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魔-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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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对车感兴趣。”
“这个不难，只要他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干，给他配个车没问题。公司在银城车库里的车都满了。里面有奔驰、宝马、奥迪，都是抵账来的。”
“这些车能不能做担保？”
“你觉得可以？”
“有个保证当然好，但要有个比例，否则容易使对方误以为我们在变相卖车。”
“你说多少？”
金贺世心里盘算着，没马上回答。郎行远便问：“付车款的百分之四十，可以吗？”
金贺世想了想，回答道：“应该可以吧。”
“能不用车还是不用，把车押出去，我们也有风险。明天上午，我就接上你把协议给老常送去。”
金贺世担心郎行远这么大的老板连送个协议这样的小事情也亲自做，让常满辉看到了笑话，就建议说：“让他看到您不好吧？”
“这车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但他能认出是您的车。”
“你就说司机送你来的。”
金贺世没词了。
郎行远又问：“酒好卖吗？”
“我不太了解，但看常满辉的库存那么多，我觉得不好卖。而且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要进货？”
郎行远揭开了这个谜团：“他不是说了吗，他想用这些库存支应贷款。”
“那银行不就倒霉了吗？”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江远装饰设计公司，金贺世敲开写着总经理办公室的房间，一位苗条漂亮的小姐站在门口，朱唇轻启，柔声地问道：“你们是海天公司的？”
金贺世回过神说：“哦，对。”但觉得小姐魅力灼人，自己整个身体好像要被小姐吸过去似的。小姐往旁边站一下微笑地说：“请进，我们黄总等着你们呢。”顺着小姐的手势，金贺世看到板台的后面站起来一位留着背头，体型微胖的中年人，正朝他们这边看。金贺世让郎行远先进，小姐听金贺世叫郎行远郎总，就对盯着自己看的郎行远点点头。金贺世看郎行远行动也迟缓了，心想：这小姐眼睛这么勾人，恐怕郎总也招架不住。而郎行远却看着房间的仿古红木家具、艺术陶瓷和油画自言自语道：“艺术气氛很浓。”
第一部分：傀儡吴仁倌都没有名片难道是骗子
金贺世问小姐：“黄总是？”
板台后面那个人说：“我是黄万力。”
金贺世赶忙走上去与黄万力握握手说：“我就是给您打电话的人，我姓金。”又转过身恭敬地向黄万力介绍郎行远说：“这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郎总。”
黄万力并没有表现出金贺世想像的那种热情，他说了句请坐，就先坐下了。郎行远也没说什么，侧对着黄万力坐到板台前朝门的红木沙发上，金贺世担心和郎行远坐到一起都不面对黄万力，双方沟通交流不方便，就坐到了面向板台的一个单人红木沙发上。金贺世看气氛冷淡，就咳嗽一声，又看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想寻找一点说话的由头。他从自己身后的书架上发现了一本尼采的书，就奉承黄万力说：“黄总不仅喜欢艺术，还是个哲学家呢。”
黄万力却冷冷地说：“都是摆设。”
郎行远又问：“书架是红木的吗？”
黄万力摸着溜光锃亮的头发回答说：“是仿红木的，这些黑陶、家具，还有老树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但他心里在想：凭我在商场几十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还没有碰到过大老板突然亲自拜访的。这个郎总，气宇轩昂，还有点神秘，是什么来历呢？
金贺世看那小姐坐到板台旁边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黄万力推推小姐的手说：“翔云，沏茶。”
金贺世灵机一动，趁机开玩笑说：“这个名字好听，香云，香茶。”
黄万力看着翔云，笑着说：“咱不光名字好听，还是党员呢，是吧？”
翔云没理他，对郎行远和金贺世说：“我姓党，黄老板净拿我开玩笑。”
她说着站起身朝茶几这边走来，金贺世看她香唇含笑，举止优雅，穿一套合身的深蓝色西装套裙，配上肉色丝袜，黑色漆皮高跟鞋，显得端庄不俗。她坐到茶几旁的一个树墩座上，伸出纤细的玉指，神情专注地摆弄起紫陶的茶具来。金贺世担心别人看到自己对党翔云的关注，就靠到沙发背上，放松一下身体，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偷偷仔细地品赏着党翔云飘逸的黑发、白皙的皮肤和她颈上的项链。
党翔云倒杯茶递给郎行远，郎行远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迅速转过身面向黄万力，带着冷冷的表情，用很快的语速说明了公司的情况后，问道：“你知道大厦的位置吗？就在仙客来饭店对面。”
黄万力被郎行远快速的话语搞得有些紧张，急忙点头说知道，然后咳嗽一下，也快速地说道：“我也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我们是装修和设计A级公司，敢说在银城不是老大也差不多。金城也有我们的项目，你知道赛神仙海鲜酒楼吗？就是我们装修的。”看二人没什么反应，觉得自己有点傻，向后捋一下头发，说：“不好意思，班门弄斧了。”
郎行远说：“你接着说。”
黄万力苦笑一下，又加把劲儿说：“知道鼎盛商场吗？它装修的时候请了很多施工单位，包括都城的、海城的，几十家共同施工，现场非常乱，根本就不能按时交工。”说着，喝了口茶，拍了下胸脯，说：“商城老总找我。让我……”
话没说完，郎行远电话响了，黄万力只好咽下没说完的话。
电话是孟香香打来的，她问：“郎总，您没说在哪个饭店见面呀。”
郎行远抱歉地说：“对，我忘说了。你看颐苑饭店可以吗？你十二点到就可以了。”说着，把电话挂了。
黄万力便接着说：“商场老总找到我，让我做总指挥。我一到现场，立刻让所有公司把图纸拿来，用一个小时把图纸全都看懂了。立刻开会，统一指挥。哎，我对你们说，干得非常漂亮。”
金贺世没理会他的自吹自擂，问：“再说说设计方面的情况吧。怎么收费？”
他指着门外说：“对面就是电脑设计室，有二十多台电脑呢。让我们装修，设计免费。仅仅设计，收取工程总额的百分之三。”
郎行远对金贺世说：“回头你带着黄总到现场看看。”又对黄万力说：“设计由你来做，同时也请你做工程顾问，可能的话也可以参与部分装修。”
黄万力担心地问：“需要垫资吗？”
“不需要垫资。”
黄万力松了口气，说：“那还行，我们从来不做垫资工程，现在我还有两百多万没要回来。”
郎行远站了起来，作出准备离开的姿势，说：“看完现场，如果有意我们可以草签个协议。”
“我抓紧看，今天我请请郎总。”
郎行远婉言拒绝了，黄万力还要坚持，金贺世解释说：“郎总还有事儿，回头吧。”
黄万力便说：“就留个电话吧，翔芸，拿两张我的名片给二位老总。”
金贺世马上纠正说：“我不是老总，我是跑腿儿的。”
郎行远说：“我们两个都没带名片。”
金贺世说：“我来写一下。”
郎行远抢着说：“我来写吧。”说着，快步走到板台，写了电话，递给黄万力说：“平时和金经理联系就可以了。”
黄万力接过来，觉得非常奇怪：怎么都没有名片？他们是干什么的，怕暴露自己？难道是骗子？
第一部分：傀儡吴仁倌吴总的亲戚
上车后，郎行远笑着问金贺世：“你觉得黄老板怎么样？ 我看他肯定不愿意垫资干。他在同行中有号召力吗？”
金贺世说：“应该可以吧。规模不小。但这个人不好合作，看起来挺狡猾的。”
郎行远却胸有成竹地说：“这个没事儿，过不了多久他就不知不觉地和我们合作了。这两天不要理他，他跟你联系，你就领着他到公司看看。”
“如果他不跟我联系呢？”
“不跟你联系你就晚点儿给他打个电话。”
“他不过来我过去，是吧？”
“这个人还可以利用一下，如果能用他的牌子也可以。”
金贺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不想马上问，怕问得多了漏傻，便对他说起广告牌子的事：“下午，我带着刁来奇到公司找您。”
郎行远说：“好的。对了，你办事时打个车，留着票，到时候一块儿给你报了。今天没事了，我把你送回家。”
送走了金贺世，郎行远来到颐苑饭店，等着吴仁倌的亲戚白艺枚。此刻，他坐在颐苑咖啡厅里，一脸的富态与悠闲，与咖啡厅那高雅闲适的气氛非常和谐，就好像咖啡厅是他的会客室一般。咖啡厅内人不多，郎行远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眼睛盯着前方，两条腿在轻松地晃动，不时喝一口面前的饮料。
这时，吴仁倌打电话来了，他说：“我们到了，他们非让我也来。”
“你来吧。咖啡厅在一楼大厅西侧。车还行吗？”
“我开着呢，性能特好。”
听到手机里有嘟嘟声发出来，郎行远说：“我来电话了，你挂了吧。”
打电话来的是甄美乐，她问：“郎总，我什么时候上班呀？”
“你下午早一点儿到泽华大厦，就是原来的黎明大厦三层去找吴总。不管谁问你，你都说是总公司派来的，懂了吗？”
“没问题。”
“还要记住，你的职位比总经理高一级，相当于我的级别。但日常事务要配合总经理，直接归我领导。我对你说的话都要保密，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挂了电话，吴仁倌带着一男一女来了。男的个子不高，但敦实健壮。女的虽然文静素雅，眼神却咄咄逼人。经吴仁倌介绍，女的就是白艺枚，腾龙建筑装饰公司总经理。男的叫石在人，是副总。郎行远请大家坐下，让服务员给每人倒了杯红茶，然后说道：
“我介绍一下情况。总公司决定拿出一个亿建设一个一流的集购物、商住、休闲、娱乐为一体的综合商业场所。一到四层租给神龙烟酒、名酒交易中心和厂家办事处。五六层租给一家银行办公用，七层租给保险公司。工程将由都城一家大装修公司整包，照理没有你们的机会，但由于你们是吴总的亲戚，所以，公司在你们能够确保质量的情况下，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些工程做。”
白艺枚急忙问：“需不需要垫资？”
郎行远肯定地说：“不需要垫资。”
白艺枚松了一口气，很有把握地说：“我们可以接，保证把工程做好。”
郎行远引导说：“怎么保证呢？”
白艺枚轻松地说：“合同可以写清楚：有质量问题，赔偿全部损失。”
石在人问道：“你们有什么要求？”
郎行远说：“公司是搞投资的，对装修工程没有经验，为保证工程优质按时完成，规定施工单位要缴纳工程款百分之十的质量保证金。”
白艺枚一听，不吭声了。郎行远笑着说：“工程一期总投资五千万，百分之十，就是五百万，白总，怎么样？”
白艺枚皱着眉头说：“说实话，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你们怎么付款？”
郎行远说：“进场先付百分之二十，就是说，五百万的工程，先付一百万。当工程进行到一半时付到百分之八十，完工后一个星期付完余款。当然，是在验收合格后。”
“我们能不能做一部分？”
“白总能拿出多少保证金？”
白艺枚可着劲儿说：“拿出二三十万没问题。”
“原则可以答应，但关键不要出质量问题，否则保证金就没了。”
“有图纸吗？”
“你先看现场，然后到吴总那儿拿图纸。”
吴仁倌不解地看了郎行远一眼，郎行远说：“今天我让公司工程部把图纸给你送过来。”
正说着，郎行远的手机响了，一个小姐“喂”一声，问：“您是郎总吗？”
郎行远没有接话，对白艺枚说：“这件事，吴经理就可以定。”又对吴仁倌说：“好吧，吴经理？”
吴仁倌看郎行远忙，便“好，好”地答应着，拉着白艺枚他们告辞走了。
郎行远这才对着电话问：“你是哪位？”
“我是江远装饰设计公司的党翔云。想起来了吗？”
郎行远想起来了，是那个漂亮的女孩子，马上问候说：“党小姐，你好。”
党翔云认真地说：“我们已经到工地看了。有两件大事一件小事，想问您一下。”
郎行远爽快地说：“问吧。”
第一部分：傀儡吴仁倌怀疑你有小老婆
“第一件事，看看您这边起草协议没有，如果没有，我们有现成的。第二件事，我们设计的时候，需要大厦的图纸，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拿一下。最后一件小事是，以后这些事，我能不能和您直接联系？”
“可以，没问题。”郎行远答应着，心里想：这孩子说话有条不紊，声音里充满了自信，是个可用之才，就鼓励说：“你可以随时给我打手机。”
党翔云感谢说：“谢谢郎总。”
郎行远突然朦朦胧胧地感到党翔云好像对自己有想法，就试探着问：“什么时候，我请你吃顿饭？”
党翔云马上说：“好啊。”
郎行远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她要主动靠近自己，这样的人不多，这个女孩子不简单，便说：“图纸我让他们准备一下，给你送过去。协议什么时候给我？”
“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给您送去。”
郎行远逗她说：“我请你吃饭的时候给我就可以了。”
党翔云紧追着问：“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今天晚上可以吗？”
“可以呀。”
“你在什么地方住？”
“我就在公司住，我是外地的。”
郎行远喜欢外地人，就说：“七点钟，你在楼下等我。”
党翔云认为这个时间有点早，怕碰上黄万力，就说：“七点半可以吗？我下班后还得打扮一下，女孩子都愿意漂亮一点。”
郎行远笑着说可以，然后挂了电话，心想：这个女孩自己送上门了，可以利用一下。这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孟香香打来的，她问：“郎总，我到了。您在哪儿？”
郎行远说：“我已经到了，在咖啡厅，你在哪儿？”
党翔云打完电话，眼睛贼亮，心里想：我有心他有意。这时，黄万力走了进来，问：“联系上了吗？”
“约好了，明天上午我给他送去。”
“这是个大合同，你说能成吗？”
“我也不知道。”心里却想：如果没有猜错，郎总应该是个大老板了。如果能靠上他，钱就不是问题了。黄万力看她走神，便酸溜溜地问：“你在想什么？又喜欢哪个老板了？”
“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今晚你想吃什么？”
党翔云编瞎话说：“我两个同学今天晚上从都城来。”
“好啊，我陪你的同学吃顿饭。”
“不用了，好几个同学呢，你又这么色。”
“是怕别人说闲话吧？”
“你这么大的老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好了，今天晚上你可以好好陪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