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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

柏杨全集-第404章

小说: 柏杨全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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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呼,秘书先生明知道再砰的一声就要敲饭碗,却仍是砰的一声,非他已另有高就,改行写杂文啦,而是一种习惯性,随时随地,轰然发作。共产党的惯性就是斗,最初跟张三拜把子斗李四,然后跟王五歃血为盟斗张三,然后再跟李六烧香磕头斗王五。于是乎,一个资深的共产党,就像一颗硫磺弹,放到啥地方啥地方就准有麻烦,那地方只要有人,他都能分别把他们斗得离心离德,脱皮少毛;如果那地方一个人都没有,则他连山上的石头都能斗得冒红星。一个共产党从普通党员爬到高高在上的位置,跟一个目不识丁的兵爷爬到将军的位置一样,要经过千斗万斗,大斗小斗,文斗武斗,明斗暗斗,斗敌人,斗同事,斗朋友,斗父母,斗妻子,斗兄弟,斗姐妹,斗长官,斗部下,斗斗斗斗斗斗斗,无往而不斗,斗到了底仍是要斗,最后一斗是斗自己,斗「最亲密的战友」。每一个共产党身上都染着被斗的那些人的血腥。别瞧毛泽东先生站在高台之上,摇兮幌兮,八面威风,他浑身固都是血淋淋的焉。柏杨先生忽然想起史大林先生在临死时,身上爬满了蚂蝗,大概染血太多,堵死了毛孔,只好用这种古老的妙法通通空气啦。
   
   
   斗臭
   关于刘少奇先生──我们只说他阁下一个人,以代表其余。他阁下目前正是被斗的对象,疯卫兵一口咬定他反党、反人民,简直是资产阶级,走资产阶级的路线,狗血喷头,罪状林立。在我们看来,固是狗咬狗,一嘴毛,不过平地一声屁。就是在疯卫兵看来,更是平地一声屁,盖刘少奇先生唯一的罪状不过是他不该惹了比他更能斗的大家伙,他唯一的罪状不过是他没有先下脚为强,把大家伙斗一个倒栽。在共产党中,啥都可以,就是不能失势,一旦失了势,不但命没啦,连名也臭啦。
   ──毛泽东挥动疯卫兵这根新狼牙棒的另一个目的,疯卫兵自己已经招认,那就是要别人「臭」。这也是硫磺份子的如意算盘,史大林先生当初祭出的那些公审,因为全是假的,所以前言不照后语,丢人丢到阿比西尼亚,但他阁下仍照样公审不误,是他真的以为他可以一手遮天乎?他可能有这种想法,不过他阁下最主要的目的恐怕还在于要把那些政敌斗臭,摧毁他们在群众中的威望,一则过过老瘾,二则出出闷气。
   报载,北平疯卫兵发出的消息,说在逮捕共产党北京市长彭真先生的时候,彭真先生吓得屁尿直流,连裤子都穿不上,疯卫兵还兴奋的作结论曰:「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柏杨先生既不认识彭真先生,也不打算同情他,但要说一个初失势的共产党老将在被捕的时候竟吓成了那个样儿,给我一块钱我都不信,不但我不信,恐怕疯卫兵也不信,但他们所以如此乱张硫磺嘴,只是要彭真先生「臭」罢啦。
   任何一个有高贵胸襟的人,都会尊重他的敌人,承认敌人的优点。只有硫磺份子才把敌人一笔勾,敌人所有的高贵气质,他不但没有敬意,因为那可以增高敌人的身价,反而更为冒火。跟这种硫磺份子打交道,真能气出脑门瘫。你让他,他以为你怕他;你宽恕他,他以为你是大木瓜;你在能报复的时候不报复,他以为你是瘟生;你帮助他,他以为你包藏祸心;你救他一命,有恩于他,他以为你天天在打他报恩的主意。我敢跟你赌一块钱,一旦翻了过来,毛泽东先生被斗倒啦,当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时候,共产党公报上包管会说他也屁尿直流,连裤子都穿不上,说不定还说他跪在地上喊爷爷饶命哩,不过是糟蹋糟蹋他,教他「臭」而已。
   
   
   五伟牌
   介绍一则小幽默给各位读者老爷,一天早上,一个人向邻居曰:「老哥,贵府昨晚在草坪上举行露天舞会,连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太都跟着大跳特跳,可真是热闹呀。」邻居答曰:「他们踢翻了一个马蜂窝,不能不跳。」呜呼,踢翻了马蜂窝可真有相当倒楣的运气才行,马蜂先生倾巢而出,好像几千架轰炸机,遮云蔽月,见人就螫上一刺,各位太太先生,要想不跳,不可得也;明知道跳没有用,该痛照痛,而且尊严扫地,丑态毕露,但身不自由,再强烈的理智都得跳。
   跟人受马蜂螫了,身不由己,不得不跳一样,共产党则是受了硫磺刺,身不由己,也不得不斗。现在毛泽东猛斗刘少奇,焉知道不是刘少奇先猛斗毛泽东的?并非刘少奇不知道感恩图报,他被硫磺刺螫得身不由主,不得不斗而已。因为不断的斗,所以每一个共产党多少都有点神经兮兮,他的想法和做法,跟正常人多少有点不同,充满了猜忌、不信任,像一个被挖了眼的凶顽野牛,闻风就上。
   这是关于共产党本质的,任何共产党都有这种习性。另外一种是关于毛泽东先生个人的,从他的种种奇怪表演,此公除了是一个一身硫磺血腥的共产党外,他还是一个中国历史上那些被自己权势弄昏了头的帝王们的精神残余,别看他瞧不起嬴政和刘彻先生,其实他不过是他们的二水货,嬴政先生刘彻先生舒服舒服之余,以为凭他们的权势,可以使他们长生不死,毛泽东先生当然进步多啦,知道要想长生不死是闲扯淡,但他却以为凭他的权势,可以使他名垂不朽,可以使他的思想和着作,千代万代的永远印在中国人的脑海,成为中国人甚至全世界人类的新经典。
   于是乎,越想越往上飘,疯卫兵就像戏台上打小旗的,锣鼓喧天的登场,他这种干法跟柏杨先生过些时就要自捧自一番,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前已言之,柏杨先生举目无亲,只好直接下手,而有权有势的朋友却可以绕个弯矣。报上说,共产党所有的报纸和电台,不提毛泽东先生则罢,一提毛泽东先生,要铁定的要加上「四伟」,该「四伟」曰:「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伟大的统帅。」把人听得直起鸡皮疙瘩,不过凭良心说,「四伟」并不能包罗万象,最好再加上「伟大的硫磺缸」,就更是十足货色矣。不过比较起来,他还算虚怀若谷的,盖史大林先生当初舐屁股的舌头还要使人尿紧,史大林的招牌是:「我们亲爱的领袖、导师、我们的父、神圣的领导者、智慧的结晶、灿烂的晨星、坚强无敌的山岳、巨石。」
   
   
   先把埋伏挖出来
   五伟牌所以祭起疯卫兵猛斗,似乎和血气既衰的「衰」字有点关连。人一旦到了像柏杨先生这个年纪,最容易鬼迷心窍,见钱眼开。盖回首前尘,啥叫爱情,啥叫友情,啥叫事业,都是空的,只有钱是实在的,没有一块钱坐不了公共汽车(公共汽车马上就涨,一块钱已不行啦,要一块五啦),于是乎天文地理,啥都明白,只对钱糊涂,只真是一文入口袋,九牛拔不出,故孔丘先生凛然曰「戒之在得」,这跟年轻「戒之在斗」一样,都是对症下药。所以一个老头,必须不把钱看成碾磐,活下去才有价值。
   五伟牌比柏杨先生阔的多,既不愁吃,又不愁穿。可是,他却愁在历史上的地位,他阁下最伤心的恐怕莫过于他生的太晚,如果早生五百年,以他阁下目前的摊子,不是「太祖」,定是「高祖」,就不必顾虑他死后的遭遇矣,偏偏他生不逢辰,生到二十世纪,虽然头破血流挣扎了一辈子,而大好河山,免不了仍落他人之手。伤心之余,半夜里遂出了花样,江山虽不能永据,但思想能够为天下法,也就满意啦。
   依常情判断,这种想法也没啥特殊之处,三代之下,无不好名者,一个人修炼到某一程度的道行,自然而然想伟大不掉。但问题却发生在史大林先生身上,此公权势在手的时候,活宝一个,字典上所有好听的字眼全罩到他尊头上。可是一旦死他娘的啦,就忽然不值一个蝨,被一批过去见了他砰的一声就立正的忠贞份子,撬开屁眼,斗得臭而不可闻也。
   斗臭史大林先生的首领人物是赫鲁雪夫先生,在俄共大会上,正式撬史大林先生屁眼的也是他阁下,实际上是不是他先动手,我们不知道。可能另有名不见外国经传的家伙先动手,而由他代表嚷嚷。不过不管谁先动手吧,无疑问的一定有一个人先动手。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大家并没有一种干史大林老母的情绪在肚子里酝酿,如果大家并没有一种冒着斗垮斗臭的危险,交换过干史大林老母的意见,试问,谁敢先动手乎?很显然的,在忠贞份子千篇一律的嘴脸下,早就广泛的埋伏着干史大林老母的那股奇劲,偶尔顺嘴说出,竟然一拍即合,这才一哄而上,不可遏止。
   五伟牌怕的就是这种埋伏,所以趁着身上还没有爬满蚂蝗的时候,先把这种埋伏挖出来,现在,他阁下以为刘少奇先生是埋伏,而以为林彪先生真是服贴,恐怕不见得,无他,林彪先生也是在硫磺坑里斗大了的也。
   
   
   四个前提
   罗素先生对权力和思想间的因果关系,有这么一种看法,他说,人们常常是拒绝接受新的思想的,但一旦这新的思想经过强力压制到脑筋里,而压制得够久,那思想就可以稳定,变成固定的思想,反而扭回头拒绝其他另外的新思想。最显明的例子莫过于基督教,最初谁都不肯接受那玩艺,可是经过欧洲黑暗世纪,你不接受硬是不行,这才逐渐的像在脑筋里钉子一样钉得那么牢。
   五伟牌对这个理论,恐怕是心服口服,尔等小子不是不服我这套乎?好吧,伸直脖子,吃俺一狼牙棒,狼牙棒固不能使你心服,却可以使你口服,等到口服的时间够久,你自然而然的就心服矣。于是乎,「五伟牌着作」焉,「五伟牌语录」焉,「五伟牌思想」焉,轰隆轰隆,倾巢而出,这样下去,我敢跟你赌一块钱,将来一定还有「五伟牌粪缸」「五伟牌梅毒」「五伟牌脚气」「五伟牌感冒」「五伟牌肚子痛」「五伟牌绿灯户」,等等可敬的招牌。你起初觉得麻兮兮的,可是等你听的久啦,就麻不起来啦。像「史大林主义」,原来是托洛斯基派捏造出来,用以挖苦史胡子的,把史胡子挖苦得一楞一楞,可是等到他把托洛斯基斗垮之后,「史大林主义」反而成了一种骄傲。现在你对五伟牌那一套反胃,等你把胃反得没啥可反啦,他那一套就塞了进去,而永垂不朽,说不定还身不由己,击节称赞哩。
   这是如意算盘,问题是罗素先生的意见,似乎须有几个前提,第一个前提是,该思想必须在没有强制下的情形下为人所受,而再用强制的力量推广才行,如果一开始强制,就没有韧性。第二个前提是,一种思想要根深蒂固,它的时间性必须少到最低限度,它的空间性必须大到最大限度。第三个前提是,强制的时间必须够长。第四个前提是,那思想必须是人性的。而这四个前提成了五伟牌的致命伤,就疯卫兵的本身来说,他们对五伟牌思想可能没有感到强制,但他们疯狂有余,耐心不足,耐心不足就不能在人心中引起共鸣,不能引起共鸣就不能持久。有人说疯卫兵因为是孩子,没有知识,所以办不到传布思想的大事,其实没有知识不是缺点,基督教早期的教徒也都是没有知识的,照样能把基督教宏扬于天下。疯卫兵最大的缺点不是他们现在没知识,而是他们将来会增加知识。信神可以信得入迷,盖神只准信,不准讨论研究,诚则灵,要是不灵,乃是你不诚,可是思想本质上却含着讨论研究的要素,必须经得住讨论研究,经得住批评反对,才能算数。五伟牌把自己说成了观世音,他可能热闹一阵子,可是他硬要兜售他的思想,靠疯卫兵恐怕有问题,疯卫兵一旦不疯啦,五伟牌也就五伟不起来啦。
   
   
   「乌合之众」
   报上说,投奔自由的疯卫兵王朝天先生,就要出国宣传,这是一个高明的办法,洋大人只听说过疯卫兵,教他们亲眼瞧之,摸摸底细,也可以解一大惑。不过有一点,柏杨先生却感觉到应商量商量,王朝天先生有一次讲演,说疯卫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这四个字似乎有点不对劲,盖无论从那方面看,疯卫兵都不是乌合之众,而有他的纪律和规范,有一条看不见的黑线拴到手上脚上和舌头上,五伟牌像一个琵琶洞里的蜘蛛精,盘据在网丝中央,兴之所至,就轻轻一拉,拉的是舌线,疯卫兵就开骂;拉的是手线,疯卫兵就开打;拉的是脚线,疯卫兵就开踢;如果他阁下想歇上一歇,等会再拉,疯卫兵就连屁都无法放。这条黑线,必须多少有点人生经验的朋友,才会察觉,王朝天先生不过一个孩子,不可能马上就有这种深入的体会。我们的宣传往往把共产党宣传成青面獠牙,再不然宣传成无用的白痴。《鱼雁集》已哇啦哇啦的够多,这里不再重开嗓门。但这种观念遗害人间,实在太大,当初也曾有人说地痞流氓那根狼牙棒是乌合之众的,结果它们比铁还结实。我们必须有勇气承认,共产党搞群众运动,最为拿手,疯卫兵就是一个例子,他们能巧妙的使那些被拴在黑线上的小子,自认为啥都没有拴。共产党的阴森可怖,也正在此,如果疯卫兵是乌合之众,可以想怎么就怎么,大陆上便是自由社会,还有啥可说的哉。
   外国电讯上谈起疯卫兵,往往说,一夜之间就出来啦,咦,柏杨先生牙痛都先经过虫蛀糖蚀的阶段,何况那么多狞狰凶恶的孩子蜂拥而上乎?〈鼓儿词〉上常说,某某呆瓜造反,等到时机成熟,就打开地窖,放出十万精兵。天下竟有这么大的地窖,建筑工程师学会,真得颁给他一座金粪奖。可是外国电讯却跟〈鼓儿词〉媲美,认为地窖里也藏着十万疯卫兵,只要打开门就出来啦。
   嗟夫,疯卫兵既不是地窖里放出来的,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训练出来的,训练需要时间,而只要经过训练,便不能说他们是乌合之众,我们必须避免把敌人说得一文不值的毛病,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厘订切实的战略,而宣传起来,才能叫人信服,光自己过瘾,那就关着门过瘾好啦,去外面过瘾干啥?害了伤风,还有转变成肺炎的危险。
   现在大陆上是啥模样,小民一片模糊,好比说,既然已实行了人民公社,「家」这个单位理应已经没有啦。可是疯卫兵仍有家可回,该家是啥家?这一点是一个大的困惑,宣传上并没有介绍明白,使小民一直暗中纳罕。不过也有明显如玻璃的,疯卫兵云游四方,乃群众运动的典型──抓住孩子们好玩好斗的弱点,教他们破坏他们毫无所知事物。所以,疯卫兵不但不是乌合之众,再过些时,恐怕连表面上的松懈都会被那些黑线缚紧,五伟牌用力一勒,第一步是军事训练,第二步说不定就当了人民志愿军,鬼哭狼号的开进越南矣。王朝天先生的表皮体验,把共产党说的太善良啦。
   
   
   义和团二世
   疯卫兵刚出笼的时候,就有人说颇像义和团,后来意见纷纷,有的说那是为了打击反共人士的焉,有的说那只是权利之争,有的说只不过铲除亲俄派罢啦,迄今还没有「定于一」的见解,仍是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他说他的,议论未定,疯卫兵就又变了样,原来的意见就坚持不下去,盖再坚持下去,漏洞百出,手脚齐上都堵不住。
   共产党跟羊癫疯患者一样,别看他外表上是一个正常人,其体内却潜伏着癫痫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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