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谎夜晚陶醉-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陈煜开始喝第二瓶干白。
李庄说:“别喝那么多了,伤胃伤脑子。”
“不!要喝!我心里烦!好久没痛快喝一回了,你今天一定陪我喝个不醉不归!”
“烦什么呢?以后把好质量关,控制好生产环节不就成了吗?”
“生产上的事愁不着我。唉,怎么说呢?雪的病怕不是好征兆,而且……唉……”
“雪的病怎么了?现在科技发达,没什么治不了的病,你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呢?如果真的是那样病,她以后的时间都要在医院里度过了。不光改了生活规律,住院的费用得多少?而且如果她去了,我怎么办呢?”
“唉,如果真的是……是可惜了!我有亲戚在那家医院做主治大夫,朝里有人好办事,等休息日我带你去拜访,托他多多照顾。能省钱的地方尽量省,能减免的手续尽量给咱们个方便。”
“那太好了!可是,我对雪……怎么说呢?我不要她死!可是我……经常……最近总是情感出轨,不知怎么搞的。觉得对不起雪。”他说着,面前出现了慕涵的身影。想起慕涵他便热血上涌,下身已就着酒劲勃起将裤子顶得老高。
“呵呵,你这爱情至上、不食人间烟火的大情种,又犯邪了?好女人太多了,知足常乐,收收心早点结婚吧!”
李庄总是从宏观的角度看任何事,正是这份处乱不惊的冷静、从容不迫的雍容,使他不到三十岁便坐上了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他的性格有好多和陈煜相似的地方,陈煜喜欢他也正因此。但陈煜不明白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那么早就把爱情定格在一个平凡的女人身上,不明白他为什么结婚三年了还对妻子热情似火,为人夫、为人父的疲累折磨不掉他对爱的激情吗?再想想自己……陈煜的眼光倏地暗淡下来,李庄劝他结婚不是一两次的事了,可是他真的不知和谁结婚才能够钟爱一生、激情不败。
“我前一阵子看到电脑想网恋,现在看到医院恋护士。不知怎么回事,就是对雪不能专心起来,挺烦自己的!”他说着,苦笑了一下。
情感方面的事别人帮不了。李庄知他老毛病又犯,没法劝他,而且心里惦记着家,便草草劝他几句买单散伙。
陈煜摇摇晃晃地一路想着慕涵的影子和声音打开了家门。
第二天,陈煜一早去了办公室,扎扎实实地对生产工作进行了巩固处理。
一天没看到雪,难免牵挂,晚上下班以后他风风火火地往医院赶。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看着夕阳的余晖,他在想:其实所有的生命都像这太阳一样,过了晨与午,便是光华释尽的夕了。又想起昨晚李庄劝他的话,他决定,如果雪的病没事,和她结婚也行,一辈子怎么不能凑合着过呢?也许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病房区的走廊总是少有人走动。虽然慕涵说过今天她休班,但走到护士办公室门口时他仍下意识地往里面观望,希望产生奇迹能看到慕涵的影子。
没有慕涵的医院好空旷好丑陋好阴冷,他甚至失去了在这里呆下去的力量……
第一部分感情上的一而再出轨
雪沉沉地睡着。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片死寂。
他一迈进去便后悔刚才对慕涵的渴望,心里狠狠地怒骂自己感情上的一而再出轨。
这时雪母端着洗脸盆进来,他满脸带笑地迎上去接住盆子说:“伯母,您休息会儿吧,有什么事我来做。”
雪母看了看他,不由地红了眼睛:“小陈,我的小雪……她……”说着从兜里掏出帕子抹起泪来。
“伯母,雪怎么了?!”
雪母低头看着雪,见她重重地喘着气沉睡,便转身往门外走,陈煜意会,跟了出去。
雪母“呜”的哭出声音来:“陈煜呀,我的小雪她……医生要我们家属作好心理准备,今天下午拿出了检查结果……是晚期肺癌。癌细胞已扩散到大脑,她最多只有半年的生命了!”
陈煜的脑子瞬间蒙了,他不相信,他不要雪离开他!这一刻雪在他的生命里突然重要至无以伦比的地步。他不可以失去雪,他宁愿相信这是检验结果的一错再错,他跌跌撞撞地往医生办公室跑去。
走廊的光线瞬间暗如黑夜,病房与医生值班室的距离突然变得好远,他迈得好累……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推开值班室的门神情激动地说:“医生,我的雪,她得的是肺癌?我不信,我不会相信!一定是你们搞错了,我要求重新检查一遍!”
值班的是位老年女专家,正在灯下翻看雪的病历,被他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你…… 冷静点。怎么回事?你说哪个房间的病号?”
“3房5号。”
“哦?你说单人病房的那位叫雪的女孩子?唉!是,可惜了这么年轻,如果发现早一点就好了!”
“不会是真的,我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你们查错了!我不相信……”
夕阳无力地从窗玻璃上斜进来照着他白眼球上通红的血丝。不知是阳光的刺激还是悲痛的力量使他“刷”的流出了泪,他用拳头重重地捶着桌子:“我要你们重新查……”
“为慎重起见,我们已经对她作了两次检查。请你相信事实。”
“你……你胡说!我的雪怎么会得不治之症?你说,你说,她的面相像是短命之人吗? ”
“请你冷静,请你放尊重,也请你正视现实,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在病人有限的生命里给她快乐,满足她的需要,极力延长病人的生命。”医生说完便低下头不再理他。
他蔫头耷脑地走出来。走廊灯已亮起来,西头的窗子仍有太阳的余光微弱地透过玻璃顽强地和电灯比试着光亮强度。他心里恍恍惚惚的,雪的生命就要如同这夕阳的余晖很快被时光淹没吗?不要!他要雪像晨起的太阳,有着用不完的温度温暖他、照顾他。他需要雪的关爱,他已习惯于有雪照顾的日子,不敢想象没有雪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他步履沉重地挪回了病房,雪还在睡梦中费力地喘着。
雪的生命要熄灭了!雪今后的日子都要在医院里度过了!他感觉自己的心也要随着雪死掉了。他看看雪,再看看这间价格昂贵的单人病房想:换到大房间会省好多床位费,省下的钱可以给雪多买点好药延长她的生命,哪怕只让她多活一天!
医院床位紧张,如果找熟人也许能换个大房间的床位,他想到了李庄。
李庄听了雪的病情不由地惋惜感叹了一番,说:“周六早上八点,我带你去亲戚那儿托她各方面都关照一下!”
雪的病情太令人伤心,陈煜连洗漱的心情也没有了。李庄打了电话来催,他才松开握着雪的手,扯起在身后倚了一夜的衣服走到大院里上了李庄的车。
他把自己沉浸在马上要失去雪的悲哀中,无心观看来去路线和路边风景,不知不觉间李庄已敲开了亲戚家的门。
恍惚觉得开门的是红衣红裤的瘦女子,他没心情看她的脸,他现在对任何女人的脸都没兴趣,现在他心里只装着雪。他觉得她的一身红衣不适合自己现在的心境,有点厌烦,声音低沉地说了声“你好”,便随李庄往里迈。
李庄的声音突然像小孩子,腻腻地说:“小涵姐姐!这位是我的铁哥们儿陈煜。煜子,这位是我小表姐慕涵。”
慕涵见是陈煜,“扑哧”笑了出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向他问好。她的牙齿洁白整齐,如匠心雕刻的一般,她的鼻子小小的向上翘起来,滑稽得逗人。
“啊……”陈煜晃了晃脑袋怔住了,脑子里乱想:什么?慕涵?她是慕涵?红尖椒慕涵?……慕涵!我怎么在这里见到你的样子了慕涵?我们好有缘啊慕涵!我终于见到你样子了慕涵!
他像迷途的孩子找到了家,全身的血液疾速地冲击着大脑,握着慕涵的手像蟹螯一样夹住她就不肯松开……
慕涵被他握得生疼,晃了几下仍抽不出手,不由地联想起他在医院犯规的事,忍不住怒火袭上脑门,便想吼他。
李庄自幼和表姐一起玩耍,深谙她脾性,看她表情不对劲,忙用肘子撞了陈煜一下。陈煜如梦方醒,不由地羞红了脸,放开慕涵。
慕涵以极快的速度恢复了表情,甩着被他握疼的手说:“哟嗬!看不出陈煜同志还重量级选手呢,你是掰腕子冠军吧?”
“呵呵!”陈煜觉得慕涵这个玩笑开得好,这么容易就化尴尬为平淡,了不起!他从心底佩服起她的幽默睿智。由此他发现自己发自内心地喜爱上她了。如果以前是一种新鲜感在作怪,爱的是她的泼辣好玩,对她总是性冲动;那么现在是她人格的力量在使他喜爱。他不知这种喜爱为何如此强烈,强烈到使他浑身奇痒难耐。他找不到可以解痒的方法,只想疯狂。
他脑子乱乱的,忘记了来此的目的,木偶似的随着李庄到客厅坐下。
慕家的房子好眼熟,他感觉像进了自己家一样,仔细一看,原来和他的房子是一样的结构。难道这就叫冥冥之中的契合与缘分?
慕涵正和李庄热火朝天地谈论最近的工作情况。
第一部分一个可喜的收获
他恍如隔世地打量她的样子:一身红衣的她,身材和五官都单单薄薄的,脸上惟一可看到的化妆品是唇上那薄薄的口红。最吸引陈煜的是,如此平淡无奇的五官分布在慕涵的脸上竟然有品不尽的韵味。
她的气息像雨后清风,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悠无止境地诱得他心驰神往。他感觉她像吐着蛇信的美女蛇,“咝咝”的诱着他,他无力抗拒……与那鲜红单薄的唇相吻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温暖,还是清爽?根据她的大嗓门分析,应该是火热的;根据她单薄清秀的五官分析,应该是清爽的。具体会是什么感觉只有吻了以后才知道,现在不可以过早确定那滋味。
他有点得意忘形,如果以前她像天上的云使自己插翅难及,那么今天她是李庄的表姐,接近她的机会和借口多了,吻到她的几率便大大地增加了。
看着慕涵的美好,他开始对比自己的条件是否可以和她并驾齐驱:论工作能力,那是没得说;但想起早晨起床没有洗漱,便失去了信心。
他以手当梳往后叉了几下头发,又用力扯了几下昨晚倚在背后长满了褶子的衣服,没洗脸,眼角难免会有分泌物。趁慕涵没注意,他飞快地在两眼角各抹了一下。
他揉着脸想: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慕涵。我向来注重保持白领贵族的大好形象,为何偏偏今天不事梳洗?今天的形象如此之糟,她会不会觉得我很邋遢,不喜欢?
“慕涵,你好呀!”他毫无来由、不合时宜地发出问候。
“呵呵。”慕涵干笑了一声算是回敬他的问候。
李庄发现陈煜状态失常,以为他被雪的事急得。便开门见山地说:“小涵姐,姑妈呢?陈煜的女朋友在你们院里住院,我寻思着拜托你和姑妈必要时给他们个方便,最主要的是尽快为他们争取个大房间的床位。”
慕涵把脸转向陈煜:“你女朋友那病,要长久住在医院里,单间屋子是太贵了。妈妈今天轮值,晚上她回来我对她讲这件事。”慕涵说着,柔声冲南面卧室喊:“冬冬,你出来看看谁来了!”
“妈妈,是爸爸回来了吗?”慕涵四岁的儿子光着小脊梁拿着小赛车欢快地跑出来。
冬冬这一声稚嫩的喊妈妈声破碎了陈煜所有的梦幻,扑灭了他失去雪以后可以追求她的美好希望:怎么她有孩子有老公!如此优秀的女子竟然也庸俗得过早嫁为他人妻……为什么不让我陈煜早点见到她?和李庄交往这么多年为什么他就不肯对我讲起他有这么优秀的表姐?
他暗怪李庄对自己的身世交待得不够彻底,一面大叹相见太晚,愤愤着造化弄人的不公。
他不知是如何走出慕家大门的。当他彻底清醒,发现雪的输液快滴完了。
看着雪的脸,他不由地拿她和慕涵的样子相比较:雪的面部各器官丰厚饱满,像浓郁的牡丹,初看时被其气度震慑,久了便没了韵味;慕涵的五官则单薄淡雅,像白白的栀子花,幽幽淡淡、绵绵长长、不停不息地释放诱人的香味。
越看越觉得雪没味道。
今天慕涵休班,肯定不能来给雪换输液瓶子了。他懒懒地摁了呼叫器,倒头趴在床沿上打起瞌睡来。
李庄的姑妈是这所医院的权威级医师,很快为他们争取到了大病房的床位。
陈煜挽着雪的胳膊,推开大病房的门,一股腥臊的气味忽地冲进二人呼吸器官。两人一齐扭回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好久才鼓劲迈了进去。这哪像个养病的地方呀?八张床把屋子填得满满的,感觉无处下脚,床上横满卧床的,地上竖满陪床的,一个行动不能自理的老女人正被儿子掀起身子从身下掏出一个盆子。
雪本来就被病闹得头晕恶心的,被这场景和气味顶得夺路逃到卫生间大吐大呕起来。
陈煜也实在不能忍受如此环境,可是想到雪母前天已拿出了家里所有的存款,又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钱,无奈地叹了一声,拉着雪的手,坚定地迈向属于他们的床位。
虽然大家都极力小声,可两个人在单间屋子里清静惯了,一时适应不了这里的气氛。雪不滴输液的时候,两人尽量到院子里散步。
4
和慕涵的相识,是一个可喜的收获;得知慕涵的身世却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为什么那么早地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现在慕涵不做雪的责任护士了,但因李庄的关系,她经常来雪床边说上几句可有可无的话,以示关心。陈煜也可以经常有事没事地找点小借口和慕涵接近。
他已明确知道了慕涵的休班规律,慕涵不在班的日子,他借故不来医院。
他知道不应该嫌弃雪,至少在认识雪时,他是疯狂地喜爱着她的形象的。他极力想转化对雪的不良心态,想重拾对她的激情。可是每有激情涌现的时候,慕涵的影子就往面前闯,他便立即觉得雪是粪土不如的庸材。他常常因这种心理自责,也无时无刻不在努力排斥对慕涵的渴望,因为理智告诉他不能对已婚女士下手,那既不符合道德规范又降低了自我身价。但精神上对雪的背叛却一而再地不能避免,对慕涵的渴望像火一样时刻烧灼着他。
他被重重的心理矛盾攻击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他不能来陪雪的时候,雪除了等待他的到来,便是回味和他一起做过和憧憬过的所有事情。
第一部分无限怆然与感伤
很快到了秋末。
陈煜看着飘零的叶子由夏的青绿转为今日的焦黄,无限怆然与感伤:雪的生命也要像这季节的转换一样很快被其他生命替换掉吗?
雪母虽然很要强,不愿拖累未婚的女婿,但已经找不到可以借钱的地方了,只得把为女儿医病的重担交给了陈煜。
陈煜毫不吝啬地倾其所有——在感情上对雪的背叛属于情不由己不能自控,在物质上补偿她恰恰可以弥补情感上的亏欠。为了这种补偿,他甚至愿意为其借贷。
雪因为连续的放化疗,长长的头发已掉得斑斑驳驳甚是难看,身体虚得不愿走动,梳妆的精力也没有了。虽然没人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