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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蔡澜谈吃_蔡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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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下来先用这碗东西下酒。啤酒是浸在充满冰块的大桶中,学习〃东宝小厨〃。用来喝的鸡公碗冰冻过。一口啤酒喝下肚,嗞的一声,像能浇灭燃烧的胃火。

墙上贴着全世界辣椒品种的海报,分新鲜的和晒干的。

辣的程度是没有标准衡量的,只能用比较,图上是以最不辣的辣椒到最辣的分为十度计算,我们以为会辣死人的泰国指天椒,辣度只不过是〃六〃罢了。〃十〃是来自古巴夏湾拿的黄色小灯笼椒。我们用来涂鲮鱼胶的绿辣椒,辣度是〃零〃,根本不入流。

天井挂下来的是一串串的青红辣椒形的电球,发出亮光;还有无数的大蒜,大蒜虽然和辣椒家庭无关,但是是最佳伴侣。

侍者的服装,女的穿大红,男的大绿,笑盈盈奉上茶水,不喝酒的有夏枯草。

打开餐单一看,不得了,里面全世界著名的辣菜都齐全,咖喱和冬荫贡等不在话下,还有许多没有听过的辣菜,一一尝试,七天也吃不完。叫了一个美国绅豆。用木碗上桌,吃时用的也是木制的汤匙,里面的豆红颜色,但绝对不是番花染成,用最辣的德萨斯州辣椒熬出来,中间夹了一些培根细肉。

啊!味道奇佳!这是唯一美国人的地道菜,印第安人吃的,美国其他食物都受到外国影响

涮羊肉用的是特别制造的锅,永不黏底,里面滚的不是汤而是酱,桂林辣椒酱,中间加了大量的大蒜。羊肉切薄片,白灼待半生熟,在锅中涮涮即能进口,吃完辣得抓着舌头跳的士高。

嫌啤酒不够呛的话,可叫浸着指天椒的伏特加酒。对酒精敏感有其他选择。其实解辣的最佳饮品是牛奶,店里卖的是每天由北海道空运来的鲜奶,浓度达五度。

菜单上还有一页是客人的独创辣菜,原来大家可以在店里厨房炮制自家菜,被店主挑选出来的,今后就以这个客人的名字列在餐单里面。他们来这家餐厅吃东西,自创的菜终身免费。

看名字,〃大佛〃的老板陈先生也在里面。他从前做的辣煮东风螺已被各大餐厅模仿。有一天,嗜辣的客人叫他做一道全世界最辣的菜,陈先生想了一想,走进厨房,剁了大量指天椒,混在鱼胶之中,再蒸出来。他说炸的话是不够辣的,结果吃得客人都跪地求饶。

另一边的墙上挂着一块很大的牌子,是吃辣龙虎榜。这家人有一道秘方特制的招牌辣菜,用个鸡公碗盛着,颜色红黑之中夹着金黄,未上桌辣味已呛得客人流泪。一桌人来一碗,大家分着吃已经吃不完。

龙虎榜上市满客人的名字,最下面的那一行是能够一个人吃完一碗招牌辣菜的。上一行是两碗。再上一行是三碗,以此类推。冠军能吃八碗,那是两年前的事,至今还没有人可以打破他的记录。

当然,冠军级人物可以随时来店里免费进食,招牌辣菜第一碗算钱,

能吃到第二碗就不必付款了。

甜品有辣椒做的雪糕和指天椒甜酒。

陪着嗜辣的人来店里,自己不吃的,可以叫仿辣膳〃,大红大紫,看起来可怕,但吃着一点也不辣。

付账的柜台中,卖各国文字的辣椒书和辣椒食谱,并有全世界最辣的辣椒酱出售,那是用十公斤。浓缩成一小瓶的酱汁,装在一个特制的小棺材盒里面,表示致命,客人要买这瓶辣椒酱需要签一张生死状,辣死了店里不赔偿的。

因为材料并不是很贵,埋单时觉得价钱合理。

我们吃东西有时没有胃口,一没胃口就想起这家叫大辣辣,的餐厅。地址:不详

电话:未装

一切都在我脑里,店还没有开张,你有没有兴趣投资,做股东之一?

的不秘得方不信

昨夜和友人在中山吃饭,我喉咙痛,不太举筷。

〃把它喝下去,你明天没事。好友侯先生跑进厨房,倒了一小碗乐西出来。

很浓的液体,我问:〃这是什么?〃〃橘子水。〃侯先生说。

〃什么橘子?〃我好奇。

〃过年放在家里的那种。〃他说,〃摘下来用盐泡着,泡得愈久愈有效。〃我最怕酸东西,但为减少痛楚,拚了老命将它喝下去,名副其实的良药酸口。

今早,说也奇怪。好了。喉咙一点也不痛。

每次过完年,都看到一大堆橘树,丢在路旁。家里也有,酸得鸟儿也不来咬,遭同样命运,明年可得好好地泡它一缸,自己不喝,留着送

人也好。

盐渍橘子到底是谁发明的?没记载,中药都是累积下来的经验吧。现在有什么毛病,到西药房买两颗药丸搞掂,中药已像那些橘树,被抛弃或遗忘。

小孩子的时候,哪来那么多西药?小病痛都是四周取材医好,我父母就是那么把我们四个儿女带大。他们从什么地方学来,还不是他们的父母传下来的智慧。

我们手脚一生疮,爸爸就把他抽的烟斗拿出来,拔出中间那管黏着烟油的小铁条,用烟油涂在疮上,过两天伤口干了,那颗疮消得无影无踪。狂奔、骑脚车,都容易跌倒。擦破了皮,不去管它,伤发炎,之后就长了一粒黄颜色的东西,中央还有黑点,像外星人的单眼望着你。愈来愈大,愈长愈痛。轮到爸爸就去树上折下一枝刺,轮到妈妈的时候,有刺绣的针,火柴烧它一烧消毒,跟着就那么轻轻地把发脓处的外层挑开,因为仔细,毫不觉得痛,肮脏液体流了出来。

再到花园,找到一些叶子,舂碎了,涂在伤,又痊愈。那种植物叫落地生根,天下最容易种的东西,只要摘下一片叶,放在泥土上,就那么粗生。

也不是每种病要到发生了才去医治。有时看到我们的角有点浮肿,妈妈诊断:〃热气!〃

手牵着手,走到公众花园,看到竹子,从叶丛拔出竹叶尖针,那么一

枝枝地拔,很花时间,我们也帮手,结果拔出一堆,妈妈宣布:〃够了〃拿回家去,用水煮它十几分钟,加点冰糖,也不太难喝,翌日就没事。经济条件好了些,开始有钱吃成药。轻微的肚子痛,一小樽〃保济丸〃治好。当年的还是用很薄的玻璃瓶,木塞,蜡封口,打开时不小心割破手指,生疮,又得去找落地生根丫。

面黄肌瘦时,妈妈又一口咬定:〃生癞。〃

到药房买了一瓶红白间隔的塔糖,因为还没有瑞士运来的货,味道虽然古怪,但也甜甜地,还能吃得下,一颗无效,再来两粒,过几天果然排泄出一条很长的虫来,至少有数呎,蠕蠕生动。

严重一点的时候,父母也不敢冒充医生了,带我们去新巴刹的一家叫〃杏生堂〃的药局去,由留着白胡子的中医把脉,这时一心一意想到的是药后的那包嘉应子。

医师把头摇丁又摇,勉强开出方来。可怜的老人家看不出,原来却是自己装病,不肯上学留在家里看书之故。

患咳嗽时,也有干咳和湿咳,我永远分不出是哪一种。只见药局里的见习小厮拿出一管羚羊角,再用一块玻璃片在上面拚命刮,刮出雪白的丝来,拿去煲糖水,效果有点像竹叶尖,是医热气的,多年下来,那管羚羊角被割得又瘦又薄,有点同情它。

胃痛得厉害时,就要藉助传统。我们家依足老习惯,在厨房的天井挂了两个给烟熏得黑漆漆的东西,问爸爸,说是鳘鱼鳔。

拿下来用铁斧斩下一块,洗干净,炖了数小时,加点冰糖吃下去,也不是太腥,还能接受,胃病治好。

来到香港,听友人蓝太太有胃病,即刻写信给父亲向他要了鳘鱼鳔送给她吃。后来自己照办,想买两块挂在厨房,才知道是价贵如金的东西。能治朋友的病,已是好事。爸爸来信上说。

不管西方医术有多发达,我至今仍对中药深信不误。也学会尊重各国的秘方。在墨西哥制片时,到过他们的草药市场,面积有十个足球场般大,看见一些树皮,当地人说能治烧伤,即刻买了下来。在拍戏现场有武师被弹着点灼到,拿出树皮,工作人员在石头上磨成粉,贴上伤口,果然有效。在印度拍一部有关蛇的电影,耍蛇的师傅拿出一小片黑块,说是草药精华,给任何最剧毒的蛇咬一口,只要把那小黑块贴在伤口上,也会没事的。用重金向他买下。住在公寓,看情形,用它的机会恐怕不多。

回想小时土法医病,当今重患,依足治疗,是否有效?也许是儿童抗拒力强,无药也自愈吧,但那份父母的爱心,有如魔术,不得你不信的。

饭合盯颂

香港人最能应变,从前经济好,大家中午吃鱼翅捞饭,当今的白领,已带饭盒上班。

饭盒应该是日本人开始的玩意儿,他们叫为〃辩当〃。〃辩〃字难写,改用〃弁〃。〃当〃字则以简写〃当〃代之,成为〃弁当〃。

〃弁当〃在台湾甚流行,称为〃便当〃,方便嘛,合理。当年在台湾拍戏,最喜欢吃的是排骨便当,白饭盒中,上面铺了一片厚厚的炸肉排,但好吃的并不在这块肉,而是附带的咸酸菜,用红辣椒和豆豉爆香,有{~;…几尾小鱼干,非常惹味,单单是这种配料,已能把整盒饭吞下。

香港人的饭盒则以叉烧和白切鸡为主,白饭上铺着一片叉烧,斩成几件;白切鸡也同样斩件炮制,淋上些卤汁,就那么解决一顿。饭盒的好坏当然也有天渊之別,叉烧和鸡肉老或太瘦的例子居多,干瘪瘪地,难于咽喉。但好吃起来,叉烧是半肥瘦,柔软之极。加上白切鸡的作料油浸葱姜

蓉,真是百食不厌。

但是我们从来不讲究容器,既然是饭盒,那么〃饭〃与〃盒〃,都是最重要的因素,我们都忽略了。台湾从前运用个圆形的铁盒子,吃完小贩收集,洗过之后再用,想起来还蛮有风味。当今又说不卫生,又求方便,香港和台湾都清一色用白色的发泡胶盒子,一看就倒胃。

日本人的弁当盒就精美得多,有些是用漆器制成,也有藤织的,连最普通的也是用洁白的薄木制盒,用完弃之。这种原始的薄木有阵香味,特别引起食欲。

最好吃的日本弁当是〃驭弁〃,在各个车站停车时,月台有个老人扛着几十个弁当出售。每一个车站卖的都是当地盛产的山珍海味当材料,买一个弁当还奉送一个陶器制成的茶壶,盖子当茶缸,倾着喝,一路看美不胜收的枫叶或樱花,是很高的意境。

当今的日本弁当也都是用塑胶盒子,呎弁改用塑胶茶壶,后来连茶水也不供应,反正有罐头茶嘛。办公室的附近一定有家人卖弁当。到中午时分,街上就可以看到白领手中都有弁当,拿回写字楼吃,或者在公园找一个角落,猛吞那种冷冰冰又很难吃的东西。

但是日本弁当虽然不好吃,总是好看,弁当吃久了就产生一种文化,在颜色方面的配搭,日本人是一流的。他们研究出,如果在视觉上饭盒中有红、黄、绿三种颜色,最能引起食欲。

通常蛋食为黄,蔬菜为绿,而番茄为红,根据这个系统,把食物的颜

色归类,就能引起变化,做出许多不同菜色的弁当来。

某些弁当是专攻小孩子市场的。从前只在白饭上加一粒染丫红色的酸梅,像日本旗,称之为〃日之出〃弁当。今日的小孩弁当用紫菜剪了花纹,贴在白色的饭团上,变成一个个的小足球,或者用模样印出一只小熊猫等。又好玩又能引诱孩子吃饭的商品。

某些弁当是专攻女士市场的,多用蔬菜、鱼类或鸡胸肉做菜,算好加起来是多少多少卡路里,让女人控制体重;一方面又因材料费价钱,卖得便宜一点,得到斤斤计较的女人欢心。

某些弁当是专攻大胃王市场的,材料中拚命加甜加咸,饭的分量能有多少是多少,让大家吃个饱为止,好不好吃已经不是很重要。

我们时常学习日本人的做法,但是从不研究他们的精神,饭盒最重要的饭与盒,为什么在白饭上不下功夫?

日本人的弁当不管菜多难吃,用的米总是新潟原产的,看起来肥肥胖胖一粒粒发光。当然日本米在外国卖起来贵,但是一盒饭,能贵多少?羊毛出在羊身上,多几个钱顾客是花得起的,所以做饭。。。定得用日本米,或者是台湾的蓬莱米也行。

节省成本的话,至少得用日本米在美国种的〃锦。牌或〃楼〃牌炊之。当今在黑龙江也种了很多本米,价格便宜。吃不惯日本米黏性的香港人,则可用南昆山的丝苗或者珠江三角洲的小笼黏米。总之米不佳,别谈什么饭盒了。

盒子则用薄木盒才洁净卫生,日本产的木盒贵,在大陆买好了,当今日本人用的也大多数是在大陆制造,若不用木盒,可以壳盒代之。汕头有一家人厂把米壳磨成粉,加水之后搓成软块,放进铁模压出精美的盒子,价钱便宜又环保,何乐不为?

天天用的饭盒子当然愈精美愈好,我买过一个用竹筒雕出来的,分几%,当成古董也行。也很怀念小时看过搪瓷饭盒,一层层的彩色花纹的铁盒叠着,用个铁架子串起来。

繁忙的都市人已经没有那种雅兴带那么大的饭盒子上班,去日本时在〃

〃百货公司买个回来好了,那里卖的大大小小、各种形状8有不下数百种选择,一定有个你喜欢。广东人的母亲或妻子照顾家人的时候总是煲汤,这习惯已逐渐消失,经济萧条,改为做饭盒的时代来到,至少做个像样的,让老公或孩子带去吧

吃什的么人东西都在东京逛书店,看~《美食街》的书,就即刻买下。

同衷一翻原来是纽约的食评家写的。(什么东西都吃的人)的日文译本,原著早已看过。

作者的怪癖甚多,他不吃韩国泡菜、咸鱼、猪油、印度甜品,味精汤、海胆等等。

这等于是一个艺术评论家不喜欢黄颜色,或者对红和绿有色盲倾向。那么多东西不吃,怎么写食评?

克服食物恐惧症有种种方法:

一、脑手术:刺激老鼠的扁桃腺可以改变它们偏食的习惯,在人脑中做做手脚,也应该有同样的效果,但是我们的作者放弃这个念头。

二、饥饿:亚里斯多特说食物在饥饿时更美味,但作者只在一九七八

年饿过一次肚子,就从来不干了。

三、朱古力:如果肯试讨厌的东西,就得到一粒朱古力当报酬。但这种方法,连小孩子也骗不了。

四、服药:引起食欲的药物多数有副作用,失眠、沮丧等等,作者说算了吧。

五、尝试:逼自己去试,试多了就会接受,作者认为这是他唯一能接受的办法。

结果他去了韩国餐厅十次,买了八罐咸鱼,六个月拚命努力之下,他爱上了韩国泡菜,也接受了咸鱼。

而你呢?你有什么东西不吃的?想不想去克服?

至于我自己,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大概只有用天上的东西只是飞机不吃,四只脚的只是桌子不吃,硬的不吃石头,软的不吃棉花来形容吧?我认为所有能吃进口的,都要试一试。试过之后,才有资格说好不好吃。我不必用强迫自己的方法。我老婆常开玩笑说:〃要毒死你很容易,只要告诉你这种东西你没吃过,试试看。

父母的影响是很重要的,小时候看我妈妈用水曱甴来下酒,这种广东人叫为龙虱的昆虫,等我长大后已经罕见。为了怀旧,一直去找。好在近来复古当时兴,龙虱也面市厂。吃油煱龙虱并不恐怖,当然只是将硬壳剥去,手指按着头一拉,拉去肠,剩下的身体细嚼之下,有点猪油渣的味道,和吃炸蟋蟀、炸蝎子一样。

说到猪油渣,贫穷的影响也有关系,当年有一碗雪白的饭吃已感到幸福,能淋上猪油更是绝品。猪油渣点了些甜吃,比任何你们吃的快餐都美味。

有些很怕吃的东西,是因为我没有试过好的,像鹅肝酱,做学生的时候在西餐厅吃过一块,觉得有死尸味,从此敬远,一直在三十年之后住法国,吃到真正的鹅肝酱才爱上它,你看我损失了多少机会!

对爱狗的人,吃狗肉是罪恶。我第一次试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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