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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5209-莲花次第开放-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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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并非景点,在石阶路的拐弯处,要走到下面去才能看到,很多人为了赶路,就错过了。也许是觉得此行稀有难来吧,我们三个还是走了下去。四十八愿塔,供奉的是在普陀山圆寂的高僧和管姓居士的灵塔。当我们接近灵塔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雨。雨打在叶子上,又落在我们的发梢和肩头,彼时有鸟鸣啾而过。    
    我们乘船来普陀的时候,在船上的电视里才看到普陀山的全山方丈上妙下善老法师当年给南海观世音雕像开光的圣景,在这里却看到老和尚已然离开。塔正中的那一格安放着法师的灵骨,另外的格中,有圆照法师的,竟还有很年轻的比丘师父像。    
    我们看到塔的两侧有这样两行字:从此不理凡间事,鸟语花香别有天。说实话,当时我心里很有些伤感。我们凡夫总是祈愿大德们倒驾慈航,乘愿再来,有否珍惜和抓紧师父们还健在的一切时光请益修学了呢?再看塔边,安放着一个石头木鱼,那上面刻着一行字:佛知人不知。    
    由是我想起《地藏菩萨本愿经》中分身集会品第二,地藏菩萨对释迦如来许愿说,我所分身,遍满百千万亿恒河沙世界,每一世界,化百千万亿身,每一身,度百千万亿人,令归敬三宝,永离生死,至涅乐。但于佛法中,所为善事,一毛一渧,一沙一尘,或毫发许,我渐度脱,使获大利。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如是三白佛言,唯愿世尊不以后世恶业众生为虑。    
    最初读诵到此处时,曾悲不能抑,放声大哭。如来咐嘱地藏,地藏承担重托,诸佛菩萨对六道众生的要求实在是不高啊。但凡做一点点好事,哪怕是毫发一般细小的好事,菩萨都会来赞叹你,加持你,娑婆负累,菩萨们一趟一趟地来,能不理凡间事吗?八万四千种方便,条条大路,皆是觉悟之路,解脱之路,再若不觉,不发猛利之心,真的是愧对诸佛啊。十一从洛迦山归来,第二站就是法雨禅寺。    
    法雨禅寺是普陀第二大庙,其华美壮观可与普济禅寺媲美。观世音菩萨像在威严之中流露出柔和之光,更具备一些母性的慈悲。大殿两侧有两幅卷轴挂图,一幅是准提佛母,一幅是文殊菩萨,在橙黄色光线的辉映下,笔触委婉,色彩瑰丽,用心与之凝视,仿佛能够看到华严世界,香花曼妙,天雨遍洒。而菩萨们完具32相好,相相庄严,令人生信。    
    出得法雨禅寺,在通往香云路的回廊上,我又看到了来自莲池大师《竹窗随笔》中的开示,文章名为《佛经不可不读》。因为对机,所以震动,因为震动,所以驻足。现将全文录于此处,与同修们共参:    
    我少时见有前辈妄议佛教,以先人之见为主,自己还不知错,后来偶然在某戒坛佛经流通处请数卷佛经阅读,始大吃一惊,心中暗想,假如不读这些佛经,几乎将虚度此生。可叹现在有许多人从年少到老死,从来未曾看过佛经,如面对宝山而不想取宝;又有一类人,虽也读过佛经,但只是为了采摘佛经中的优美词句,来充实自己的谈资,或用于作文以助笔势,此类人自少到死,从未去探究佛经义理,可以说是入宝山而不知宝;又有一类人,虽也对佛经义理进行讨论进行讲演,只凭肤浅的认识,释文销字,妄自标新立异,以显高明,自少至死不曾依教去真修实践,可以说把取到的宝物当玩品鉴赏,时抱怀中,时拿手里,再后把宝物丢弃了,这些人读过佛经虽没有得到实益,可是只要一入阿赖耶识田中,终能成为得道的金刚种子,故所以说,佛经不可不读。大师文中提到了三种人,如果说对号入座的话,第二种人,我尤其需要时时自省。记得仅仅是在四年前,我在另外一个文学网站“文湖诗海”中流连。那时的我,甚少持诵佛经,更不必说真修实践。长期以来,处于闻闻佛味,讲讲经历的阶段。我文章中的那些所谓佛教术语,那些美丽的词句,要么是从师父的身边耳濡目染熏修而来的,要么是从同修的口中道听途说得到的。也有翻阅佛经的时候,但都是为了摘录而深入。不是我不愿意读经,而是我拿起经文,旋读旋忘,更多的时候是一拿起来就昏沉,就打瞌睡。这昏沉的状况,是经历了很长时间,才日渐淡薄的。所以,当我的脑袋上感觉到莲池大师的第二个棒子时,我深深地反省。若如我一样的写字之人,陷于皮毛,不能以文字为舟楫,深入般若法海,反倒执取文字,夸夸其谈,误认为文中有道,那么这样的文字不过就是一堆华丽的垃圾,即便浪得虚名,也不过是误人误己。    
    回想在网上开写心路历程之时,曾有好心的过客发来短信,告诫我因果难测,不要妄言。当时的自己完全听不进一点违言,兵来将挡,振振有辞。现在看来,真真觉今是而昨非。


第五辑  带着皮囊跋山涉水洛迦转经路(8)

    我的好友天慈师兄学佛比我晚些,心很虔敬,但也是不能读经。她告诉我说,师父给她布置的作业是日诵《金刚经》一遍,但她很难一直保持清醒,一直保持觉知地去读。我看到她的苦恼,如同我的昨日。同样是《地藏菩萨本愿经》中地神护法品第十一里面,有这样一段重要的经文:佛对观世音菩萨说,若未来世,有善男子善女人,于大乘经典,深生珍重,发不思议心,欲读欲诵。纵遇明师教视令熟,旋得旋忘,动经年月,不能读诵。是善男子等,有宿业障,未得消除。故于大乘经典,无读诵性。    
    此段之后,佛讲了很直接的对治办法,告诉这些善男女们要在地藏菩萨面前供净水发虔心,祈请菩萨,亲见菩萨,梦觉之后即当永记。    
    我因为师父的鞭策激励,有幸在读《地藏》时把所有的昏沉都得以克服转化,由是才能看到方法,看到途径,看到雾散之后,曲径通幽。而读到地藏经,才能进一步地领受到莲池大师的这一棒子;同样因为读到地藏经,才能上了通往洛迦的渡船,才能懂得什么叫知耻而后勇,勇猛而不盲目,这就是智慧生发出来的力量。十二下午三点,有回宁波的最后一趟船。离开慧济禅寺,我们脚力神速,去往佛学院向白光师父辞行。其实,我们不是不可以多留一天,可虽是周末,普陀附近的善信们仍鱼贯而来,我们住的小旅馆也人满为患,小邬姑娘说如果要继续住,价钱就要翻倍了。师父说过,我们还可以在佛学院住下。但尽管如此,离开,还是在心里被提上了日程。普陀山还有许多地方没有拜到,我心仪的那幅杨枝观音碑刻也没有瞻仰到,但万事不能强求圆满,该走就得走了。    
    我们刚刚走进佛学院后门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两位师兄都轻呼起来:师父在那里!    
    在院落的大樟树下,我们的恩师,正独自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拄着拐杖静候。    
    我的眼泪都被激了出来。师父,你干吗要在这里等着啊!    
    师父笑,等你们,还可以晒太阳,一举两得,很好啊。    
    我们扶着老和尚上楼。书桌上是叠放整齐的四幅字。师父给我们四个人写了四首诗。原以为师父只要写几个大字,比如:“即心是佛”啦,或者“禅”啦,简洁而不费力,又是师父的真迹墨宝,就很好了。但老和尚竟然写了这许多!    
    我展开字幅,第一幅是给小王子师兄的,那上面是画家王冕的诗句:我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小王子看后,给师父顶礼,泪如雨下。那话是对她说的,师父知道她的心思,给她欠缺的信心以最直接的勉励。    
    第二幅,是给我的。是于谦的诗:书卷多情似故人,晨昏忧乐每相亲。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无一点尘。唉唉。胸次全无一点尘。这所有的文字都可以放下了啊。    
    师父您写这些字花了多长时间啊?青石问道。    
    恩师笑笑,老喽,本来要不了多久,现在腿不好了,站不住,写了两个钟头。    
    我们都含泪。感恩莫名。    
    你们还背得动宝贝吗?师父拿出来几个极美丽的珊瑚和海螺,喜欢这个吗?背得回去吗?背到北方去。可以供佛的。    
    我们坐在师父的禅房中,时光悄悄地溜走。窗台上的爬藤植物在微风中晃耀。没有人讲话。也没有人离开。师父还塞给了我们很多芒果、李子,吃的东西装满了我们的口袋。我说,师父啊,我们不是小孩了,都30岁的人了!师父笑,你们30岁,我80岁,在我眼里,你们可不就是孩子啊。    
    老和尚领着我们去大殿礼佛。我起身之后,拍下了恩师站在院子里远远观望我们的身影。今天的这一幕,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佛法东来之后,薪火相传的重任。我知道那关切之情背后的殷殷嘱托。我们因为遭遇,终不能忘失。我们因为领受,终不能辜负。    
    师父,我们要走了,恳请您为众生多多保重,恳请您长久住世,眷顾大家。    
    我给老和尚顶礼,大家也顶礼。    
    他安慰着我们,不要哭啊,不许哭了。走吧。走吧。    
    我们分别。普陀渐远。我不回头。    
    南无造法船游苦海,观音如来度尽众生愿;南无望南岩勤礼拜,观音如来枷锁解脱愿。普陀山,南海观世音,在黄昏的波光中,目送赤子远去。    
    我们到了沈家门。回宁波的最后一趟车已经走了。我们三个在街边徘徊,看见就在普陀岛的对岸,遍地的鱼虾在被烹煮。    
    一辆团队包车停在车场中,车上的乘客怨声载道,他们在等一个掉队的团员,赶往宁波后,就要赶火车。我们盲打误撞地跑来,向司机说了一箩筐好话,结果得以上车。我们刚一上车,掉队的人也赶来了,他坐下以后,车上不多不少就剩三个座位,于是启程。    
    十三在宁波,有青石的大学同学钟山,他不信佛,守着家乡的大庙,却从来没有去过。我们来了,钟山要尽地主之谊,愿意陪我们去。他帮我们联系了住处,又约了青石彻夜长谈。他把自己背负的尘世中不能解决的诸多苦痛,向好友托盘而出。    
    我一直坚信,在苦和乐之间往返奔赴的人们,都有大机缘亲佛向道。生而为人,不至于像天人那样夜夜笙歌,乐不思蜀,直至堕落时才悔不当初;也不至于像三恶道的众生,只有受苦和沉沦的份儿,提不起觉心来向道。人既能尝到刀尖上蜂蜜的美味,又能亲历这刀尖滑破唇舌的苦痛。在鲜血滴下来的时候,只要你思考,就会在迷途中寻找航灯,这几乎是人的本能。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我因为自己的找寻,进而对闻道稍后的人们充满了信心。钟山,亦是如此。我们不必多说,只要他能目睹,只要他能经历,金刚种子,就会生根发芽。阿育王寺。以供奉本师释迦牟尼佛的头骨舍利而闻名。庙宇很大。僧众们来自四面八方。我们在拜谒佛骨舍利之前,大家各自拜佛。钟山背着手,沉默地看着我们。    
    在舍利殿的背后,是释迦牟尼佛的涅槃像。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老头儿。他依门而坐。面前摆着一个竹筐。阳光的暗影里看不清他的面目。他向我招手,撩开竹筐的罩布,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绿色的像馒头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啊?我很好奇。


第五辑  带着皮囊跋山涉水洛迦转经路(9)

    是发糕。老头儿的方言需要我耐心辨别才能明白其意。    
    能吃吗?    
    能的能的。还能供佛的。他殷切地看着我,突然站了起来。阳光照在他的脸上。    
    我被吓了一跳。他应该是个白化病人吧。脸上有三分之二是不正常的白色。    
    那多少钱呢?    
    十元钱六个。他笑嘻嘻地答。我稍稍放了心,忙着找钱,但身上没有散钱。我告诉他,你等我,我去拿钱,好吗?他看着我,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不再说什么,返身找寻自己的同道。等到我拿着钱再来的时候,老头儿在打瞌睡,我唤醒他,他甚至有点惊讶,旋即高兴地给我挑了六个绿色的发糕。我问,这个真的能供佛吗?他仿佛急于证明似的拼命点头,然后拉着我打开了卧佛前的栅栏,把发糕放在供桌上,孩子气地看着我。我笑了,在佛前顶礼,然后离开。    
    当我和大家会合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客堂的师父不见踪影,我们想去瞻礼佛骨舍利的机缘还未显露。大家都饿了,钟山提议大家出去觅点食再来看舍利,青石却担心我们刚离开,师父就回来,岂不耽误?两难之中,我突然想起了供在卧佛前的发糕,我跟他们说,青石在客堂里等师父,我们去跟佛菩萨请回那些发糕,大家分着吃,不就行了吗?(后来有善知识告诉我,这个想法是错的,大凡供养,已经归十方所有,不再是属于自己的私物,不可任意擅取。)    
    于是,小王子和钟山跟着我,来到大殿上。转到背面,那个老头儿已经不见了。再看供桌上,空无一物。整个殿里没有人。钟山笑问,兰若,你那发糕呢?我马上懊恼地说,哎呀,肯定是老头儿又拿走了呗!这个人啊!    
    就在我以一己之心妄测他人之心的此刻,善知识小王子师兄轻叱道:兰若!为什么你要这样去想别人呢?!为什么你不把别人往好处想,要这样责怪别人呢?!    
    我的脸顿时通红。钟山也一愣。他可能不知道我该如何应对吧。    
    我非常感谢小王子直言。她让我在妄念刚起的时候就能得以检点自心。这是我的习气。脱口而出,已成习惯。即便我努力地想给那个可怜的老头些微帮助,并且为了实践这个承诺,我借了钱跑来表达我的慈悲,但在我的内心深处,我对他依然傲慢,依然怀疑。那些负面的情绪隐藏着,一旦碰到喷发的契口,就暴露无遗。自欺欺人和掩耳盗铃已经成为习惯。所以即便知道觉悟的妙处,却仍被自己的习气耽搁。而习气有八万四千之多,它们排着队,一个一个来到我的面前,让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直至我终于意识到,它们有着一个共同的名字,唤作我执。我只需要面对的一个问题,一个习气,就是我执;我只需要对付的一个人,就是“我”。除此之外,人生无事。    
    惭愧心生起之时,觉心也就抬头,我马上发露忏悔:是我错了!谢谢小王子!我用有染污的眼睛看世界,什么都是脏的。我去忏悔!我转头去拜佛。钟山惊讶地看我们。是的。我意识到了,马上去做。毫不犹豫。绝不吝惜。十四青石师兄在客堂遇到了一群来自江西的老居士,她们也是刚刚朝礼完普陀来到这里的。老居士们等了整整一天,就为能看到佛骨舍利。她们找到了客堂师父,而青石去的时候,客堂师父正要带她们上楼。于是,我们有缘同行。试想,如果真的出去觅食了,可能就错过了瞻礼的时机。    
    我们上楼的时候,小王子师兄正在五百罗汉堂,当她往这里赶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礼佛。我不知道方向感极差的她是否能穿越回廊,辨认岔路,找到这里。在如此威严安静的二楼殿堂中,我不敢喧哗。    
    钟山开始拜佛,非常虔诚,非常专心。    
    当江西的老居士们开始排队瞻礼时,小王子终于赶到了,她满头大汗地来到佛前,开始拜忏。我们都在往前走,只有她一人在拜。我都不知道她拜了多少次,我看见她的汗珠落下来,看见她的眼泪落下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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