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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桃花劫+番外 作者:百里冰烟(晋江2013-05-31完结,明穿,抗倭,武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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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顿好得救的百姓和受伤的军士,韩擒快步走向了站在船舷上的简钰,低声道:“钰公子如何想到倭寇会攻击军船,想到让军船离开海滩的?”
  简钰回身,脸上带着淡漠地笑容:“这一路上太过平静,平静地让人心里发毛,容不得钰某不多想。其实,也不过是想着未雨绸缪罢了!”
  “哈哈~钰公子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年纪虽轻,却居四公子之首。想来其他三位公子没少吃过钰公子的亏吧?”韩擒大笑道。
  “韩将军说笑了!”简钰暴汗,这位韩将军说话果然是百无禁忌,生怕韩擒再说起什么令人尴尬的事情,又连忙道:“韩将军见多识广,不知道对那个叫伊藤太郎的孩子有什么想法?”
  “依我老韩的脾气,一刀宰了最是干脆利落。不过既然大小姐不让,也不过是个孩子罢了,还能嫌弃什么大浪不成。”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岂能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如此放心。若是幼儿或许无妨,不过伊藤太郎已经这般大了,自然记事,只怕养虎为患。”见韩擒不以为然,简钰只得道,“不过是钰某的小小意见罢了,钰某并无意干扰将军的决定。”
  韩擒见简钰说的郑重,脸色也凝重了几分:“既然钰公子这么说了,我老韩自当处置了此事。”
  正如韩擒所言,那伊藤太郎不过是个孩子。韩擒既然言明亲自处置,简钰自然也不在将此事放在心上。思及此,简钰对于追究那一丝违和感的劲头也就熄了。
  若是知道日后自己几乎为此丧命,不知又该作何感想才是。但是至少此刻,他自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了。

  陷阱

  回到台州府,简钰才知道,相比夜戍将军而言,他们这一行竟然算是小有斩获。高舒夜按照计划围剿倭寇的老巢,可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倭寇主力竟然已经撤离了。
  一夕之间,台州沿岸的倭寇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夜戍将军担心倭寇将目光放向了此时兵力相对薄弱的福建。可是过了半月,福建沿岸的守军亦传来消息,竟然也没有发现大批倭寇的踪迹。
  得到这个消息,高舒夜不敢放松警惕,反而越发紧张了。自从倭患出现以来,大明海防第一次出现这般宁静却像是一场幻境。
  “阿澈,阿澈——”简钰高声喊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应,便大大咧咧地推开了上官澈的房门,“咦~这么晚了,跑去哪里了?”
  简钰推开凳子,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方进入六月,台州府却已经热得厉害,简钰喝了杯凉茶才压下心底的躁热。
  “咚咚~上官公子,高管家吩咐奴婢给你送银耳汤,奴婢可以进来吗?”婢女微微抬头见房门开着,下意识地看向里面便见简钰站在房中,脸上微微一红,“钰公子,高管家吩咐奴婢送银耳汤过来。”
  “谢谢!”简钰欣喜地接过了银耳汤,拿起汤匙舀了汤便往嘴里送,“高管家真是细心,这么热的天气就该喝完凉汤才好睡觉么!”
  那婢女想说银耳汤是送给上官澈的,可是见简钰一脸满足地模样,红着脸道:“若是钰公子没有其他安排,奴婢先行退下了!”
  “你叫什么名字?”简钰笑着问道。
  “奴奴婢玉奴!”玉奴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简钰旋即迅速底下了头。心里却暗暗道:这钰公子长得真是好看,好像比小姐还要漂亮呢!
  “玉奴姑娘,上官公子很快就该回来了,你再端一碗过来给他可以吗?”简钰喝着原本给上官澈的银耳汤道。
  “钰公子不必客气,奴婢马上送过来。”玉奴连忙道。高总管本是让她送银耳汤给几位公子的。她想着上官澈的住处近,才先送过来,却不成想上官澈不在,简钰却在这里。
  简钰喝过银耳汤,边等着上官澈回来。可是等了一刻钟,上官澈没有回来,玉奴也是一去不复返。许是受了闷热的天气影响,简钰渐渐开始犯困。
  “真晕,该不会中暑了吧?”简钰扶着桌子站起身,颠颠撞撞地向床边走去。才走到床前,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外面的蝉鸣渐渐轻了,就连那令人烦躁的夏蝉似乎也进入了好眠。上官澈却觉得意外地烦躁,推开窗户,月儿羞涩地藏在乌云后,天气越发地闷热了。
  “啊——”宁静地将军府上空,骤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上官澈脸色一变,披上外衣,拿起床前的佩剑便往外走。才出了房门就见凌然和简梓涵身穿中衣从房中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凌然一手提着衣服,一手提着佩刀急切地问道。
  方才那一声叫的太过可怕,从睡梦中惊醒还以为是倭寇攻城了呢。
  “不知道!”上官澈目光落在了简钰的房门上,皱了皱眉。
  “奇怪!”顺着上官澈的目光看去,简梓涵揉了揉鼻子道,“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四叔都没有听见吗?”
  凌然连忙上前敲门:“四少,四少咦~竟然没锁门!”
  简梓涵连忙上前,推开凌然冲进了房内。床上的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这么晚了,四叔会去哪里?”简梓涵面露忧色。他与简钰说是叔侄,说起来简钰实际上还比他小一岁。两人自幼一块长大,简梓涵很清楚简钰不是那么没有交待的人,除非他遇到了什么麻烦。
  与东厢唯有一墙之隔的后院,此刻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龙青青、王悦宁和苏妙溶因为是女子并没有被安排在客人住的东厢房,而是宿在后院与高舒意同一个院子。
  那声惨叫就是从高舒意房中传出的,三人中又以武功最高的王悦宁第一个达到了现场。
  高舒意虽是将军府大小姐,但是本身武功不差。能够让她发出这般凄厉的惨叫定然是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同为女子的王悦宁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冲进了房中。
  高舒意身上仅穿着一件红绡抹胸,披散着藏发,双手拉着衾被瑟瑟发抖。
  “好吵,什么事情?”简钰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
  “淫贼!”王悦宁不及多想,抽出腰际长鞭便抽了过去。水镜宫真传弟子多位女子,皆因水镜宫创派祖师乃是一为情所苦的女子。
  水镜宫开派祖师情路劫难,难免思想偏激。虽然经历数待传承,水镜宫弟子对于负心汉却一如既往的痛恨。王悦宁见高舒意衣衫不整,被褥凌乱,再看简钰出现在房中,那里想到其他。
  简钰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挡,长鞭甩在手臂上,鞭梢抽在脸上立时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简钰晚间去找上官澈在他房中喝了一碗银耳汤,便觉得精神困顿,躺下便睡了。哪成想正睡得香甜却被一道凄厉的惨叫惊醒,人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便被王悦宁甩了一鞭子。
  简钰看着性子极好,却有起床气,最恨别然扰他好眠。如今,不但被人吵醒,王悦宁更是部分青痕皂白一鞭子甩过来,他自是大怒。
  王悦宁一鞭得手,愤怒之下却不及多想,手腕一转第二鞭便抽了过去。
  简钰大怒,脚下一错,反手抓向长鞭。却不成想不仅没有抓到鞭子,脚下一个踉跄便朝旁边摔去。
  这一下子,王悦宁的长鞭却是扎扎实实地抽在了他的肩上。简钰一阵晕眩,猛地栽倒,头重重地磕在了墙角到了下去。
  “住手!表姐住手!”苏妙溶快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按住了王悦宁的手腕,拦下了第三鞭。
  “钰哥哥,钰哥哥你怎么样了?”龙青青焦急地上前,想要扶起简钰。
  简钰单手撑着地面坐起身,一摸额头却是满面的血。王悦宁的那两鞭完全未留情面,长鞭抽到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稍稍动动身子,伤口便是火辣辣地抽痛。
  “人面兽心的败类!”被苏妙溶按住手脚,王悦宁脸上愤慨之色不减,一双眼睛冒火般地等着简钰。
  此事简钰衣衫凌乱,加上满脸的血迹,狼狈的模样那里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如玉公子。
  “淫贼?”捂着额头的伤口,想起王悦宁骂的那句“淫贼”,简钰满脸的疑惑。当他在想其他的时候,脑袋却如针刺般的痛。
  “哼~”王悦宁绕过简钰,取过屏风上的外衣披在了高舒意身上,柔声安慰道,“高小姐放心,就算他是江南简家的人,有水镜宫,我们也定然要简家给出一个交代。”
  高舒意只是低着头,嘤嘤地哭泣,却不言语。
  视线触及床单上的那抹殷红,王悦宁怜惜地拍了拍高舒意地肩膀,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就像他们这般江湖女子亦将名节看的颇重,何况是如高舒意这样的官家小姐。
  没想到简家四少看着温文尔雅,背地里却是这般人面兽心。真是难为高舒意一直以来对他的心意了。
  听到王悦宁安慰高舒意,再看清室内的摆设,简钰恍然大悟:“不是我,这不是我做的。”
  “简四公子,简家在江南一向以侠义传家,令尊简浩明也算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难道四公子却敢做不敢当吗?”王悦宁厉声道。
  “表姐,事情还没弄清楚,莫要妄言。我相信简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又是那样的人?”王悦宁冷哼道,“溶溶,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表姐劝你一句,这样的登徒子,你该敬而远之才是。”
  简钰扶着墙角,巍巍颤颤地站起身,怒视着王悦宁:“王女侠,我敬你是水镜宫大弟子,多有忍让,你莫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了。左一句淫贼,右一句登徒子,钰某到底是何处得罪了王女侠?”
  “还敢狡辩!”王悦宁猛地站起身,走到苏妙溶面前道:“溶溶,把东西拿出来!”
  “表姐!”苏妙溶脸色一红,微微有些恼怒。但看王悦宁一脸郑重,再看简钰仿佛一切与之无关的态度,犹豫了片刻,还是自荷包中取出一块玉佩交给了王悦宁。
  “三个月前,四公子可曾到过西湖梅庄?”
  简钰迟疑了片刻才道:“不错,三月初十,钰某奉家父之命协助官府缉拿一名采花贼,确实到过梅庄。”
  “肯承认就好!那么,四公子可还记得自己在梅花林做的好事?”
  “那日我随到过梅庄,却没有进梅花林!”简钰摇了摇头道。
  “哼~果然不敢承认!”王悦宁拎起掌心的玉佩,“四公子是不是想说这玉佩也与你无关呢?”
  那是一块镂空雕刻且通体透白的羊脂暖玉,玉正面是个镶金的简字。
  简钰看着玉佩,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际。却见腰际悬着的玉佩尚在,便解下玉佩递给身边的龙青青,示意龙青青送给王悦宁观看:“这玉佩却是简家人所有,我的一直随身带着,并未遗失。所以,王女侠手中那块玉佩并非我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有两块一样的玉佩!”闻言,苏妙溶心口一紧,愤怒道。只见她粉颊嫣红,倒像是恼羞成怒一般。
  “简家每个嫡子出生,老太君都会在其满月之时,赠予羊脂暖玉的玉佩一枚。此事,知者甚广,我无须隐瞒。”郑太夫人送给儿孙的暖玉看着样式区别不大,可是因为子孙喜好不同,大家玉佩上的络子却是不同的。
  简钰的玉佩上打的是紫色络子,而王悦宁手中那块却是青色络子。简钰自然明白看到玉佩上的络子,依然知晓玉佩主人。只是那人自然也是简家人,如今情况未明,简钰自然不会傻傻的供出玉佩的主人。
  “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简家人。如今看来,简家竟是个藏污纳垢之处。先有人偷窥姑娘家洗澡,如今四公子更是更是”
  “王女侠慎言!”简钰脸色一转,“你说玉佩的主人偷窥姑娘洗澡,难不成你就是那个被偷窥的姑娘。我也可以说,那玉佩是主人不经意遗落,却恰巧被王女侠捡到。”
  见王悦宁默然不语,简钰缓了缓脸色道:“今晚之事,钰某不愿多言。王女侠行走江湖多年也该知道眼睛见到的未必可信。此时钰某说什么也是枉然,所为清者自清,钰某相信很快便会真相大白。不过,为了高小姐的名誉着想,今晚之事诸位还是忘记的好。”

  阴谋

  “好一个清者自清,钰公子真是巧舌如簧呐!”如金属般清冷的声音陡然想起,夜戍将军高舒夜寒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钰公子难道以为这般巧言令色,竟然就能将此事遮掩过去吗?我夜戍将军府虽然不济,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了。更别提欺负的是我高舒夜的妹子!”
  “高将军意欲如何?”简钰靠着墙壁,微眯着眼睛道。
  高舒夜微微一愣,似乎对于简钰冷静地态度有些意外。不过,高舒夜出生将门,少年起便呆在军营中,身上自有一股子匪气。
  对于简钰略带警告的话语,高舒夜脸色一紧,恨声道:“本将军本看不上你们这些江湖草莽,不过,名节至于女子太过重要——”
  “高将军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简钰挑了挑眉看着高舒夜道,“将军可是确定高小姐果然失了贞洁?若高小姐果真失了贞洁,经手之人也定然不是钰某。钰某今日若真是受了这冤屈,认下此事,那么江湖人又该如何看待我简家子弟。”
  “你——”高舒夜冷笑道。
  “高将军如此咄咄逼人,钰某真有些怀疑今晚之事可是高将军自导自演了!”见高舒夜要发作,简钰又道,“若是高将军真的联系妹妹,难道此刻不该问问高小姐,真正的经手之人吗?”
  高舒夜下意识地看向了妹妹,心中却有些发苦。他方听到高舒意的丫鬟玉颜禀告此事,初时自然是愤怒异常。可是方才他站在门外,见简钰对王悦宁竟然毫无招架之力,便生出了几分疑惑。
  除了那次宴席上,高舒夜并没有见过简钰动手。但是简钰既然是武林四公子之一,若非被中了他人谋算,想来不至于如此不济。
  妹妹思慕简钰,他也知道,所以高舒夜第一反应竟是难道妹妹见简钰迟迟没有表示,心急这下竟然想到了如此下下之策。可是,见到高舒意的模样却知道事情已然大出意外。
  妹妹的性子他是知道的,即使真的要设计简钰也不当至于让自己这般狼狈。那么,唯有一种可能,有人别有用心地同时设计了简钰和妹妹。对方的目的不得而知,但是妹妹失了贞洁却是事实。
  不管夺走妹妹童贞的人是谁,高舒夜却已经直觉认定简钰。原因无他,与其找出那个心怀叵测的采花贼,让妹妹嫁过去,世家出身,素有美名的简钰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意儿莫怕,只管说出那人是谁,自有哥哥为你做主!”
  高舒意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身子微微发抖,并无言语。一时间,房中一片寂静,房内众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终于龙青青忍不住跳出来道:“高舒意,到底是谁你,你说出来呀!你不说,大家都以为是钰哥哥做的。”
  龙青青毕竟是姑娘家,虽然性子大大咧咧,可是强/奸(防河蟹)二字却怎么也无法宣之于口。
  “是就是简公子!”高舒意说完便伏在被子上放声大哭,高声质问,“钰公子,你说过会娶我的,因何这会又不肯承认了!”
  简钰身体一僵,急怒之下,怒火攻心,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看高舒意那伤心欲绝的样子,若自己当真是男儿身,也该怀疑自己便是“奸/夫”了。
  “你说谎,我钰哥哥才不是这样的人呢!”龙青青脸色一白,紧紧攀着简钰的衣袖道。
  上官澈性子冷淡,凌然太过轻佻,简梓涵不屑女子,一路行来,龙青青对温文尔雅的简钰颇有好感,只恨不得自己家中也有一个这般温柔可亲的哥哥才好。如今,听了高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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