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村之一 小月儿与皇甫少华 出书版-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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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文抱着小月儿，却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的好。
　　「清文，带我回家好不好？」小月儿哽咽着。「我想要回去，我再也不要出来了，我再不回去我一定会死掉的……」
　　「……我这不就是要带你回去了吗？」清文只是叹息。
　　皇甫少华的额头在冒着青筋。每个人都看见了，所以没有一个人敢讲话。
　　清文，又，再度，把小月儿拐走了，而这次依旧连封信都没有留下来。
　　「走几天了？」皇甫少华问着。
　　「启奏圣上，少说也有三天了。」一旁的太监总管小心说着。
　　「他们走了怎么都没有人告诉朕！」皇甫少华怒吼着。
　　「因为……因为皇上这几天都夜宿媚妃娘娘那儿，所以奴才……奴才……」
　　「你就以为小月儿失宠了，所以就算不见了也没有关系，是也不是？」皇甫少华的语气很阴冷。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那些太监连忙就是跪了一地磕头。
　　「……要不是他身边有清文在，朕现在就剥了你们的皮。」皇甫少华狠狠说完后，就是拂袖而去。
　　这次他们不晓得几天才会回来。皇甫少华等了十来天，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连四处去找的人也都没有半点消息。
　　清文如果藏匿行踪，自然没人可以打探得到。可好在连他都找不到，也不会有人能找小月儿的麻烦了。
　　皇甫少华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就是继续地奏折批阅。以清文这么机灵的人，想必会好好照顾小月儿的才对。
　　两个月……等到第六十天还没有见到小月儿的时候，皇甫少华就已经气得砸起御书房了。
　　「皇上……！……皇上……大喜啊……」连忙冲进御书房报讯的太监，差点就让一方墨给砸着了，吓得他可是冷汗直流。
　　「什么！？找着小月儿了是也不是？」皇甫少华期待地问着。
　　「这……不是的，是媚妃娘娘适才产了皇子……」
　　「……是皇子吗？」
　　不晓得原因，那太监只见皇甫少华的表情彷佛有些阴冷。
　　「摆驾百花宫。」
　　「是！」
　　「皇上……皇上……」
　　正是生产完体虚，那媚妃躺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而皇甫少华却是让她不用起身接驾，只是要稳婆把孩子带来他的面前。
　　那稳婆似乎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把孩子抱到了皇甫少华面前。
　　这一抱到，皇甫少华的脸色才一变，那稳婆就是已经跪下磕头了。
　　「不关老身的事啊，皇上！不关老身的事啊！」
　　「嬷嬷，怎么了？」那媚妃像是也给吓坏了。
　　「把孩子给她看。」那皇甫少华却只是淡淡说着。
　　稳婆连忙把孩子抱给了媚妃，然而媚妃见着了之后却也是当场青了脸色。
　　那孩子小眼小嘴，不管眉目还是脸型，没一处像皇甫少华的。
　　「皇上！这孩子真真确确是您的亲生骨肉啊！」媚妃当然也知道皇甫少华现在心里想着的是什么，就是连忙哭诉着。
　　稳婆的脸很低很低，因为她也看得出来，眼前孩子的父亲只怕是有另外一个。
　　「你出宫以后又跟多少人好过？」皇甫少华冷着声音。
　　「没有！没有！臣妾真的没有！」那媚妃不顾产后的虚弱，就是爬了下床，跟皇甫少华磕着头。
　　「……滴血认亲。」皇甫少华冷冷说着。
　　宫里出了大事！
　　媚妃私通奸夫，不贞在前、又欺君在后。
　　母子下狱不说，皇甫少华更以藐视天朝之名大动干戈，挥军北上、不但大败番国，更将之收为藩属，将圣朝的领土扩展到前人未有的地步。
　　这一切，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而当整整三个月没有见到小月儿，才刚班师回朝的皇甫少华，在走了趟杏月宫后，就是气得脸色发白，当天就是挥着大军南下找人。
　　
　　「皇上……皇上……」
　　尽管后方将军急急追赶，皇甫少华却依旧不为所动。
　　大军在后驻扎，皇甫少华独自走到了当初他独自逃难的山谷。一见到那穷山恶水也似的地方，皇甫少华就想起了那天的情形。
　　他还记得那天，他意外遭袭、身受重伤，独自一人逃往这山谷。追兵在后，而他却在昏迷前来到了杏花村。
　　到底那时候他是怎么进得去呢？皇甫少华任凭百余人在后远远跟着他。自己却是越走越深，只见两旁皆是枯树岩壁，哪是当日那繁花盛开的杏花村。
　　这路只有一条，可他怎么也走不回那小月儿在的地方。小月儿回到杏花村了吗？清文也跟着他到了杏花村了吗？
　　才一想到小月儿，皇甫少华眼前就出现了那粉红的、漫天飞舞的花瓣。
　　昏暗的天色一亮，纯白的、粉红的、艳红的杏花又开得满山满谷，皇甫少华脸上的笑容才绽了开，眼前那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儿，就是以着本来这开怀笑着的脸，直扑而来。
　　「咦……！」
　　小月儿结结实实地撞进了皇甫少华怀里，当皇甫少华心安理得地把他抱得极紧极牢的时候，小月儿隆起的小腹就变得非常明显。
　　「好久不见了，小月儿……」皇甫少华轻轻说着。
　　「……少……少华……」小月儿有些结结巴巴的。
　　「你们还好吗？」轻轻摸了摸小月儿的肚子，皇甫少华带着微笑问着，分明指的就不是清文。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小月儿此时才终于回过了神，气得一直推皇甫少华，彷佛这样就能够从他怀里逃走似的。
　　「我来接你回去啊。」皇甫少华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不要！」小月儿生气地说着。
　　「为什么不要？」皇甫少华很有耐心地问着。
　　「你骗我！」
　　「我哪点骗你了？」皇甫少华低声问着。
　　「你说你会一辈子疼我……」说到了这里，小月儿就开始哽咽了起来。「可是，你一直都在欺负我……」
　　「……举个例子说说？」
　　「你……你比较喜欢媚妃，要让她当真后，又跟她做小宝宝……我不要……我不要少华跟别人做小宝宝……」
　　小月儿边哭边讲，可难得皇甫少华竟然听得懂。
　　「……那是……」
　　皇甫少华本想要解释，可这黑暗的手段却又怎么跟小月儿讲。他计划拿下番国已经好几年了，其中耍的卑鄙恶毒手段还少得？
　　「……虽然……虽然大婶说……可是我……可是我不要……」
　　「……是那天拿菜给我们的大婶？她说什么了？」皇甫少华笑着。
　　「她说……她说小孩子不能没有爹，可是我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你了……」小月儿哭得凄惨。「为什么我会有小宝宝，就在我决定不要再喜欢你的时候……」
　　以他们之间恩爱的程度，没有小宝宝才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吧？皇甫少华的嘴角翘得很高，分明就是心满意足加上胸有成竹的样子。
　　「吶，现在连孩子都有了，如果你不回来，那你想要怎么办？」皇甫少华存心逗他。「小宝宝出生以后找不到爹爹，你要怎么回答他？」
　　「……」
　　小月儿那既手足无措外加不晓得如何是好的表情，让皇甫少华可乐的。
　　「为了孩子，我看你还是回来吧。」皇甫少华还故意说得很无奈。「大婶说得很对啊，小宝宝不能没有爹爹。」
　　「可是，我已经决定……」小月儿看着皇甫少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因为那时候你不晓得自己已经有小宝宝吧？」皇甫少华叹着气。「小月儿是大人咯，要替自己负责。」
　　小月儿泪流满面，当真委屈至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让皇甫少华一边笑着一边揉着小月儿的头发，真只有一句得意可讲。
　　把小月儿搂在怀里，皇甫少华的一颗心才真正定了下来，由不得他重重叹了口气。
　　此时，旁边那两个「旁观者」才让皇甫少华微微变了脸色。
　　「看什么看？你们再这里多久了？」皇甫少华把小月儿抱在怀里，就是毫不客气地说着。
　　「从一开始就在了。」清文说着事实。
　　不然皇甫少华以为刚刚小月儿是在跟谁玩？
　　「大婶说小月儿的宝宝是男生，不晓得长得像不像小月儿……」小尘儿的手很有兴趣地摸了过来，却当场就让皇甫少华拍了开。
　　「小气！」小尘儿跺着脚。「小月儿以前都让我摸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皇甫少华严肃地说着。「现在小月儿怀着的可是我天朝未来的天子，怎可让你就这么地随意摸了去。」
　　「天子？那是什么啊，清文？」小尘儿问着清文。
　　「就是皇帝。」清文回答了以后，就是微微皱起了眉。「可是，皇上，小月儿他……（不是人）……这孩子怎么能立……」
　　「……我会想办法。」皇甫少华如何不晓得此中困难重重。
　　『你真没有碰媚妃？』
　　『废话。』
　　「你们在对看什么啊？」小尘儿好奇地问着。
　　『是心电感应啊，大哥。』两人看着小尘儿。
　　皇甫少华早晓得即使在这杏花村待上一个月，外头也只过了一个时辰。因此跟本就不怕外头那些将士会因为自己而翻了天。
　　只见皇甫少华就这么悠悠闲闲地抱着小月儿坐在椅子上，闲来无事就是摸摸小月儿的肚皮，配上一个怎么看都有些委屈样子的小月儿，可十足十像个正在轻薄民女的不肖子弟。
　　「……嗯，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坐在我腿上抱着我，既享受又难过地一直喊着太深太深地，小月儿记不记得？」皇甫少华低声问着，果然小月儿的脸也开始红了。
　　「那时候明明就是你在欺负我，你弄得人家好不舒服，害得我肚子里面好热，又一直顶上来。我都说不要了，你还一直压着我……」想起了委屈处，小月儿就是开始埋怨了起来。
　　「那时候我就在你肚子里面，当然热了……」皇甫少华贴着小月儿的耳朵讲，弄得小月儿想躲又躲不了，因为皇甫少华把他搂得可牢了。「……那时候，我射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呢……那粘呼呼又热腾腾的东西，从你身体里头，沿着我的那儿流了出来，沾得我整个大腿跟你的双臀都是，那时候你失神的样子可真好看，没准这孩子就是那时候有的……」
　　小月儿也想起了那时候的事情，就是羞红了脸，低下了头去。
　　「要不是现在顾及你的身子，我真想好好抱抱你，小月儿……」皇甫少华轻轻吻着他的耳朵，弄得小月儿整颗头都钻进了他的怀抱。
　　一旁的清文看他们又开始咬耳朵，用膝盖想也晓得他们又再说些儿童不宜的话题了，白眼一翻，正要离开这已经要着火的现场时，却想起了一件事情。
　　「天，您在这儿，外头得要怎么办！」清文嚷着。
　　小月儿还不晓得状况地看着清文呢，可皇甫少华却只是一笑。
　　「清文别急，这儿的一个月，只等于外头一个时辰而已。」
　　「咦？真的？」清文还不相信。
　　「当然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小月儿……」皇甫少华又回到了小月儿身上。「小月儿这几个月跟清文玩得高不高兴？」
　　「嗯！」小月儿重重点了头。「清文懂好多喔，我们坐船、搭车、坐轿，大河好漂亮，高山也好漂亮。我们玩了好久才回村里，而我们才回来不到一个月，我的肚子就……」小月儿擦了擦眼泪。「我还以为是吃坏了肚子，可大婶她……她就跟我说我是有了小宝宝，我本来不相信……可是……可是小宝宝在我肚子里一直踢我……」
　　「这宝宝真是坏，对不对？」嘴里说着坏，皇甫少华却是即怜又爱地抚着小月儿的肚子。
　　还不晓得生出来以后有几成是人啊。清文抚了抚自己的额头。他可以想见，当小孩生出来以后，那些宫女发现原来他有尾巴，不晓得会尖叫几天。
　　「算你有本事，真能嚷小月儿怀孕。」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外加一个唉声叹气的时候，那个「村长」就又出现了。
　　一见到了是他，皇甫少华就是连忙把小月儿抱到了自己身后的床上坐着，自己则是站在了他们之间。
　　「村长。」杏花村的人既然是这么地尊敬这位长辈，皇甫少华也是客客气气地叫了一声。
　　可这却像是有点吓到了清文，只见清文小心打量着两人，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不但能让小月儿怀孕，还能轻易地进来这儿。皇甫少华，我必须说我得对你另眼相看了。」那村长赞赏也似地点了点头。
　　而听到村长夸着自己的皇甫少华，小月儿也高兴极了。
　　「小月儿，过来这儿。」那村长慈祥地对着小月儿招着手，那小月儿当然就是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了。
　　皇甫少华有点像是想拦，可却始终没有伸出手去。
　　「我给你的小宝宝下个法术保护。」没等到小宝宝的「爹爹」同意，那村长就在小宝宝的「娘」只会开心笑着的时候，就是抚上了那隆起的腹部。只见一道淡金色的光晕就这么地从村长手里放了出来，又收到了小月儿的肚子里，由不得呆呆看着的另外两人就只能继续呆呆看着了。
　　「这孩子既然生为天子命，我也不好强求他留在村子里了。可好在他注定一生荣华富贵、幸福无忧。看来我也不需要担心了。」那村长轻轻说着之后，就是摸了摸小月儿的头。
　　「小月儿，有空多回来看看……回来的时候也把孩子带着，要让孩子晓得自己的根是什么。」
　　你们的根到底是什么。清文是非常非常的好奇，可始终还是没有问了出来。
　　「好……可是，村长，我的工作……」
　　「我会让小尘儿接手，他守得也不错。」村长笑着。
　　「谢谢村长！」小月儿拉着村长，就是笑得好开心。
　　「……之前，也有一个外来人想带走我们村里人。」那村长笑了笑后，却是转头看向了皇甫少华。「那人虽然来得村里，煞气却是太重。我足足让他吃尽了百项苦头，让他捱尽了天下最可怕的折磨，才让他把人带了走。」
　　「多谢村长。」皇甫少华也晓得这幸运得之不易，就也是和气地说着。
　　「可我不会忘记那天小月儿回到村里来的情景。」那村长只是平静地说着。「再要他哭着跑回来一次，我就要你尝尝我的手段。」
　　于是，就在满营大军地面前，皇甫少华带着身怀六甲的小月儿，从那极深的深谷走了出来。
　　小月儿一脸娇羞，清文一脸惨淡，而皇甫少华则是笑得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才回宫，太后就是拉着小月儿，一脸震惊外加不信地摸着小月儿的肚皮。而不晓得是不是已经习惯了，小月儿倒是大方地把自己的肚子送了出去，让那太后一边摸着一边赞叹。
　　「这胎是男的，哀家可以百分百肯定。」太后得意地说着。「我就晓得，少华这么优秀，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
　　我觉得能怀孕的小月儿比较优秀。清文想着每个人理应会有的结论。
　　「……对了，小月儿，你既然有了，就住到哀家这儿来吧，我们两个人也比较有伴。」太后突然说着。
　　「咦？不行啦，我要跟少华一起住。」小月儿连忙挥着手。
　　一起住？太后有些疑惑了。照理说嫔妃有喜，至少皇帝就不会再宠幸，虽然少华后宫除了小月儿以外已经没有人了，可她却是已经帮少华物色了几十个有德有才又有貌的少女，让少华这段时间也有人陪。
　　「皇上这几个月应该不会再住在杏月宫了。」那太后想着小月儿的单纯，就是善意地提醒着。
　　「怎么了？怎么了？」
　　皇甫少华才刚下朝，一脚才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