毛病,风湿病、关节炎日夜不停的
折磨你,不是咳得喘不过气来,就是扭了足踝。总会有毛病的,不管哪里,不过没什么
了不得的。话说回来,我的好孩子,说实话,到底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史德福多少被老人家的第六感震慑住,但还是带着轻松的语气说:“我每次从国外
回来都是先来看您的呀!”
    “你坐近一点,”玛蒂达姑婆说,“我比上次又聋了些。唔……你变了一些呢?为
什么?”
    “我只是多晒了一点太阳吧。”
    “鬼话。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莫非是有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
    “是呀,迟早总要有一个的,不是吗?只是,你的问题就是太爱开玩笑了。”
    “您为什么这样说?”
    “咦,这是大家的想法不是吗?真的呢。你的幽默感几乎与你的成就混为一谈了,
你们什么外交界、政治界、超级的政客、中庸的政治家,搞都搞不清。还有你们的政党
也太多了,在我年轻的时候,只有保守党与自由党。还有现在的妇女对政治也太过热衷
了。”
    “这有什么不对呢?”史德福好笑地说。
    “女士们太过于正儿八经,就不迷人了。”
    “哦?近年来的政党本就少了很多迷人的气氛。”
    “所以这就是你出毛病的地方,你想让她们高兴一点,就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可
是她们并不领情呀!”
    史德福·纳宇被她说得大笑不止,眼睛同时在室内巡逡。
    “你在找什么?”
    “您的那些画像呢?”
    “你是怕我把它们卖掉,是吗?最近大家都在流行把祖传的画拿出来卖呢?老葛蓝
夫爵士你知道吧?他把脱尔诺(译者按:英国名画家,一七七五--一八五一)的几件
作品都脱手了,现在开始卖祖先的画像。杰佛瑞·古门则把他的那些名种马当了过日子,
代价未免太大了。
    “我是不可能把这些画任意卖掉的,我爱它们,它们大部分都是我的祖先。当然,
现在的祖先是不值钱了,可是我是一个老古董,我爱我的家人,老一辈的,过去的家人,
你要找哪一幅?潘蜜挪?”
    他要投降了。“是的,不知怎么搞的,我最近常想到她。”
    “你们两个人实在像得很奇怪,就像双胞胎一样,你们要真是双胞胎,还真不容易
分出彼此呢。你知道我的意思吗?兄弟姊妹通常是相像的,至少在‘外表上’会有许多
相同的特征。”
    “您难道不认为我和潘蜜娜在‘性格上’也很相近?”
    “是,这一点我同意,还倒是很有趣的地方。不过你和潘蜜娜都有我们祖传的脸。”
    谈到祖先、家系,史德格·纳宇就只有听她高谈阔论的份了。
    “我一向认为你们两最像爱丽莎。”
    “爱丽萍是谁?”
    “你们的高祖母。”她是一位匈牙利人,大概是匈牙利的女伯爵或女候爵。你们的
高祖父出任维也纳大使的时候爱上了她。她是位标准的匈牙利人,非常的活跃,擅长多
种运动。匈牙利人都很爱运动的,你知道。她的骑术非常高明,经常与你们高祖父一起
出门打猎。”
    “她的画像也在画廊里吗?”
    “一上楼梯的右边就是。”
    “睡觉前我要去看看她。”
    “为什么不现在就去呢?我们还可以多谈谈她们的事。”
    “您说可以的话,我就去。”他微笑着对她说。
    他跑出房间,上了楼梯。唔,玛蒂达姑妈人虽然老,眼睛可不老,她的确点出了要
害。就是这张脸,就是她见过而且深印在脑海的面庞,不只是极像潘蜜娜,也与面前这
张画像上的人儿十分的相似。这一个是他高祖父从外国带回来的潇洒女孩,画像上的她,
大约二十岁,像太阳般灿烂。兴高采烈的她来到此地,赁着优异的骑术与曼妙舞姿,吸
引了附近每一个男子。可是她永远是忠实的,跟着史德福那位据说稳重而且严肃的外交
家祖先出使国外,然后再回来生了四个子女。其中有一位继承了她的外貌。也许还有她
的个性,然后传给史德福和潘蜜娜。
    他不禁要怀疑,那位在他的啤酒里下了药,借了他的外衣,认为得不到他的协助将
会步入死亡陷阱的勇敢的女孩,莫非是他这位远祖的旁支?也许她是潘蜜娜的表妹?这
并非不可能,而且他们同是英国国籍,他父亲也是英国人,不是吗?何况,他们还有很
相像的外表。他还记得在音乐会里,她那昂然的气势,从后侧方看过去,细长、挺高的
鼻梁,还有那萦绕在她身边的气氛,令他迄今难忘。
    “找到了吗?”玛蒂达站婆舒适地靠在起居室的躺椅上。“很有趣的一张脸,是
吗?”
    “也很俊美。”
    “有趣要比俊美好多了。你没去过奥地利与匈牙利吧?在马来西亚你是看不到像她
这样的人的,她不可能静静地坐在书桌旁看书或写字的。她那个人,不管从那一方面看
来,都是桀骛不驯的,即使表现在外面的是相当文明的礼节,内心还是野气未脱,像一
只终年漫游在无垠荒野的动物,不知危险为何物。
    “您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她的事情呢?”
    “噢,我跟她当然不是同时代的人。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大约七年,可是,
我对她还是很感兴趣,我觉得她是一个冒险家,她那份永远不变的好奇心使我着了迷。
家中流传着很多关于她的故事,许多故事还真神奇得不可思议呢!她就有那个本领把事
情弄得高潮迭起。”
    “那我的高祖又有什么反应呢?”
    “我猜她一定把他整得心脏病快发作了。”玛蒂达姑婆微微笑着说,“据说他很宠
爱她,也就经常为她担心。对了,你看过《山达的俘虏》吗?”
    “《山达的俘虏》,听起来很熟悉。”
    “是一本书,你可能没看过。在我还是女孩子的时候,这大概是我们第一本浪漫式
的小说。当时我们没有热门音乐和披头,只被允许在下午的时候看点小说,在早上还不
行呢!”
    “多别致的规矩呀,”史德福说,“早上读小说和下午有区别吗?”
    “应该有吧,通常早晨就是所谓的一日之计的时间,我们需要做一些‘实用’的事。
比如去花园照管花木,或擦拭银器,这些是女孩子的家务,当然通常是应该随着家庭教
师在书房读书写字的。下午,就可以坐下来看故事书,《山达的俘虏》几乎是我们每一
个人所能到手的第一本书。”
    “我好像记得是讲一个很纯洁的,值得效法的爱情故事。我可能从我妈妈的书架上
拿下来看过。一定不带性色彩的就是了。”
    “当然,我们才不看黄色书刊呢,我们只看罗曼蒂克的爱情小说,像这本书就是,
一位很可爱的公主爱上了一位英雄鲁道夫·罗瑟戴尔。当时我大概才十二岁吧!你上楼
去看画像使我想起这位浪漫的费薇亚公主。”
    “姑婆,您看起来既年轻又幼稚,还动了真感情的样子。”史德福笑着说。
    “嗯,当时我也有这种感受。现在的女孩子就不行了,她们的爱都是生吞活剥似的,
想不通她们居然会因为看某一个人鬼叫似的弹着吉他,而兴奋得晕倒。她们这种情绪化
的表现,绝不是发自内心的真感情。我并没有爱上书里的英雄,我看上的是他的孪生兄
弟。”
    “哦?他有一位孪生兄弟?”
    “当然有的,他是一位国王,卢瑞坦尼亚的国王。”
    ”噢!我知道了。这就是‘卢瑞坦尼亚’这一个词的由来。是吗?(译者按:原意
为理想的王国)我还真的看过了呢。鲁道夫原来是国王的替身,被扣押在敌方作为人质。
想不到反而爱上国王的未婚妻费薇亚公主。”
    玛蒂达姑婆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是的,鲁道夫就有一头红发是继承他的一个很远的祖母。书中有一个地方,就讲
到他对这位远亲——爱玛丽亚女伯爵——的画像深深的鞠躬。当你跑上画廊去的时候,
我就觉得你简直就是鲁道夫的化身,回到过去去找一位祖先,因为她令你想起某一个人。
也许你也置身于一段罗曼史中?”
    “为什么您会这样说?”
    “你知道,人生有各种不同的模式。当你进入某种模式时,就会有一种特别的反应
与表现。就像一本编织书里有七十五种不同的图样,当你看到某一样特别的图案,即使
还未成形,可是你就会知道这是那一幅。你的情形呀,就我看,是一幅罗曼蒂克的探险
图。”她叹息了一声。“不过,我想你大概还不愿证实我的想法。”
    “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证实的。”
    “嗯,孩子,你一向是个说谎专家,不过,没什么关系的。有机会你带她来看看我,
我只要求这样,而且要赶在那些实验医生用他们所发明的抗生素把我弄死以前。我不是
危言耸听,你看我现在吃的那些五颜六色的药丸子,你会晕倒的。”
    “为什么您会认为我有一个‘她’呢?”
    “难道说错了?直觉上,我认为是一个‘她’,我就说了。因为真的是有这么一个
‘她’,使你神魂为之颠倒。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找到她的?应该不会是在马来亚的
会议桌旁吧?某某大使的女儿?或是在大使馆游泳池旁一位漂亮的女秘书?嗯,这些都
不像。回国的船上?噢,不,你们现在不坐船了。那么,是飞机上认识的?”
    “接近一点了,”史德福不得不同意。
    “啊哈!”她雀跃地说,“空中小组?”
    他摇摇头。
    “哦,你去保守你得意的秘密吧!反正我迟早也会发现的,不瞒你说,这样反而给
我更大的乐趣呢。对我个人很感兴趣的题目,我总有一副好鼻子,嗅得出它真正的含意。
当然,我最近是不太过问世事了,不过。我偶尔也和几位密友见面,他们都给我很多的
暗示,我知道,现在的一些人颇有忧虑。几乎每个地方的人都摆不脱这种情绪。”
    “您是说现代人有一种普遍的不满足感,一种愤世嫉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一些在高位的人,他们对时事、世事都非常的忧虑。
这种风气弥漫在每个地方,每个国家,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你知道,我这儿有一个好女
孩,每天来念报纸,还替我处理信件。她就能知道什么是我喜欢的话题,而不会去读她
以为我虽然不喜欢但理应知道的文章。例如,她绝对不会读‘老年人的保健食谱’这一
类的东西。嗯,就我听来的,我觉得每个人都很烦躁,而且我的理论还获得一位老朋友
的证实。”
    “是不是那位很老的,军队出身的密友?”
    “他是一位海军上将,假如你想知道的话。不过他早就退休了,可是他还是习惯性
的分析、了解目前的时事。他们认为‘年轻人’是很多动乱的肇事之源,但是‘年轻人’
并不是他们忧虑的对象。每一个人都曾经年轻过。每个国家的年轻人都是热血沸腾。他
们抗议,他们示威,喊出各种激动人心的口号,那些口号也许连自己都不十分了解。年
轻人本身都具有反叛的气质。他们反叛,他们喜欢把世界改造成他们理想的模样。可是
他们是盲目的,年轻人的眼上都蒙着绷带。他们不知道做出来的事会有什么后果,他们
也不去顾虑那设在前面的陷阱。接下来会怎么办?谁是后面的操纵者?这才是我们忧虑
的。这进,同时还有一根鞭子等着它不走时便鞭策它。”
    “您的想象力好丰富。”
    “这不是光凭想象,也不纯是想象出来的,我的孩子。最早的时候,他们对攻击希
特勒的言论也是这一种说法。其实希特勒与他的青年团,是经过长期的准备的,那是一
场精密策划过的战争。第五纵队的势力,老早就根植在每一个国家,等待‘超人’的登
高一呼。这位‘超人’,在当时被认为是德国的希望之花,他们全国人都情绪化的相信
他。日前有些人好像也被这种类似的思想操纵着,就像忠心信奉的一种教条一样,但愿
他们的信仰是正确的。”
    “您指的是谁呢?”
    “我并没有指谁,我自己一点也不知道。我也不清楚最近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不
懂这些人在计划些什么,还有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谁?何时?何地?为什么?都是一
个未知数。”
    “很有意思。”
    “而且还很可怕,同样的意念总会重复地发坐,历史会重演的。年轻的英雄鲁道夫,
金光闪闪,众人膜拜的超人。”她停了一下,才说:“同样的意念,你知道的‘年轻的
齐格飞。’”
 
    
  








 







七、玛蒂达姑婆的忠告



    玛蒂达姑婆仔细地看着他,似乎要观察他任何细微的反应。她那锐利的老鹰之眼,
发射出十足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精湛。
    “你那样子是听过这个名词是吧?”她说。
    “这句话什么意思呢?”
    “你不知道?”她的眉毛高抬着。
    “我发誓,如果说谎的话我会死。”史德福装着一副儿童的嗓音说。
    “我们小的时候总爱这样说,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
    “但是,你听人家这样说过?”
    “是的,有个人对我这样说。”
    “某一个很重要的人?”
    “可能是,我想可能是。您所谓‘重要’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嘛,可以因人而异。你最近负责了不少很重要的任务,不是吗?曾经代表我
们这个可怜的,困难重重的国家参加各种的会议,我相信你一定尽了你最大的心力,而
且也是你们同事中最出色的一个。不知道你们可曾谈出什么结果来?”
    “也许没什么很具体的,”史德福·纳宇说,“做这种事情的人,毕竟不能过分的
乐观。”
    “只有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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