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魔-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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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总半信半疑地问:“你去过她的住处吗?”
“去过,总统套间。而且,我在的时候他的勤务员过来通知他开会,咱们过去不知道在投资公司还有勤务员这一说,这像部队的叫法。你放心吧,一有消息我通知你。”
谭总忧心忡忡地走了。魏富贵用手摸着心口说:“千万别出问题。”
金贺世在百年鼎饭店吃过饭,打辆车刚回家,还没进屋,就接到了郎行远的电话:“我到你住的小区门口了,我们去保险公司吧。”金贺世赶忙返回来,上了郎行远的车,说道:“保险公司的事,周叶发基本谈好了,再谈难度不小。”
郎行远说:“这次我们去保险公司谈判有两个目的,一是尽量争取让保险公司交定金,这个确有难度,周叶发已经答应不要定金了。另一个目的是向周叶发表明我们积极配合他的工作。”
周叶发早就到了,他坐在保险公司牛子耕总经理办公室的牛皮沙发上,保险公司单双言副总坐在周叶发对面的沙发上。总经理牛子耕坐在板台后的板椅上,他看着低头抽烟的周叶发,故意刺激说:“周总,你说你一千万收购泽华大厦,你应该有这个权力,还用和他们商量吗?”
周叶发抽着烟,没有说话。
单双言添油加火说:“牛总说得对,别商量了,定了算了。我们都是老朋友了,过去后,我们把请客的地方定到你的饭店,你说是吧?牛总。”
牛子耕说:“这个没问题,关键要看周总能不能把协议签了。”
周叶发还是闷头抽烟。两位老总互相使着眼色,耐心地等着他发话。周叶发实在不想再说大话了,因为他现在明白了,自己实际上做不了郎总的主。郎总真可恶,如果不行就说不行,自己也不乱答应。自己答应了,郎总又说不行,这不是涮自己吗?
这时,有人敲门,单双言说声:“请进。”郎行远和金贺世推门走了进来。
周叶发马上起来介绍他们互相认识。牛子耕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说:“我们到会议室去吧,那里地方大。”
到了会议室,双方坐在圆桌边,周叶发和保险公司两位老总坐到了一面,郎行远和金贺世坐在对面。单双言从放在圆桌东面的一箱矿泉水中给三位客人每人一瓶。他和牛子耕都是端着杯子来的,喝自己的茶水。金贺世拧开瓶盖,递给郎行远,郎行远接过来又放下,没有喝,表情严肃地坐着。
牛子耕喝口水说:“请郎总先说。”却不料郎行远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一下号码,接通了说:“何总,你好。”
何艺说:“下午我有事,去不了,老板自己去,我的老板叫向浩洁。郎总,告诉我您的车号。”
“54180,记下了吗?”
“记下了。”
“好,再见。”挂了机,对金贺世说:“何艺。”
金贺世关心地问:“什么事儿?”
“怕他们老板认不出我们,问我的车号。”看金贺世还要问,郎行远又解释说:“何艺不来了。”说着,他放下手机,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场,说:“周总已经和两位老总就大厦五层写字间的事情达成了基本协议,也草拟了一个协议。我粗粗看过了,认为基本上可以。但有些条款我们今天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作些适当的修改,以便我们尽快达成一致。”
单双言插话说:“您说怎么修改。”
郎行远直入主题,说:“定金条款我们认为还要写进协议,这不是我个人的意见,这是公司财务制度的要求。这个项目,公司要做两个投资——一个是车辆投资四十万,一个是装修投资,预计一百万,总共是一百四十万。”
牛子耕说:“你们的车都是抵押来的,我们知道。”
郎行远没有理他,接着说:“公司如果没有一点保证,事情很难操作。”
单双言着急地说:“我们是保险公司,我们的信誉毋庸置疑。只要你们装修好了,我们保证在检验合格的当天一次付清全年的房租。这笔钱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关于车的事儿,我们在房租里面一次性支付每年五万的使用费。这一点你们也应该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拖欠你们的房租。”
第四部分:富婆老板逐个拿下争取尽快达成协议
郎行远听他们说话这么冲,这么牛,非常反感,毫不客气地回击说:“保险公司?不管你是哪个单位,对我们来说,都要严格按照财务制度办事。”
但是,郎行远没有压住牛子耕他们的气焰,牛子耕看着周叶发说:“郎总,这可是你们周总答应我们的。”
郎行远料定他会这样讲,耍个滑头,说:“对,周总答应的,没问题。我看这样,今天议议,争取尽快达成协议。”
听郎行远这么说,牛子耕软下来,改变说话的方式,客气地说:“郎总,这次您就帮帮忙。如果车的事儿实在为难,我们可以另行商议。但是,你们能保证两个月完工吗?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一旦我们决定搬走,就要告诉这里的房东,人家就要提前另外找人。到时候,我们搬不走,可就麻烦了。”
郎行远说:“这个没有问题。这个项目由周总亲自指挥。”说完,看了周叶发一眼,问:“两个月有没有问题?”
“两个月没有问题。”
谈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结论。但郎行远的目的达到了,让周叶发看到他是在认真地配合。告辞后,郎行远上车之前安慰周叶发说:“你再和他们谈谈,没关系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让步。”
周叶发木然地点着头,又想起办公室的事情就对郎行远说:“您催一下老吴,尽快开始装修吧,没有办公室我过不去,没办法工作。太耽误事儿了。”
“我给你催催。”
“昨天我打电话,他又说安排装饰公司的设计师找我,我等了一天,还是没见人。还有,我这两天派我找的那个人过去上班,让老吴准备一下,让他暂时和隋波他们一个办公室,搞一张桌子就可以了。”
郎行远满口答应了周叶发的要求。周叶发告辞,开着郎行远给的车先走了。郎行远看着周叶发的车驶去,笑说:“还挺神气。”
然后,他和金贺世一起直接去听风茶馆找何艺的老板向浩洁。看到雨如意桑拿时,金贺世却找不到听风茶馆的牌子,问郎行远:“我怎么看不到听风茶馆?”
“你看到桑拿东面那个宽巷了吗?”
“看到了。”
“巷子的墙上有听风的牌子。这个茶馆在出版社院子内。”说着,车来到宽巷口,看到巷子里面一间仿古的平房,门上写着听风茶馆。除了茶楼,还奇怪地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灰色夹克,蓝色裤子,正盘腿坐在茶馆的前面,屁股下面坐一个绿色人造革垫子。
金贺世说:“这个人挺有意思,在晒太阳。”
“看来天开始冷了。”车穿过巷子,从那人身边走过的时候,那人站了起来。
前面有一块空地,那里停着一辆面包车。金贺世说:“就停在那辆旧面包车旁边吧。”
郎行远便右转,在距面包车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两人从车上下来,四处找着向浩洁的车。金贺世说:“看不到,可能还在洗澡。用不用我给何艺打个电话?”
“我们到茶馆里面看看。”
说着,两个人就往茶馆里面走。没想到那个晒太阳的人向他们走来。他长一张四方脸,留着寸头,虽然穿得像看车人,脸却异常干净,眼睛大大的,眉毛又黑又粗,很精神。
那个人走近了,问郎行远:“您是郎总?”
金贺世说:“对。你是?”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自我介绍说:“我是国昌装饰材料城的,叫向浩洁。”
郎行远和向浩洁握握手,又介绍金贺世,向浩洁看看金贺世没伸手。金贺世从向浩洁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对自己的鄙视,也没有主动伸过手去。郎行远请向浩洁进茶馆,向浩洁知道他们对自己刚才坐在茶馆门前的举动有疑惑,主动解释说:“刚洗了个澡,盘腿坐在太阳下面很舒服。你们先进去,我把垫子放进车里。”
金贺世看看,这院子里除了那辆旧面包车以外,没有别的车了。向浩洁意识到这两个人在找他的车,就说:“那面包车就是我的。”又怕两个人笑话,就说:“这车好,坐的人多,地方大,可以伸直腿睡觉,也不引人注意。不担心别人会偷,不像你们的车。”说完,返回去拿垫子。
金贺世说:“我给你拿去吧。”
向浩洁忙伸出手坚定地制止,说:“不用管,我自己来。”
说着,小跑一样拿了垫子,看郎行远他们还在,就挥手说:“你们先进去。”
金贺世有点不相信这个人就是银城市最大的装饰材料城的老板。一个身价几千万的老板,怎么搞得像个乞丐?进了茶馆,穿红色旗袍的迎宾小姐问清了他们的人数,领他们来到一个包间。郎行远告诉服务员:“我们还有一位,他姓向。他来了,麻烦你带进来。”
小姐说:“没问题。”
第四部分:富婆老板逐个拿下郎行远太敏感了
进了包间,中央是一圈黄色布沙发,门的右面,是一个茶艺操作台,上面瓶瓶罐罐的。小姐坐在操作台前的小板凳上,开始秀气地摆弄着那些精巧的器皿。郎行远脱下那件似乎一直不换的西服,金贺世接过来给他挂在沙发后面的衣架上,自己也脱下蓝色西服,和他的挂在一起。郎行远估计金贺世纳闷他为什么总穿这件西服,就主动解释说:“你是不是认为我总穿同一件衣服?”
金贺世觉得郎行远太敏感了,自己确实想到这个问题,但仅仅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他怎么就知道了呢?笑一下,不知道说什么。
郎行远笑着说:“都以为我不换衣服。”
金贺世说:“看着很干净。”心里想:他不会像我小时候一样就一身衣服,白天穿晚上洗吧?
郎行远说:“实际上,我碰上喜欢的衣服时,就买好几套。所以就好像我没有换衣服一样。我这个西服一共四套呢。”又指着自己的衬衣说:“这个衬衣我有五件。这衬衣几千块一件呢。”
金贺世惊讶地说:“真贵。”
郎行远又来劲了,指着左手腕上的表说:“这个几万块呢。”
金贺世相信他说的是真话,但下意识地偷看了一下他的包,他说过才五十块。
金贺世为免尴尬,换个话题问:“是他吗?我看着不像。”
郎行远也不确定地说:“应该是。”
金贺世还是找不到感觉,说:“怎么会这样?”
“估计外面有欠账,怕人认出来了。”
“这多痛苦。看他洗得干净的脸,确实像刚刚从澡堂里出来的。”
郎行远没有和金贺世一起叨叨无关紧要的事,提醒说:“这个人虽然不起眼,但对我们的工程来说很重要。如果能让他参与,实际上我们就找到了垫资,工程就可以开工了。金经理,你也再想想,看看除了这种办法之外还能不能找到垫资单位。”
“我们现在的装饰公司,肯定不行了,是吗?”
“他们交了保证金,再让他们垫资,可能性不大。其实也不是不行,关键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说服他们的方法。”
金贺世又换了话题说:“我对装饰材料市场不是很了解。但我觉得,既然生意都不好做,装饰材料也不好卖。我们这样大量使用材料,实际上也为他们的销售打开了路子。我觉得向老板会感兴趣的。”
郎行远若有所思地说:“我们试试,不成再想别的方法,没关系的。”
这时,郎行远的呼机响了,向浩洁正好进来,郎行远看下呼机迅速站起来,边朝外走边说:“一个朋友过来拿点东西,我给他拿一下,你先坐着喝点茶,我马上回来。”
向浩洁说:“没关系,您去吧,你们都是大老板,忙。”
郎行远出去了,小姐给向浩洁倒上水后,坐在那里等着再倒。向浩洁不怕烫,拿起杯子泯了一点,放下,舒服地靠到沙发背上,说:“等一会儿。”
金贺世看向浩洁舒服的劲儿,突然明白向浩洁为什么在外面坐着没有进来。晒太阳舒服的话都是假话,如果他进来等,茶馆的人就认为是他请客,到结账的时候,小姐肯定冲他要钱,郎行远再稍微虚一点,这钱就是他出了。向浩洁看着马大哈,粗粗拉拉,实际上也很细致,郎行远想占这人的便宜不容易。不过,转念一想,其实郎行远所碰到的老板都有两下子,不都搞定了吗?
向浩洁问:“吴总没有来?”
金贺世说:“郎总是大老板。”
向浩洁诡秘地笑一下。金贺世感到,向浩洁好像非常了解公司的情况。心里想:你既然了解,为什么还来,难道认为自己比郎行远的水平还高?像你这样为了逃避茶钱假装在外面晒太阳的小伎俩,别说郎行远,我也能看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郎行远还没回来。向浩洁不说话,金贺世也不想找话说。向浩洁耐不住寂寞了,又喝口水,坐直了,干咳一声,前倾着身子说:“郎总忙,我们两个也没事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金贺世马上说:“好呀,你讲吧。”
第四部分:富婆老板逐个拿下仅仅是一个思路
向浩洁咳嗽一下,很有兴致地说:“从前有个穷老头,在街边上站着,这时候来了个中年人,冲这老头亲热地叫爹。老头看了好半天,觉得不认识这人。中年人亲切地说:‘我是您儿子,您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了?’老头还是不认识。中年人走近了说:‘爹。您再好好看看。’老头又好好看看,也没有儿子的一点影儿。但老头心里偷着高兴,想道:眼前这个人很体面,有这样的儿子当然好了。心里很高兴,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不吭声,实际是默认了。中年人看老头认了,高兴地说:‘爹,您看您这一身儿破烂衣服,我给爹买身好衣服去。’老头一听,这是好事儿,高兴地随中年人走了。到了服装店,那人果然给老头买了一件新褂。老头马上显得体面多了。中年人再叫爹的时候,老头高兴地点点头。儿子领着爹来到了珠宝店,中年人选了一个大钻戒,对服务员说:‘我爹大寿,买个大的。’老头听了高兴得不得了。中年人认真地挑了一个最大个儿的,左看看右看看,对服务员说:‘我到外面太阳下面看看效果。’服务员想劝阻,看到这个人的爹在,没说什么。中年人对老头说:‘爹,不要乱动。’老头点点头。中年人自己出去了。服务员看那个人去了很久没回来,着急了,跑出去一看,没人了,着急地问老头:‘你儿子呢?’老头一看麻烦了,就说了实话:‘他不是我儿子。’”
看金贺世听得入神,向浩洁嘲笑地问:“有意思吗?”
金贺世苦笑一下没说话。说实话,虽然金贺世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当他说要讲故事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个幽默风趣的人。听到他讲中年人认爹的事,就开始知道他这故事是在告诉金贺世,郎行远是个骗子,吴仁倌,包括金贺世等等这些给郎行远干活的都是傻子。虽然故事让金贺世很不舒服,但觉得不管他是好意还是恶意,都提醒了自己。
看金贺世不说话,向浩洁拿起杯子没趣儿地慢慢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