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之魔-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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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行远问:“你说说,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他怀疑这个事和自己有关:刚才我忘了词儿,是不是他在嘲笑我?这个混蛋,还敢嘲笑我?或者我喝多了有了丑样,或者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什么人和事,这小子对我不像我对他那么好。
金贺世为自己刚才这么一笑感到非常后悔。自己想到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好像也和现在的情况没什么联系,另外担心郎行远瞎联想,就说:“没事。”
“什么没事?你说说你想到什么了?”
看金贺世不想说,郎行远更想听。金贺世却是真的不想说,不由得想起耶稣说过的一句话:失言比失足更危险。吴仁倌看郎行远也想听,就拖着醉腔说:“你说吧,你想到什么事儿了,这么高兴?”
郎行远盯着金贺世,非常想把这个该说不说的人的嘴巴撬开。金贺世还在犹豫。郎行远忍不住用央求的口气温和地说:“金经理,没事,今天高兴,说什么也关系。”看金贺世还不说,就改口说:“没关系,不说就不说了。”
到这个时候,金贺世觉得挺没趣儿,就说:“我刚才也是高兴,其实我想起的事挺没意思。”
调查取证哪个敢不听话就抓起来
看金贺世要说了,郎行远不说话了。金贺世看着面前二位,一位聪明绝顶,一位憨厚老实,但现在他们的想法却出奇地一致。如果不说,他们肯定会认为我脑子里有对他们不利的事,会对我耿耿于怀,最后决定还是说了吧:“是这样,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回事,就像做梦不知道会梦到什么一样,你们就把我刚才想到的事当成一个梦吧。”
两个人都专心听着,不说话,金贺世也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忒不利索了,又啰唆说:“我今天是不是喝多了,说话也啰啰唆唆的?”
吴仁倌坚持不住了,听不下去了,催道:“说呀。”
金贺世也感到,郎行远的眼里射出了凶狠的目光,好像在说:你再不说我弄死你。金贺世清醒了,老实交代说:“我刚才想到,一个精神病人在向医生讲自己病情的时候说:‘大夫,我感到不舒服。’医生马上警惕起来。因为这里是精神病科。这些精神病人不像我们平常人那样,他们很奇怪,不定会说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呢,或是恐怖的,或是可笑的,或是可恶的,或是出乎预料的暴力行动。没想到这个病人说:‘大夫,我每天吃饭,吃过饭,觉得这些饭……’病人不说话了。医生盯着病人,等下面的话。也担心病人会不会马上呕吐,医生很紧张。只见病人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自己右面的耳垂儿说:‘这些饭好像都跑到耳朵垂里面了。’”
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起来,郎行远笑着说:“你怎么想到这事儿了?”
金贺世赔笑着,老实地说:“不知道。”
郎行远更笑了,说:“不知道?”
这时,饭店里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就他们三个了。郎行远要上厕所,金贺世要扶着他去。吴仁倌凑热闹也要去,但他声明不用扶:“我自己能走,你扶好郎总就行了。”
郎行远听了,挥两下手说:“我也不用,我没醉。”
金贺世说:“知道您没醉,您比德国人还能喝。”
郎行远一路走,一路说:“其实,我什么事都能控制住,就是喝酒我控制不住。”
这时,郎行远的电话又响了,是岳总打来的,他问:“散会了吗?”
郎行远厌烦地对他说:“投资的事情不是你说投就投的,土地不是你的怎么投?还是我们说的那三个条件,你们的人全部撤场,我们直接操作。”
“我们欠账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好办,你对他们说我们收购了你们公司,欠账让他们找我们,我们准定彻底解决。”
“恐怕不行。”
“不行没关系,你想卖给谁就卖给谁!”
“你耽误我们的事儿怎么办?”
郎行远哼一声把电话挂了,说:“真舒服,好久没这么喝了。”接下来郎行远说的话,让金贺世吓了一跳,他牛气十足地说:“你们都不知道我是谁,对吗?金经理。”
金贺世小声说:“是的,我们都不知道您是谁。”
郎行远从金贺世的搀扶中抽出胳膊甩到空中,嚷道:“我是都城卫戍区司令部的司令……”金贺世听了,头嗡地大了,惊讶得差点没摔倒。郎行远接着说:“的秘书。”
金贺世笑了,不过,这也够厉害的。郎行远又说:“你们能跟我说上话儿,就是你们一生最大的幸福。你们知道,我的钱是无限的,但你们知道我的钱在哪儿吗?告诉你个秘密,我所有的财产都不在我的名下,但我可以控制,有些人想找事儿,但没用,有证据吗?没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知道我叫什么吗?知道我为什么戴眼镜吗?都不知道吧?想知道吗?哈哈哈,我是在给你开玩笑呢。要不是我老婆、儿子、儿媳……不说了,过去了。”
“他们怎么了?您不是说他们都在国外吗?”
郎行远低着头没说话,金贺世又说:“您不是说您的爱人在周游世界,您的儿子在德国吗?”
郎行远忽然变得凶巴巴地说:“别说了!我告诉你,金经理……”说着,死盯着金贺世。金贺世吓坏了,他的眼睛太厉害了,像两个要发射的火球。他盯了一会儿,扭回头,接着说:“什么老板都不行,哪个敢不听话,就把哪个抓起来,都不听话就都抓起来。”金贺世小心地扶着他,不敢再乱问了。
调查取证不满意的眼光
到了厕所,他猛地推开金贺世。吴仁倌也站在他旁边,两个人都要自己解决。郎行远完事了,洗手的时候,从镜子里面看到吴仁倌,问:“吴经理也来了?”
吴仁倌靠着墙,眯着眼没听到,也等着洗手。
郎行远突然转过身问吴仁倌:“拿着包没有?”
吴仁倌一听,打了个冷战,“哎呀”一声,晃晃悠悠冲出厕所。郎行远在后面喊道:“没事儿,吴经理,不要着急,谁也不敢动我们的东西,你让他们试试。”又对金贺世说:“走,金经理,回去。”
金贺世明显感到郎行远的步伐加快了。
包没丢,就在坐位上放着。三人坐下后,郎行远喊来服务员买单。服务员拿着账单过来,金贺世假惺惺地说:“我来结账吧。”说着伸手从窗台上拿过包,拉开拉锁,作出一副在找钱的样子。但郎行远已经拿出钱了,他用手制止金贺世说:“别,不用你,等你有了钱以后再让你们付账。我的钱比你们多得多。”
结了账,三个人出来,金贺世担心郎行远开不了车,郎行远却说:“没事,我开坦克的时候,喝酒也没事。”他反而担心吴仁倌,嘱咐他说:“喝了酒,碰上警察不要出来。知道吗?慢点。”
吴仁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郎行远和金贺世上了车,发动起来,没有马上走,看吴仁倌的车走了,说:“吴仁倌干别的不行,开车还可以。”说完,打方向离开了饭店,又说:“金经理,你是个聪明人,好好跟着我干,虽然给你的钱不多,但生活还是没问题的。”
金贺世好几次听郎行远说这话了,表面上看,好像是他认为给自己的钱不多,向自己表示歉意,也有点让自己原谅的意思,但实际上,他对这点钱念念不忘,也在暗示自己该知足了。为了让郎行远不舒服的心好受点,金贺世说:“是的,我很满足。不过,我也为您出不了什么力,很不好意思。”
这话说得郎行远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只好说:“你干得不错,我很满意。”
金贺世又关心地说:“您喝了这么多酒,行吗?”
“没事,我喝酒像喝水一样。”
说起水,金贺世想起上车时看到车后座上有几瓶水,便转身拿过一瓶打开,递给郎行远:“多喝点水吧。”
郎行远接过来说:“你也喝一瓶,多着呢。”金贺世答应着,也给自己拿了一瓶。
郎行远喝了两口,金贺世接过瓶子给他放好。郎行远不由得用陌生、不满意的眼光撩了金贺世一眼,心想:虽然他还像以前一样对我恭敬礼貌,风趣幽默,工作也积极主动,行动也雷厉风行。但他心不在焉,躲躲闪闪的,好像在和我斗心眼,捉迷藏,在暗暗和我较量。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小了?要不,我委婉地对他说他应该专心工作?他既聪明又敏感,这样说会认为我埋怨他干活少。我埋怨他,他就会认为我心疼给他的工资,从而认为我的钱不像我说的那么多,就会对我的富有产生动摇,会更不专心,还有可能在工作中表露出这种情绪。那样的话,就可能损坏我的形象。再说,对这种人说什么也没用,他知道所有我想告诉他的道理。我还是继续采取一贯宽容的作风吧,让他认为我是个好人。这个很重要,知识分子都是这样,非得把人分出好坏不行。扭头又看一眼金贺世,呵,还睡着了。表情似乎很老实,也好像不知道我对他不满。又转回头,看着前方,心里继续想着: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他怎么就不能死心塌地为我工作呢?我对他不错,给的钱也不少。郎行远心里想着,摇摇头,不能理解。
金贺世也喝了不少,大脑犯困,头还隐隐作痛。车晃了一下,金贺世朦朦胧胧看到:郎行远用他的两条白白的胳膊伸到污水里面猛搅和,污水翻滚,臭味熏天。可是,他还是不停地搅,速度越来越快。突然从污水里翻出来一条大鱼,这鱼被他搅得晕乎乎的,上来就说:“你干什么呢?”
郎行远伸手抓住鱼扔到身旁一个破缸里,幸灾乐祸地说:“别废话。”然后继续搅,他的胳膊上尽是污泥,一会儿又从水涡里冒出来一只乌龟,央求他说:“别搅了,我上来了。哎呀,我可真受不了。”
郎行远把手伸到乌龟嘴前,说:“来,来,咬呀。”
乌龟说:“咬不了。”
郎行远问:“怎么了?”
乌龟说:“头晕,看不清。”
郎行远又把他扔到缸里,接着搅,一会儿出来一只小狗,郎行远伸手去抓的时候,没想到小狗突然张开嘴吐了一口污泥,弄了郎行远一脸一身,郎行远挥舞大巴掌,啪一下,把小狗打到破缸里。
金贺世同情地伸头看去,吓了一跳。那小狗怎么变成崔微高了?
郎行远还是不停地搅,一会儿,又出来了小兔、小猪、小羊……又出来个泥鳅,郎行远却怎么也抓不住它,着急了,就喊:“金经理。”
金贺世一下子醒了,揉着眼睛,看看郎行远。郎行远说:“怎么了,做梦了?”
金贺世哼了一声:“哦?”
郎行远笑着说:“刚才你的手乱搅和,你梦着什么了?”
金贺世摇摇头说:“忘了。”又怕郎行远多疑,就说:“可能梦着好吃的了。”
“这几天辛苦你了。”
“没事,不辛苦,喝酒喝的。”
调查取证跟我干不要有压力
郎行远宽容地说:“金经理,跟我干不要有压力。没事的,你有时候陪着我一起商量商量事,说说话就可以了,我不要求你非完成什么任务。你知道,公司的钱是无限的,不在乎给你的这点工资。”
金贺世说:“我知道,我挺满足的。”心里却想:不在乎这点工资,就不要总说了。
看金贺世还没精神,郎行远说:“不会很久,你就可以做百万富翁了,也可以开上小汽车了。”
金贺世平平地说:“我整天盼着呢。”
郎行远笑着学金贺世说话:“我整天盼着。金经理说话很幽默。”
金贺世苦笑一下,没说话,心想:我没觉得这句话幽默,这是讽刺,不是幽默。你才幽默呢,把讽刺听成了幽默。
郎行远又喝了口水,提高声音说:“你开车怎么样?”
“一般。”
“我来教你,别看我这时候醉了,水平没问题。”说着,金贺世感到车向前嗖的一声,窜了很远,猛然又吱的一声停下了。金贺世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刚刚坐直了,车子又猛地向前冲去,然后又停住 。郎行远得意地说:“怎么样,想停就能立刻停住,想跑就能窜出去。”说着,又来了一遍。
金贺世有点晕车,但不好破坏他的兴致,只好赞叹道:“了不起,随心所欲。”
郎行远拍着自己的腿说:“车就像我的两条腿,想走就走,想跑就跑。”
金贺世笑着接话说:“想飞就飞。”
“想飞不行。”
金贺世觉得郎行远这么大岁数了,还像孩子一样,炫耀自己的小把戏,挺可笑的。郎行远这点技术,不就是想跑的时候踩油门,想停的时候踩刹车吗?忽然,金贺世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郎行远也看到了,对金贺世说:“坐好了。”然后,飞似的向前冲去,两个人都听到了后面的警车警笛大作,郎行远说:“不能让他们抓住。”
说着话,车到了一个十字路口,郎行远闯过红灯左转,又穿过马路,钻进了一条小胡同。在胡同里一直向西拐,停在一棵树下,关了灯,对金贺世说:“遇到这样的事,硬跑跑不掉,而且非常危险。我们藏起来,一会儿就没事了。平时没事儿,今天喝了酒,让警察逮住就麻烦了。”
金贺世不说话了,郎行远也安静下来。车里静静的,金贺世喝水也慢慢的,生怕咽水的声音把警察招来。过了大概一刻钟,郎行远说:“没事了,他们找不到了。”这时,他的电话又响了,他接了问道:“哪位?”
“是我,马克秀博超市的方水波。刚才我们岳总给您打电话时有点着急。”
“你们求我投资还威胁我?”
“没有,他就是着急。他打电话的时候我们都在,我们说他了,其实,这个超市主要是我和金小强的,岳总的资金是最少的。我们刚才为这个事情还发生了争论,现在的决定是,他不再管这个项目,由我和金小强两个人直接管理。我们认为您的条件可以接受,但前期您多少要给我们结一部分资金。员工工资欠半年多了,办公室场地也有几个月没给钱了,还有我们收取的供货商的定金也要退,听着事情不少,但实际上也没多少,大概就是三十多万吧,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问题不大,明天给你回话。”
打完电话,郎行远打开车灯,在胡同里慢慢穿行,拐着弯把金贺世送到小区门口,说:“送到哪儿离你家最近?”
金贺世说:“这就是最近的地方。”金贺世刚要下车,郎行远手机响了,他听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金贺世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郎行远笑着说:“是吴经理,你猜他说什么。他说:‘警察截住我了。郎总,你说我下不下车呢?’”
金贺世也止不住笑了起来。郎行远对手机里面等他出主意的吴仁倌说:“下车吧,不下车也不行。”又止住笑说:“告诉我你在什么地方,我让孟香香去接你。”
吴仁倌告诉了他的位置,郎行远又给孟香香打手机,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孟香香,更奇怪的是对方还认识自己,说:“郎总,有时间了?”
郎行远听着声音很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就说:“我找孟经理。”
对方说:“我是周叶发,郎总,您没事吧?”
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